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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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整天，方醇都待在顾如晦那半山独栋二楼的一间客卧里。
他反锁了门，连饭点都没下楼去用餐。
渴了，房间里有瓶装水，饿了，昨天收拾的背包里有刻意塞进的小袋干粮，除此之外便是将一切烦心事都抛到脑后，昏天黑地地睡觉。
顾如晦还惦记着去看电影的事儿，但早午餐都没见着方醇的人影，也没机会邀约。
等到下午，他终于是坐不住了。
顾如晦主动去了方醇睡的那间客卧，他原打算直接开门进去的，想了想，尽量压下心中燥意，难得地先敲了门。
“嗒—嗒—嗒—”
极克制的几声。
门没开。
顾如晦清了清嗓，“在干嘛呢。”
门内没回应。
顾如晦怔了一下，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来，拨打客卧里的内线电话。
电话接通了，但漫长的嘟声后，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手机掉到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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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醇醒来的时候，先取耳塞，后摘眼罩。
窗帘紧闭的房间同入睡前一般，昏昏暗暗。
他慢悠悠地翻了几个身，滚到床沿，探出半身去开小夜灯。
“嗒”地一声，柔和的光线微弱散开。
顺势伸了个懒腰的方醇回转半身，耷拉的睡眼一掀，就被床沿外坐着的某人幽幽看来的眼神吓了一跳，差点摔下床去。
顾如晦捞住了方醇的腰，把方醇推回床上，又默默地坐了回去，微蓝的眼珠被周遭的昏暗染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顾如晦的脸隐匿在晦暗中，教方醇看不分明。
良久后，方醇才听他幽幽问道：“你，是不是怀上了？”
方醇：“……”
怀什么怀？！
先别说男beta本来就很难怀孕，当他每次吃的避孕药是假冒伪劣维生素片么？那可都是花了高价买的最贵的效果最好的。
方醇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有医生朋友说，性格变化大，疲劳嗜睡，都是孕早期症状，我觉得跟你最近的状态挺符合的。你怎么这么肯定自己没怀孕，难道——”
“我每次都有吃药。”方醇冷淡接话。
“你知道我长期避孕。”顾如晦僵硬继续。
两道嗓音撞在一处。
两人猛地抬头，彼此对视。
屈辱突如其来，方醇觉得自己很可笑，笑自己每次吃药的时候内心戏还那么多，希望上一代的悲剧不会重演，他未来的孩子不必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原来根本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人家顾大少一直防备着呢，生怕他仗肚挟上位。
顾如晦也气得脑袋发懵，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少说这样的话骗我，你怎么可能不想怀上我的孩子？！去年那场所谓的意外后，我还在你包里发现了beta用的助孕药，要不然我能去做临时结扎吗？！”
Beta用的助孕药……
方醇一时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用过这种玩意儿。”
顾如晦伸手比划，“大概就是这么大点儿的一个小白瓶，你别装，瓶身上虽然干干净净地也没贴标签，但我找人化验过，是那会儿沈氏药业还没对外发售的新品……你能弄到手，还不知道多费心思呢！”
提高beta生育力、小白瓶、沈氏药业还未发售的新药……
方醇脸色难看的想起来了，肯定是去年跟那人餐厅谈话的时候被了小动作。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随便你。”
无意识将顾如晦昨天那句话回敬了回去。
这话意思是说他在无理取闹？
顾如晦气得牙齿咯咯上下打架，正要发脾气，恍惚间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脑海中随之有零碎画面闪现……
顾如晦坐回椅子上，抓着自己大腿，深呼吸道：“……总之，还是得做下检查，不管做过什么措施，医学上没有百分百的概率。”
“医生就在楼下客厅里等着，你既然已经醒了，正好可以让他把个脉，是让他上来，还是你自己下去？”
方醇闷不吭声地下床往外走，走了几步，发现顾如晦没跟上，疑惑地转头：“你不下去？”
隐藏在晦暗里的高大身影坐着没动，只“唔”了一声。
“想再坐会儿，初诊结果出来后微信给我留言就行。”
醒来后就被“怀没怀孕”转移了注意力的方醇眨了眨眼睛，终于咂摸出些不对劲。
两人同处密闭空间时，总借口自个情期紊乱，不是在乱发脾气就是在乱发.情的狗alpha，今天怎么突然就懂得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外面，不往他床上乱扑腾了？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方醇谨慎地打量着顾如晦：“你怎么了？”
“没怎么，可能是快到筑巢期了，人有点犯懒……”顾如晦瓮声瓮气地回，“你别开灯，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就行。”
方醇闻不到信息素，无从判断顾如晦的话是真是假，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你应该不是想要在这儿筑巢吧？”
顾如晦不吭声了。
“那我晚上换个房间休息？”方醇试探着问。
顾如晦别别扭扭回道：“如果没怀孕，就不怕被压着肚子，为什么要换房间。”
行，还在顾大少的逻辑里，不算失智状态。
但方醇还是想具体确认下顾如晦现在的状态，毕竟若是没安抚好这位顾大少的筑巢期，后续情期遭罪的还是方醇自己，更别提后续他还想和平分开。
于是方醇兀自开了客卧主灯。
明亮光线陡然散开，刚还牢牢紧盯方醇的顾如晦猛地转了坐椅，背过身去，“你想干什么？！”
方醇快步走回去，随口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会儿叫破喉咙，也没别人管你。”
在方醇走到跟前的时候，扭着头脸的顾如晦还想躲，被方醇伸长双手按在座椅把手上困住了。
“让我看看。”
往不配合的alpha后颈随便吹了一口气，刚还试图挣扎的人立时僵住不动了。
就那一瞬间，方醇掰正了顾如晦的脑袋。
“你，眉骨上怎么了？”
仔细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发现alpha眉眼上只是磕破了点皮的beta尴尬退后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我破相了是不是。”
顾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短促的鼻音，顾如晦眼睛不眨地紧盯着方醇，仿佛方醇只要表露一丝嫌弃之意，他就会当场扑上去咬穿方醇后颈——别以为他不知道方醇总盯着他眼睛看，方醇就是个眉眼控！
方醇：“……”
他只是觉得顾如晦大惊小怪，一个大男人，还没小指甲盖大小的破皮，就值得那么遮遮掩掩？还搞得自己这么郑重其事，以至于有些下不来台……
“过两天就会好的，不会破相。”顾如晦撇开脸，佯装冷静道。
当然不会破相，就那么点小破皮，创可贴都不用贴。
但方醇还是礼节性地问了句，“怎么伤的？”
以为自家beta出了意外，又没找到客卧钥匙放在哪里，所以情急之下爬了二楼，怼到窗框上受的伤……这能说？
顾如晦撇开脸，瓮声瓮气道：“走路的时候没注意，摔的。”
等了又等，没等到搭话，疑惑回头。
却见眼前空无一人。
尴尬的beta趁着alpha撇开脸的时候，早踮着脚尖悄声跑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