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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叫声哥哥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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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内卫司中此刻却是灯火通明。
已经几天时间被刑讯逼供的肖佣终于忍不住,交待了他的上线黄岐并孩童拐卖一案的经过。内卫司动作迅速,即刻画了黄岐的画像在承天府内大肆通缉。
据肖佣的交待,他只是负责拿钱办事,这些年负责的就是各地搜集孩童及女人,统一交给黄岐,再经由黄岐具体分配这些女人和孩子的去处。至于黄岐具体将他们送到了何处,除了先前被查封的四清馆,还有一部分是被献给了一些大人物,至于具体是哪些大人物黄岐也并没有同他说起过,只知道似乎是官商都有。而在交待了这些之后,肖佣则是恰好的因“受刑不过”而一命呜呼了。
事实上在经历了短暂的因冲动面是失去理智之后,肖佣在往内卫司的路上就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晓不会再有人来救援自己,已是必死无疑的结局,因此很快便重新镇静下来,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审讯,招供哪些内容了。
内卫司的审讯倒也好应付,刑讯逼供的老套路下,只要他受刑不过招出一些内容,是不会有人去怀疑什么的。因此这些天来,看似是内卫司一直在审讯肖佣,但实则审问出来的内容也只不过是肖佣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而已。
承天府和各大衙门司属均接到了内卫司要求协查内卫司要犯的通知,一时间整个承天府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差役办差的身影。
廷尉司接到协查通知之后,司马廷尉毫不犹豫的就将这劳心劳力又不一定讨好的事情扔给了许丰。气的许丰直跳着脚骂娘。
但骂归骂,只要他在廷尉司一天,上边交待下来的差事就得干一天。苦命的许大人只得顶着大太阳,天天带着一帮衙役们走街串巷,简直苦不堪言,心中只盼着古三爷那边的动作能再快一点,自己早日离了这廷尉司的牢笼。
这一日许大人照例带着一群衙役在街上奔走,逢人便拿着画像让人辨认,别说还真让他们遇到了一个识得画像之人。
此人乃是原三皇子府的一名仆役,后因犯了事情被赶了出来,据其辨认,这画像之人似是与三皇子府的一名门客的样貌极像。
许丰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咯噔一声,明明是炎炎夏末,他却如置身冰窖一般的透心凉。此刻他也顾不得劳累,都不待衙役将那人带到他跟前,匆匆抬步便往衙役来报的方向走去。
见到那人,许丰亲自询问道,“你说你识得这人?”
那人一起许丰身着四品官服,便知他是个管事的,因此显得似乎有些害怕,回话也有些唯唯诺诺,“回,回大人,小人看这画像的样子,似乎,似乎同那人很像,但是,但是小人也不敢十分的确认。”
许丰闻言心中便来气,语气也不由加重了几分,“到底是像,还是不像,你可看仔细了!”
那人见太似是受了惊吓,结巴半天过后才挤出了一句,“回大人,可能,可能是小人看错了,不,不像!”
嘴上说着不像,可看他样子明显就是一副“我觉的是可我不敢说的样子”。虽如此可许丰哪里敢做实了这件事情,见这人反口,心中倒不由也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是骂道,“滚滚滚,认不清人你来凑什么热闹,下次再这样定要将你抓起来打板子!”
那人连连应是,一溜烟的跑了。可许丰想想还是觉的不放心,又叫了一名心腹衙役暗中悄悄跟着那人,想要知道那人在哪里落脚。
骂走了那人,许丰又对跟着的人下了封口令,摆事实讲道理的威逼利诱了一番。下面办差的人拿的也都是辛苦钱,自然也不愿意参合到这种跟皇家贵戚扯上关系的案子当中,于是纷纷点头应是。
衙役们散开之后,许丰的心情却是半点都轻松不起来。内卫的行文当中写的只是协捕重犯,但他就算并不知晓内卫司所查究竟是何案子,也知道内卫所查的准没什么好案子,一般情况下轻则贬官流放,重则抄家灭族,肯定都是重案要案。
此刻内卫司要查的人若真同三皇子有了关联,再想到古三爷背后的关系,许丰不由的心直接凉了半截。这要紧关头,三皇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纵是要出事,好歹也等他调动的事情办完了再说啊!
许丰一边心中祈祷,一边还在盘算着究竟要怎样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古三爷。这事儿说大不大,只是个疑似,可说小那也不小,有时候这个疑似往往比就是的危害性更大。
许丰这边还在暗自祈祷,那头负责跟踪的心腹捕快便回来了,许丰一脸疑惑,“这么快?”
