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慰藉 ...
-
顾朔指间磨蹭着他的脸颊轻声说:“夏浔，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算我恳求你。”
“我……”
“嘀。”
听到提示音他拍开脸上的手，转身避开顾朔的视线点开腕表。
塔台:直升机预计在十分钟左右到达，请做好准备。
顾朔:“我们要走了吗？”
他点头不语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把信号枪，走到空旷的地方。
“你不想理我了吗？”顾朔跟着起身来到他身边，“你生气了，还是……”
“顾朔，我无法理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夏浔瞥了眼他，声音低沉，“我不习惯别人突然间就踏入我的领域，你……是为数不多的这么做的人。”
顾朔紧接着问:“那姜九呢？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在他的记忆中貌似并没有顾朔所说的这人。姜九，他是谁？我和他认识吗？
夏浔蹙起眉犹豫地问出口:“他是谁？”
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顾朔明显发愣两秒，不知道姜九对他做了什么:“夏浔，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一定要冷静的听完，如果你在过程中感到难受，你可以不必强撑着。”
“姜九是你的徒弟，他在半年前出行保护“绿洲”计划时被异形逼到死角，最终选择自杀，享年20，那个徽章就是他的编号。”
夏浔按照预计时间打出信号枪，转手从夹袋中掏出那枚徽章。
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个徒弟，在IA地的祠堂中也没有属于姜九的位置，这人就像平白无故从他的世界中冒出，除了自己貌似谁都认识他。
他捏着徽章喃喃低语道:“我不记得他了，我把他给忘了。”
顾朔见状从他手中夺过徽章，小声地询问道:“夏浔，你在难过吗？”
“没，我只是……算了。”
话头兜兜转转间最终选择了沉默，他抬头注视着上空。
“他们快来了。”
他话音刚落空中便传来直升机的轰明声。
一架绿皮直升机准确的停滞在俩人上方，从仓门中丢下一条绳梯。
夏浔扶上绳梯转头对着顾朔说:“你……保管好那个东西。”
顾朔点头示意了解跟在他身后一同爬上绳梯。
直升机上除去驾驶员还有俩名B级人员，他们端坐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
顾朔视线悄咪咪地注视着那俩人，在他的印象中B级人员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在那场灾难爆发后，他们是最后一批上场的人。
夏浔坐在顾朔身边有意避开那俩人，异能者与B级人员之间的身份关系，不允许互相暴露。
而这些年来他一直处于四处救援中，不免与这些B级人员扯上或多或少的联系。
思索间夏浔感到一阵头疼，他伸手扶上额头揉了揉，见头疼的迹象没有好转，他悄悄用余光看向身旁的人将头靠上他肩膀。
顾朔被夏浔的举动惊到，稍稍挪动身体让他靠得舒服些询问道。
“你怎么了？”
夏浔此刻被剧烈的头疼搞得难受，他虚弱地做出回复:“头疼，靠一会。”
直升机从总部后方的专用仓门中进入停在甲板上，顾朔用指间戳了戳他的脸轻声提醒道:“我们到了，你现在还好吗？”
夏浔略微睁眼点头，经过刚才的休息头疼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
“嘀。”
他起身下机，腕表上收到法伯尔发来的信息。
法伯尔:快来“绿洲”，急！
法伯尔做完所有实验后，她向上级申请将赫夫带离移到“绿洲”。
赫夫穿上衣服基本与人类没什么区别，他因为无法正确面对人际交往，所以多半跟在法伯尔身后做个“跟屁虫”。
“绿洲”内的孩子对于这个新人充满了好奇，在得到身旁的法伯尔同意后，他们也是围在赫夫身边。
法伯尔将目光转向赫夫，见他对于孩子们的触碰不存在排斥，渐渐放下心来。
回忆中，她想起赫夫之前还说过要与自己生一个漂亮的宝宝，看着她健康快乐的成长……只可惜现在没办法了。
“法伯尔，出什么事了？”
夏浔在机台与顾朔分离后，乘坐“地皮车”来到“绿洲”，他想起之前在这吃的闭门羹，觉得其中必定出了问题。
法伯尔看向他伸手摸上赫夫的头安抚情绪，她柔和地说:“赫夫，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和我的朋友说说话，你可以做到吗？”
赫夫转头放开拉着孩子的手，他揽过法伯尔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可……以。”
法伯尔眼角上扬，脸上泛起红晕——这个吻，她喜欢。
