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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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睡得不死，几乎是在沈斯年和白桃发生争执的时候就清醒过来了。
他之所以没立刻出来制止，是想看看白桃是真的有悔过之心，还是像谢峥所说的那样只是单纯因为林莉莉的事情心虚。
准确来说，从一开始林海将那盒药膏递给白桃便抱有这试探的想法。
白桃的性子说好听点叫少年意气，说直白点就是冲动莽撞。
因此在林海听到沈斯年让她滚的时候心下大惊，连忙起身准备推门出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大打出手的场面没有出现，白桃非但没有因为沈斯年的出言不逊而动手，反倒十分贴心地叮嘱了几句后听话地离开了。
林海出来的时候将扔在地上的药剂捡起，抬眸看向气得面红耳赤的少年。
沈斯年脸沉得厉害，看到青年后压着心头的怒气，伸手将被白桃解开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地扣上。
脖颈原本白皙的肌肤不知是气得还是因为发热，绯红一片。
“……你从一开始就醒着？”
他虽然没有谢峥那样强的感知力，可前脚白桃刚走，后脚林海便出来了。
想让人不觉察出端倪都难。
被这么直白地戳破，林海不免有些尴尬。
“那个，我原本是想制止的，不过看她也没做什么就没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顺手将手中的药剂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斯年盯着他看了良久，在对方被看得不自在想要避开视线的时候这才沉声开口。
“除了身体还有点发热之外没什么大碍。”
“正常，alpha到了分化期都会出现发热四肢无力的情况，你这段时间只要别剧烈运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拿着纸杯接了热水，又拿了两片白色药片递给了少年。
“来，把药吃了，再在这里观察半小时。如果没出现什么异常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沈斯年接过道了声谢，杯子里氤氲的白雾将他的眉眼蒙上一层水汽。
他眼眸闪了闪，盯着手中的药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你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让她给我上药？”
在北皇一中，除了林莉莉，林海是少有能和沈斯年说的上几句话的人了。
他们算得上朋友。
所以他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让一个他这么讨厌的人来给自己上药。
在他看来，将自己的伤口展露给白桃看，无异于羞辱。
林海早就料到了少年会这么问，他顿了顿，斟酌了下语句。
“抱歉，主要是当时你情况不大好，加上你又是分化期。分化期的alpha信息素很不稳定，要是我贸然靠近很有可能被你压制到不能动弹。”
“还有……”
他犹豫了下，还是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告知给了少年。
“那个白桃似乎对之前伤害你的事很愧疚，说是想要补偿你，要守到你醒过来之后才离开。我看她态度还算真诚，不像是作假，就把药膏给她了。”
“愧疚？”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冷笑了一声。
“这种人说的话狗都不信，你也信？”
“……”
艹，臭小子骂谁是狗呢？
林海一脸郁闷，要是换作以前估计会笑怼几句。
只是这一次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对，哪怕白桃说的是真的，可他又不是当事人，没资格越过沈斯年自作主张。
好在少年并没有揪着不放，这么讽刺了他一句后也没再说什么，一仰脖子就着热水把药吃了。
等到半小时过去，四肢的无力感褪去了之后沈斯年没多停留，拿着那盒药剂便离开了。
他虽然吃了药，可脑子还是有些昏沉。
从医务室到教室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宛若绕着操场跑了三圈一样吃力。
沈斯年皱了皱眉，早就知道alpha分化时候会很难受，却没想到这么难受。
他有些口干舌燥，余光瞥见一旁的自动贩卖机，刚准备过去买一瓶水，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先一步映入了他的视野。
再往上，只见一个面容甜美的少女弯着眉眼朝着他笑得温柔。
她逆着光站着，鸦青色的长发如瀑，唇红齿白，两个梨涡清浅，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介意的话喝这个吧，我刚买的还没动。”
说话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林莉莉。
林莉莉所在的五班在二楼，一般两人除了大课间操场集合的时间，一天都难见上一面。
再加上她很受alpha欢迎，为了避免给沈斯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也很少主动过来找他。
所以在看到少女的瞬间，沈斯年颇为意外。
“你怎么来了？”
“我还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啊。”
林莉莉看了一眼走廊，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年级上都传开了，说你上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受伤了，还是被白桃给带去医务室的。怎么回事，到底是意外还是她故意用球伤的你？”
沈斯年接过林莉莉手中的水，拧瓶盖的手在听到她的话时候一顿。
“这一次不是她，不过和她砸的也没什么区别。”
王淇和白桃两个人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她们谁动的手在他看来都一样。
“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原以为这一次她会收敛点儿的，结果一回学校就逮着你欺负！”
林莉莉气得厉害，同时又担心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那你伤的严重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现在好些了没？”
