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雍正后院宠爱四爷》千日之寒

21、第 21 章

　　进来的胤禛跪到十三身边，低声说道：“我代十四给你道歉。”
　　十三哑着声音说到：“四哥放心，十四年纪小，我不计较，只是这道歉的事儿，十四可以，德妃娘娘也可以，你就不用了，至少谁对我好我还是能分清的。”胤祥抬起红肿的眼睛，往身前扫了一圈，太子是半君，不用哭灵，每日前来上一炷香就走，可直郡王和诚郡王两人，却也早不知哪去了，还不是因为母妃不得重视，汗阿玛不常来罢了，自己年岁小，不能得汗阿玛喜欢，连带的母妃也被人糟践，胤祥心中好似烧着一把火似的，不发出来必定会伤人伤己。
　　好在这团火在不久之后就发出来了，诚郡王在敏妃孝期不满百日剃头，还正好是被刚从他四哥府里出来，被跟自己一样茹素，为他母妃守孝的哥哥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胤祥看见。这下事情不好收拾了，甚至还闹到了康熙那里，看着在下面字字血泪的哭诉自己母妃的遭遇的小儿子，再看看还站在旁边，摸着头，一脸无所谓说着：“我这不就是忘了嘛！”的三儿子，康熙心中闪过淡淡的失望。
　　“忘了，可不就容易忘嘛，整个丧仪，您进香来的还不如太子二哥勤快，可不早早的就忘了那里死的是谁了吗？”
　　一句充满郁气的话却说的振聋发聩，康熙不敢置信的看看底下的十三儿子，再看看旁边的三儿子，“梁九功，怎么回事？”
　　康熙是什么人，他是一个极度注重规矩，又极不注重规矩的人，自己的妃嫔，自己可以不重视，却也容不得这些小辈怠慢，当得到直郡王与诚郡王先开始还呆半天，到后来诚郡王家孕妇在灵堂动了胎气后，便每天只草草上一炷香就走，最后竟然都不再出席。心中顿时哀恸不已。
　　人人都道天家无情，可康熙自认为还是给足了这些孩子关注的，尤其是前几个，都是他早殇几个孩子才留下的骨血，每个人都曾尊尊教导，可随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这心思是越来越多了啊，自家的庶母殇逝，竟还不如外人心诚，在想想之前也是发生在章佳氏灵前的十四阿哥告状事件，这些孩子怎么就不能学学老四的上孝下悌。
　　“敏妃丧未满百日，诚郡王胤祉，并不请上旨，即行剃头，殊属无礼。著收禁宗人府严加议罪。办理王府事务官、王府长史等不行规谏，甚属可恶。将伊等锁拿，从重治罪。”
　　小小一件事，会得如此处置，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在被拉下去的过程中，胤祉还是无毫无所决的替自己分辨自己是无心的，岂不知他早就因别的事情伤透了作为父亲的心。
　　很快，胤祉的处罚决定出来了。他被降爵为贝勒。诚郡王府自长史以下官员有的被谪降，有的被贬黜，跟着受到了惩罚。
　　同时受罚的还有直郡王，刚得的配合户部清理兵部内存问题的差事直接被撸了，好在他刚在兵部站稳脚跟没多久，没有参与进贪腐一事中，否则此次也不会仅仅是丢了差事了。
　　说回正事儿，历朝历代军队中吃空饷的问题就屡禁不止，此次查处了一大批人，相信不过几年，就又会走上之前的老路，此次为了稳定军心，采取的办法便是抓大放小，可康熙难道就不担心这样轻拿轻放不会再养大一帮人的胃口吗？看着底下互相攻讦的乌烟瘴气的朝臣，康熙的脑仁比得知贪墨的时候疼多了。那时候他绝的没必要跟一群死人计较，现在康熙也有心将底下的几百只鸭子捏死。“闭嘴，不是不知所谓就是因噎废食，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朋党争斗拿手，一谈到政务，就开始扯皮，限三日之内，各部再拿不出一个章程，可别怪朕不留情面。”语毕，拂袖而去。
　　要说这解决军中吃空饷问题的办法，已经讨论了几轮了，可正式因为没有什么好办法，朝臣们才互相打嘴仗，靠攻讦别人来转移皇帝的注意力，反正这问题历朝历代多少贤能都未能解决，还不如打压下几个政敌，扶植几个自己人来的有用。
　　这问题胤禛也与自己的幕僚讨论了些时候，只是一直没有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今天旧事重提，众人都没有什么可说的，场面一度陷入安静，这时只听其中一人，嘟囔道：“都说张庶福晋是个有大才的，不知对此可有良策？”
　　此人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充满期待的看向胤禛，在彻查户部这段时间，户部小吏核对数据，这帮子人不能参与，就好好的把宝珠给的教材誊抄了几份，仔细研究，发现其中内涵博大精深，每次查账遇到困难，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对应的解决办法，为此次查账奉上坚实的技术指导。张庶福晋之名，也在几人之中变的传神起来。
　　这不，才刚遇到问题，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到人了。
　　此时胤禛也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些时候没有去后院了，之前彻查户部账目，有时候忙起来连家都顾不上回，回来也没甚经历，后来敏妃过世，守孝百日，即使到后院也不做什么，那时他正是对宝珠愧疚之时，本打算拿出记账法为宝珠请封的，可如今他拿了大头兵部贪腐的奖励，却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提宝珠的功劳，再后来又有三哥降爵，皇阿玛到现在心情都没好过，胤禛已经好久没有上宝珠的门了。
