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生死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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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静一点，不然声音传到那边影响判断。”
法伯尔端详着外头的景象，大致猜测出整体事件的发展。
记得在早年间，她因触犯律法制度被捕入狱，本以为死到临头，结果却被带入实验室成为实验员。
期间一次偶然偷懒，让她意外旁听到某人神神叨叨的在角落中低语，许是时间过去得太久，时至今日她也不大能记清那人说了些什么。
“赫夫，抓住一个仿真人把它的外皮扒下来，让我看一下内部结构。”
赫夫身处炮火中央，四周起伏的轰鸣声扰乱了信号，等语音传达到他耳朵，整体就像换了种表达——“扒皮看一眼内部结构。”
“嗞嗞？”
他停在原地左右观望，脑中一直回想刚才那句话该怎样解读。
法伯尔这头也没弄懂他的行为，只能默默等待他做出下一步行动。
“他是不是没理解意思啊？”
杨鸣从外衣口袋掏出棍儿糖含在嘴中，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屏幕那头一动不动的视角。
“要不你再下达一个指令，不然让他傻站在这里，保不定下一秒被打成筛子。”
经此提醒法伯尔连忙再次发布指令，为防止出岔她刻意放低语速，把语言精简化。
“击杀仿真人，掰开外皮探查内部。”
怎料话刚说完屏幕中就冒起雪花，她连着调整几次，那头都始终显示掉线状态。
“……”
实验室中两人面面相觑，默契的保持沉默。
杨鸣见没他什么事，继续呆着气氛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只能转身谎称干事离去。
赫夫感受着高强电流穿过身体，疑惑地转头看向仿真人，后背细小的倒刺因为接收电流而直立。
“嗞……嗞？”
他上前用手扣住仿真人的头，硬生生把包着机械体的硅胶脸皮撕烂。
等仿真人断掉直流电源，他掰开机械的外壳露出电路，忽远忽近的展示着给法伯尔。
法伯尔寻找不到异样的源头，压根看不到那头所发生的事，估计这会儿连声音都传不到。
赫夫得不到回应，也不记得来这里的目的，只能百无聊赖地原地徘徊，见仿真人就刺穿随意堆积在一旁。
直至顾朔到来发现这里的异常，他看着赫夫像啃脆骨般咀嚼着仿真人的残骸，心底不免佩服。
“赫夫，我交代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闻言他看向来人摇头做出解释:“忘记了。”
“……”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为何未来中安排赫夫出行都要配备一个记录员——提高人力成本，降低失误风险。
取下对讲机，他尝试着与贺羡礼取得联系，结果那头却始终传来杂乱的电磁声。
安抚住赫夫他点开腕表联系老十一，与其磨蹭着浪费时间，那还不如直接精准定位找人快。
“队长发生什么了吗？”
鹿华街中的仿真人大部分已经被清理完毕，老十一带人搜寻着不放过任何能躲藏的角落。
“你帮我尝试定位贺队的位置，随后发给我。”
见状他找了块较为平整的位置，从腰包中掏出便携式平板，打开上头的系统设置输入贺羡礼的身份信息。
仅片刻屏幕便标红落点在金玉道某栋楼房中。
“队长找到了，已经发在你表上，不过根据系统提示，你那边的仿真人正在逐渐数量增加，注意安全。”
顾朔接收到信号，轻“嗯”了声便挂去通讯，领着赫夫前往。
走在街道巷口，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安静得可怕，端详着楼房外墙，顾朔发现上头并没有弹孔的痕迹，仿佛这一整个区域，都只是进入了防爆演练。
〖你好呀，我的战士。〗
寻声他转头毫不犹豫地开枪，等打爆身后的仿真人，他指挥着赫夫做好撤退的准备。
赫夫一时脱不开身甩动尾刺击穿三架机械体，摆平面前的妨碍后他跟着顾朔撤退。
令他奇怪的是为何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旁边的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刚才他踹开房门上楼，也是等扯开铁链才有人来阻止。
贺羡礼这边就没那么好过了，碍于善心发作他轻信虚假的指令，将队伍带入狼窝。
