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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外孙 ...

  •   「言」是在一个神社当中出生的。

      那个神社很破旧,言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布满灰尘的没有供奉雕像的神社。

      当时的言没有名字,不会说话,对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妖生中对他影响很大的第一个人类——一个名字叫做玲子的女孩子。

      玲子教他说话,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按照玲子的意思,就是总有一天要让「言」学会言语,并且把名字交给她。

      可惜没有等到那一天,甚至言才刚刚学会几句话,他就无意识地离开了那个有着玲子的世界,被松阳老师和银时捡到了。

      言只能庆幸自己的记忆力很好,虽然很多东西当时都无法理解,像是看鬼画符一样。可是在真正学会说话和认字之后,言就可以将曾经玲子对他说过的话一一地对应起来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言自然而然记住了八原这个名词。

      只不过在最开始,言对着银时问这件事的时候,银时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八原?那不是夏目的老家吗?阿言你也学会看漫画了啊?」

      当时言就懵了,他拿着银时的私房钱去买了本那个名字叫做《夏目友人帐》的漫画。可是才看了几话,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仅仅是作为一个背景(还是已逝的)出场,言就果断把那本漫画扔了。

      他甚至怀疑玲子是不是他幻想出来的,就如同银时说过的中二病一样。当时的心情是如何,因为时间的流逝,言也有点想不起来了。

      但是俗话说得好啊,名字是最短的咒语。得到了「言」这个名字的孩子,一直坚信着——那个为他取名的玲子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现在,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结果竟然真的发现有存在一个名为八原的地方……

      心情有点复杂,说不上来,也不知道是惊占多数,还是喜占多数。

      言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着嘴巴里的咖喱,在场的所有人自然注意到了言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织田作拍了拍言的脑袋,问到,“你想去八原吗?”

      “……”言没有回答。

      “这样啊,”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织田作思考了一下,自顾自地说道,“我这两天没什么空,要不再过几天,我陪你去趟八原?”

      言却摇了摇头,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身上外泄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收敛了起来。

      “我自己也可以的。”他这么说道。

      织田作想了想,也完全没觉得让一个三四岁(外表)的小孩子出门哪里不对,或者说,织田作直觉知道言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去八原的话,乘飞机要快一点吧,我给你定一个机票……”说到这里,织田作一卡,“说起来你的身份证明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不不,重点完全错了吧织田作!”幸介几乎是吐槽不能,“言才多大啊你就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出门!”

      织田作茫然地看了一眼幸介,“可是他说自己可以啊。”

      言也点了点头,“我可以的,织田作你只要把身份证明借给我就行了。”

      幸介:不,你不可以!

      反正到最后,咲乐什么都不懂,真嗣事不关己,克巳和优更是一副「言自己一个人出远门好帅啊!」的态度,幸介一个人也说不过织田作和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言。

      于是在吃完饭后,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织田作并不意外地感叹了一句,“你的能力真的很方便啊。”

      “恩,是挺方便的。”言也附和了一句。

      言拿着织田作的身份证,以织田作的身份还有织田作的钱再由织田作经手,买了一张直达八原的机票。

      行动效率简直属于max级别的。

      然而吧,行动再怎么高效,言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完全不认路。

      从飞机上下来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恢复了自己正常相貌的言拿着一张新买的地图,开始了八原艰难的探索之旅。

      //

      “夏目!”西村悟这么喊了一句,几乎是在下课铃一响,就出现在了夏目贵志的课桌前,他双手撑在夏目的课桌上,微微皱眉,“昨天你又自己跑掉了!”

      “啊……抱歉……”茶色短发的少年歉意地笑了笑。

      “所以——”西村悟以食指在夏目面前晃了晃,认真道,“今天放学你可不能自己先跑啊!”

      “是啊,夏目。”北本笃史也走了过来,“昨天你在半路突然很着急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额……没有,”夏目摇了摇头,他明显不擅长撒谎,只能磕磕绊绊的回答道“就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些事情……”

      “这样吗?”北本笃史和西村悟对视了一眼,便不再追问了,他们换了一个更为轻松的话题,“说起来七辻屋好像又有了什么新品,放学之后要去那边逛逛吗?”

