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游戏副本里弑神》18离异带两娃

37、祭祀5

　　“水乡镇，水乡镇，神明诞生的圣地；水乡人，水乡人，神明保佑的子民；？？神，？？神，我们回报的神明；嫁新娘，嫁新娘，今夜将是新婚夜！”
　　古老且朦胧的歌颂中，晏辞双目无神，动作僵硬地为自己梳妆打扮。
　　苍白的手指插入发间，他如同提线木偶，在操控者的丝线下摆好姿势，脆弱，却又惊艳。
　　可惜一个不注意，透明的丝线割破了青年的指尖，将他的发根和额头染红，弄脏原先完美的妆容。
　　操控者极为满意这个木偶，见此颇为心急，忙变幻出两个纸人为青年包扎。
　　纸人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小心地擦拭青年手指和头上的血迹。
　　指尖的伤口早已凝固，青年一动不动地盯着铜镜内的自己，眼神有片刻清明。
　　他那本就苍白的脸被抹上厚重的白粉，晏辞静静坐着，等待如血的红沾染嘴唇，此刻的他看起来和木偶并无区别，在阴森的洞穴中更显可怖。
　　僵硬的木偶在丝线的操控下缓缓转头，未曾挣扎，操控者欣赏地鼓掌，示意纸人继续。
　　两个纸人挨晏辞极近，虽没有呼吸，但存在感很强。
　　它们的恶意和贪婪过于明显，明明是纸人，灵魂却沾染金钱和罪恶的味道。
　　纸人为晏辞添上额间红点后，才缓缓将头发盘好，插上沉重而又典雅的凤冠。
　　最后是红盖头，两个纸人一左一右地将盖头戴在晏辞头上，遮住对方在梳妆后无比艳红的脸。

　　“？？的新娘，？？的新娘。”
　　“嫁新娘，嫁新娘，今夜将是新婚夜。”

　　纸人拍手笑着，纷纷化成青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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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嫁新娘？”
　　晏云本来在和神婆的孙子一起拍手唱祭神歌谣，现在却卡在了最后一句。
　　歌谣的前几段她都能理解，但“嫁新娘”就诡异了。
　　晏云神色认真地站起来，“难道是河神娶亲？”她话刚开口，就因为头晕和耳鸣而摇晃了几下身子。
　　她连忙冲进人堆，险些砸在地上：“新娘服，快脱下来。”
　　净书和陆仁甲同时伸手接住她，穿着新娘服的玩家闻言赶忙脱下宽大的衣服。
　　“怎么了？”
　　净书提着新娘服，将它们堆在一起。
　　晏云见所有人都平安脱下，有些头疼地抚住额角，唉声道：“完了，我哥要被河神强娶回家了。”
　　“？？？”
　　众人疑惑，正想问原因，神婆回来了。

　　神婆身材瘦小，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手里举着两串糖葫芦，“小云又来啦，刚好婆婆买了糖葫芦，快过来吃。”
　　神婆的孙子接过神婆手中的糖葫芦，一蹦一跳地奔向晏云了，分了她一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晏云未成年，她不管在哪都很受NPC喜欢，看得陆仁甲存心羡慕。
　　“谢谢婆婆。”晏云有气无力地撕开包装，将糖葫芦塞进嘴巴里，“好吃！”她满血复活。

　　“婆婆，为什么祭神要说嫁新娘啊？”
　　晏云问出自己的疑惑，神婆看了看窗外，才缓慢坐到椅子上：“你们知道河神娶亲吗？”
　　“知道。”晏云心道果然如此。

　　河神娶亲是很早就有的封建习俗，据说从前有个地方，夏天的时候雨水格外少，以至于这里年年都干旱，人们认定是河神不满，所以每个老百姓家中必须选取年龄合适的女孩作为河神的妻子，投入河中，以求得河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见众人乖乖点头，神婆满意地闭眼，声音慈祥：“我们啊，就是靠河神保佑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为了表达对祂的感恩，就打算把适龄的姑娘献祭给河神，镇子里有不少姑娘想嫁给河神，但河神始终没挑选任何人，所以这最后一句歌词到了真正祭祀时会唱的，就是为了期待河神选出了祂的新娘，看到我们对祂的感恩。”

　　【叮咚，恭喜玩家获得线索——“神明的身份秘密”。】
　　【“？？”目前身份解锁为“河神”。】
　　【剧情解锁度为百分之三十五。】
　　【剧情偏移度为百分之五十六。】
　　【请各位玩家再接再厉，成功通关。】
　　【祝好运。】