金玉道的情况远比想像中要复杂，估计在鹿华街沦陷前这里就已经沦陷了，只是求救信息发不出去，让人忽视了这里的情况。
〖哔咔……我亲爱的战士们，为何要战斗，我分明在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去你的美好未来！”
哪怕被钳制着失去行动能力，贺羡礼都没有想过屈服，他也知道跟这群铁疙瘩根本不可能谈得来，眼下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先耗着。
〖难道这不是美好的未来吗？人类只有无限的贪婪与欲望，只要脱离肉体凡胎，步入机械的灵魂体系，我们都可以实现人生的跨越。〗
随着机械语音停止，钳制着贺羡礼的仿真人暗然加重了力道，将他反扣的双手几乎重叠在一起。
寂静的房间内，士兵能够明显听到骨骼摩擦的声音，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仿真人卡顿的磁条，惊得他们心痒。
贺羡礼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就怕面前的小兵中冒出服软的人。
〖你是个勇敢的人，要不要为我效力？〗
“……”
底下人也是有眼力瞧见队长不吱声，他们也纷纷闭嘴生怕露出半点风声。
顾朔跟着定位精准的找到楼房，怎料刚从门缝挤进入眼就是血流成河的景像，他心底一顿就知道整栋楼无一生还。
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下令安排赫夫从外墙爬上，守在窗边等待二重指令。
顺着楼梯他缓步逐渐向上靠近信号源，这层楼共有三楼，当他踏上三楼平台的瞬间，信号点便戛然而止。
狭窄的走廊只有尽头冒出一点微光，两边扣紧着的门板让他分不清真假。
顾朔持枪站在楼道的最中央，徘徊着该推开那扇门，一旦做出的决定有误，那都将是致命的。
〖我亲爱的……哔咔。〗
没等仿真人说完就已经被打爆，房内的人见支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不过左右只见他一个人，众人高涨的热情很快又冷了下去。
贺羡礼回头冲着他喊道:“顾朔小心！”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我的战士。〗
仿真人收起枪械平和地走出房间，不管被他打爆多少台，都有下一个替上，直到耗尽他的弹药。
顾朔也不傻紧急停止射击，他也想看看这群铁疙瘩到底能整出什么花样。
仿真人硅胶材质的脸庞硬生生挤出一个虚假微笑，伸手礼貌地指向旁边的房间。
〖请吧。〗
跟随着它进入房间，顾朔搬来凳子坐上静静地注视着它，都说敌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如今唯一的感想就是终结它。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伊瓦契夫面对这个年轻人，丝毫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顾朔，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也存在于这个时间线吗？〗
闻言顾朔假装思考随后敷衍地答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为什么要知道？反正我的任务就是结束这一切。”
另一头的赫夫以一种及其诡异的姿势趴在墙皮外，许是等得久了，他从窗口上方头朝下看着里头。
贺羡礼刚好抬头就与他对上眼，起初还以为是被疼出了幻觉，直到见他从嘴中吐出蛇信子，这才相信看到的一切。
“嗞……”
房中的仿真人被伊瓦契夫控制着，哪怕识别出异常也做不出行动。
赫夫推开窗掉入房中，表情呆呆地甩尾将现场的仿真人处理，随后掰开钳制着人的机械臂，又觉得不爽上脚踩了两下。
“救人。”
相对于异形，他们更能够接受仿真人的控制，对于未之生物的恐惧，可比熟悉事物要来的恐怖很多。
“你是谁派来的？”
贺羡礼询问来头，间接给现场的小兵喂一剂安心药。
“队长叫。”
“……”
他无奈地用手扶上额头，指挥其余人趁着空隙出逃，想来这异形嘴中的人就是顾朔无疑了。
顾朔察觉到动静，猜出是赫夫提前行动将所有人救出，嘴角不经上扬出一抹弧度。
〖看来我研发出来的怪物，你用得顺手。〗
“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他可不是怎么怪物，是人。”
