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人间》君未华

12、镇上起步

　　四人踏上了归途，沿着山间小径缓缓前行。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的光影洒在四人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段鸿煊走在顾小雨身侧，偶尔低头与她交谈几句，声音低沉而温柔。
　　汤圆和年糕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朝两人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山林间，为这宁静的午时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顾小雨走在其中，心中满是温馨与宁静。她看着身边段鸿煊，这么帅气少年陪伴，上辈子可是没有这样的好事。
　　而段鸿煊，也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他觉得自己与顾小雨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些。
　　“小姨，我们晚上可以吃桂花糕吗？”汤圆回头看着顾小雨，眼里满是期待。
　　“当然可以，小姨这就回去给你们做。”顾小雨笑着摸了摸汤圆的头，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中午要做些什么好吃的了。
　　段鸿煊闻言，眼眸微垂：“以顾姑娘的手艺，想必这桂花糕亦是好吃的，怕是茗茶轩的糕点亦有所不如。”
　　“段公子过誉了，若是不嫌弃，等这桂花糕做好后，我给你送些去？”顾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段鸿煊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我便不客气了。”
　　顾小雨总觉得这氛围怪怪的，和段鸿煊相顾无言，只有两个孩子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
　　四人很快便回到了村子，段鸿煊一路将顾小雨三人送至赵家门口方才停下，顾小雨便先让汤圆和年糕回家去了。
　　“这次谢谢段公子了，待做好了桂花糕后，我便送出。”顾小雨轻咳一声，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那我便先回去了。”
　　“好。”段鸿煊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了顾小雨一眼，便转身离去，倒似不曾察觉之前些许怪异的氛围一般。
　　方氏和小方氏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午饭，在厨房便看到顾小雨和段鸿煊一起回来，两人都有些惊讶。
　　“小雨，你们这是？”方氏疑惑地问道。
　　“哎，舅母，我们在去山上摘桂花的时候遇到了段公子，也亏得有段公子帮忙，我刚才摘了不少桂花回来。”顾小雨解释道，然后又转移话题：“你看，还有汤圆和年糕也帮忙摘了不少果子呢！”
　　“对啊，奶奶，我和妹妹可能摘了，这篮子里都是我们摘的！”汤圆挺起了小胸脯，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补上一句：“段叔叔也帮了我们。”
　　“嗯嗯！年糕很乖！和哥哥一起摘了很多！”年糕是哥哥合格的小跟班。
　　“这样啊，那挺好的。”方氏笑着点了点头，心中了然，没有追着顾小雨问个不停：“今天可要夸夸汤圆和年糕，哟，还摘了不老少呢！”
　　厨房内，方氏和小方氏的对话夹杂着锅碗瓢盆的声响，汤圆和年糕两个小家伙兴奋地展示着他们的战利品，童言童语中透露出对段叔叔的欢喜之情，可见两个小家伙是非常喜欢这段叔叔了。
　　午饭在顾小雨的帮忙下，期间顾小雨虽然想要询问一下镇上售卖桂花糕和艾窝窝的情况，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打算吃完午饭再询问，赵家大舅和赵家大哥也在午饭快好的时候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温馨而融洽。
　　吃过午饭，收拾好饭碗后。
　　“舅母，这次去镇上，东西卖得好吗？”忍了许久的顾小雨终于还是没能继续忍下去。
　　“还以为你不想知道了呢！”方氏哈哈大笑了一声，小方氏也在一旁跟着笑出了声。
　　顾小雨知道自己是被舅母逗弄了，也不生气，瞧着她们的轻松愉悦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好消息。
　　“挺好的，明天我们再去镇上的时候，得多做一些带去，镇上的客人都觉得咱们做的桂花糕和艾窝窝味道极好的，比那茗茶轩都不差什么！”方氏说着，眉眼间满是欢喜。
　　顾小雨确切的话语，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太好了！”
　　“不过，小雨，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方氏突然正色道。
　　“舅母，您说。”顾小雨见状，也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
　　“这次去镇上，段公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们卖出去的桂花糕和艾窝窝，有不少都是段公子帮忙宣传的，刚开始来往购买的都是去那书院里的书生。”方氏说着，又叹了口气：“起初我也是没想到，还是无意间那书生说道，这我才知道。”
　　昨天在送秋梨膏的时候，段鸿煊倒是问了关于他们准备去镇上卖点心的事情，还问准备卖的地方，今天早上又这么巧的，他刚从那镇上回来？
　　顾小雨闻言，心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会是特地去帮忙介绍才去的镇上吧？然后又马上摇了摇头，他们两家关系没有那么亲密，若是说刚好他去镇上有事，顺道宣传了下？
　　“舅母，我明白您的意思，没事的，这个情咱们先记下，想来段公子也不是那等计较之人，不然早在帮忙之后便来宣之于口了。”顾小雨安慰着方氏道：“日后待他们家好些便是，有些什么新鲜吃食也送些过去。”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小方氏摇了摇头，看了方氏一眼。
　　“那这样吧，舅母，我们再做桂花糕和艾窝窝的时候，多做一些，专门给段公子送去，就当是感谢他的帮忙，这样您和嫂子心里也会好过一些。”顾小雨提议道。
　　方氏闻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就这么定了。”
　　既然知道了生意顺利，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顾小雨继续和方氏、小方氏一起忙碌着制作桂花糕和艾窝窝，准备明日要售卖的桂花糕和艾窝窝，因为这次准备的数量要多些，连赵大舅和赵大哥也赶在下午下地前过来帮忙。
