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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序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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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是位非常可爱的女孩。
似乎是从出生起就与魔法生物们生活在一起,她的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几分平常人很难有的野性魅力。
像是正在成长的鹿、猎豹又或是别的什么动物。
在她乖巧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太懂得掩饰自己的跃跃欲试的灵魂。
“费伦泽是马人,马人的预言从不出错。”
“大家都说我会是打败黑魔王的救世主,会在遇见异邦旅行者的时候开启旅途。”
“今天费伦泽告诉我,我会遇见新朋友——所以你们一定就是预言里说的‘异邦’。”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然后固执地跟在托尼·斯塔克的身后,就这样与其他人见了面。
说不上是胆大还是鲁莽。
但大家都对哈莉很欢迎。
“她多可爱呀!而且率直又坦诚,我很喜欢她!”立香说。
立夏点点头,跟着说:“魔法侧的预言可不是街头迷信,斯塔克先生你不要抱有太大偏见。”
“我没有!”托尼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你没有。”立夏耸耸肩,继续说:“至少以我个人的观感来说,哈莉绝对可以信任。而且我们也的确很需要熟知这个异闻带世界的人帮忙引导。”
史蒂芬·斯特兰奇还有杰森·托德不予置评。
不过斯特兰奇身上那件斗篷倒是恰到好处展现出了它的“花心”特性。
这条斗篷“唰啦”一声从斯特兰奇身上飞走。先是在哈莉身边绕了两圈,用衣领蹭了蹭小姑娘圆乎乎的脸颊。随后从地上飞速掠过,将一小捧野花扎成的花束递到了她的面前。
“哇,这是给我的礼物吗?谢谢你!”
收到花束的哈莉很开心地露出笑脸,随后摸了摸她自己的巫师袍,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林间鸟儿飘落在地的漂亮尾羽,将它装饰在了斗篷的扣子旁。
“这个是回礼,你喜欢吗?”
斗篷不会说话,但从它在原地又呼啦啦围着哈莉转了好几圈的状态来看,它显然是很满意的。
可惜就在斗篷试图继续对哈莉献殷勤的时候,斯特兰奇就已经一脸看不过去的表情,伸手拽住斗篷,将它重新按回自己的肩膀上。
“抱歉,这家伙有点……”
该说花心还是该说自来熟?
好在哈莉并不介意这个。黑发绿眸的可爱女孩笑了笑,眉眼弯弯地一看就是那种很好脾气的乖孩子。
“没关系,斗篷先生很有趣。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自主意识的魔法物品呢。”
她语调天真,眼神清澈。若非她的外表的确是十四、五岁的青少年模样,说她还是个孩子都有人信。
但很快的,这份萦绕在哈莉身上的违和感就得到了印证。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啦!可不可以等抚养我长大的大家为我庆祝生日后,我们再开启旅程呀?”
玛修拍了下手。“真的么?那当然可以!明天是你的几岁生日?”
“大家都说要保密,但费伦泽说,新朋友们会和我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所以这个秘密告诉你们也可以的哦~”
哈莉抬起头,兀自天真地说:
“明天是我的11岁生日哦~”
——有古怪。
看她的外表,分明是更加年长的模样。
可她的言行举止,却又的确符合她所说的11岁年纪。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经历,玛修有些犹豫地说:“原来如此,但是11岁的话,为什么你的样子会……?”
“这是大家给我的祝福喔!”
哈莉用非常快乐的表情,双手抓住自己长长的黑发做成两个辫子的模样,说:
“大家说,如果我长得更大一些,就不需要担心引来黑巫师的猜疑。所以人鱼和妖精们想办法制作了秘药,让我比实际年纪更大了点。”
这幅躯壳被强行舒展成十几岁的少女,内里盛放的却依然是个天真单纯的孩童灵魂。
“虽然喝下去的时候有点不舒服,但是大家说这样做的话我会更安全。而且这样一来,就算我偶尔偷偷跑去人类聚集的镇子,也不会遭到巡视的巫师们的怀疑。”
听见哈莉的话,罗曼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等等,你说——人类的镇子里,有巫师在巡逻?”
