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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一百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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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到家里后,文丽不用再两头奔波,省去了很多时间与精力,潇儒也不用继续那样辛苦的熬夜,更重要的是这样不会影响他工作。她一边照顾冬洁一边早早做着下学期教学上的准备,不能因为自己遇上困难而逃避自己对孩子们所负有的责任,不能因此而使孩子们的学业受到影响。她原本一直是带高年级的,放假前校长找她征求意见,希望她能带一学期新生,同时还要担负两位实习老师的教学指导。她想都没多想一下便点头同意。孩子们听说后都舍不得严老师离开,尽管在她看来做什么事都一样,可在她心里同样也舍不得孩子们,她答应孩子们,带他们一同去夏令营,而且这次夏令营的作文仍由她来批改。
她现在常要担心冬洁的病,会不会好起来,什么时候能好起来?现在是暑假,可再过一个月光景就开学了,如仍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哦?让她担心的事真是太多了呀!她责怪自己:“冬洁,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好后悔呀!若当时不让你去顶多让你不开心,顶多得罪你爷爷奶奶,可是那样你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呀!”多亏有潇儒一直在安慰,他说病情的趋势总是好的,让她不要担心。他是医生,说得又有道理,这时文丽的忧虑才会稍微减轻一些,那愁云才会淡淡的过去。潇儒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来,他把时间全放在了冬洁身上。对此,文丽心里有种别样感激,因为它无法用语言描述,那之中藏有一种令人幸福令人满足的因子。不过她担心他家里人会因此不满,因而就说:“这样对你恐怕不好,我想还是回家去看一看吧!”
倪潇儒告诉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平时我就住在医院后边的那间房子里,就像是我个人的宿舍一样,说起来你也许会不相信,我已经住得很习惯了,一般要等星期天才回去。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早打电话跟家里人说过了,只要是业务上的事家里都会理解的。”
文丽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住宿舍的,她说:“哦…这样要省事多了,路远么?”
倪潇儒说:“不远的,就在医院的后边呀,方便得很。”
文丽说:“哦…这样真是要方便许多的。”
倪潇儒站在那里似乎是在考虑一件什么事情的光景,他一时踌躇起来,但他最后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因而便说道:“文丽,有件事想问一下,不过…你放心,我绝没有打听的那种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这事…要不要…和你的那一位说一下,以免…”
潇儒这不经意间的提醒还是让文丽禁不住的楞了一下,什么“那一位”的,不提还好,一提反倒满是…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还是先不说的好,他在很远地方干活,一年到头也就来一趟,再说来了也没有用啊!”她连“回家”这两个字都不愿意说出口去。接着她又补充说道:“潇儒,我们不是说好的么,以后再不要说这事了,那样我会很尴…”
倪潇儒赶紧接下去说道:“好好,我再也不说了!”
坐在一边的冬洁立马听懂了,知道“那一位”就是指那人。她别过头去,那双原本扑闪的大眼睛立马暗了下来。因为这勾起了她心中曾经的恐惧和阴影。
这些天里,倪潇儒心里真的只顾着冬洁一个人的事情,有时恐怕难免会出现临时出去一下这样的情况。为此他还特地去局里找王院长,和他说这事,但没告诉是文丽的女儿,怕引来什么误会,因为王院长也曾知道他和文丽之间的那些事。他想有可能随时要外出,因而请求王院长预先和主持日常事务的沈副院长打个招呼,到时能给予支持,不过他表示绝不影响自己的工作。
王大林笑着说:“你本来就是为工作么!”接着他又说道:“请个假这倒没问题,不过,这是一个很难的课题哟,潇儒,你觉得有希望吗?”
倪潇儒坦诚又无奈的说:“现在还很渺茫啊!不过并非就没有一点希望了。我想,即便是奇迹那也只有当你去努力时才会出现,希望也许就在不停的探索中,就在不停的追求中。停下来那才真叫没有希望呢!”