　　那个女人一直是个主意多的，说不得还真有什么办法，要是真能解决这个问题，趁皇阿玛龙心大悦，请旨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倒也不是胤禛觉得宝珠功劳不够，只是现在朝中气氛紧张，什么后果都有可能，没有万全的把握，胤禛也不敢托大，才想给这事情加一道保险，即使宝珠没有办法，请封的事情也是板上钉钉，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只是到时候就怕错过今年这次上报。
　　傍晚十分，胤禛将晚膳摆在露华院，却没有叫人从大厨房提膳，而是让露华院的小厨房直接做些宝珠爱吃的进上来。自从吃过宝珠这里简单的饭食后，胤禛也时常让他那边的厨子过来取经，宝珠那个太监确实是个会吃的，不论冬夏，都有让人爽口开胃的吃食，让胤禛都能每餐多进几分。
　　进了屋子，就看见宝珠已经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涮着锅子，将身上的披风拿下来，摘掉帽子，有人给胤禛上了一副碗筷便退下了。每次都是这样，好像每次到宝珠的屋子身边都不留伺候的人，所以胤禛在这里也可以放开形象，嬉笑随心。
　　“呦，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爷吹来了啊，要不是天黑的早，我都得出去看看太阳是不是打东边下去的。”
　　胤禛搓手，你说这话怎么说，说自己对她的愧疚，说自己对他的爱重，还是说出心中隐秘的没有再把她当成一个疏解欲望，延绵子嗣的后院女人，而是一个谋士，一个师者，老觉得没事儿上门怪怪的。
　　宝珠从神情中看出胤禛应该是心里揣着事儿的，也就没有着急，顺手伺候的给胤禛涮起菜来。
　　一顿热腾腾的锅子，吃的两人浑身冒汗，而且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叫人收拾了桌子，又端上香茶，两人隔着炕桌靠坐在榻上，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胤禛事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宝珠则是不知该说什么。
　　说自己思春，说自己矫情，以前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拿捏着两个人的关系，占据了主导地位，现在地位上来了，又嫌弃感情少了？
　　要不说还是怪这操蛋的社会，以前心不顺了，有想法了，甚至事有钱没处花了，养几个小狼狗，身边总有个人陪，现在，你试试给雍郡王带顶绿帽子，再大的功绩也给你撸没了。可是这人吧，不开荤便罢，这一但开了荤，素上这么几个月，这滋味，别提多酸爽了，可你也不能把个守孝的男人拖过来这样那样吧。宝珠可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只是咱们虽然不能日日笙歌，但也不能动不动就断粮啊，现在倒好，地位是提起来了，至少有个什么不会连个支应都没有，可这男人，算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哄，不管怎么的先把人拢住再说。其他的嘛，调教男人的本事宝珠还是有的，当然前提是男人得在。
　　“看爷今天性质不高，怎的受委屈啦？”宝珠透过杯中茶雾看向旁边一脸为难的男人。
　　胤禛也不想一上来就干巴巴的求人，正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好顺着这个思路把话头打开。可是想了想，又有哪个人能给他气受，哎，不对，还真有一个。“还不是十四，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之前因什么事情被汗阿玛数落了一顿，最近总是咬着我跟十三不放，额娘和皇额娘的事儿，连我都说不清楚，偏偏就他觉得我胳膊肘往外拐，好像我多欠着他似的。可汗阿玛重孝悌，我又不能把他们怎么着。”这是胤禛心里的老伤疤了，从当年永和宫大门在幼小的他面前合上那一刻起，他们中间就有了深深的裂痕，只是这些年碍着这样那样的理由，互相维持着一些面子工程罢了，不看偶尔福晋抱怨宫里的娘娘，胤禛也从没有敲打过嘛。可最近十四闹的可有些过火了，十三虽在宫里，但还在守孝，而且因着上次的事情，康熙不止自己，还勒令太子时不时的看顾一二，所以听说就是受些酸言酸语，可胤禛进宫，只要时间对的上，就看那小子在宫门口堵着，前口胤禛是半个嫡子，后话就说永和宫地位低委屈他了，上一句德妃娘娘有多关心他，下一句就是某个白眼狼不知好歹，可他那话把，还真没涉及到什么政治理念人身攻击的，告状的不好告，怎么说呢，就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反正胤禛最近是挺应为这事儿火大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才疼，他是被身边的人宠坏了，这样偏听偏信，将来还想有大成就，呵！你要是不心疼的话，我帮你教训他们一顿？”宝珠口中说的可是他们而不是他，因为想想就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可胤禛因为情绪问题并没有想清楚，也并不觉得宝珠能够做到，随口应到，“行啊，我有什么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