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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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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众人回来时接上了竹竿跟老七。
二哥道:“麻烦先生也给我三弟看看。T胸口中了一掌,呕了些血。”
陈月恒给竹竿把脉后,边写方子边道:“床上躺着的那个,伤口每天一换,只要T醒得了,就算是救回来了。药等T醒了就煎给T喝,每天三次。
如果发热了,找得到我就喊我过来看看;我走了的话,实在烧得厉害就拿湿毛巾敷腋下、额头、大腿根降温。熬过去就没有事了。”
“还有你,”陈月恒对竹竿道,“药也是每天三次,加上运功调息很快就好了。”
镖局一众诺诺应是。
“两个人,诊金七十文。”陈月恒摊手。
二哥疑惑不解:“先生为何上次没有收鄙人诊金?”
陈月恒道:“那要不补上?”
二哥不知T是不是在开玩笑,不敢应声。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陈月恒维持着摊手的动作,“七十文拿来。”
二哥听T这么说才忙数出七十枚铜钱双手奉上。
陈月恒接过钱,道:“慢走不送。”
几人讪讪地就要退出去。
陈月恒又道:“把床上的人背出去。”
老五有些担心:“这一搬动,T的伤口不会裂开吧?”
“小心点就是,还没那么脆弱。”陈月恒道,“T占在这儿,今晚我们睡哪?”
几人复又进屋。老七和老五合力将老四搬到二哥背上离开了。
“你去把门挡了。”
陈月恒看到陈锡呆愣愣的像没听见,又喊了一声。
陈锡才走向屋门。浑然不觉间,门口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邻里。陈锡这才明白陈月恒为什么要挡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确实难受。
陈锡挡完门,对陈月恒道:“大哥,你看病原来也收钱啊。”
陈月恒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吃甘汁玉露就能活?”
陈锡无言以对。T以小说中“世外高人”的形象来看待陈月恒,陈月恒的话却一针见血、不容置疑令T羞惭。
安静一会儿,陈月恒叹口气道:“我又没怪你。你才十五岁,刚从陈家出来,稚拙一点是理所应当的事。”
陈锡更加被T的话安慰得更加羞愧难过了。T想:我又不是真的十五岁,加上上辈子已经活了三十年了。
见T还是没有回应,陈月恒兀自挑灯看起书来。
棚屋没有窗户,挡了门就黑乎乎的,只能勉强活动,看书什么的有点困难。陈锡见烛光亮起,不由得看向陈月恒。
T就着橘光看清这是一本关于奇门兵器的书,陈月恒看到的一页正讲到九节鞭的招式:“大哥,你使什么兵器?”
陈月恒放下书:“剑。”
陈锡道:“我也使剑。”T拨开包裹里的杂物,掏出一把墨绿色四尺长剑,搁在膝上细细抚摸:“可惜,我使不出它一成的光彩。”
陈月恒看向T膝头的剑,忽然道:“这剑不错。”
这剑就是陈映山九年前输给T的那把。说起来陈锡那时刚穿过来,不明情况地和陈映山打赌,差点把原身母亲所赠、对原身十分重要的一只巴掌大的机关弩输走。
T虽是赢了,但也没讨着好。每个见过T舞这剑的人,都会先连连称赞剑如何精利、铸造得怎么这么妙,然后……不约而同地问T卖不卖。
陈锡怕陈月恒也委婉地说自己配不上这剑,连忙抢先给自己挽尊:“是不错,我现在还不够格使它……”
“不,你使不了这剑……”
陈锡愣住了。T第一次感觉自己选错了路,又灰心又难受。
陈月恒看T落下一滴泪来,奇怪道:“哭什么?我还没说完——”
“这剑不适合你,再好你也不能用它。”
陈锡忙擦去余泪,问道:“什么意思,大哥。”
陈月恒道:“你叫父亲给我写信,要我带上你周游各国寻觅机遇,我还当你知道。”
陈锡道:“知道我不适合练剑?”
陈月恒无奈:“你又听岔了。你到底适不适合剑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我只是说你不适合用这把剑。”
“哦。”陈锡点头,“怎么说?”
