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归根 ...
-
布加拉提和乔鲁诺被人一路逼向威尼斯，阴差阳错的来到了那个钟楼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乔鲁诺皱着眉想着对策，对方全身大规模控场型替身，现在联系不上福葛，贸然冲出去一定会有危险
但是福葛来得很快，布加拉提知道是提娅给了方向，激战结束后布加拉提和米斯达受了轻伤，凌晨四点在圣塔露琪亚车站汇合，福葛给提娅打了电话，电话开着免提，他们都听见她说等他们回来
一行人在中午到达那不勒斯，乔鲁诺和福葛回热情处理事务，布加拉提和米斯达去医院处理伤口，纳兰伽去了提娅家
“提娅？”她的家里很安静，纳兰伽找了一会才发现她在睡觉，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拉着厚厚的窗帘，一片昏暗
把人从睡梦中叫醒是很不道德的行为，纳兰伽耸耸肩，放任提娅接着睡觉，自己坐在餐桌旁看杂志，看着看着也有些昏昏欲睡，快要睡着时，阿帕基将他叫醒
“她人呢？”
纳兰伽揉揉眼睛，指着卧室说在睡，又望向楼下，布加拉提和米斯达已经到了，他们还在打量那几个没有来得及放进冰箱的饺子，阿帕基也等了一会，可是她完全没有要睡醒的样子
“我去叫”
阿帕基没有刻意放低声音走进那间昏暗的卧室，米斯达心中窃喜，准备看提娅被说教时的可爱模样，布加拉提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无奈
但是阿帕基冲出来，脸色铁青，看着布加拉提以及米斯达、纳兰伽说不出话，他从来不是这样不冷静的人
布加拉提觉得不对：“怎么了？”
纳兰伽也觉得奇怪，正想开口询问，乔鲁诺并着福葛走进来，他们两个都被阿帕基的脸色吓了一跳
“她……”阿帕基张张嘴，似是不信，说出来的话带着疑问的语气，“她死了？”
米斯达是最先出声的：“喂，玩笑不能这么开吧”
“提娅绝对不会给阿帕基做饭！”纳兰伽信誓旦旦，“她可听不得这话！”
可阿帕基从来不开玩笑
像是想到了这一层，布加拉提几乎是跑着进了那间昏暗的卧室，她埋在被子里，好像睡得很香甜
可是被子没有起伏，屋子里安静的没有呼吸声
福葛伸出手，挨到她皮肤的瞬间颤抖了下
“没有脉搏”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
乔鲁诺觉得自己耳朵不太灵，没有脉搏是怎么回事？可不管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呼吸，乔鲁诺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就像他做过的很多次那样，可是她不会笑骂着推开他了
死亡，就像水滴在水里
“阿帕基”布加拉提看向阿帕基，阿帕基点点头，他们跟着下到一楼
忧郁蓝调变成提娅的样子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她有些呆呆的，偶尔眯起眼睛看看墙上的钟表
阿帕基快进了时间
她说话了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
“我愿意提前回去…”
“但是他们要平安”
“回去？”福葛问“回哪里去？！”
可是没人能回答他
时间加速到今天凌晨四点
她接到了电话，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
“没事就好，我等你们回来”
“但是现在”
“我得收拾一下，洗个澡”
“你们慢慢来，不着急的”
提娅叹了口气，慢慢地上楼，一件一件脱下衣服洗澡，她很瘦，像一颗失去水分的树，在忧郁蓝调的重播下，提娅哼着不知名的歌洗头发，快乐的涂护肤品，还穿了一条新的睡裙，最后钻进被子深处，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纳兰伽几乎要站不住扑到床上，可是乔鲁诺拉住他
“提娅”突然极慢的抬头，目光柔柔的看向他们，这个眼神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落到他们身上
“现在是忧郁蓝调时间吗？”她笑着“哎呀，我说要等你们回来的”
“可是…没有时间了”
“不能好好的告别啦，有点遗憾，不要怪我”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色灰败下去
“我不是这里的人，就在前几天”她的眼睛红了
“就在前几天，我听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另一个世界的我要苏醒了”
她又哭了，她总是那么爱哭，屁大点的事情就要哭上一鼻子
“…不想离…开”她哽咽着，说出来的话散乱不堪：“可是…我…没有办法”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天有点奇怪，我…我只是有点害怕”
她红着鼻子，眼睛里的泪像不要钱般地汩汩流淌
“米斯达…对不起，那天不理你是因为我…已经听不到了”
“纳兰伽，那天本来给你们做了青椒肉丝……后来换成的面条”
“因为我已经尝不到味道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到枕头上
“现在……我、看不清东西，闻不到沐浴露味”
“我、我还是有一点害怕的……不想死……不想离开”
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很坏是不是？”
“明明……没办法改变，却还是要说这些让你们难过”
“这是我的心机，请不要讨厌我”
她开始睁不开眼睛，可是她努力撑着呼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时间要到了”
“要说再见啦”
“可不管我回到到哪里”
最后一句轻的像雪花飘落在地上
“我总是爱着你们的”
重播结束，她变回了忧郁蓝调的样子，这个中国姑娘死在了合家团圆的除夕
葬礼很简单，都是她熟识的人，她没有照片，没有家人，墓碑上只刻上了名字：提娅
墓园里最简单的墓碑处盛开着终年不败的鲜花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