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52 人外魔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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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败北，彻底变成了观月梦声的又一份力量，而结束了这一场不算战斗的战斗之后，她才看向了这里的另一位‘观众’。
其实在宿傩被揍的中途五条悟就已经过来了，但是因为当时他只是单纯的飘在一旁没有插手，所以还在兴头上的观月梦声也就没有管他，先专注的料理了两面宿傩。
而现在既然两面宿傩已经解决了，观月梦声自然也就转头看向了一旁看戏的五条悟，想看看他打算做些什么。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的五条悟也不慌张，他很自然的朝着观月梦声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直接瞬移了过来，而且像是个熟人一样无视了自己正在观月梦声打击范围内的现状，对着周围被观月梦声的攻击余波轰平的废墟啧啧称奇。
观月梦声看傻子一样看着主动送上去而且毫无防备的的五条悟，没忍住出声：“你是来参观废墟的吗？”
虽然梦声说的话像是嘲讽，但是五条悟用他异于常人的脑回路直接无视了这点：“嗯？我只是好奇而已啊，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就这么被解决了吗？”
“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只是一个爱说大话的家伙罢了。”
顺口又嘲讽了一下已经完蛋了的两面宿傩，观月梦声一视同仁的开始嘲讽五条悟：“那你呢，‘现代最强’来这里只是为了给自己挑选一个和所谓的‘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合葬的风水宝地？”
“好毒舌，我记得我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挺礼貌的呢，怎么突然这么嚣张了。”
观月梦声的态度丝毫不变，而是很理直气壮的开口：“‘嚣张’这个词用的非常不好，如果你能准确的辨认一下局势就会发现，我基本都是在讲述事实，之前的是对值得一战的对手的肯定，而现在则是对于你们弱小的陈述。”
“我说了这么多，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吧？如果这个你不愿意回答要步入回答一下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绕过结城郁惠，赶到这里来的？”
五条悟好奇：“你怎么肯定我是绕过的？说不定我就是靠着之前和她交手的经验找到了破绽，一下子解决了结城就冲过来了呢。”
“这么短的时间，不足够你想出办法解决结城郁惠的，更何况你也不可能下得去那个手吧。”
观月梦声以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是有其他人拖住了结城郁惠让你赶来了吧？让我猜猜，是九十九由基和伏黑甚尔，对吗？”
作为以近战为主要战斗方式、连术式都是在强化身体力量的咒术师，九十九由基是几个特级之中最不惧怕结城郁惠那可以熔断术式的‘庸人契术’的。
而伏黑甚尔的理由则是类似，作为无咒力个体，庸人契术对连术式都没有的他来说跟不存在也没什么两样，而且无咒力的特性，让虽然咒灵化之后长出了眼睛，但是更习惯依靠未来的画面和感知咒力判断自己现在所处环境的结城郁惠来说，算得上是彻头彻尾的透明人。
并且伏黑甚尔只要付钱雇佣就会出现，对于某五条家的大少爷来说，钱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在意，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用的战斗力不用。
所以在整个战场上都没有看见伏黑甚尔的时候观月梦声心里就已经有数了，他应该是已经被五条悟雇佣，暗中留下，然后去做了些什么。
