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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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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阿瑜想好次日上午便去把包还了,顺便蹭饭吃,那知科长一早便在等他,说是要立马出差去,等回公司已是第五天上午了。阿瑜急忙给王老板打电话,没人接,打他传呼又不回,之后阿瑜就顾自外出办事。
王老板一早就出门去下面厂家验货发货,之后便直接去机场。这样一路忙下来根本不曾听见传呼机的声响,等发觉时已在机场候机了。他赶紧拖着行李箱过去回电话,告诉说要出国去,得过十天才回来。
王老板出差回来便给阿瑜打电话,阿瑜故意个卖关子不告诉什么事情,只说让他等着,我马上过来。进得王老板的办公室,阿瑜把包一杨说:“老兄,你看这是啥?”
王老板眼睛一亮,不禁说道:“是我那包呀!哪里找着的?”一边说一边就要过来拿。
阿瑜把包闪于身后说:“别忙,先得说定,怎样谢我?”
王老板高兴地说:“那还用说,自然是请你吃饭喽!”
阿瑜把包交给王老板,说:“我现在可是原物奉还哟!”一边将那一晚的事说给他听。
王老板急急地拉开包检视,一看票据都在,真有如释重负一般,极开心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一直在发愁,补办这些票据的手续是极麻烦的,若补办不齐,那损失就更大了哟!”可当他检视夹层时,不由得愣住了,自言自语道:“耶…耶…”
阿瑜见状便问:“怎么,少东西了?”
王老板拍着脑门子说:“这…这…”
阿瑜催促说:“支支吾吾干啥?有话就说么!是不是少了啥东西了?”
王老板心里在想,重要的是这些票据,如今失而复得,当该满足了,再说,我还得继续求他治病,绝不能为这点钱而断送自己的头发。若落在别人手里是遭骗,若真落在倪医生手里那也是值得的,就当它是医药费吧!因为治头发被骗的还少吗?他虽也心疼这笔钱,但已被排遣开了。因而他故作若无其事地说:“奥,没事没事,走,我们去喝酒吧!”
阿瑜哪里肯依,说:“这谜酒难喝,不说清楚,我是不去的。”包里少了什么东西,阿瑜虽然已猜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不由得问了一句:“是不是少钱了?”
王老板不作声。阿瑜一丝都不怀疑自己同学的人品,说:“若你说的是真,我想那也一定是那个地方出了差错。
两人一边说,一边已到了楼下的酒店里。前面王老板心里已想过,因而不想深究这事,那样只会添出尴尬来,他反倒为倪潇儒辩解说:“这事赖不着倪医生,兴许真是我记错了。你想,要是真想昧心,那还不容易的,往沟里河里一扔,不就成了?”
阿瑜说:“这事真的赖不着倪医生么?未必!因为这究竟是笔糊涂账,你再仔细想想那日的情况来!”
王老板说:“阿瑜,我们是好朋友,倪医生又是你的至交,我绝不会怀疑倪医生的人品。这笔钱若真落在他家人的手里,我反倒心甘情愿。来,我俩举杯约定,永不再提这事。”
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论语?颜渊》”不可否认你王老板是个成功的商人,在业界是人人皆知,但离那子路还远着呢!阿瑜这人真有这样的侠义精神,心里想道:就凭你王老板一家之言怎可去断这桩糊涂事?他一定要维护自己同学的清白与名声。这不明不白地,他怎肯依从,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爸妈拿了不成?”
王老板自知失口,赶忙补救说:“哎呀,老弟,你别寻根问底的,我不过是假设而已。你看我这人也真背时,又没几个钱,唠叨它作啥呢!”
阿瑜极认真地说:“这种事情能假设吗?只有是与不是两种选项。今天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到底丢了多少钱?不然,我立马就去告诉去我同学。别想他再为你治头发!”
王老板被逼无奈,只得告诉说:“那日,我发觉丢包后便转回去找,他老婆告诉说没看见包,还让我自己进去搜,这哪行啊!再说当时我根本不敢确定是丢在那里的。”但不肯说丢钱的数目。
阿瑜吃惊地紧盯着对方问道:“什么…你碰上他老婆了?”他继续紧盯着对方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他老婆的?”
王老板脱口说道:“是他老婆自己说的。”
阿瑜顿在那里,不停的努着嘴,然后问道:“那你说是怎样一个人?”
王老板说:“高挑个儿,蛮漂亮的一个人。”
阿瑜手指笃着桌子想了一下说:“嗯…是他老婆没错…”接着他又问道:“这样重要的事情,你那日为何不说?”
王老板想缓和一下气氛,因而就笑着说:“还那日呢…你容我说么?”接着他央求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别再提它。”
阿瑜说:“可以,这也是我正想对你说的,但必须把数目告诉我。”
王老板只得如实相告。阿瑜听了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眼睛盯着王老板,嘴里不由得“啊”了一声,他急忙问道:“真有…有…这么多啊!”
王老板只好无奈的点点头,之后便是一阵子沉默,王老板面露尴尬的看着阿瑜,然后恳求的说:“阿瑜,我请求你不要再提这桩事情了,不然我会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的,我已经欠着倪医生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我不能…”
阿瑜只是凝视着王老板但没则一声,不知他此时在想着什么。王老板顿了顿后转过话题说道:“阿瑜,你替我想想看,这两年里我为了治脱发症,被误诊所花去的冤枉钱有多少?被江湖郎中诓去的钱又有多少?后来因为靠着你的引见才得以认识倪医生,他不但快要治好我的脱发症,而且收费极低,可说都是药费,如果还要为这点事情纠结,你叫我还如何去见倪医生的?”
阿瑜不声不响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好吧,那就暂且到此为止吧!”
