2、第二章 复仇与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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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晓“光明”么？
那种暖洋洋的感觉遍布全身、甚至是从内而外的每一个角落，那轻盈纤细的柔暖，就连细胞里都充盈着快乐和美好……
那是光芒，仿佛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它。
但是奥布斯迪安的光明早在他年幼时从焦黑废墟里爬出的那一刻就被埋葬。
他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会彻底掉进贫民窟的臭水沟不见天日，谁知道多年以后峰回路转，不仅有了连魔术议会那帮嫩脸老不死都惊艳的实力，还和发小兼好友的库尔斯再度重逢……虽然这家伙现在整天只知道烦人，但是胜在听话。尤其是，这个内心蔫坏蔫坏的家伙非常可耻的用“寻找突破瓶颈”的借口，尽力搜刮了以他目前的地位上能够取用的属于光明议会的大半资源，还十分漂亮的送来大半给他……
鉴于这个行为真的是太无耻，但是好歹看在库尔斯的资敌对象是自己的份上，奥布斯迪安只是默默收起了那些贡品，顺便预订好日后隐居的住所——外加一张双人床。
***
时隔半个多月，终于再次轮休而爬发小窗户的库尔斯，从现在身为魔术师友人的桌上拿起一张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人名和事件的魔术笔记——
“莫迪大公，费里波利克伯爵，索菲亚第三王女……”
在他下意识念出笔记上记录的人名后，年轻魔术师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还有教廷内部的裁判所执行部队博特菲尔斯、拉卡德以及诺奇布耶尔。”
随口说出了库尔斯还未翻页的内容记录，奥布斯迪安相当熟稔的介绍了自己的调查过程：“教廷内部的参与人员名单，大多是从贵族口里撬出来的——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接近教廷。”
看着那好几页的逼供记录，库尔斯下意识的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位童年好友——除去药剂、威吓、催眠这类……就连魔术手段都用上了，而且还都是“海妖歌声”“精神夺取”这种一个弄不好就会害人脑子炸掉或是变白痴的精神系魔术。
嗯，以后果然应该注意点，不能再随随便便撩拨发小生气……虽然迪安生气红眼的样子很可爱就是了。
放下了手里的魔术笔记，库尔斯的双眼在这一刻异常的明亮。
“迪安，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抬手丢给库尔斯一柄沾染了暗元素诅咒的匕首，这个因为火灾烧伤而身体迟缓的魔术师，却在这一刻露出了比库尔斯还要更为明亮的眼神。
“不是我们‘应该’怎么做。”
“而是我们‘想要’怎么做。”
***
时值深夜。
第三王女索菲亚在宅邸举办宴会，前去参加的隶属于第三王女一派的贵族里，就有莫迪大公和费里波利克伯爵。而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第三王女还向教廷申请了护卫，其中，除了正式的光明圣殿骑士团的成员，还夹杂着裁判所执行部队博特菲尔斯、拉卡德以及诺奇布耶尔。
在宴会正式开始后一小时，第三王女索菲亚的宅邸发生了爆炸。肉眼可见的暗元素甚至弥漫到了其它贵族的住所，好在有喜欢在休息日随意闲逛的圣殿骑士团副团长库尔斯路过，不仅救出了几位贵族和圣殿骑士同僚，还及时布下了结界防止暗元素进一步扩散。
一分钟后，库尔斯布下了结界发生剧烈动荡，一股漆黑的浓烈雾气包裹住索菲亚第三王女的宅邸，其他身在事发地附近的圣殿骑士甚至无法进入结界。
两分半钟后，结界内部再次出现爆炸，索菲亚第三王女的宅邸被彻底摧毁，同时结界解除。
三分钟后，由圣殿骑士团的团长杰德带领的援军赶到，在一处弥漫着血腥气的大坑里发现了库尔斯右臂的护甲，这片含有80%秘银和其它稀有金属的护甲被一柄浸染了暗元素诅咒的匕首刺穿，而库尔斯的武器也被侵蚀的坑坑洼洼失去锋利的光泽，丢在地上。此外，大量属于库尔斯本人的鲜血被一并发现，依照出血量来看，这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副团长，大约是牺牲了。
由于这场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它还在光明教廷的总部圣殿附近形成一个相当打脸的巨大深坑，被魔术议会很不要脸的起名为“打脸巨坑”。当然，光明教廷对外宣布的名字则是“恶之陨坑”，期间还特意为“无辜惨死”的第三王女以及大大小小的贵族举行的祈祷仪式，同时将“英勇牺牲”的库尔斯副团长视为英雄，并将他载入历史上属于圣殿骑士中“勇敢”一系的骑士的英雄记录谱。
此外，由于第三王女索菲亚及其大部分贵族派系的死亡，其他的王位继承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势力洗牌。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现在的库尔斯和奥布斯迪安没有关系了。
“亲爱的迪安，你说魔术协会真的会乐意接受一个前圣殿骑士团副团长的投诚么？我是不是应该带点东西以示诚意？”
“事实上，我觉得你那个‘打脸巨坑’就很有投诚的诚意了。”
“真的？不过我觉得，如果可以多点时间，让你拿‘暗黑粒子炮’朝圣殿门口来一发就更棒啦。”
“……你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还真是从来都没变过。”
关于这次的行动，大体框架是库尔斯提供的。作为一个常年呆在圣殿被光明教义熏陶的良好少年，他相当明白踩人就要踩痛脚的道理。光明教廷不缺信徒也不缺供奉，就算是一个国家被毁掉，他们也只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继续给魔术议会摸黑，那么，要如何报复什么都不缺的光明教廷呢？
