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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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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着一个月讲完的东西都被胤禛一次就搬走了,躺在床上的宝珠双眼无神,看来有个太过聪明的学生也是很无奈的,至于给福晋请安的事,既然胤禛没有提,宝珠便也不会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就当成是两个人的默契。
算了,反正她会的那些都已经交出去了,还是让他们自己研究去吧,不同的人做出来的账册会带着那个人的思维影子,避免胤禛之后发现里边的猫腻,宝珠果断放弃了好为人师的想法,毕竟宝珠从现代搬东西也不是照搬全套的,其中总有些偏好,还是不误人子弟了。
你还别小瞧古人的智慧,你站在巨人肩膀上看到的,都是他们一步步走过的。
胤禛得了好东西,又一次废寝忘食起来,这个工作狂又开始了像之前那种在其他人眼中神隐的生活,但宝珠却知道他在忙什么,因为从隔一段时间来要一次稿纸到后来的见天的按车搬,铅笔橡皮更是拿起来毫不手软,可着不是用自己的东西不心疼。有时候宝珠都想着不管不顾将这些个东西一股脑都上架算了,可要是让那人精顺着这条线,摸出后面一些该有不该有的东西,仔细算来,现在这些东西,宝珠还是损失的起的,不过这把自家东西往外倒腾的习惯还是得给他掰过来,那就给他小小的记上一笔吧。好在除了为记账而印刷的特质表格纸外,其他铅笔橡皮本子,早就暗戳戳的在宝珠名下商店卖了起来,正好借这股东风,将这些传扬出去,就当是掏了一笔广告费,只是如何操作,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不去关注,便不存在的,就在宝珠胤禛各自为自己的事业忙的昏天暗地的时候,雍郡王宠妾灭妻的谣言开始甚嚣尘上。
要说留言都传的如此之广了,当事人真的不知道?当然胤禛是真的不知,而宝珠却是知道而没有理会罢了,这个谣言在外传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主要是针对谁的,既然如此,宝珠觉得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就凭借谣言中那些似是而非的指责,只要是胤禛或宝珠的心腹,都知道真像如何,能把其中内情扭曲成外面那样,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谣言从那飘出来的,宝珠无意掺和他们夫妻俩斗法,只要不把自己带进里边女主人公的角色,那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宝珠何苦找骂。
可胤禛就很冤枉了,自从得到了记账方法,他便与底下幕僚开始研究,先开始的实验项目还真是那一箱子的兵部账册,但随着各种统计方法逐步完善,里面空饷问题十分严重。自康熙登基到如今,连年战事不断,军部人员更替频繁,军饷抚恤发放杂乱无章,如今将所有一切放到一起,其账务简直漏洞百出,见微知著,这已经不是胤禛一个人可以揽下的事情了,就是他是皇子,也没那个特权把户部搬空,所以权衡之下,纠集了一大批户部底层官员,打着实验新记账法的名头,将近几年兵部账目,根据幕僚们所总结出来最行之有效的一套统计之法,全部重新计算一遍。
可还没等他从那触目惊心的账目中回过神来,就别康熙叫了过去。
“看看吧!”康熙指着面前桌子上的一摞折子,向着胤禛方向点点头。
胤禛满头雾水的将面前的折子打开,上面清楚明了的写着,雍郡王宠妾灭妻,一从五品员外郎之女出身的侍妾格格,无子便得升庶福晋并享侧福晋待遇,身为后院女人,不敬主母,从不到福晋处请安,而且自由出府,没有一点身为后院女人的自觉,每天于各大奢侈品店铺流连,大肆花销,奢靡无度。
而底下的几份奏章也都大同小意,只是时间线略长,内容更不全面些而已,可以看出康熙已经将此事留中了一段时间了。
读到这里,胤禛放松下来,回禀到:“禀汗阿玛,此事乃无稽之谈,奏章中的女子,说的便是儿臣府上献上牛痘的张佳氏,之前她庶福晋享侧福晋例还是您赐下的。”