　　时间如细水般静静流淌，在不经意间，又迎来了镇上热闹的市集日。晨光初破晓，顾小雨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她细心地多准备了一份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和口感细腻的艾窝窝。
　　这次，顾小雨特意多做了一份桂花糕和艾窝窝，打算送到段家。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陆离地洒在她的身上，仿佛连光线都在为这顾小雨增添了几分温暖。
　　然而，当她满怀希望地站在那扇门前，轻敲数声却未得回应时，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可惜，顾小雨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或许是自己来得不凑巧，便打算晚些再送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段鸿煊的身影渐渐清晰，如同晨雾中缓缓走来的温润君子。
　　顾小雨心头一喜，嘴角自然而然地上扬，仿佛是春日里最灿烂的一朵花。
　　没想到那么巧，这刚准备回去就看到人回来了，不禁露出了笑容。她走上前去，将篮子递给了段景延：“段公子，这是刚出炉的桂花糕和艾窝窝，趁热尝尝？”
　　“段叔叔，小姨做的桂花糕和艾窝窝都很好吃的！”汤圆自来熟的跑到段鸿煊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
　　“很好吃！段叔叔，吃！”年糕也喜欢这个段叔叔，所以一点也不怕的凑了上前，拉着段鸿煊另一只衣袖。
　　段鸿煊接过篮子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温柔而深邃，那双桃花眼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谢谢顾姑娘，也谢谢汤圆和年糕。”
　　他说着，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那亲昵的动作透露出他对这两个小家伙的喜爱，抬头看向顾小雨，那是一双容易让人沉迷的桃花眼，微微笑着的他，使眼角都似乎带上一抹深情。
　　“刚才敲了一会，没有人回应，寻思段公子和段家婶子该是不在。”顾小雨感受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机敏地转换话题，试图缓解这些许的尴尬：“本是打算晚些时候再来，没想到这么巧，段公子就回来了！”
　　段鸿煊见顾小雨突然转移话题，倒也顺从的当做不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嗯，我娘去隔壁村子，我本是打算去镇上书院一趟，但是想起有些东西拉下了，便回来了一趟。”
　　“昨天听舅母说，段公子帮忙宣传了我们的点心，真是感激不尽，希望段公子不要嫌弃这桂花糕和艾窝窝。”顾小雨笑道，指了指段鸿煊手上的篮子。
　　段鸿煊看着手中的篮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并非特意帮忙宣传，只是觉得顾姑娘手艺不凡，想来这桂花糕和艾窝窝的味道定是不错，便顺口跟书院里的朋友们提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传到顾小雨的耳中。
　　“顾姑娘客气了，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顾姑娘手艺极佳，想来便是没有我，不需多久其他人也会发现这等美味。”段鸿煊说着，提着篮子推开大门，“正好我也有些饿了，这便来尝尝。”
　　“顾姑娘，汤圆和年糕不如一起进来喝一杯茶？”
　　顾小雨见状，也不推辞，虽说未婚男女不适合单独在一屋子独处，但这不是还有汤圆和年糕吗？便跟着段鸿煊进了屋，汤圆和年糕两个小家伙也兴冲冲地跟了进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段鸿煊到厨房拿出桂花糕和艾窝窝分别用盘子装好，和沏好的茶一起摆在了客厅的木桌上，顾小雨带着俩孩子坐在了木桌旁，顺便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虽然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却也清幽静雅，似乎还有淡淡的书香。
　　段鸿煊为顾小雨倒了一杯茶，而给两个小孩儿倒了一杯温水：“这是自家炒制的茶，顾姑娘尝尝？”
　　温暖的灯光下，茶叶在透明的瓷杯中缓缓舒展，仿佛古老故事中的精灵，在水中轻盈起舞。
　　“很香！”顾小雨轻嗅，那茶香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廊，似乎带着淡淡的松烟与竹林的清新，抿了一口茶，那滋味先是微微苦涩，继而转甜，最后留下满口余香，恰似人生百态，苦乐参半。
　　“顾姑娘，你的手艺真好。”段鸿煊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他捻起一块刚出炉的桂花糕，轻咬一口，味蕾瞬间被那细腻的甜意和桂花特有的清雅所征服。糕点入口即化，仿佛带着秋日午后温暖的阳光，让人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顾小雨闻言，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被对方这么夸，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段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家常点心罢了。”她谦逊地回应，也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想来这两天做好了的桂花糕和艾窝窝自己都还没尝一口呢，全都拿去镇上卖了，现在总算能解解馋了。
　　“真好吃！”汤圆和年糕两个小家伙早已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夸赞着，不过到底是知道在别人家里，没有吃太多，克制的只是吃了一小块便不在吃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顾小雨便起身告辞了。
　　段鸿煊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带着两个孩子渐行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自从初次在小路相遇后，又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便对这个温柔善良、手艺又好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喜欢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喜欢听她温柔的声音，还想要和她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