答案当然就是“打脸”——当着整个光明教廷总部的面，把他们大门口正对面的贵族区弄个巨大的爆炸陨坑出来；而且还把和他们关系相当不错的未来王位继承人之一、第三王女索菲亚和她的大半个派系全都给毁了个干净。不仅明面上打脸，就连暗地里都要呕一口老血出来，还有什么报复会比这个来的更棒？
当然，具体实施的细节还有步骤安排都是奥布斯迪安策划的。不过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库尔斯这家伙惹祸专惹踩痛脚本事也是厉害。
“你这家伙，以后打算怎么办？”
“唔，不知道，反正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迪安你该不会是要抛弃我吧？！用过就扔过河拆桥简直超级过分啊！”
“……不会丢下你的，也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当年在那个小小的教堂里，你被测出具有强大光系天赋的时候，是我威胁说你如果不去就不会要你了。
——“迪安，我不想去，我不想和你分开。”
——“吵死了，你如果不去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早知道造化弄人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再说出那种话？
“以后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咦？你确定你打得过我？”
“……暗之束缚。”奥布斯迪安立刻瞬发了一个D级魔术。
“喂喂不是吧！”库尔斯耸耸肩，光明斗气被外放，并且精准的控制在周身半寸内，刚好和暗之束缚互相抵消。
两个青年早在行动前就安排好了后路。奥布斯迪安运用催眠技巧雇佣了一位马车夫，让他以为自己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带着两位年轻人去了乡下，而实际上，两个人在一刻钟前才匆匆进入了这辆马车里。当然，车夫的催眠还在继续。毕竟带两个回乡下探望母亲的兄弟，可比带两个单纯结伴的旅人更让人放松警惕。
***
马车在路上走了半个月。
为了防止被看出破绽，库尔斯当时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出血”。一边被奥布斯迪安灌下一瓶又一瓶的补血药剂，一边划开自己的大动脉丢失体内足有7、8成的血液才停下。虽然有奥布斯迪安这个近乎万能的共犯帮忙，不过这也在短时间内给库尔斯造成了难以忽视的负面影响。再加上这个被外界誉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被追封为“勇敢”封号骑士的家伙似乎有些晕马车，这才花了足足半个月时间来恢复状态。
来到了足够远离圣殿的地方，两个年轻人在付给了车夫足够的报酬后，奥布斯迪安便解除了对车夫的催眠。他将一只钱袋子丢给了库尔斯，施加了空间叠加魔术和浮空魔纹的储物袋即使有一定的重量减轻，但是对于不擅长搏斗和武器的奥布斯迪安来说还是有些重。而且，库尔斯也没什么怨言，或者说，让他给奥布斯迪安打下手什么的，他其实非常乐意。
将那只装了不少圣殿库藏的草药装备的小钱袋搭在肩上，金发的青年扭头问奥布斯迪安。
“我们去哪儿？”
“先去榕树镇。”
奥布斯迪安对着空气伸出五指，淡淡的黑色元素粒子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数条薄雾在一阵迷茫后全部指向了西方。
“榕树镇？那是什么地方？”库尔斯问道。
“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镇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议会里有记载，这里的空间障壁比其它地方要薄弱很多，施展‘空间跳跃’和‘定点位移’的法术会轻松。如果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还好，但是现在还需要带上你——独自施展空间系法术和带别人一起施展空间系法术，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再加上你这家伙体内全是光系元素，稳妥起见，还是从榕树镇进行中转。”
想了想，库尔斯说道：“不用空间系法术也可以啊，反正我们时间多得是。正好路上还能看看风景。”
“不行，因为议会在催。”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奥布斯迪安的脸上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笑容。“他们想快点见到你这个干脆利落投诚的前圣骑士，哦对了，虽然以往并不是没有叛逃到议会的圣骑士，不过级别高到副团长而且投诚礼物这么大手笔这么打脸的，你还是史上第一个。”
“……突然就不想去了，而且议会怎么感觉各种不靠谱？”
“大概是因为大部分议会成员都是反社会的疯子或者研究狂人，偶尔比较正常的几个……恰好喜欢八卦。”
“总觉得未来会非常辛苦，各种意义上的……”
“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除了剑术就一窍不通的白痴。”
“我、我哪有！好歹烤肉和野外生存技能我还是点满了的！”
“你也就只有这样的地步了。”
致命一击。
而就在两个人说说笑笑，即将抵达榕树镇的前一刻，一阵波纹状的能量波动出现。
突兀的，不需要任何语言文字乃至声音作为介质，但是那阵波动仿佛就是在诉说这样一句话。
——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复仇与开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