陈月恒道:“你学了些什么招式?”
陈锡道:“我幼时羸弱,前些年都在强身健体、培元固本,堪堪就学了三年剑,只会一套‘排山剑’。”
陈月恒道:“练给我看看。”
陈锡惊讶:“就在这里吗?”T四下看看,光线昏暗,空地逼仄,只觉别扭。
陈月恒把铺盖往里头一卷,道:“练吧,就用你那把剑。”
陈锡只得脱下剑鞘,走上前身形略弓,从第一式“鸟尽弓藏”使开来。
墨剑颇重,陈锡要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举剑的右手上尽力控制才能使动作不变形。这套“排山剑”是洛让得意之作,走的大开大合、返璞归真的路线,招式并不复杂但可气吞山河、雷霆万钧。
到最后一招“明明灭灭”止,陈锡已经有些喘气。
陈月恒接下T手里的剑,道:“洛让武功不差,教课授业却是十足的蠢才。”
陈锡不接话,在T看来洛让不嫌弃T的笨拙还尽心细致已经很好了。
陈月恒轻轻挽了个剑花,踏前一步剑尖从左到右劈开,却是“排山剑”第五式“踏破山河”。使完手腕急收,单脚踮地身子拔长,吐气间猛地冲刺。这便是第九式“夺目穿心”。
最后T手臂回旋,剑从后向前挑,第十一式“明明灭灭”收尾。T把剑背在身后,问陈锡:“我使得怎样?”
陈锡道:“行云流水、一分不差,很好!”
陈月恒却道:“不,我使得不好。”
“啊?”
“洛让力大如牛,一把重剑配上这‘朴实无华’的剑招,虎虎生风,自然是排山倒海。”陈月恒道,“可你我呢?不说其他,就是以此‘排山剑’敌T洛让的‘排山剑’,胜算几何?”
不等陈锡回应T又道:“你是跟人比剑、比武,又不是掰腕子,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强呢?”
“那以大哥之见,我该怎么办?”
陈月恒道:“唯有把基础扎牢,搜阅前人著作,等待机遇而已。你能够踏出庞县那弹丸之地,也算是个有远见的;假以时日,不难有所成。”
陈锡信服,连连点头。
陈月恒把剑抛给T,道:“今天就算了,下次我做事时你莫要打扰。”
陈锡应是。
陈月恒又道:“倒忘了问你,怎么和响云镖局的人一起?”
陈锡于是就把自己早上是如何碰上镖局一众,T们又和那苗大梁如何起的摩擦,自己出手救下那掌柜又被迫带路脱身详细道了一番。
陈月恒道:“响云镖局不足为惧;‘梁上君子’苗大梁你却是要小心。这人是半个杀手。”
陈锡疑惑:“‘半个’?”
陈月恒点头:“就是半个。T手上宽裕时也是个正派人物;缺钱时就偷鸡摸狗、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也收别人给的买命钱。”
“今天我看到T落败,难道T小肚鸡肠,会来向我寻仇?”
陈月恒道:“这倒不大可能。只是你现在谁都打不过,平日里需小心行事,勿与人起了冲突,平白结下仇来;我总会有护不着你的时候。”
陈锡点头:“我明白了。”
两人这一通比划,眼见着太阳西沉。就着带的干粮用完,两人早早地就歇下了。
陈锡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一直睡不着。旁边陈月恒呼吸已经平缓,陈锡怕惊扰T,也不敢翻身,只手臂来回地掀动。
从门板裂缝看出去,街上浅浅铺了一层月光。邻里小孩哇哇地叫一阵,复又恢复平静。
T又转过头,盯着虚空出神一阵。
毫无睡意。
T只得逼自己闭上眼睛,默默数数。
不知过了多久,陈锡小腿弯突然瘙痒,T止不住地去挠。挠完一摸,却发觉肿成个硬币大小的包,应是跳蚤之类的所致。接着后背、颈子又被咬得起了痒,T便彻底睡不着了。
直到身体实在疲乏,困意上涌,T才忐忐忑忑地睡去了。
翌日陈月恒叫陈锡时,T完全没有睡醒。迷迷糊糊下意识地赖床。
陈月恒见叫不醒陈锡,直接上手一抓,把T上半身拉起来。陈锡刚刚坐起,头就向下倒去,最终成了个脸对腿、弯腰驼背的姿势。
陈月恒道:“怎么会这么困?”