王大林说:“好,潇儒,说得好,你还是那股韧劲,不管它的结果如何,我都能理解,医院也理应给予支持。”
这些天,他常常带上冬洁的病历去找自己学校的老师,去本市各大医院请教专家,又急忙赶去上海找进修时的老师讨教。他问老师,以前那个从架子摔下来的民工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来复诊?因为过了没多久,他就被自己医院催逼着回去,无奈之下只能中断进修,所以后面的治疗情况他就不知道了。此时,他迫切能听到老师说:治愈了,现在好好的呢!可是老师却抿紧嘴,看着倪潇儒,只是接连摇了几下头,不过老师还是送了他一大叠资料。他只能谢过老师,怏怏而返。
这么一路的奔波讨教下来,其结果却令人沮丧,诊断结论虽有些出入,但基本还在那个范围之内,亦无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这本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但毕竟是愿望之外的结果哟!他告诫自己:“如果有治疗方法那它就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哟!”只要是自己接诊的病人都不会轻言放弃,非得一条道上走到黑为止,更何况是冬洁呢!他一边不停的查找资料,自己学校正放暑假,他就设法去找熟稔的管理员,凭借私人关系借出所要的资料来。一边埋身在古药方中,特别是爷爷传下来的那些药方更是着力加以研究,企求寻获治疗的办法。他真的希望能遇上奇迹!这些日子他就像是疯了一般,每天都要熬到半夜,有时刚躺下忽然想着一个问题便又起来接着研究,有时甚至熬到天亮然后直接去医院上班。他原本就十分注重收集民间偏方,现在更是如此。只要听着似乎有些价值的信息,哪怕是道听途说,他都不肯轻易放过,非追寻个水落石出不可。他已为此跑了好几回冤枉路,幸亏只是邻近的乡县,当日就可往返。
这天,他忽然看到一篇资料,上面记载道,美国佐治亚西部有一处天然温泉,对下肢瘫痪病人的康复很有益处,甚至还完全治愈了一例下肢瘫痪的病人。对于诸如此类的信息,它的可信度一般都要大打折扣。但这条信息的可信度却非同一般,因为就连当时的美国总统罗斯福都去哪儿作康复治疗。当他置身温泉,从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惬意时不禁说道:“多舒服啊!”他能接连几小时的泡在温泉中而不觉得累,经过一周的水疗,使得他头一次感觉脚趾有了活力。后来,罗斯福便出资十九万五千美元买下这处温泉,把它作为全国性的康复研究中心。
倪潇儒虽没能从这条信息中获得有价值的治疗方法,但这条信息却对他产生了极大的鼓舞,当然,他是没有能力带上冬洁去哪儿作康复治疗,但他却从这条信息中深受启迪。合适的温度对神经和肌肉有激活作用,天然的矿物质能促进神经元的生长。水所产生的浮力会消除人体的重力,所以原有的那种胀痛或压迫感才会随之减轻,水下分娩能减轻痛苦也许就这个是道理。因而,人体在水中的任何状态都会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倪潇儒立马去买来一只塑料浴缸,又买了温度计。他反复测试,要让水热而不烫,然后才慢慢地把冬洁抱入水中,一边还不停地问:“烫不烫?”
冬洁说:“不烫,一点也不烫。”冬洁的身体差不多都浸泡在温水之中,两条手臂则搁在浴缸的边上,一边借助水的浮力晃动身子一边说:“好舒服啊!”
只要人体感觉舒服那就说明有效果,不管是什么治疗方法,至少要能减轻人体的不适,这样才有可能慢慢康复。倪潇儒不由得伸手去搅动水,它鼓起的波浪使冬洁的两条小腿在水中微微摆动,他问道:“这样舒不舒服?”