观月梦声甚至怀疑，其实在咒灵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伏黑甚尔其实已经跑到最中心区域来探查过一圈了，只是当时他估计自己没法同时解决这么多特级咒灵，所以只是给五条悟传去了情报，没有暴露自己，而更依赖咒力感知而不是视觉的咒灵们也没有发现警惕潜行的咒术师杀手。。
这应该也是五条悟为什么会突然下定决心要以那种接近自杀的方式治疗自己的缘故，因为这边的情况急需一个‘最强’作为顶梁柱，所以他必须恢复过来。
只可惜，他恢复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观月梦声的领域已经孵化，她已经彻底的蜕变为了毫无疑问的‘诅咒之王’。
五条悟‘唔’了一声，没反驳也没承认，只是含糊道：“也差不多吧。”
这含糊不清的话直接被观月梦声当做了谎言被拆穿之后的嘴硬，她冷哼一声，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现在的观月梦声来说，杀死五条悟其实很简单，用盖勒的术式【宏大空洞】停止行动，再用宿傩的空间斩斩击就可以了，如果梦声有心情，直接将他切成臊子也没有问题。
术式效果所能体现的效果就是咒力的对抗的结果，如果是盖勒来使用，宏大空洞肯定控制不住五条悟，但是对于此刻拥有着近乎无限的咒力的梦声来说，只要她愿意使用术式，控制住五条悟也不过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只不过观月梦声的计划刚刚成功，连‘小点心’宿傩也成功吃了下去而感到心情正好，再加上身为咒术师的五条悟对于观月梦声而言是没法吸收的‘不可食用物’，所以心情正好的梦声不介意和五条悟聊上两句。
反正在此时此刻，整个咒术界之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咒术师能够威胁到她了。
似乎是看出了梦声心情正好，五条悟顺势继续问了起来：“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比划了一个脑袋被横着切开的动作：“刚刚的两面宿傩确实一招斩开了你的脑袋对吧？”
“确实，怎么，你想当面询问一下我的弱点是什么吗？”
“我倒没有那么随性吧，直接招敌人问你的弱点是什么这种事情。”
五条悟先是顺着观月梦声的话吐槽了一下，然后才转回了自己的话题：“只是刚刚两面宿傩切开你的脑袋，让我成功的看清楚了你的组成，所以有点东西我想问清楚了。”
他指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观月梦声，这个穿着黑色大正和服、带着巨大礼帽的人影：“这边这个，其实不是本体，是不是？”
“……哈。”
这本该显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换来了观月梦声的一声轻笑：“这就是六眼吗？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就足够你看出来这么多东西？”
“倒也不是那一瞬间啦，你身上的异常对我来说还是挺显眼的，那一下只是让我有机会验证一下到底是哪一种猜测罢了。”
五条悟观察着观月梦声身上的咒力，比之第一次见面时五条悟感受到的数百种咒力混杂的个体，现在的观月梦声身上所蕴含的咒力来源已经混杂到五条悟都看不懂的地步了，但是这些咒力依旧不显得驳杂，他们就像是被精细的编织成一根麻绳的纤维，虽然六眼能够看出分属不同，却如此规律而恰到好处的形成了一个整体。
而这个整体，就是观月梦声正在使用的咒力。
“好吧，这个问的不错，我倒是来了点兴致了。”观月梦声想了想，“我该从哪里开始和你说起呢，或许应该从……我的出生开始？”
作为一个反派boss应有的优良美德，观月梦声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观月梦声因为塑造她的那些畏惧的特殊性，从诞生之时起就与众不同。
作为对‘诅咒’之诅咒，在咒胎时期，那些和一般咒灵那样直接来自人类的咒力组成的不是身体，而是一层外壳，而构成内容物所需的是已经形成了咒灵的咒灵，换句话说就是——咒灵本身。
她在第一次的咒胎时期，当时她的【百秽游夜潭】还没有完全成型，但是她已经在凭借本能，不断的吸引周围的咒灵，诱使它们进入领域之内，然后又慢慢的沉入秽潭，成为她的口粮。