少年看到她这么着急的样子，心头一暖，神情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没事，我躲闪得还算及时，只擦破了点儿皮。加上到了分化期，吃了药留下来观察了一阵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倒是你，这一次的发热期似乎比平时久些，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一般omega的发热期在两三天左右，若是情绪波动太大或者受了什么刺激则会延长几日。
不过最长不会超过七天。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马上期中考了，学习压力太大所以信息素有点紊乱。”
林莉莉眼眸闪了闪，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少年的视线。
她不想把白桃想要强行标记她的事情告诉沈斯年，一来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二来她知道，就算告诉了少年也无济于事。
沈斯年眼睫微动，看出了她并没有说实话。
“……没事就好。”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教室吧，免得迟到了被处分。”
“等一下。”
林莉莉见他要走，赶紧上前唤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停下来，垂眸看过来的眼神温和，没有对上旁人时候的冰冷。
“就是你不是到了分化期吗？我有点担心，我怕她还来找你麻烦。”
分化期是很重要的一个时期，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是很容易分化失败或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林莉莉原本想着白桃被谢峥教训了一顿会有所收敛，不想却变本加厉。
“斯年，我这里有谢峥的联系方式，你要不存一个？之后她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找他，他是学生会会长，不会放任这种事不管的。”
沈斯年手一顿，瓶子里的水因为他的动作倾斜了溅在了他的指尖。
感知到水泽冰凉，他不慌不忙的将瓶盖拧紧，脸上已没了先前的温和。
“你什么时候和他走得这么近了？”
林莉莉抬起手挠了挠面颊。
“我不是和他一个班的吗，就，就平时多聊了几句就熟悉了。”
又在说谎。
沈斯年眯了眯眼睛，神情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他和林莉莉从小一起长大，尽管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在他早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
“莉莉，白桃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谢峥未必也是个好人。”
没人知道，其实比起白桃，沈斯年更反感谢峥这样的人。
因为他冷漠，傲慢，且没有同理心。
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学校有个alpha到了易感期，失控暴走。
当时谢峥原本可以把人带到隔离室去，可他嫌那样效率太低，竟直接把人打到昏死过去才停手。
“可是，除了谢峥没人能……”
“这个你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少女话没说完，沈斯年便沉声打断了她。
“还有，作为朋友给你个忠告，你最好和他保持点距离。尤其是在alpha分化的高峰期。”
……
三班这堂课是班会。
班主任早早进了教室，拿了一摞资料让学习委员分发下去。
白桃原以为发下来的要么是学习资料要么是什么成绩单，不想拿过来一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一堆分化期的相关事项。
不单列举了，还配了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三性结构图。
她瞧着有点尴尬，把它合上了，倒是前面的王淇看得津津有味。
不光是她，班上其他alpha也是如此，有的胆子大点的甚至指着上面的图片和周围人嬉笑讨论。
而大多omega都红着脸不大好意思看，也有懵懵懂懂没太当回事的。
“安静！”
班主任“啪”的一声拍了下讲桌，在等到班上的同学都安静下来后这才继续说道。
“刚才发下来的资料你们拿着，时间有限，你们边看边听我讲。”
“众所周知，十六七岁正是分化的高峰期。虽然班上有个别年长一些的同学已经提前完成了分化，不过大多数还尚未进入分化期。”
“所以针对之后分化期的一些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和处理方式，我在这里简单说明一下。”
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资料，对着她圈出来的重点逐一讲解。
“第一呢，在出现易感期或发热期比之前有所延长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分化期到来的前兆。请立刻去医院检查，确定准确的分化日期。”
“第二，一般分化期会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之久。这段时间里你们大多会四肢无力，信息素紊乱，前期还能控制，到了后面临近完全分化时候，只有通过临时标记来稳定了。”
听到这里，前一秒还算安静的教室骤然炸开了锅。
一个omega红着脸问道。
“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稳定信息素就算吃药没用，也可以打抑制剂啊，为什么非要做临时标记啊？”
尽管大多omega发热期时候都会找玩得好的alpha朋友帮忙做临时标记，但是也有一部分omega比较保守，选择靠着抑制剂度过。
所以对于分化期要做临时标记这件事很是排斥和不理解。
“的确可以靠抑制剂稳定信息素，可是药三分毒。哪怕是平时使用抑制剂都会对身体造成一定损害，更别提在分化这样关键的时候。”
班主任说这停了下，然后神情严肃地扫了班上的同学一眼。
“因此，为了防止药剂副作用而可能导致的分化失败情况。我建议大家在分化后期找好帮忙标记的朋友，力求在最后关头尽可能的平安度过。”
这一点不仅针对omega，也针对alpha。
临时标记是双方信息素的交换，能够很大程度起到缓解双方痛楚，安抚情绪的效果。
白桃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叹abo设定新奇，还是民风狂野开放。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消化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之后。
白桃发现了最为头疼的一点
——她臭名昭著，根本找不到人标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