伊瓦契夫控制着终端主机连接上其它区域，这才是今天要上演的好戏。
顾朔对此并不知晓，还在为救援成功沾沾自喜。
“话说你活了这么久，难道就不嫌烦吗？”
伊瓦契夫从踏入机械体领域开始，行走的数年历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了，从开始的怀疑，到如今的肯定，他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从人类开始基因研究的那一刻起，未来就已经注定了，我只不过是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
经历三世，他曾经也给过机会让他们挽救未来扭曲的走向，可惜人情冷暖心难预料，最终都没有挽救未来走向灭亡的结局。
在未来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把机械体的控制权交给人来掌控，所以他要回到这里亲手改变结局。
顾朔则是他精心挑选的人，或许这次的未来能有不一样的发展。
“所以你费尽心思，谋划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猜你的用途吗？”
〖还有三秒，你将和我一样成为见证者。〗
“什么！”
顾朔顿感不妙跑到窗边，顶端的日晷向下脱离悬挂在半空，巨大的阴影投向底端的“绿洲”，伴随着指针飞速旋转，基地中用来照明的灯光集体熄灭。
所幸留有脱离备用电源紧急提供能源，看着外头昏暗的世界，顾朔回头质问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伊瓦契夫没有急着回复他的问题，转而连接上公用广播传达信息。
〖欢迎来到新世纪，请不要害怕与恐慌，只要按照规则就可以活下去。〗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发言，顾朔整个人升起一股愤怒，这可惜他虚拟化没有实体，不然这会就千刀万剐下油锅。
〖我了解你，就像你身体中的每个细胞一样，你为了对抗我，不惜准备牺牲你的爱人，可是我告诉你，这一切都在我的计算范围内。〗
伊瓦契夫曾经见证过夏浔的英勇无畏，当初本想用他作为实验白鼠，谁成想后来却死于异形灾难——113地的实验。
“……”
对此顾朔有一瞬间的愣神，目前的局势完完全全被他拿捏死，貌似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漏洞，从而攻破他的防线。
〖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在此期间想到一个把我消灭的办法，或者眼睁睁地看我带领他们走向纪世。〗
当眼前的仿真人被切断连接成为废铁，整间屋子中就只留下无声的叹息，原先傲气的人仿佛在这一刻被折去翅膀。
“嘀。”
一道消息提示声将他拉回现实，抬起腕表一看竟是夏浔。
夏:总部出事了，对吗？
顾朔努力平复好心态回复着。
顾:对。
他本以为那头会先问人员伤亡情况，或者事件的严重大小，谁成想回复却是——“你还好吗？有受伤吗？”
看着屏幕上偏心的回复，他知道夏浔是真的动了心，将自己看作是头号人物。
有时候他真希望，夏浔能少爱他一点，期待值在少一点，这样到时候欺骗的痛苦就可以少一点。
夏浔蹲在墙角躲避着外面的弹雨，见那头许久不回复，担忧的情绪逐渐弥漫上心头。
直到他翻身举枪做出回击，才听到一声提示音。
这会他忙着回击，根本不可能抽空再去看腕表，只能在心头祈祷是他的回复。
“呲……顾朔，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贺羡礼安顿好士兵才调试对讲机联系上顾朔，见他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是死了，正准备收尸。
“很好。”
他说着又不充上一句:“带着他们去统计一下金玉道的人员伤亡情况。”
老十一捡着铁块，目光瞥见人群中混着个熟悉的身影，当他再仔细看清才发现是秋雀那姑娘。
“你去哪儿！”
他都没有想到，队长带走了一个危险不省油灯，给他留下了个浑水不省油灯。
秋雀穿着工作员的衣服，强行假装听不见自顾自地捡着铁块。
老十一见她装傻，上前直接揪住她的后领将人往外带。
“你当我是傻的吗？”
“慢点走，我快喘不上气了。”
她被前端衣领勒着脖子，险些一口气没缓上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