　　神婆讲完后就离开去准备祭祀要用的东西。
　　晏云没说话，她的直觉告诉她，真正的“河神娶亲”不会这么简单，也不可能这么简单。
　　光是这个故事存在的意义就已经体现了真相。
　　有点可笑，她轻微扯动陆仁甲的衣角，塞去一枚硬币。
　　“小心。”她用口型提醒。
　　陆仁甲幅度很小地点头，趁其他人没注意，悄悄离开。
　　晏云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自觉带着其他人去往别处。

　　“所以你哥到底为什么要被河神强娶？就因为他好看？”陈标新走在路上，没忍住问起了之前的事。
　　晏云啃着糖葫芦，表情放松：“我们都穿新娘服了，那能被选为新娘的不就只有我们。”
　　把冰糖舔干净后她突然被酸地皱了下眉，“如果是我们其中一个，那被选中的标志肯定是无法脱下新娘服，但我们都脱下来了。”
　　她耸耸肩，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懂她的意思，如果在场的人没有任何异常，那就只能是消失不见的晏辞被选中当了幸运儿。
　　“可是神婆不是说河神一直没有选中新娘吗？”陈标新挠头。
　　“那是没选中镇上的姑娘。”晏云扔了糖葫芦，语气不太好，甚至称得上愤怒：“知道为什么河神不选镇上的姑娘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为什么？”
　　“我当然也不知道。”
　　“……”
　　晏云坦荡回复，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瞎编的。
　　天色渐暗，净书揉了揉晏云的脑袋，一言不发。
　　她和晏云都看到了那张顺河飘来的纸。
　　一张薄薄的纸，却承载了对面卑微的请求。
　　可惜她们也无能为力，她们只是玩家，无法管这些事。

　　余光瞥见导游，净书默了默。
　　导游从头到尾都在昏迷，此时正被陈标新背在背上，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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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晏云穿梭在人群里，没理会周围的热闹。
　　她隔空和净书招手，站在祭台的正前方，观望祭祀的全过程。
　　水乡镇的中心广场渐渐围满了人，镇民情绪激动，狂热地跪拜神像，神婆则在最上方主持仪式。
　　“水乡镇的居民，向我歌颂神明的伟大吧！”
　　神婆往天空抛洒河水，口中振振有词。
　　“水乡镇，水乡镇，神明诞生的圣地；水乡人，水乡人，神明保佑的子民；？？神，？？神，我们回报的神明；嫁新娘，嫁新娘，今夜将是新婚夜！”
　　抛出的水滴凭空消失，一团团红色的火焰悬空，逐渐凝聚成人形。
　　晏云抬头望去，瞳孔骤然缩紧，低声道：“哥？”

　　她的声音被周围的窃窃私语掩埋，有人好奇询问：“之前有这个环节吗？”
　　“好像没有。”
　　“那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诶，看神婆怎么说。”

　　台上，神婆震惊地盯着凝聚的人形，手中用来祭祀的铃铛砸落在地。“是，是神明，祂选出自己的新娘了。”
　　旁边的孙子替她捡起铃铛，扬声喊：“是？？的新娘！”
　　闻言，台下的镇民更加激动，他们热切地仰头，贪婪的气息从他们头顶蔓延。

　　“是？？，祂看到我们的祈祷了，太好了！”
　　“神明大人终于满意我们的祭品了！”
　　“我们终于成功了！”
　　“？？，？？，感恩我们的神明！”

　　“真是愚蠢。”听到他们的话，晏云轻微地摇了摇头，向迟到的陆仁甲招手。
　　“快去扔点东西当祭品，再晚点就来不及了。”她努嘴示意。
　　陆仁甲给晏云竖起大拇指，虔诚地为神明献上他刚在路上挖的土。
　　做完这些，他才蹲下和晏云交流情报：“发生了什么导致气氛如此高涨，有什么热闹让我凑凑？”
　　晏云给了一个白眼：“别凑了，看到上面那个漂浮的新娘了吗？”
　　“看到了，这新娘动作僵硬得比木偶还像木偶。”
　　“那我哥，你信不？”
　　“不信。”
　　“那你马上就得信了。”
　　“why？”
　　“因为木偶，要杀人了。”

　　晏云话音刚落，空中看不清面容的新娘摘掉头上的红盖头，冰凉地看向跪拜的众人。
　　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俯视将死之人。
　　“我讨厌被人利用。”
　　轻柔地如同爱人间细语，带着毫无感情的起伏，拉回了狂热群众的理智。
　　他们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无一人发言。
　　他将僵硬的手指伸向地面，只一瞬，便带走性命。
　　“这才是神明真正需要的祭品。”他拉开嘴角，笑得嘲讽：“可惜你们的神明已经死得很透彻，品尝不了这些。”
　　有人在尖叫，神婆仰看他，语气欣喜：“您终于来了，我等您很久了。”
　　满地碎尸和鲜血，他忽略神婆，直直望向在台下看戏的导游。
　　“江忆，演够了吗？”
　　“没演够的话，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