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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秦与与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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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飞感动得快哭了。
这么多年了,他哥终于会做饭了!虽然他非常清楚自己一定是那个小白鼠、他哥还没脸把鱼端给亲妈,但他哥能想着他他还是很感动!
他第一时间就给陶杏打了电话:“喂宝宝,下了课来找我吃饭吗,我哥亲自蒸了鱼。”
然后是给杨童:“喂!下课来找我吃饭,我哥蒸鱼了!”
午后,人齐了,鱼也到了。
秦晓飞千恩万谢地送走了闪送快递员,把包装拆开,三个人目光集会在蒸出了水珠的保鲜盒上,然后,打开卡扣,为神秘的、圣洁的、由秦与亲手蒸的鲈鱼,揭开了最后一层面纱。
秦晓飞:“……”
陶杏:“……”
杨童闭着嘴,挠一挠板寸,眨了眨眼,说……“它被诅咒了吗?”
秦晓飞不信邪,吃了一口。
感动得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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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与和蔺长同的假没放满一天。
下午,俩人正窝沙发上看电影呢,蔺长同就被通知要出差,又是去南方。
“……”
蔺长同翻着手机浏览邮件,敛起眉:“一个案子和一个课题,23号的机票……不行,我明天早上就得出发。”说罢一条语音丢给了杨童:“收拾行李,明天早上七点出门去机场。”
然后一边划拉屏幕订机票,一边手臂就被秦与粘上了。
秦与搂着他往他身上靠,也不说别的,也不问,就一句:“老公。”
蔺长同就没办法,偏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乖。”
秦与在他肩头靠着,看着他,等他订好机票又一句:“老公。”
“……”
蔺长同无奈,扔开手机吻他,扣着后脑把他在沙发背上接吻。他看着他眼睛,“怎么了?”
秦与笑吟吟地:“想你啊。”还擦了下唇。
“我这还没走呢。”
“已经开始想了。”
故意似的,秦与就那么盯着他看,眼里波光流转。这个眼神已经不止是索吻了。
蔺长同眼睛一点点眯起来,凑近他,唇若即若离地磨蹭上他的唇,一触即收,一触即收,然后秦与就会轻轻舔他的唇缝。
就是故意的!
他咬一口秦与,贴着他脸问:“不疼了是不是?我今天晚上可不走。”
立马就听秦与笑着说:“错了错了。我就想告诉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会寂寞的。”
秦与这个人,撒娇从来不用撒娇的语气,但你就是一点辙都没有。
蔺长同也笑着叹气,“如果不是当事人等不起,我也不想走。乖。我去收拾东西。”
“你亲我一下再去。”
“嗯。”
“再亲一下。”
“……好。”
“老公。”
“……”
蔺长同压着他,那语气温柔里夹着威胁,一字一句的——“秦法官,希望你清楚,你的蔺律师,仍处在人生最‘精力充沛’的年纪,还是个‘年轻气盛’的青年人。你亲,可以,别、蹭。”
秦与被戳穿,一边大笑一边推他胸口,“不闹了我错了,错了,你去忙吧。但你要早点回来。”
“……嗯。”
“要早点回来。”
“好。”
“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
这样,秦与才把蔺长同放走。
秦与睡的时候蔺长同还在看卷宗,秦与醒的时候蔺长同已经出门了。
“毫不意外。”秦与摸了摸身侧冰凉吧唧的大床,如是感叹,然后抄起手机一看。
闹钟已关闭。蔺长同干的。
.
今天秦与也不空着。陶杏没课,他要去律所带她。
下午出庭回来,他对着电脑核算工资,陶杏在里头唰唰整理笔记。门开着。
秦晓飞进来了。
“哥!”
像是已经习惯了,秦与看都没看就朝陶杏那边偏了下头,“那儿呢,领走吧。”就好像他是那个托管班的老师。
“好嘞!”秦晓飞直接乐了,刚要带女朋友出去吃饭,“哦对,赵大哥来了。”
秦与总算正眼看过来:“赵一程?带了多少人,楼下打架了?他活着吗?”
