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一个人》阿菱啊菱啊

11、白毓焉

　　可能是有了一个靠脸蛋获得财富的先例。
　　最近越来越多男人想靠脸蛋行事。他们虽然都知道先例的下场并不好看，但是他们总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和先例一样，他们只要小心一点，聪明一点，就能小心驶得万年船。

　　白毓焉就是其中一个。他从小就长得好看，读书也好。但是白毓焉家里贫困，父母还有头上的五个哥哥都在地里刨食，好不容易出一个能考秀才考进士的苗子，全家人省吃俭用只为了供白毓焉上学。
　　白毓焉原本只是在学院和书店两点一线。
　　但是他偶然在书店遇到了黎家大房嫡小姐。
　　黎家嫡小姐的外祖父母家在江南开织造厂，一个大作坊，十几架织布机，其余的叔伯还经营几个绣坊几个染布坊。黎家嫡小姐也是通身富贵。
　　没有谁先看上了谁。只是白毓焉更常来书店了，书店距离学院还是有一段距离，路也不全是干净整洁的石板路。白毓焉每天走一趟也是费了好大劲了。
　　白毓焉每天把衣裳洗的白白净净板板正正，鞋子也是用树枝仔仔细细剔了鞋子上沾到的泥，确定整个人干干净净再踏进书店的。
　　黎家嫡小姐虽然头脑清晰人也精明，但是是一个颜控，一次偶遇还能把住自己，清俊的人老是在自己眼前晃，总是有被晃花眼的一刻。
　　从那一刻，黎家嫡小姐就开始不对劲了。黎家嫡小姐偶尔带白毓焉去买衣服，置办物件，买马车，买房子，买书，最后还给白毓焉家里的每个人出钱盖房子。
　　虽然黎家嫡小姐给白家盖了五座那种简陋的土砖房只花了一千两出头，但是大家都觉得黎家嫡小姐疯了。

　　我是观察的最仔细的。最开始黎家嫡小姐也不过是淡淡地欣赏那个人的脸蛋和才干，买点纸笔，冬天买点暖碳手炉几斤银丝碳，当作是做慈善，支持人才。后来黎家嫡小姐却是变了。她开始对白毓焉有了更深层次的欣赏。因为白毓焉懂她，欣赏她，所以她也会欣赏他。

　　黎家嫡小姐是出了名的手段圆滑，大胆做生意。一旦她出错，其余几房长辈就开始摆着长辈范指点天下。虽然生意有赚有赔，但是她确实是赚的多过赔的。
　　大家虽然觉得她经商过于超前，锐意进取，发挥不稳定，但是大家也是佩服经商手段高明的人，有时候也会找她拿主意。她在商场上就像一个将军，天天攒着劲与竞争对手斗法。但是她为人交友就像是一个佛陀，这个朋友也帮忙，那个朋友也帮忙，遇到好东西也会买多几份好东西给好朋友分享。
　　但是那个白毓焉就像是一个苍蝇盯着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出来有缝的蛋，把无瑕像一尊完美又细腻的白瓷像剖开，撕去完美细腻的釉色，露出了内里的陶土胚。

　　“你不知道，他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
　　“他崇拜我，关心我，维护我。他和那些只想捞钱的男人不一样。”
　　“他还夸我，说我是一个独特的女人，夸我头脑比他还要好。”

　　唉，我们城里经商能力强的几个家族，谁不是男男女女都精明能干的，家族氛围那么浓厚，躺着都知道几条经商手段。怎么她就那么不经夸呢？怎么她一点都不防备，也不想想为什么白毓焉只夸她不夸其他人呢？

　　“他还说他也要跟我学经商。他真的好喜欢经商。”黎家嫡小姐对白毓焉赞不绝口，激动地抓起香包的穗穗，纤细的手指绕着香包的穗穗发呆。
　　“他学的过来吗？”我不太懂为什么读书人也来经商了 。
　　“没关系啊，他不懂就会来请教我，他很虚心好学又很纯朴的。他最近还学了一点刺绣，给我缝了一个香包。”黎家嫡小姐甩了甩手中的香包。

　　后来，白毓焉确实是捞够了钱就走了。黎家嫡小姐亲自赶走的 。
　　我又去了解情况。谁知道，原来白毓焉是真的想娶黎家嫡小姐。可能是家里的房子建好了，白毓焉以为自己有底气向黎家求娶。但是黎家嫡小姐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破破烂烂成这样的土砖房。最后黎家嫡小姐被吓跑了，自动要求自己去北方运一批货销售再把北方几个分店巡视一下，打算没个一年半载都不回来。
　　白毓焉又穷，又没办法去北方，于是只能歇下来心思，一心一意读书考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