陈锡嘟嘟囔囔:“做贼去了……”
陈月恒皱眉:“起来!”
陈锡伸手在床上拍拍打打:“几点了嘛……”
“你说什么?”
“哎……我手机呢……”
“那是何物?”
陈锡猛然惊醒,撑起上半身道:“什么都不是……大哥,干嘛这么早起来?”
陈月恒道:“你平日里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这可不成。你要尽快适应我的作息。”
陈锡解释:“我昨夜里被跳蚤骚得烦,挺久才睡着。”
“早说你易招虫咬,我就配个药包给你驱驱了。”陈月恒道,“收拾齐整了,我先带你去吃早饭。”
两人刚一出门,陈锡便见着东面火光冲天,隐隐的喧闹从那处传来;邻居们拿、抱、扛地携着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地赶路,显得有些鬼祟。
“T们这是做什么?”陈锡轻声问。
陈月恒朝那些人快速地瞥了一眼,皱了皱眉:“今天是T们祭祀的日子。”
陈锡没有再说话,T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不舒服。
陈锡跟着陈月恒去了昨日那个馄饨铺。
完全不同于昨日那生意兴隆的模样,今天的馄饨铺门可罗雀,老板一个人守在摊上。
见到T们,老板朝着锅灶去了:“来点什么?”语气很是熟稔。
陈月恒道:“两碗馄饨。T的你照常做,我的还是跟以前一样。”
老板把馄饨下入锅子中,笑道:“行!这就是你那弟弟?”
陈月恒点头:“昨儿在这你不是看见了吗?”
“啊呦昨儿忙成那样,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说你也不帮帮我,就我一个人团团转。”老板把目光放在陈锡身上转悠几圈,忽然道,“哈,没那么吓人吧?”
陈锡茫然:“是问我么?”
“别乱说!”陈月恒狠狠瞪了老板一眼,转头对陈锡道,“这人脑子缺根筋,不用理T。”
老板“哼”了一声:“你没不让我说还好,一不让我讲我偏要说。小娃娃,你那大哥三天前来我这儿,赖着不走要我给T想……”老板偏头躲过陈月恒飞来的筷子,“办法……”
“赵澜你TM的是不是有病!”陈月恒拍案起身,几步移形闪至老板身侧,一掌劈下;赵澜挑肘格下,另连连求饶:“好好好,我给你赔礼。别炸了我的摊子。”
陈月恒坐回去,见陈锡一眨不眨地盯着T问道:“有事?”
陈锡道:“大哥,你和这老板认识啊?”
赵澜闻言插嘴道:“何止是认识!怎么说也称得上那劳什子的‘生死之交’吧!是么,陈小五。”
陈锡奇怪,T大哥明明在家中行一,为什么叫‘小五’?T问了出来。
赵澜解释:“你哥早些年不是当过兵嘛,T在我们那个队里排行第五。”
“大哥你以前不是当官的吗?还去当过兵?”
陈月恒不耐地撇嘴:“你偏要说吧,麻烦的紧;我是从兵卒晋升的官。”
可陈锡已经看出了T不会真生气也就胆子大了起来,继续问道:“父亲怎么会答应?T可以托人把你举荐上去直接做官的吧?”
“你哥本来是要去做官的呀,”赵澜笑道,“可惜啊,十多岁的T完全没有现在沉稳;和人打架被激得说什么都要证明自己,夜半三更的就跑去应征了。新兵们第二天就离开了,陈县长能怎么办呢?”