“什……不是!”秦晓飞说,“他自己来的,就带了一保镖,抱了只木乃伊猫,说要给猫讨个说法。王律师已经在劝了。”
“哪个王律师?王坤仪?”秦与撂下手头的事,站起来往外走,不可置信地:“‘他’能劝好吗,我去。”
楼底下洽谈室。
“赵先生,这个真的不能判刑。”王坤仪一板一眼地说,“我国还没颁布动物保护法,虐猫行为是不构成犯罪的,真的没办法追究刑事责任。”
“那猫怎么办?啊?他不判刑猫判刑?”赵一程越说越气,大老远问过来又是这个答案。
直到门被敲开。
秦与敛着眉:“我来了。什么事?”
“老秦!”赵一程把缠满了绷带的小橘猫展示给他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就城东新区那条街,往里走不是背吗,流浪猫狗好多,我这边人经常有去喂的,哎对,你也去喂过!”
“嗯,是。”秦与坐下。
赵一程注意到什么,看他的眼神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继续说:“然后,就礼拜天夜里我去停车场看货,路过那个小旮旯,看见一穿机车服的男的,不知道寻么什么呢低着头走,突然让他找着一酒瓶子,从地上抄起来就跑,跑到紧那头儿夸嚓就往地上碎!”
“我这才看清楚地上瘫了只猫,就我怀里这只。我气坏了我说:‘你干嘛呢!’当时就冲上去了。绿酒瓶子崩碎了之后里头烟灰都落出来了,他可能嫌脏就没再捡,一边接着拿脚踩猫肚子一边跟老子叫骂,说什么‘管你屁事’这样那样。我说他妈的这条街都是老子的!然后我估计他认出我来了,看了我两眼,还没等我拽着他就骑摩托跑了。”
“我蹲下一看,猫身上全是玻璃碴子捅的豁口,毛都被血粘成一块一块的,赶紧我就给送宠物医院去了,抱的时候还在哆嗦,小爪子还坏了一个。……妈的,气死我了,越说越气。就这个!不判刑?!”
秦与暂时没搭话,他压着眉沉思一会儿,问:“医疗费用多少?”
“一万多吧,一万二。”赵一程算了算,“大爷的脾破裂差点死了。”
秦与又问:“拉货的车远不远,有停车监控吗?”
“就边上,”赵一程说,“监控我回去问问。”
秦与:“嗯。它叫什么?”
赵一程:“啊?它没叫啊?”又看向保镖:“你叫了?”
傻大个摇了摇头。
“……”
秦与舌头在嘴里过了一圈,“我说,这只猫,叫什么名字?”
赵一程也无语凝噎片刻,“没名字,小流浪。”
秦与指着这只猫,说:“你回去之后,找到那人虐猫的视频证据,然后给猫起个名,告诉所有你酒吧里先前喂过猫的、知道你喂猫的,甚至是路人,说,这猫是你的——请注意,务必强调,你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喂猫,并且,这只猫很早以前就属于你。”
赵一程瞪大眼睛:“这样我就能告他了?!”
“是的。”秦与冷静点头,“他侵犯了你的个人权利,触犯了《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故意毁坏财物罪。”
“卧槽牛x!”赵一程从沙发上蹦起来,“我这就去告他!!——走了小花儿!”
说完风风火火就带着人冲了。
秦与雕塑似的头发丝都被风带得一晃。他理了一下。
王坤仪沉默半晌,“这么快就起好名了?”
“不。”秦与说,“按照赵先生的风格,小花儿是那个保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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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秦与意外发现自己办公桌上多了个创可贴,还是带粉红小印花的。
“嗯?”
他拿起来正反研究了研究,看不出什么名堂。
然后手机就嗡地一声。
一看,是赵一程,估计是在路上所以有闲心给他发微信。
-Pisces:我一直以为你是1才不给宋戈上的。
-qinyu:?
-qinyu:本来就是,而且已经被你说得快人尽皆知了。
-Pisces:那你。
-Pisces:那你。
-Pisces:你。
-qinyu:?
-Pisces:原来蔺律师是1?
-qinyu:?
秦与觉出点什么,直接划出去给秦晓飞发。
-qinyu:创可贴你放下的?
-飞:是的哥,我管杏儿要的。
-飞:但你放心,我没告诉她干什么使。
-飞:虽然她可能并不瞎。
-飞:我总算知道你昨天为什么感个冒就不来上班了。
-飞:没关系,你明天要是还不舒服也不用勉强。
-飞:陶杏有余律师带。
-qinyu:?
空气安静了几秒。
秦与猛地抬手摸向自己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