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死了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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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林抬头，就见到了云烁那张焦急的脸，“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顾清林这才稍稍有些清醒，坐下来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云烁道，“这里向东走一段就是西栅坊，我今日出来在那边买东西，刚买完想着天热老爷子没什么胃口，正好这边离溜儿巷不算很远，想去看孙大哥那里让他做几个开胃的小菜带回去给老爷子，路过这里就看见你的马车了。”
顾清林点了点头，又听云烁问道，“你怎么了？”
顾清林说，“我刚刚找到李四的父亲了。”
云烁一时没明白，“谁？”
顾清林正要说话，就听侍书在外面问道，“少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顾清林想了下道，“去溜儿巷吧。”
马车启动了，顾清林才在车里把李四的事情一一跟云烁说了。
云烁也唏嘘道，“原来是为了他爹。”看顾清林闷闷不乐，又说道，“其实，死了也好。”
顾清林闻言瞪了云烁一眼，那目光满是“你怎么这样”的谴责，云烁有些好笑，“你想啊，他原本就已经病入膏肓了，以前有儿子在他还能支撑下去，现在儿子不在了，他就算活着，以后又怎么生活呢？还有，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你想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得该多绝望啊？”
顾清林听云烁这样说，心里好受了一点，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就只是觉的他们父子二人都不是作恶的人，这里的邻居们对李四的评价也很好，为什么他们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云烁趁机又坐到了顾清林的身边，趁他低头的时候摸了摸他的脑袋，“人各有命，有些事情无法强求。”
人各有命，他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同他说人各有命。若真的是人各有命，那么他来到这里，将来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命运呢？
顾清林心里正自迷茫，一时没有注意到云烁的这点小动作，云烁乐滋滋的搓了搓手指。感觉便宜越来越好占了！
一番折腾，去到孙半厨那里已近申时过半了。孙半厨家里没有提前准备什么食材，只有中午时候别人定的莲子百合羹孙半厨多熬了一些，匆匆盛了一碗给顾清林。一碗经典的莲子百合羹拯救了顾清林被吐的空空如也的肠胃。口腔里甜香的味道驱散了顾清林心底的那一丝迷茫与哀伤。
云烁与顾清林并没有在孙半厨那里久呆，只同他说定一些凉爽可口的小菜，明日下午派人来拿，便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云烁问道，“刑部这个案子，还要办多久？”
顾清林道，“陛下给了十天的时间，到明天就还剩两天了。”
云烁点了点头，“那你还要在刑部呆多久？”
顾清林想了想，“棺材铺已经端了，现在能查到的线索就这么多，剩下来的只能等他们审出那个沈三儿看有没有什么突破了。我打算明天去刑部看一下，后天冯大人他们应该要进宫，我就不去刑部了。”
云烁道，“那这个案子到现在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顾清林其实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应该算是吧？总之目前看来我应该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了。后面就看冯大人他们给陛下汇报完，陛下怎么要求了。”
云烁看顾清林兴致不高，眼珠一转，“哎，正好我这两天要去京郊的马场替云中军选一些种马，那边有一个很大的马场可以骑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教你骑马。”
顾清林一听果然来了些兴致，“马场？”
云烁点点头。
顾清林想了想自己这两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就答应了，“好，那我明天去刑部看看情况，然后。。。。。”
顾清林犹豫了一下，这里也没有手机电话的，他是要派人专门去给云烁说一声时间吗？
云烁见他犹豫，说道，“你安排好了事情写个条子让人送去将军府，我接到你消息回头就来找你。”
顾清林点了点头，“好。”
城西欢乐坊那座不起眼的两进小院儿里，黄岐依旧是一身白衫，轻摇着扇子，正在小会客厅中同肖佣说着话儿。
“西南军那边来的消息，说是蒋仲景前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军粮的事情，因为事情做的隐蔽，咱们的人也是才得到的消息。”黄岐说道。
“终于是有动静了。可有结果了？”肖佣问。
“按照原来的计划，让那个督司粮官把事情认了。”黄岐道。
“一个小小的督司粮官恐怕认不下这么大的事情。”肖佣道。
黄岐点了点头，“备了后手，便是不信他们也再查不到什么。”
肖佣却是摇了摇头，“此事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谁获利最大，恐怕那一位也很难逃得了干系。”
黄岐笑了笑，“也正因如此，他才是最安全的。试问谁又会蠢到去做一件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的事情?？”
肖佣仍是不放心，“还是小心些为好。”
黄岐点了点头，“我明白。”
肖佣又道，“还有那个通平府的守备，绝不能留了。”
黄岐想了想点了点头，“军中人员安插不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动。至于通平府。。。。。。就依你所说吧。少个把守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会跟上边解释的。”
停了停又说道，“自打云烁回了承天府，咱们的人就一直盯着他，进了两次宫，但宫里也没见有什么消息传出来。除此之外，倒是也没见有什么别的动作。”
肖佣道，“只恐怕表象越平静，背后波澜越深。况且云烁未将事情捅出来，蒋仲景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恐怕是他们二人私底下早有接触了。”
黄岐收了扇子，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且先不论他们什么时候接上的头，眼下既然西南军中有了动静，那云烁这边也必定会有所动作。且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说完又看了肖佣一眼，“拐卖案最近的麻烦事儿可不少，你可都处理干净了？”
肖佣倒是看起来很淡定，“目前还是安全的。虽然被端了棺材铺，但这条线断了想办法再安排一条线便是了，虽多些麻烦但也不是无法挽救。只不过眼下这情形，这事情少不得得停上一些日子。就怕三爷那边，没了新货不好交待。”
黄岐闻言眼神也是暗了暗，又说道，“那位的口味也是越来越刁了。还好事先藏了两个孩子，没全放在棺材铺。眼下沈三儿被抓了，你就不怕暴露了自己？”
肖佣摇摇头，“沈三儿虽被抓，但以他的个性和对官府的仇恨我料定他不会招。且那冯娘与陈贵已死，”肖佣自己添了一杯茶，“棺材铺只是个中转站，那老板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也审问不出什么来。”
“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黄岐道，“沈三儿绝不能留，这两日你也仔细留神一下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我会的。”肖佣道，“我来也是想同你说，这两日无事我们还是先不要见面了。我这边若有异常，便会去咱们北郊的那个落脚点暂住，若无万分紧急的情况，不要派人过去，待那边安全后，我会派人联系你。”
黄岐点了点头，肖佣又想起来说道，“对了，安平侯府的二公子顾清林，他日若你遇到了要小心应付。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棺材铺这条线就是断在他手上的。”
“顾清林？”黄岐眼神一冷，“他怎么会掺和到这个案子里面？”
“最早发现冯娘与陈贵有问题的就是他，那卷宗我看过，当时他就提及了封锁城门的事宜。”肖佣道，“而后刑部的冯不通就上门请他一起查案，棺材铺也是他最早发现有问题的。”
话说一半见黄岐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黄岐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据我这边的消息来看，那个云烁跟他走的挺近，两人私下里经常会面。”
肖佣惊讶，“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
黄岐却是若有所思，“不，现在的重点不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而是他是否也掺和进了军粮被换一事。如若被拐案真是像你所说是被这云烁所破，那这个顾清林怕是就留不得了。”
黄岐的动作很快，肖佣离开之后黄岐便安排了人手，一方面对顾清林的动向进行查探，一方面立刻派人去通平府着手解决陈守备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