      夏目看着他们询问自己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

      七辻屋是一个点心屋,里面最有名的一道点心是甜馒头。夏目是打算去给家里的某只好吃懒做的猫咪买的。

      夏目贵志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继承了自己外婆的力量,拥有着能看到妖怪的能力。而也因为如此,他经常被一些妖怪们骚/扰。

      “诶,我跟你们说啊,前几天我看到……”西村悟就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普通高中生,他倒走着跟着夏目以及北本笃史聊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感觉很厉害。”夏目的表情很柔和,但是他的心情却并非如此。他很担心会突然冲出来什么妖怪,然后伤害到自己的这两个……朋友。

      “西村,你别因为夏目好骗,就乱说话啊。”北本笃史摇着头叹了口气。

      “我怎么乱说啦!我当时真的看到了!”西村悟和北本笃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看着两个人直接在路上就打闹了起来,夏目笑着道了一句,“你们小心一点。”

      “我知道的!”西村悟满不在意地咧嘴笑着,“夏目你就和妈妈桑一样——超啰嗦!”

      一路上都意外的没有什么妖怪来骚扰,夏目贵志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幸运的直接回家……然而,现实就是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刚从七辻屋里面买好馒头付完钱走出来,夏目就听到了不远处有一个清朗干净的声音,喊出了一个他极其熟悉的名字。“玲子?”

      夏目的背脊几乎是一瞬间就僵住了,他下意识想要逃跑,却在赋予行动前,就被刚走出七辻屋的西村悟勾住了肩膀,西村悟笑着问道。“怎么?那边有个人一直盯着你看,是夏目你的熟人?”

      “……你看得见?!”夏目突然睁大了眼睛,猛得回过了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看得见啊……”西村悟有点没反应过来。

      随着西村悟这句话,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的夏目,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穿这灰白色和服的黑发男子。

      对方大概二十岁上下,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低马尾,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又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纯黑色眼睛。

      此刻,对方正直直地往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夏目有一种感觉,对方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什么人。这么想着,夏目呼出一口气,不让自己显得太紧张,他对着西村悟笑了一下,“嗯,是我认识的人,他是来找我的。”

      西村悟闻言,目光在夏目和那个陌生男人之间互相打量了一下。西村悟并不觉得夏目会对他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也不觉得对方有骗他的必要,所以他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夏目的后背,也顺便松开了刚刚自己勾着对方肩膀的手,“既然这样的话,要我们等你吗?”

      “不用了,我可能要一段时间。”

      “这样啊。”在西村悟和夏目对话到一半时走出来的北本笃史理解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明天见啊,夏目!”

      “嗯,明天见。”夏目笑着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变小,夏目才把目光放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黑发男人面前。

      既然西村同学和北本同学都看得到他的话……应该是人类没错吧?但是问题是刚才那一句“玲子”,他也应该没有听错才是。

      所以到底……

      两人之间的距离稍稍有点远,夏目见对方没有过来的打算,便主动往前靠近了几步,但是却也不敢太过于接近。保持着自己随时可以逃跑的距离,夏目小心翼翼地开口,“您好?请问您刚刚、是在喊我吗……?”

      “嗯。”在夏目跟西村悟对话的那一刻就已经回过神了的言点了点头。虽然眼前这张脸怎么看都像是玲子,身上的味道也和玲子一模一样。但是言还是能一眼分清楚对方和玲子的区别。

      ——尽管在那一瞬间,他依旧有着时间回溯的恍惚感觉。因为如此,言接下来真情实感很认真地感叹了一句,“我刚刚差点以为玲子因为失恋打击太大所以换了一个发型。”

      “不过……”言微微敛下目光,“你是夏目贵志吧?玲子的外孙?”

      “是……我是夏目贵志,我的确是玲子外婆的……”夏目有点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第一个碰到的没有把他当成玲子、并且直接点名了他和玲子外婆关系的人(也有可能是妖)。

      “不用这么紧张的。”大概是爱屋及乌,言并不讨厌夏目贵志。可是看着对方和玲子基本没有差别的面孔,言记忆中的那种为他取名字的女孩子的面容就更加清晰了。

      在这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情感。胸口处莫名的郁闷让言思考了一下,突然就一本正经认真地接上了自己上面那一句话,“我刚刚还没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叫夏目言,一个妖怪,玲子当年的对象。来,叫声外公听听。”

      闻言,夏目贵志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里,他无意识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气音,“……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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