那心腹却是一脸的惭愧,“大人,人跟丢了!”
许丰。。。。。。
因着云大将军的邀约帖子,顾清林的禁足最终不了了之。不过一连两日顾清林也没闲着,因为李子渊终于说动了孙半厨,准备要正式开一家私房菜馆了。
按照李子渊的意思是,他出钱出地方,孙半厨出手艺,顾清林出点子,这家私房菜馆就可以做为北疆基金会的一颗探路石,每年拿出一部分收入归入北疆基金会前期的运作经费,其余的收益,则是他与孙半厨各占三成,顾清林占四成。
顾清林心知李子渊这是在故意照顾他,但李子渊有这份心,顾清林却是不能心安理得的这样接受。但他确实也缺钱,虽然自他封官后他的月钱便由原来的三两一下子变成了十两,看起来比顾清风还要多一些,可一来这也没多长时间,二来十两银子看起来是不少,但如果有点什么往来应酬或是看中了什么想买点东西的,其实也不太够用。所以一翻推辞之下,顾清林只留下了两成。毕竟,别的虽帮不上忙,但他确实也可以结合着前世的相关经验,为这铺子提供不少经营上的点子。
根据李子渊的推测,这铺子每年至少可以有四到五千两的收益,就算拿出一半的受益,也是两千两往上,那他则是至少可以到手约四百两。这就在很大的程度上缓解了他缺钱的尴尬。因此顾清林这几日颇有动力,跟着李子渊跑前跑后,半点不觉累。
这一日入夜之后,因农假而闲暇在家的顾清风又在顾清林的书房里边下棋边同顾清林闲话家长,两人正聊着今年历练的事情,便听门侍书收养的那只后来起名为雪球儿的小猫咪“喵喵”的叫了起来,声音中颇带了几分狂野。
顾清风笑道,“怎么叫的这样大声,难不成你院里还有老鼠?”
顾清林也稀奇,“先时也常叫,可从来没听它这样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会,见那雪球儿“喵喵”总叫也不停,顾清风道,“罢了不下了,今日也晚了,我先回了。”
顾清林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侍书准是去准备热水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顾清风又笑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多了这么个毛病,院子里有人还睡不着。要我说晚上就侍书一人也着实忙不过来,你嫌人多不如就只叫还英进来,好歹他们两人还有个照应。”
顾清林也笑道,“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也习惯了。”
顾清风摇着头,心知劝不动他,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顾清林则是满院子找猫,终于在墙角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喵喵”狂叫的雪球儿,与之一起的,还有憋屈的躲在角落里的云大将军。
顾清林抿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云大将军则是满脸幽怨的抱怨,“你大哥成日不在自己房里,在你这里呆到这么晚做什么!”
顾清林勉强停了笑,捉住雪球儿,随手将他往旁边一扔,而后才对着云烁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边说边回屋子里去,云烁犹自抱怨,“那只破猫,见着我就盯着我猛叫,赶都赶不走!”
两人进了屋,顾清林随手拿起洗脸巾在水里打湿了,递给云烁,“你先擦擦!”
动作自然而流畅,似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一般。云烁的嘴角微扬。实际上自从上次在祠堂那一晚过后,云烁就觉的顾清林同他相处较以往仿佛更加自然了几分。
云烁美滋滋擦完脸,转脸便又是一脸的幽怨。
顾清林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忍不住又笑了,“你也不能怪雪球儿,谁让你大晚上的一身黑衣,它见了肯定得紧张啊!”
云烁故做凶狠状,“你让侍书看好他的猫,下次再这样,小心我剥了它的皮!”
顾清林却是只顾笑,并没有接云烁的话。
云烁看顾清林抿嘴偷笑的样子,忍不住手就有些痒,于是便栖身上前,将顾清林按在贵妃榻上,“你还笑!”
顾清林的确还是在笑。
云烁忍无可忍,一双魔抓伸向顾清林的咯吱窝。“还笑是吧,还笑!”
顾清林这回是真的停不下来了,笑的差点要断气,只得求饶道,“不,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哈哈!”
云烁道,“那不行,叫声哥哥听听!”
顾清林威武不屈。
云烁道,“小样,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顾清林终于忍不住,“哥。。。。。。哥哥。。。。。。”
云烁听到这一声哥哥,心里简直如同被雪球儿的尾巴尖尖给挠在了心上一般,越发的痒了起来,不由的住了手,有些愣神。
偏顾清林还故意肉麻,又捏着嗓子补了一句,“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