冬洁的小脸虽热得红扑扑地直淌汗珠,但不禁说道:“舒服…舒服…比躺在哪儿时舒服多了。”
一旁的文丽看了真是好高兴哟!这许多天来里她头一次露出笑容。她不禁也伸手搅动水,嘴里问着和潇儒同样的话。她转脸看着潇儒,那眼神中透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温情,她想说的所有的话都蕴含在这眼神里。
冬洁能有舒服的感觉使倪潇儒十分的高兴,但他并未就此停留,他想,家中的热水当然比不得天然温泉那样有丰富的矿物质,但却可以人为添加。经过仔细研究后,他决定往水中导入药物,又加进芳香类植物,并对每一天的浸泡时间、水温、药物都作下详尽记录。倪潇儒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招呼文丽把冬洁抱起擦干,让她平躺在她自己的小床上。倪潇儒便开始给冬洁的腿部和腰部作按摩,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和刺激神经复苏,减缓甚至是阻止肌肉萎缩。再下来就是帮她活动锻炼关节,尤其是胯关节和膝关节处。他一边不停的按摩着,一边则向文丽解说按摩的要领和技巧。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文丽也能基本掌握,在自己抽身不得之时能顶替他做。这些康复程序他原本都是知道的,但以前很少有机会去做。这次,他是在详细研究了爷爷留下的接骨疗伤的医案后确定的。倪潇儒的这些努力和康复方法,虽然没有显现出明显的效果,仅仅是脚指能似有似无的微动一下,但是这种努力却为以后的康复治疗打下了良好坚实的基础。
冬洁的身体状态在微微地向好逆转,快乐与笑容亦在慢慢地回归,妈妈文丽的脸也随之灿烂起来。冬洁惬意的泡在温水中,身体的不适解除后头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想看课本,她说:“妈妈,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做呢。”
文丽安慰说:“冬洁,先不用去管作业,等病好了再补也是可以的。”
冬洁还说想看童话册,文丽赶忙给她找来,因担心她太累就说定最多不能超过半小时。冬洁极懂事地说:“好的,妈妈,你到时喊我。”
在按摩治疗时,冬洁最想叔叔给她讲故事。倪潇儒便一边按摩一边讲一些历史人物少年时期的轶事或讲成语故事给她听。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冬洁增加一些知识,更重要的是想让她有一种想和别人沟通交流的愿望,从而树立起信心来,这样对她日后成长有好处。冬洁差不多又回复至以前的状貌,话也嘀嘀咕咕地多起来,她听得很仔细,有时听着听着便会说:“哎,叔叔,这里你和妈妈说的不一样呢。”
倪潇儒看着冬洁心里又高兴又爱怜,赞许的说:“我知道冬洁是最棒的,做什么事情都认真。妈妈跟你怎样说我不知道,同样的故事说法不一样那是常有的事,因为很多故事最早都是以口头形式流传的,有的经多次传诵或转抄,产生误传自然不可避免;而有的事情则因记载角度的不同,因而它们的过程甚至结果才会有所不同。我看过二本孔子的传记,一本传记说他妈妈颜徵再活了八十二岁,而另一本传记则说他妈妈三十二岁就去世了。还有,在我国古代春秋的时候,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音乐家,名叫:师旷。字典条目上记载他是生而无目,生下来就是瞎子,可是后来我看到一位成就极高的学者写的书,上面说这位音乐家是为了潜心研究创作音乐而刺瞎自己的双眼。你看,都是在说孔子的妈妈,可是年纪却整整相差五十岁呢!都是在说音乐家师旷,可是他的人生经历却迥然不同。所以说啊…要多看书,这样才能从不同的角度去考察一件事情,结果当然也会更接近于事实。”
冬洁点点头,说:“哦,是这样啊!”过后她又接着说道:“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妈妈说的更好听一些。”
倪潇儒微笑着说:“那当然喽!因为妈妈是语文老师,而且是位有爱心的老师。”
文丽听了后想装出有愠色的样子,但显露出来的反倒是笑容,她故意瞥一眼冬洁后对倪潇儒说:“哎呀,她不过是瞎扯一句,你可别当真哟!”