咒力被填充为肉、本质被塑造为骨，而一开始就组成她的部分，则是变为‘皮’。
直到吞噬了数十个咒灵之后，当时的观月梦声才逐渐稳定，拥有了外形，随后的千年时光里她也曾多次展开领域，又吞掉了不少咒灵，这才变为了五条悟第一次看见的那样——身上由几百种不同的咒力混合成一个整体的咒灵，咒灵之王的雏形方才诞生。
在这个基础上，获得意识和稳定的形体之后的观月梦声不断的修改自己的领域，创造出了可以更高更完善的吞噬融合咒灵的【百秽游夜潭】，并且带领着其他的几个咒灵暗中行动，这才收集到了不管是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呈现出压倒性优势的巨量咒灵。
只不过不管是她之前展开的领域还是百秽游夜潭都有个问题，必须处于蕴含大量咒力的环境之中才可以稳定展开，如果随便找一个深山老林使用领域的话，估计没等梦声吞噬咒灵，咒力就自己逸散出去了，甚至可能会让梦声反过来变弱。
这也是为什么在过去的几百年前梦声只找到了几个机会展开领域吞噬咒灵，现在也要冒着被咒术师围剿的风险在城市中心展开领域，就是为了在人数多的地方形成的咒力环境。
至于梦声的组成，打个简单明了的比方，组成咒灵的咒力就像是面团，其他的咒灵形成的原理就是把面团做成各种形象的馒头，咒力越多面团就越大，但就算是捏出来的造型再怎么新颖，面团的大小还是直接决定了馒头的大小。
而一般的咒灵不能融合，就是把两个馒头强行捏成一个，实际上根本没有融合，两个馒头的造型也都被破坏了。
但是观月梦声不同，她的特殊之处就在于组成她的那个面团并没有做成馒头，而是做成一个包子皮的样子，她可以将其他的面团都包进自己的皮里，包好之后的包子仍旧是一个完美的整体，所以她可以大量的吞噬咒灵，而且就算损失了内陷也不要紧，只要外皮还在，馅料就可以随时加进去来继续形成一个本体。
所以可以这么认为，现在五条悟看见的这个观月梦声，她的躯体其实并不重要，这只是一具由被啃食殆尽的咒灵的尸体堆积出来的外形、一个尸骨累积的塑像，她吃下多少咒灵就可以长出多少这样的外壳，真正重要的，只有从一开始诞生时候就拥有的，真正由构成她的咒力组成的‘外壳’。
她的领域【百秽游夜潭】形成的潭水会将巨量的咒灵吞下，并且在领域之内将其重新‘熔炼’，然后将吞入其中的这些咒灵糅合成一体，填充到这个秽潭、也就是她的外壳之中。
所以这样看来，梦声每一次发动招式时候浸染平面而展现出的泥潭，某种程度上才算是梦声的本体。
这无疑是巨大的优势，整个人类社会所能产出的负面情绪的数量是巨大的，但是其中只有来源相似的部分能够合并在一起，组成一个高等级的咒灵，而大部分的负面情绪则是都形成了数量巨大、但是很难构成威胁的低等级咒灵，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而对于观月梦声来说，无限的咒灵就是无限的力量，她可以完美的运用全部的负面情绪，她可以统合本应弱小的咒灵，一起塑造出一位足以战胜一切咒术师的绝对的强者。
拥有这份才能的她，毫无疑问是统御一切诅咒的‘咒灵之王’。
对于咒术师来说，杀死她的最好的机会应该是在她第一次诞生，只有区区数十个咒灵组成本体的时期；而后，反复展开领域进行实验的有数百个咒灵组成的时期虽然很棘手，但是对于一些强一点的一级咒术师来说，只要能做到无视被她扔出来吸引火力的咒灵，单杀也很简单。
至于现在……
解释结束的观月梦声看着五条悟，给出了一个‘建议’：“你们现在能做的仅剩的事情，就像向着你们人类之中可能存在但又未被归于我的那些神明祈祷，祈祷你们能够得到一个愉快的死亡。”
“至于你，五条悟，看在你的特殊之处上，如果你挖出你的六眼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你和五条家都可以保留。”
“这个提案可真是糟糕到家了啊，根本没有人会去选吧。”
五条悟一把将他碍事的外套扔开，双手慢慢凝聚出了‘赫’的雏形。
“而且我可是最强，不战而降这种事情，怎么说都不符合我的风格啊。”
“最强？”观月梦声嗤笑一声，“你所谓的最强，不过是没有见到我之前因自大产生的幻觉罢了。”
“在这里，你才是挑战者！”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152 人外魔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