她离开吵闹的人群，走到夏浔身边。
“没什么事，就新交了个男朋友。”
夏浔没有戳穿她的谎言，虽然那人复合所有人类的外在，但他一眼就看出这人是顾朔从113地中带回的半人蛇。
“你还是总部对他做了什么？”
她撇了撇嘴无奈地说:“你这人就是这么多无趣，我只是个生物学家，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
夏浔沉默了片刻说:“你要将他保护一辈子吗？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现在是个完美的‘人’了，那些人应该恐惧他，而不是凌驾在恐惧之上的支配。”
赫夫目光一直锁定在法伯尔身上，他无视身边吵闹的孩子，痴情地望着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因为有她的存在而变得舒服……
顾朔与夏浔分别后回到训练营，他巧妙地绕过训练中的人群，径直走向实验室将自己反锁在里面，他从机甲中抽出那管试剂，安放在实验台的试管架上。
他走到一旁脱去身上机甲，从储物柜中拿出实验服套上，再将手、口、眼等较容易受伤的位置，分别戴上塑胶手套，口罩与护目镜。
回到实验台他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失去活性的因子样本液，陷入了沉思。
除了擅长战斗外他对于这些其实并不了解，可以说有些超纲了。
顾朔提取了一些因子样本，保存在直径约为一厘米的特殊细口瓶中，剩余的被他保存在液氮中。
训练营中的实验室没有配备有电子显为镜，普通的显微镜无法对伽β因子进行观察分析。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绿洲”中的那名生物学家身上，他虽然对于那人没多少接触，但联想到赫夫的特殊情况，应该也会跟她扯上些联系。
想着他给夏浔发去信息。
顾:你那边还好吗？
夏浔抬起腕表离开法伯尔身边，他走到一旁进行回复。
夏:还好，怎么了？
顾:我待会要去“绿洲”，你在那里吗？
夏浔瞥了眼那边的赫夫，他将“绿洲”的情况告诉顾朔。
夏:我在，不过之前113地中的那个蛇人，他好像完成了进化，现在应该称呼他叫人。
顾朔看着夏浔发来的信息，思索他与赫夫之前的见面，的确赫夫的个完美的实验体。
当时与他并肩作战时，顾朔才发现赫夫可以自主控制身上细胞分裂，只不过他被机械体以冷冻的模式强行休眠。
顾:好，你等等我。
夏浔关上腕表走回法伯尔身边。
法伯尔见状出言调侃道:“有对象了，不想让我知道。”
夏浔:“没，我和他应该只是朋友。”
法伯尔继续追问:“那就是你喜欢人家，被她拒绝了？”
“……”
法伯尔:“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没出息，喜欢就上啊。”
夏浔:“他是男的。”
法伯尔有些被呛到，她扭头看着夏浔:“厉害。”
她很快就接受身旁有Gay的事实:“那看你的反应，待会你的小男友是不是要来？”
夏浔:“是朋友要来，请注意你的措辞。”
法伯尔也是识趣没在多说什么，转而在心头喃喃道:看来今年的铁树要开花了。
良久顾朔来到“绿洲”，他刚进入其中便远远地看到夏浔与他身边站着的人，那人他没见过，想来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生物学家。
法伯尔也是用余光注意到了来人，她轻咳一声提醒身旁的夏浔。
夏浔扭头看到顾朔在不远处招呼自己过去，他微微皱眉心里盘算着:这人又在搞什么蛾子。
他走向顾朔脑海中想了无数种可能。
顾朔见他靠近伸手攥住他的手，将他带离人群的视线来到育儿室的回廊拐角。
他一把抱住夏浔将头埋进他暴露的脖颈处，声音粘糊地说:“我累了，刚刚借你肩膀靠了一下，现在我反过来抱你不犯规吧？”
“……”
夏浔是抗拒拥抱的，但他貌似无法拒绝顾朔的这个强制拥抱，他叹了口气环上顾朔的腰身。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吗？”
排开一切，外人与异能者巴结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但一个人久了，或许都有过一瞬间奢求外界的温暖吧。
“是，就当我对你心怀不轨，不可以吗？”
顾朔身上的压力太大了，他就快要疯了，甚至有过一段时间，他在想为什么拯救人类这件事情要落在他一个人身上，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曾经也奢求过外人口中的幸福，不过他现如今正在守护这些幸福，哪怕最终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夏浔被他抱得紧了，机甲收缩挤压得他难受，他挣扎着推开顾朔掏出一颗糖。
“拿着，刺激一下多巴胺，你可能好一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