倪潇儒笑着说:“你呀…冬洁这是既懂事又不失童真,这可是她的真实感受,要当真的…要当真的…”
当倪潇儒走了后,冬洁又继续和妈妈说着话,她说:“有些故事妈妈给我讲过的,像王香温席、孔融让梨啦…嗯,还有孟母择邻这些,不过叔叔讲起来也很好听的,还有好多的故事,就连妈妈也不知道的。”
“是的,妈妈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呢!”文丽说。
冬洁一边看着妈妈一边在想,然后说道:“妈妈,叔叔怎么知道这么多故事的?都是老师教的么?”
“嗯…这个不全是,因为叔叔从小就爱看书,爱学习,所以懂的知识就越来越多。他说的这些呀都是语文知识,历史知识。妈妈虽然是个语文老师,可是妈妈的知识远不如叔叔那般丰富。”文丽对女儿说。
“那…叔叔为什么不当老师呢?”冬洁问。
“叔叔啊…原本的志向是想当一名作家或者是当律师的。因为叔叔的爷爷是位中医,留下了很多治疗经验和方法,需要有人去传承,去发扬光大,所以叔叔后来就学了医。再说么…要是叔叔不学医,那现在谁来给你治病呢?”文丽告诉说。
“是的是的,妈妈说得对。”冬洁连忙说道。
康复治疗的过程在一天天的重复,一天,冬洁突然冷不丁的问道:“叔叔,我会好么,我还能走路去上学么?”
冬洁的这一问立马叫文丽的心悬上来,那脸上立马飘起了愁云。其实,冬洁根本意识不到这病有多严重,她这样问只是一种懵懂的担心。
倪潇儒毕竟是医生,又一直都在思虑这件事情,因而显得沉稳而又不失把握的说:“当然能,为什么不能呢?你看,现在不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么!”他总是这样不停的鼓舞,同时也是在给自己鼓劲。
冬洁说:“嗯,是的是的,叔叔,是比以前舒服多了。”
文丽转脸看着他但并未说什么,可她的眼神里却充满着担心。倪潇儒朝她点点头说:“能的,一定能的。我想,即便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情,只要不懈的去努力去挽回,那总会有希望的。你想,就是植物人都有苏醒的可能,更不肖说咱冬洁了,是不是?”他还故意加了“咱”字,让人听来十分亲切。
文丽担心在冬洁面前谈论有些事情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因而就用眼神告诉他到外间去说。
倪潇儒懂文丽的用意,但他知道只要不过分谈论病情便可但说无妨,有些话不仅是说给文丽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冬洁听的。冬洁虽还小,但却极懂事,那双乌亮的圆眼始终跟随着两位大人,因为她已能听懂之中许多的道理。他的眼神也在告诉文丽,我知道分寸,但说无妨。
但是两人还是走出了房间里来到客堂。文丽说道:“潇儒,要是没有你在冬洁的身边,那我真不知道要怎样的担心呢!我知道你的话是对的,但仍要不时的担心。”
倪潇儒说:“面对一件不好的事情,需要的不是担心而是信心,需要的是能作下最坏的准备而心存最美好的愿望。这样往往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困难横亘在前,看似难以逾越,但当你鼓起勇气去接受,去泰然面对,那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寻常,那种压力、那种担心便会不驱自散。”他这样说为的是既能让文丽慢慢地模糊地作下一些心理准备,但又要使她不过分的担心,用心极为良苦。
文丽说:“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呢?”
倪潇儒绕开说:“有些病成因极难溯源,症状交叉很难辨别,因而误诊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始终不说究竟是什么病。
文丽说:“要是结果真的不好,那我真不知道怎样的去面对,我不敢想,因为那样实在…”她没说下去。
他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说:“哎呀,看你想哪去了,这样对冬洁好么?亏你还是个搞教育的人呢!”