这时馄饨已经煮好了,赵澜给T俩端来。
陈锡吃了一口,不禁大失所望。这馄饨肉极少,紫菜、虾皮这些增鲜的一样都没放,调味也不甚高明,几乎就是一碗咸面皮汤。不说跟现代社会的早餐店比了,就是跟陈府厨子做的比起来也不是那回事儿。
陈月恒看T表情,道:“难吃?”
陈锡不敢作答。
陈月恒道:“这外边不比陈家,食物紧缺,没法给你放多少肉。这样一碗面皮子,差不多就是三文钱。
之前我收诊金,‘两个人七十文’,是以每日五文钱来算、一人管我七天饭钱;还不是每次都能碰上手头宽裕的。所以你跟着我,睡觉的地方最好就是昨晚那样,吃的最好也就是这一碗馄饨。你想想吧。”
陈锡知道是要自己想什么。陈月恒给了自己后悔的台阶,如果自己想,回陈家当T无忧无虑、不经世事的三少爷也不是不可以。
但陈锡对于这个问题从没有起过第二个念头。可能是因为T从没把自己当做此间人,T总有种自己在游戏中的错觉;如果把这儿当成一个全息真人游戏,在现代比陈家更安逸的日子T也享受过,那么一直待在陈府有什么意义?
反而是像小说中的大侠一样,奔波不定、未来时时充满惊喜和危机的日子更有意思好吧?
陈锡道:“大哥,我是下定决心跟着你的,我会尽早适应这些。”
陈月恒点头没再说什么。
陈锡轻声问:“大哥,我看昨天那么多人吃馄饨,今天怎么没有了?”
“T们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这馄饨。”
不等T再问,忽听得“咚”的一声。两人转头去看,一破衣罩头人扑跪在赵澜面前,呜呜地哭喊:“将军救命!将军救命啊!”
这人的声音犹如破锣、粗粝不堪,T声嘶力竭地极力喊叫,但却如蚊蝇。
馄饨铺周围没有别的摊贩,零星的行人在黎明微暗的环境下也没有看见这异动。
赵澜扶T:“你起来说话。”T不敢用力,地上的人也只是哭叫、不愿离地。两人拉扯半天。
陈月恒见此放下筷子,近前道:“你说吧,要T帮你什么?”
陈锡也跟着起身,站到陈月恒后面。
地上人道:“小人昨日在您这儿拿了药,给小人那在宋府作工的哥哥送去。没成想,哥哥煎完药埋渣子时被同屋的一人发现。那贱人……”T禁又抽泣起来,“T告了管家,我哥……我哥就要被打死了!”
赵澜问:“你怎么知道的?”
“是哥哥的一个朋友,外出采买时告诉我的。”
赵澜锁眉:“那人怎么说的?你哥‘就要’被打死了,正在打还是打完了?”
“T说T出门的时候还在打……”地上人紧紧攥住赵澜的裤腿,“将军您一定有办法救我哥的,求您救救T吧!”
赵澜垂头不语。
陈月恒提醒道:“是宋家,可能在钓鱼。”
地上人闻言摇头哭喊:“将军,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撒谎。您对我们有大恩……我们都听您的……没有说出去的!我哥……我哥T被打了也没有供出您,您要救救T啊!”
赵澜温声道:“没有怀疑你。主要是因为宋家垄断了锦城一带的药材买卖,本身就恨我恨得牙痒痒;你哥那事又疑点重重,可能是T设局要诈我出来。”
地上人叫道:“我哥会死的!T会死的!您不管我们了吗?”
赵澜叹口气,不忍地挪开眼。
陈锡在一旁小声道:“要不……我和大哥去看看?”
陈月恒摇头:“不行,我一个人在宋府一众高手中也只能勉强脱身;遑论还要带上一个重伤的成年汉子。”
几人沉默了。那地上人仍在呜呜地哭着,六神无主地消化巨大的悲伤。
“先去看看吧,万一有办法呢?”陈锡突然道。
陈月恒看T:“那如果就是一筹莫展呢?你去看着人被活活打死,受得住?”
陈锡这才想起昨天自己差点被镖局老四的伤口吓吐,心有余悸地摇头:“可能是有点问题……”
赵澜突然一拍桌子,道:“去!宋家老儿都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不应战的是孙子!”