康熙脸上也没什么愤怒的情形,点点奏章后半段:“看你没反驳,那这折子上说的就是真的了,可是这个女人得了封赏便猖狂起来,看她后面的这些,可不是个安分的啊。”此次前来,康熙一面是想了解情况,一面也是对儿子敲打一下,如此张扬,可不该是一个皇阿哥所为。
胤禛听到此处,不由嘴角抽抽,张狂,这个女人就没有安分过,不过还是低眉顺目的解释道:“汗阿玛容禀,此女不去福晋处请安是儿臣应允了的,之前儿臣在她那看到一套行之有效的记账之法,观之大受震动,便令她将记账之法呈上,而这记账之法便是她名下产业所用,为了尽快得到此法,儿臣才开方便之门让他出入府邸,全力将之撰写出来。至于频繁出入各大店铺,那美妆阁便是她名下产业,谁知她怀里抱的到底是买来的东西还是一箱箱账册。”胤禛想到这段时间被账册支配的恐惧,有些怨念的说道。
“而且即使真的是买的东西,也是花的自己的钱,那女人可比您儿子有钱多了。”
看着底下眼底泛酸,嘴里不情不愿小声嘟囔的儿子,康熙不禁泛起一阵笑意,有多久没有在这个儿子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了,想到此,康熙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惆怅,他们父子到底还是回不到从前了。
收起那一丝惆怅,康熙调笑到:“那你还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啊!”此时不想扫兴的康熙选择性的忽略了庶福晋还算不上皇家媳妇的事实。
“那那个记账之法你可得到?”此时康熙也为此提起一丝好奇来。
说道正事,胤禛也严肃起来,“当然,父皇可还记得有一次我将一箱陈年旧账带离户部?”给了一些时间让康熙反应,胤禛又说道:“那便是初初接触到那记账之法时,因商与国用有些偏差,为了实验此法,更好的了解其中官窍,作出的鲁莽行为。”
“后来,我已经根据那些账册基本了解其中操作本是想向父皇禀明此事的,可您还记得我拿的是哪部分账册吗?”此时的胤禛神色已经严肃起来。
皱下眉头,康熙也想起来了,正色问到:“兵部?”
“对,区区部分陈年旧账,儿臣用新法算了几天,便察觉到其中错漏颇多,儿臣不愿打草惊蛇,最近已经调集部分户部官员,从新核算这部分账目,就目前来看,里面情况难以触底。”
“水很深?”
“触目惊心!”
听的胤禛此时的用词,康熙的心已经不能像先前一般松快了,军中贪腐问题其实是康熙的一块心病,但自他登基以来,连年战乱,对兵部倚重日深,自然养大了其中某些人的心思,但这些也都是朝中众人包括胤禛都心中有数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听到胤禛沉重的触目惊心四个字,那其中的干系,可不是一星半点了。既然如今战事稍停,有得新法,是时候给兵部换换血了。
“最后完成还要多久?“
“三日。”
看着眼前眼神坚定的儿子,康熙心中不由怔忪,自从表妹死后,他似乎就没再关注过这个孩子了,没想到如今也是个大人了,看这段时间以来办的每件事情,是个可堪大用的。
“雍郡王听令,命你三天之内将密查的兵部贪腐卷宗呈上。”
得到康熙的支持,胤禛自然更加坚定:“儿臣接旨,三日之内,定将最后结果奉上。“
临走时,想到自己还想拿记账法子给宝珠挣个侧福晋,胤禛回过头问:“那这三天儿子要不要派个户部小吏给您讲一下这记账新法的妙处?”
看不惯儿子这样,康熙笑骂到:“知道还不快去。”
胤禛脚步轻快的离开,至于之前导致胤禛被康熙叫到大殿的奏章,早就被父子俩抛到脑后了,区区外人的挑拨离间,康熙还是有自信护下儿子的。
再说胤禛回到户部,将几个这些天来最是支持他变法的小吏叫到身边,分了各自不同的任务在这几天里去给康熙讲述新法,不仅是对自己人的褒奖,也是让其他人看看,如果在此事上给胤禛支持,那胤禛也不吝啬对他们的提拔,也算另类拉拢人才的方法了。
看着几个底层小吏脸上荡漾的笑容,让人恨不得把他们拖到巷子打上一顿,众人嫉妒之余,办起公来,就更加卖力了,没过多久,所有账目盘完,几个陪着胤禛统计最后结果的心腹,开始手抖心颤起来,不确定的询问郡王爷,“咱们还要查下去吗?”
胤禛向着紫禁城方向一抱拳,“奉汗阿玛旨意,彻查到底。”这铿锵有力的话语中,既带着对这些蠢毒之虫的愤恨,也带着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看着如此的胤禛,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夜以继日,争取尽快将其中问题大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