哈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说:“是啊。每个镇子里都有。”
“那村庄里也有吗?”
“村庄……?”
大家看见哈莉露出特别迷惘的表情。
“村庄是什么?是哪个镇子的名字吗?”
***
虽然是被魔法生物们偷偷抚养长大的孩子,但哈莉骨子里就有股乐于冒险的天性。她不止一次偷偷溜去附近的镇子,故而她对这个异闻带世界的某些情况也不算是全无了解。
在哈莉零零散散的诉说中,一行人也勉强对这个异闻带世界的认知有了雏形——
这里没有城市,也没有村庄。唯一有的就是以“镇子”为单位的人类聚集地。
没有魔力的人类大多聚集在镇子里生活,服从巫师的管理。镇上则有巫师在不时巡逻,负责维持镇子的治安与管理。
这里的人们大多重视血统,其次则重视魔力。地位最高的是纯血巫师,其次是混血巫师,比较一般的是麻种巫师,最差的则是什么魔力都没有的麻瓜。
魔法生物无论有没有智慧,都只被当成是“动物”。不存在任何人权。哪怕它们也有人形的种类,依然不受任何保护。所以大多隐居避世,不掺和巫师们的世界里。
但哈莉是例外。
作为唯一一个被魔法生物抚养长大的小巫师,哈利之所以会获得这份殊荣,则是因为魔法生物们中也流传的那则预言。
『黑魔王悠长而傲慢的统治步入枯萎,
能够结束一切的孩子即将诞生。
曾向黑暗公爵反抗三次的家庭,将于七月末迎来希望。
微如曦光而不可见的未知力量,化作悬于头顶的利剑。
巫师与凡人,人类与魔法生物,
连接彼此的希望之子啊——
涅槃的魔杖引导前往橡木旁,
开启受异邦守护的旅途。』
“大家说,我会给魔法生物也带来希望。会为大家带来一个不必担忧被肆意捕猎,被随意取走身上器官当做魔法药材,不必东躲西藏的生活。”
哈莉一边摇晃着铃铛,一边带众人前往她目前居住的、被魔法生物们用力量隐藏起来的地方。
“我想回应大家的这份期待。”
银白色的铃铛摇啊摇,层层叠叠的藤蔓接二连三向两旁退让。就连树木都有意识地摇晃枝干,退出一道蜿蜒的小径。
“等我过完生日,我就和大家道别,然后我就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啦~”
她笑得天真又快乐,以至于斯特兰奇和托尼都不太能拒绝这个女孩的要求。
银白色的铃铛摇啊摇,道路尽头出现一座小小的屋子。
屋顶用柔软的藤蔓编织,上方开满了细细碎碎的白色小花。墙壁则是一片片垂下的巨大叶子,仔细看去还能发现上面有着防护符文构筑而成的脉络。
这是人类无法造出的屋子,是唯有精灵才能修建的梦幻小屋。
而哈莉就住在这里。
在这个美丽到让人觉得虚幻、不真实,甚至还有些孤独的屋子里。
想想吧,她以唯一一个人类巫师的身份,和众多的魔法生物居住在一起。
没有人类的同伴,自己作为异类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她不能像人鱼们在水里摆动尾巴,不能像马人们踏着蹄子在林间快速奔跑。
她不能像不能像精灵们扑棱着翅膀飞起来,水妖们唱出美妙婉转的歌声。
她不能像独角兽那样长着会散发皎洁光芒的毛发,不能像妖精们挥手掉出亮闪闪的鳞粉。
她本应是孤独的。
但她渴望踏上旅行的雀跃之心,却全都是为了这些抚养她长大的魔法生物们。
“她是好孩子,不是吗?”罗曼说道。
已是圣灵的古一长叹一声,说:
“……但这个世界上,却总是好孩子最容易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