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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凯瑟琳死了。

      杰森第一次开始有些讨厌自己的能力了。

      在今天之前,每一次待在凯瑟琳的身边,杰森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身上被她盖上了一层暖暖的毛毯。

      那种温暖无法阻拦时刻浸透骨髓的阴冷,但是却给予杰森足够的安全感。

      杰森不需要巨大的壁炉,不需要普通人家庭之中那种炙热的情感——对别人来说理所当然的温度,足以灼烧此刻的杰森。

      凯瑟琳那样的就好。

      哪怕在杰森的记忆里,他并不是没有感受过那火焰一般的温暖情感。
      那是在他更小的时候,还没有办法自理,生活全然需要父母的照顾的时候。凯瑟琳和威利斯也没有现在这么坏,他们都是非常爱着他的,在有段时间,几近把他当做自己的一切。

      只是威利斯入狱之后,杰森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也就无从感受到那份爱意的形态。

      不过见不到也没关系,就像是凯瑟琳在开始吸//毒之后,精神被透支,时刻都在幻觉的影响下。所以那份原本稳定的情感,在被杰森感知到的时候,打了个折扣。

      杰森也说不清,到底是虚假的希望——认为妈妈还是依旧那么爱自己,还是直白的表现出来的真实——凯瑟琳很早之前就没有小时候那么爱自己了,更让人感到难受。

      不过……难受?

      不,不不、还不至于。至少凯瑟琳就算在陷入幻觉之后,那份爱意浅薄到宛如薄纱,但是最起码,凯瑟琳还是爱着自己的。

      凯瑟琳对他的爱,从未间断过,哪怕是她吸//毒到甚至不记得自己的时候。

      可惜,在今天之后,这种温暖的情绪,就再也和他无关了。

      来自于父母无偿的爱意,在凯瑟琳死后,就再也和杰森·陶德无关了。

      毕竟,杰森也不觉得会有第二个人,像是凯瑟琳一样,对自己毫无理由地付出爱意。

      就算是凯瑟琳,也不过因为他杰森是她的孩子而已。

      感知情绪的能力除了偶尔的掉链子外,在更多时候,都帮了杰森大忙。至少在分辨别人的恶意的时候,杰森从未失手过。

      就是——犯罪巷这个地方,找到有谁是不带恶意的,反而比较难,不是吗。

      杰森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偷偷抢枪,竟然真的就把自己给拉扯大了,还没有缺胳膊断腿,或者被□□那边注意到。

      然后,在对于犯罪巷的孩子来说,极为日常的日常的某一天晚上。

      杰森·陶德遇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那个人。

      ——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

      当蝙蝠侠给他的那份情绪,从那个阔佬的身上传递出来的时候,杰森整个人都炸毛的震惊了。

      在哥谭,谁会不认识那个韦恩?这就和小丑不认识蝙蝠侠一样不可思议!!

      那个阔少对自己没有爱意,只有担忧之类的情绪,杰森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这份情绪从何而来。

      蝙蝠侠怕自己变成坏人——杰森一点也不失落,他有什么好失落的?

      他竟然入了蝙蝠侠的眼!对于蝙蝠侠来说,让他关注的人肯定都不差!会担心他变成坏人已经是对他的一种承认了,这已经是足够他吹一辈子的事情了!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好吧,杰森觉得自己应该承认,至少在感知到蝙蝠的情绪之前,他是有一定的期待的。),杰森时刻准备着韦恩少爷在对他不感兴趣之后把他赶走。
      所以杰森将在这个地方自己唯一能得到的东西——也就是知识,狼吞虎咽地咽了下来。

      钱会用完,会被抢走,食物也是一个道理。但是书不一样,杰森会记住书上的知识,只要他记住了,他就不会忘记。

      在来到韦恩家之后,杰森将自己丢进了那个巨大的像是图书馆一样的书房之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沉浸在了文字的世界之中。

      就这样保持着尴尬的气氛,杰森在韦恩家度过了第一个圣诞。

      因为担心自己什么都不做会被赶走,所以杰森经常帮阿尔弗雷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而在这一天,在杰森将阿福准备的火鸡端上桌子的时候,他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摔在了地上。

      布鲁斯·韦恩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从他手里接过火鸡,黑发蓝眼的阔少看了他一眼,担心道:“怎么了,杰森?”

      杰森几乎是慌张地后退了好几步,他震惊地甚至忘记回复布鲁斯·韦恩。

      怎么可能……?怎么会!

      从布鲁斯·韦恩、这个哥谭阔少的身上,杰森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宛若毛毯一般温暖的情感。

      在阿尔弗雷德端着牛奶来到餐桌前的时候,用着典型的英式口音嘲讽道:“布鲁斯老爷,显然是你的‘坦荡’,让杰森少爷有些不太适应。”

      因为为了在杰森面前保持一定的威严,布鲁斯韦恩大多数时候、哪怕是在自己的家里,也会多少保持住蝙蝠侠的那一面。他很少、很少会穿着睡袍从房间里不修边幅地出现。

      布鲁斯韦恩无奈地瞥了一眼自家的管家:“阿福……”

      “总之,杰森少爷,可以麻烦你帮我将厨房的沙拉端过来吗?”

      杰森陶德晕乎乎地、反应比平时慢了一拍地点点头,往着厨房走去。

      阿福身上的情感,就像是下午茶时候的一杯红茶。杰森在心里无意识地想到。

      ——在韦恩家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杰森·陶德又一次,怀抱了自己的家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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