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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曾经看透了人的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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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很聪明,见一面就看透了你的灵魂。
有时候,他也很糊涂,识人不清。
深秋,秋风凉爽,吹拂到人的心里,带走倦怠和烦躁,使人心旷神怡。
竹林里,金色的被秋风吹得脆脆的竹叶翩然飘落,把林间小道埋来,把竹林里的亭子石桌石凳埋起来。
我跟着他,到一个竹子下停住。
他卸下肩上的锄头,在竹子下锄地。不多时,他把锄头放下,蹲下,小心翼翼地用锄头尖尖去掏土,最终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被泥包得结结实实的棕色陶罐。
“此酒名为竹上露珠酒,初入喉,一股清浅的竹子香味在舌尖绽放,仿佛置身于竹叶上的露珠里,浸在充满竹叶香气的露水里,中间竹叶清香仍未散逸,但是越品,越感受到酒液的浓郁醇厚,最后,酒精的激越刺激到舌根,又暖又烫的酒液从口腔一路滑到胃部。”
孟袁用小锤子把干了的泥块敲掉,露出一层层用竹叶包裹的坛口。他用刀割开竹叶,小心地把竹叶撇到坛口外,保持酒液洁净,用一个长柄竹筒探进去,捞出一筒浓香四溢的竹酒。
他给我分了一杯,他一杯。
“来,吃菜。”
孟袁招呼了一句,说着就夹了一块猪耳朵炒煎饼,再喝一口酒,吃一块永州血鸭,喝一口酒。
我吃不了辣,我只能夹着一颗颗盐炒花生米送酒。
不久,一只雪白的驴带着一只雪白的小猫一路沿着酒香和菜香肉香过来,我直接放下酒杯,专心致志地给驴喂胡萝卜和大白菜,给小猫猫喂白灼肉条。
今天我们早早就睡了。
驴闻着酒香,昏昏欲睡。
小猫本来就嗜睡,自己蹦蹦跳跳地跳上台阶跳上床,直接窝在我的枕头上团成一团地睡觉。
我无奈,感叹小猫比我会享受 ,我就在枕头外面睡觉了。
孟袁却是难得清醒。
凡间的酒,醉不了他。
他突然想起来,当年的她为了追求他,胡搅蛮缠,打打闹闹,让他一直注视着她。
他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一个人人称赞贤良淑德的女子,私底下的面目却是如此灵动活泼,又机灵狡黠。
后来他才知道,如果喜欢一个人,她会有独占欲,她会一直扰乱他,不让他看其他的女人,不让他和其他女人说话,不让他和其他女人接触,不让他收下其他女人的礼物。
当年的他,可以看穿每一个人的心思,可以看穿那些围绕着他的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可以看穿梵凌霜刁蛮的本性。
但是他看不穿她喜欢他。
后来,她逃走了,消失在人海茫茫里。她就像一滴小水滴,静悄悄地融进大海里。
等他醒悟,他才发现这滴水的与众不同。
无意识中,孟袁一路提着半满的酒缸,一路走到她窗前。
孟袁喝一口酒,看一眼窗里的人,喝一口酒,看一眼窗里的人。
雪白的月光从竹窗撒进来,撒在雪白的小猫猫上,撒在孟袁老婆雪白的脸上。
孟袁看一眼就陷进去了,再看,就看痴了。
等第一缕阳光照入竹林,孟袁酒醒了,皱着眉看着自己身上被酒液浸泡的衣裳和一股酒臭味的皱巴巴的袖子,拿着竹叶抖一下,竹叶的精华从头到脚围绕一周,略微凌乱的头发变整齐柔顺了,衣裳变平整了,浑身还有一股竹子清新自然的味道。
她最喜欢整洁的他了。
他不能让她看见乱糟糟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