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因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便出了饭店各自回了公司。阿瑜嘴里虽应承,心里却在打鼓。毫无疑问,潇儒是绝不会干的,那一定是林之韵所为。他极不愿意下这样的结论,希望是场误会。他想不通,多漂亮光鲜的一个人,又有着那样的才情,却也会干这种见利忘义的事来?一直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想着却也这般的蠢。俗话说:“饥寒起盗心。《古今贤文》”管子说:“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管子·牧民》”你林之韵虽说生意亏本,但一不挨饿,二不受冻,怎会起这种见不得人的贪心来?要知道这可是“不予取”之财。《礼记?中庸》说道:“素富贵,行乎富贵;素穷贱,行乎穷贱。西汉?戴圣?《礼记?中庸》”一个人身在平淡之中那就过平淡的生活,不能做不本分的事情。你这是非贫而贱,真是作贱自己啊!还让潇儒稀里糊涂的背上一个恶名,值得吗?这事缓不得,得让潇儒想办法去补救过来才好。他跑去科长那儿,编了个外出办事的理由便直奔倪潇儒父母的家去,因为他知道倪潇儒这两天是在那头的。
这时,倪潇儒父母已搬回新家,因是原拆原建,所以还在原来那个区域。他爸爸仍属意一楼,因为可以带一个小院子,住的极是宽敞。他妹妹虽已嫁人,但才刚刚怀上孩子,小俩口经常回来住,好陪爸妈热闹一些。阿瑜跟他家一向是熟透了的,进得门便伯父伯母的打招呼,过后就拉潇儒到小院子,悄悄地把事情说与他听。倪潇儒不禁“啊”了一声,脱口问道:“有这事,王老板会不会记错?”
阿瑜说:“我再三追问过,他说记的很清楚,钱绝对是放在包里的。”
倪潇儒与阿瑜虽是一同长大的儿时玩伴,知根知底,但听了后仍不免羞个脸色大变,就像是自己做的那样。他起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稍及细想,破绽就来,让他不得不信。林之韵她不但去过哪儿,还撞见回头来找包的王老板,却故意隐瞒不说,这是为什么?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去过哪儿后总不忘要表一表功,说是把那边整理得如何的干净整洁。还有昨日在衣柜里拿衣服时,看见一套新服装,上面还蒙着透明塑料袋。他觉得式样蛮好,猜想那价格也一定不菲,顺手捏了一捏,不料捏着一个小盒子,取出一看,是个红皮首饰盒,里面有一挂项链,但却没有标签和发票,不知其是什么成色的。他不想问这些,那不过是白搭,因为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她从没有一句准话儿,她告诉你的衣服价格总是极便宜的,而那些首饰不是赝品就是镀金的。女人多半是这样,在别人面前多要夸大其词,往高处上说,一百的能说成两百,镀金的能变成足色的,这样能换回别人的恭维和羡慕;而在自己的老公面前却要闪烁其词,往低处里说,因为怕听唠叨话。倪潇儒原本想碰面和她说句玩笑话:“这是哪里得来的“生辰纲”,变得如此阔绰?”顺便也好提醒一下,现在是非常时期,手笔不可太大哟!
他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这多丢人啊!”他接着对阿瑜说:“阿瑜,多亏你来说这事,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多对不住人家啊!你告诉他,我会把钱筹好了还他,叫他不用顾虑,错的是我,为他治病,那是我的义务和本分。”
阿瑜说:“你的为人我还不了解?哎,老兄,你大可不必自责,你这是李代桃僵啊!”
倪潇儒说:“那也难免其咎的,毕竟我们是一家子哟!”
阿瑜说:“好的,我会去跟他说的,不过你不能跟林之韵说是我告诉的,不然我就再进不了她家的门喽!”
倪潇儒说:“放心,这个我知道。不过她刚才都听见了,进不了…那以后就直接来这里么!”他顿了顿以后又说道:“阿瑜,这件事情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真是难听煞了,想想都会脸红的。”
阿瑜说:“这个你放心,我才不会对别人说呢!这事就到此为止。”
阿瑜顺便在他家吃了晚饭,两人才一同出门各自回家。倪潇儒回到自己的住处,想想这事真是又气又羞,脸上又不禁发起烧来。
自那晚开始,林之韵一直提心吊胆的,毕竟是件见不得阳光的事情,料定必有一场争吵。她想好了,别无他法,只有死不认账,胡搅蛮缠这条路可走,但出乎意料的却是风平浪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不过后面几天,她还是提心吊胆的,以至于连脾气都特别的好,可是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的。她曾试探过好几次,可是潇儒根本就没反应。这就反常了,要是潇儒知道这事,那肯定会气疯,会逼着我去还给人家,可是都半个多月了,怎么…她思来想去的在极力进行合理的推理。难道那人没有提钱的事?不会吧,这样大的一笔哟!那…难道是被阿瑜给顶回去了?对,完全有可能,因为她知道阿瑜一向最护着潇儒,人家好心好意的把包奉还,你倒好,包里明明没有钱却来诬懒人,那阿瑜岂肯罢休的!他脾气是好,不过要是发起飙来,他那张利嘴是绝不饶人的,不戳着那人的鼻梁训斥才怪呢!那人虽心疼这一大笔钱,但却口说无凭,又过去了这么多日子,再说还得求人看病呢!想想也只好自认晦气,破财消灾了事。都是你这个矮子要来多嘴多舌的,差一点弄出来事情来,害得我提心吊胆到如今。事情因你而起,哪曾料想冥冥之中仍由你矮子来圆场,将功补过,我暂且不记恨你!她稳笃笃的想,这么长时间都风平浪静的,看来这场风波已过,不用再担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