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209玩笑与真心 ...
-
米斯达打开后座的车门，被阿帕基赶到前面：“喂，你来开车。”
“啊……哦。”
男生还是第一次开阿帕基的车，稍微熟悉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后视镜里你正手忙脚乱地找安全带插口，无意识地微笑起来。
“可别分心，这辆车我前不久才买的。”阿帕基坐在副驾驶乜了他一眼，心里古怪，你们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熟？米斯达这肤浅的小子只喜欢比他大的成熟美人，怎么对你这完全不符合他审美的小女孩露出一副傻脸——不，话说回来，米斯达对谁不都一副傻脸吗？
奇怪的人原来是他。
阿帕基的脸黑下来。
米斯达很难不注意到旁边传来的低气压，心里纠结起来：难道阿帕基看出来什么了吗？不过，布加拉提一定是知道的，他心里隐隐把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看作你的家长，所以才会这么心虚……一时间又变成甜蜜的烦恼了，试问哪个小伙子见家长会不紧张呢？
但男生又很快低沉下去，布加拉提即便知道，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尽量把持分寸了，先头的快乐过去，他心里清楚你们终究不是一条路的人，以后你大概不会留在让你伤痕累累的南方，就像布加拉提说的，等你去了大学，你会有新的开始。
阿帕基斜眼看这个完全藏不住心事的男孩五味杂陈的脸，又疑心自己的直觉不错，果然是这小子有问题，绝不是他私心对你关心过度。
你紧张地望着窗外，心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是你又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证实，即便证实了也只会让你更焦虑，你的胃部绞痛，面上还要摆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因为布加拉提正趴在你腿上，你不能让他察觉到异样。
而布加拉提，你的大腿对猫来说是上好的垫子，既柔软又温暖，他正艰难地抵抗着猫想要呼噜的本能。
四个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到了餐厅。
福葛照常在辅导纳兰迦做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小学生练习册，一个教一个学，一个暴跳如雷一个绝不认错——他们两个再继续这样下去，马上要成有名的旅游景点了。
你难得走在最前面，来不及跟两人打招呼，就把猫放在桌上，猫端坐着，似乎在给面前两个男孩反应时间，然后在他们问你为什么带来一只猫之前开口：“福葛，纳兰迦。”
两人不出所料地眼睛瞪得比猫还圆，纳兰迦反而接受得比福葛更快，拔出小刀嚷嚷起来：“是谁干的！我要宰了他！！”
你瑟缩一下，米斯达以为你是害怕会被纳兰迦胡乱挥舞的小刀误伤，将你拉到身后。阿帕基按住纳兰迦的手：“让我来解释是怎么一回事。”
他从去布加拉提的公寓说起，将整件事解释了一遍，布加拉提时不时地进行补充，大概是猫的性格使然，他变成猫之后有些沉默寡言。
福葛怀疑地看向你：“小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替身干的？首先它有自我意识，你可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使用了替身。其次，它的能力……不正是改变事物的形体吗？”
他实在是个聪明又敏锐的男孩，你后背冒出冷汗，但镇静地回答他：“杰努伊诺的能力只能变生为死，他可以把人变成桌子椅子，但是做不到把人变成猫。”你说的是事实，因而底气很足，可是，“不过，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辞，我没办法证明这件事……但如果能让布加拉提变回来，我什么都可以做！”
福葛摇了摇头：“不，小姐，我从不怀疑你对布加拉提的真心，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同样的，但我还是保留我的想法，这可能是你无意识的行为……就像上次我说的，你才刚获得替身，关于自己的替身，也许还有你并未了解的部分。”
并未了解的部分，是了，你心中暗暗赞同他的话，但仍然坚决地认定杰努伊诺的清白：“至少，就算你这样认为，你也无法推理出杰努伊诺的行为动机不是吗？”
因为它自认为是个孩子，孩子的恶作剧需要什么行为动机？福葛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否则就太过冒犯了。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米斯达接过话茬缓和气氛：“如果是小姐的替身干的，那事情还变得轻松多了。大家先想想有什么线索吧。”
猫摇了摇头：“不，当务之急是做好如果我短时间变不回来的安排。”他长久地消失早晚会传出风声，觊觎他地盘的家伙们并不会善良到给他时间变回来。
你就知道布加拉提会这样说，你咬住嘴唇，提出自己的想法：“阿帕基的忧郁蓝调可以变形成布加拉提，一切就可以照常了，如果有布加拉提需要独自出场的场合，杰努伊诺也可以将阿帕基变形。”不过，这一切都要取决于阿帕基，你的声音弱下来：“阿帕基……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说实话，这完全是个馊主意。
可男人挑眉：“你难道以为我的能力不足以一直维持替身吗？”他故意曲解你的意思，反而使你无法反驳，“我想这是最省事的办法。”说着，蓝紫色的替身在他身侧渐渐变成布加拉提的模样，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嗓音神情，都与真正的布加拉提没有区别。
猫跳上忧郁蓝调的肩膀，为了缓和你的忐忑开了个玩笑：“看起来怎么样？其实我是猫派。”
“啊，我是狗派！”米斯达笑着说。
纳兰迦配合地鼓掌：“哦哦，太酷了！我也想要有一只猫咪版的我自己！”
“纳兰迦你变成猫才不会这么帅啦！”米斯达马上逗他。
“哼，米斯达你变成狗倒是和狗一样傻哦！”
“什么？！明明你才更傻吧！！”
眼看着那边乱作一团，阿帕基并没有要过去制止的意思，而是随意地问你：“你呢？——你是什么派。”他喉咙里有一点笑腔，使你耳朵发酥，你看看他——阿帕基竟然同你开玩笑，又看看忧郁蓝调肩上的白猫——布加拉提歪了歪了头，一副倾听的姿态。
“我——两个都喜欢哦。”你轻声说。
可你眼里有些狡黠，又偏偏在开口前看了他，也看了他。
你说，猫和狗，你两个都喜欢。
又好像在说，他和他，你两个都喜欢。
阿帕基好气又好笑地点点你的额头：“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他只当你是孩子气，可心里起了疑。
人的性格要如何才改变得这样快，你越是主动，越是开朗，却又越是脆弱，越是痛苦，他想起你含着泪水的眼，你的一切如此割裂，从你被布加拉提带来的那天起，你就突然完全地变了，明明不过几天没见，你们之间的时间仿佛出现了断层。
你不同寻常的变化，一定与这将你搅进来的替身世界脱不了干系。
你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氛变了一些，下意识躲到忧郁蓝调身后，抓着替身的手臂探出头：“是真心话啊。”
只能用玩笑说出来的真心话。
「这次——为什么不夸我了呢，小姐。」
你心里忽然模糊地响起忧郁蓝调电流似的声音，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时，正对上忧郁蓝调变形成的，布加拉提深蓝的眼睛。
他嘴角一丝微笑，是耐心等待回答的神情，你却不知道那单单是忧郁蓝调模拟出来的布加拉提的神情，还是替身自己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209章 209玩笑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