陈月恒皱眉:“你馄饨铺不要了?”
赵澜憨笑:“往隔壁开呗!反正都东躲西藏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了。”
“唉,”陈月恒道,“何必自找麻烦呢。”
地上人千恩万谢,不停以额触地咚咚磕头:“谢谢将军……”
赵澜再次扶T,终于是让T起来了:“你回去等着就是。”
T连连点头,颤巍巍地离开了。
赵澜看看摊子道:“小五,帮我收拾一下吧。”
陈月恒点了头,问:“这次你又要躲多久?”
“是要躲一阵子,”赵澜举起手,抻着懒腰往前走去,T的声音渐弱,“等着我的信啊!”
陈锡担心道:“大哥,T一个人没问题吗?”
“T就是‘风火连天’中的风将军。”
陈锡睁大了眼睛:原著中的角色终于让T碰见了一个!
这“风火连天”是自统一南方的成朝分裂后,战乱不休的七十多年中出现的四位能征善战到神乎其神的将领。
但在原著中,“风”和“火”两位将军征战沙场的光辉时期在主线之外,只描写了T们的能力是如何如何的强大以及作为背景的那几场战役。
所以T今天才知道位列四将之首的风将军真名,也是才知道T还活着。
等等……陈锡突然想到什么,喊道:
“T是神力者?!”
陈月恒道:“小声点!……T确实是;你现在觉得T一个人去有没有问题?”
“没有没有,特别没有!”陈锡头摆得飞起,“但风将军怎么会这里呢?”
陈月恒道:“那是……说来话长,等有空再跟你讲。”
“大哥,那来求援的是什么人,T声音怎么那样?”
陈月恒露出个极冷淡的笑:“你觉得T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陈锡迟疑:“应该是个老人吧……不对,宋家不会雇佣老人作工……大哥,你告诉我吧,我实在弄不明白。”
“听不出来就对了。”陈月恒道,“你听过戴孝女洪无寐么?”
陈锡摇头,T道:“这人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外号,也忒不吉利了。”
陈月恒解释:“洪无寐并非从小习武,T少时是仕女,直到十六七岁时家里在政斗中落败,满门抄斩;不知怎的奇遇令T逃了出来。”
“后来T跟前朝的一位名号‘一点没’的邪医学艺,不仅武功更进一步,练成了一点没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点穴功夫,还传承了一点没的制毒之术。”
“洪无寐精通阴谋诡计、常以毒器阴人,这一点为人诟病。不过T也做过善事,出道后救了不少被人欺辱的女孩;后来T为了能够保护更多的孤女,研究出一种能使皮肤溃败生疮、嗓子烂哑,但不危及性命也不会让人彻底失声的毒。”
“刚才的那人,便是受了洪无寐庇佑的姑娘。”
“竟是这样……”陈锡很难想象,世道要残酷成怎样,女子们才会甘愿忍受如此剧烈的痛苦也要丢弃掉女性的特征,以此来杜绝伤害。
陈月恒径自去关火灶。陈锡不想干看着便也帮忙把长凳归拢到一边,问道:“大哥,这些物什放在哪里?”
陈月恒朝T看一眼:“你弄那做什?放在原地就好。赵澜又用不上了。”
“那要收拾些什么?”
陈月恒在锅灶旁边的柜子前蹲下,扯了两个巨大的袋子出来,仅一只就有成年男人那么高。塞得鼓鼓囊囊,更不知有多重,陈月恒却轻而易举地单手抱起来掂了掂。
“这么大两个袋子,怎么放进去的?!”陈锡见那木柜不过人腿长、平面仅有两尺,故而惊异道。
陈月恒退开些,道:“你过来看看。”
陈锡依言走近一瞧,却见那柜子下面黑洞洞一个甬道,已然是把地下挖出了个不知多大的坑。
“那这袋子里是药吗?怎么还给风将军?”
陈月恒摇头:“还不了。我在锦山上有个房子,且去把它放了。然后赶路往下一个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