两人说着说着重又回到了冬洁的房间,倪潇儒接着说道:“一个人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体,同样也需要勇气和希望。身体状况不好会给人带来很大的麻烦,可身残志坚,成就很高的人绝不在少数。司马迁遭宫刑而仍锲而不舍的去完成《史记》,孙子膑脚而成就马陵之战。文丽,你不要太过担心,不管出现什么事情,我都会守护在冬洁的身边。我们说定,以后呀…我们充满希望,用笑容去迎接每一天,好么?”其实这也是故意在说给冬洁听。
文丽紧抿着嘴唇,眼神中仍是那种无法描述的温情,她只频频点头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任何的话都是多余的。
这时冬洁说道:“哎,叔叔,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砸缸救人的那个人?妈妈跟我讲过一回的。”
倪潇儒抚摸着冬洁的小脸,然后说:“妈妈跟你说的这个人,名字叫司马光,是北宋人,从小便刻苦努力,勤奋好学,他也著有一部很了不起的历史书,叫《资治通鉴》。而我说的这个人,名字叫司马迁,是西汉时期人,比砸缸救人的司马光要早一千一百多年呢!我们国家过去的封建朝代,从大的说,最早是夏商周三个朝代,接着是春秋和战国,再接着是秦和西汉东汉,之后是三国两晋南北朝,再之后是隋唐和五代,最后是北宋南宋元明清四个朝代,中间还有许多并存的区域性小朝代就不列出了。等你看了历史书以后就会慢慢知道的。司马迁因为替一位打了败仗的将军说了一句公道话而蒙冤入狱,以至被废了双脚,终身残废不能走路,但是他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身残志坚,发愤努力,写作不辍,耗时13年终于完成了一部52万字的鸿篇巨著??《史记》。刚才我说的另一个人叫孙膑,是战国时期人,比司马迁还要早呢!孙膑因遭同学庞涓陷害而双脚残废不能走路,但是他也和司马迁一样身残志坚,发愤努力,终于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军事家。”他之所以要这样详细的说,一是想趁此话题让冬洁增长一点历史知识,更重要的是想在冬洁的心里树立起一个榜样来,这样对冬洁以后的生活和学习都有极大的激励作用。
冬洁一抿小嘴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一个叫司马迁,一个叫司马光,很容易搞混的。他们真了不起哟,我也要像他们那样努力学习,充满希望。”
倪潇儒赞许的说:“说得好,咱冬洁多懂事啊,就是要学前人那种发愤图强,意志坚定的精神。”
接着冬洁向妈妈要来纸和笔,嘴里不停的念着司马迁…司马光…一边反复地写着这几个人的名字。
文丽一看时间不早了便说:“潇儒,今天就在这吃晚饭,待会我去买点菜来,好么?”
倪潇儒摆摆手说:“文丽,千万不要为我添忙,我晚饭过后再来。你照顾冬洁已够累的了,可我眼睁睁地却没法分担一点,”接着他又对冬洁说:“等咱冬洁好了,能走路时,我们就好好的庆祝一下,去最好的饭店吃饭。”
冬洁点头说:“好的好的。叔叔,到时我还想走着去呢!”
文丽看着他动情的说:“潇儒,你到现在还这样的说,这会让我…让我无以为报的啊!”
倪潇儒说:“文丽,你这话反倒叫我汗颜,从医生的角度讲是应该的,而冬洁是你的女儿那就更应该了哟!”
文丽知道他的意思,因而也就不再说什么客气的话了,那不过是多余而已。
倪潇儒告辞后,母女俩又开始滴滴咕咕的说个没完。
因为有潇儒的倾心呵护和安慰鼓励,文丽的担心被一次又一次的释放出去。潇儒用水疗加药物的办法作精心治疗,用锻炼来增强身体机能和恢复关节活动能力,冬洁的身体似乎真的在好起来,已不再麻木酸痛,脚趾也有了一丝活力。现在还可坐着看书写字,只是时间还不能太久。情况真如潇儒所说的在那样正朝着那好的一面发展。身体的不适消除以后,冬洁的小脸又开始慢慢地灿烂起来。文丽的心情也在随之渐渐开朗,甚至还会不时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