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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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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震动再大也是第二天的了,宝珠今天就有一关要过,看着跟着自己一趋一步的就从东角门进来的人哭笑不得,哪有回自己家从小门进的,叫人备水,备饭,这人全程听从安排,但就是一语不发,宝珠想提个什么话头,就看人在那里阴测测的看着她。看来今天这怨气可攒大发了啊。
直到一切收拾妥当,所有人退了下去,熟悉的苏培盛又守在门口,这人开始发话了,“张庶福晋今天可是好大的手笔啊,这又是玻璃厂,又是家具铺的,把汗阿玛都唬的一愣一愣的,还真是给我们开了眼啊。”
瞧瞧这称呼,有当年张格格那时候那味儿了,宝珠哪敢接这茬啊,赶忙陪笑:“再怎么的不都是爷的庶福晋嘛。”
“可别,昨天是,今天是,明天可就说不一定了呢,汗阿玛都赏识的人,哪是我小小的郡王府能放的下的,还多亏的您这给我开了眼呢,不然我这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个什么烫手山芋了呢。”胤禛可不想接这一句话,还自己的庶福晋,自己今天可都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位庶福晋啊。
瞧瞧这话,这是不解释清楚就王府除名的节奏啊,这要是哄不好,自己以后日子堪忧啊,不过,“那照你这么说,汗阿玛能封我个什么官儿啊?”
“我呸,汗阿玛什么汗阿玛,那是谁的汗阿玛,是你能乱认亲的吗?可着当时我费劲心力给你求了赏,你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死样,如今到汗阿玛这儿,你倒是开始做梦了啊。”胤禛看着顺着他话就往上爬的人,恨不得直接上手撕去,还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要是她真敢拿自己的郡王府做跳板,便是不死,也要她脱层皮去。
“好啦,汗阿玛那么多儿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今天阿玛都承认了的,这大晚上的你才开始急啊。”这种情况,也只有宝珠才敢在虎须上蹦跶。
“你,好你个张氏,本王给你脸了,让你如此放肆。”今天刺激的事情太多了,要是这女人不说自己还真没想起来,这一整天的这女人顶着一身男装晃过来晃过去的,一副和老爷子相谈甚欢恨不得认个干亲的样子,不知把自己置于何地。
“有道是拿人手短,没想到这一层利润都换不来这份脸面啊,我怎么总感觉自己有些亏的慌。”要不说恶趣味让人上瘾呢,好久没见眼前人如此活力四射的样子了,不逗弄一下宝珠实在心痒痒的。
“你。”早知道不沾这东西了,没得如今把自己架在火上,胤禛让这样一气,反倒有些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带偏了。对着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汗阿玛那么英明神武的人,今天光明面上就被忽悠的答应了不少东西,就看最后整个玻璃厂完全按照这女人的设想发展,就知道她的功力多强。
“别想转移话题,不说别的,就这个玻璃厂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里边的东西也不是一两年就能研究出来的,你就不准备仔细说说?”越想胤禛的眼睛越是眯起,不知道这女人到底瞒着自己多少东西。
不是,这玩意怎么说,难道要告诉胤禛自己打娘胎里就知道玻璃的配方,知道碱可使玻璃透亮纯净,知道造办处杂色的玻璃是因为杂质太多,知道分离部分杂质就能作出通透的单色玻璃,还是说自己之后的研究教科书上都有。
“那个,你也知道我有个美妆阁嘛,那里边化妆就要清晰的看见就需要镜子嘛,可是洋人的东西太贵了,就想着自己研究一下,可是没等研究出镜子,倒是把他们那些壁画玻璃研究出来了,后来没办法,就把他们的镜子打碎观察了一下,就成功了,再后来就发现可以增强玻璃的硬度,就想着能做窗户,后来又将不同颜色的玻璃放在一起,好漂亮,就有了那些首饰什么的嘛。”
听听这女人的话,避重就轻的,扯了半天重要的一句没说。“你当爷傻啊,自从洋人将镜子进上来后,内务府造办处也不是没有研究过,他们怎么就没有一不小心研究出来镜子,研究出通透无瑕的平面玻璃。”
所以嘛。宝珠也没办法,只能摊摊手表示自己又不是研究人员,她怎么知道这一个不小心是怎么不小心的。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要谢谢你只是糊弄我,而不是将我耍的团团转?”一看这女人的态度就知道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可胤禛却没想如此轻松的放过宝珠。“那说说你的家具厂又是怎么回事吧,开了也不是一两年了把,为什么爷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东西瞒着爷?”
宝珠倒是没想瞒着,但一下和盘托出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手下众人的不负责,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将自己的命运直接交到别人手上,何况,“爷不是早知道我有很多的秘密嘛,您忘了,您可还曾说过,要自己去发现的啊。”宝珠保持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胤禛。
别说胤禛有些不记得这事儿,就是记得也不妨碍自己生气啊,今天这女人可给自己开了眼了,穿男装的习惯程度,行礼的利落劲儿,面对汗阿玛的态度,对事业的把控,甚至是思想的新奇,其实之前已经有所表露,只是自己一直都被自己女人这一表象蒙蔽了而已,如今跳出来看,眼前的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或许自己将人家当自己人,掏心掏肺的付出和回护,对方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张佳氏,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把这个郡王府当成个什么,以前我给你谋出路,你躲得跟什么似的,反应那么大,如今靠上汗阿玛了,又主动将自己露出来,好像一夜之间没了之前的顾虑,明面上的产业虽然多,却能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两的零花,还有你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收藏,许多都是市面上不常见或根本没有的,现在想想,你这可藏的好深啊。”
宝珠听的惊奇,这是双脚离地了,智商又占领高地了?恋爱脑反应过事儿了,这可不好解决啊。宝珠摸索着下巴,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把话都摊开来,不然以后要是感情深了,那可真是伤不起啊。“你猜猜我要是真想瞒你,你得多久才能发现?”
别的不说,这点宝珠还是有自信的,论财力,宝珠不能说富可敌国,但也要强于一般人,但大豪商哪个后面没有一个或几个大人物,随着各路皇子成年,江南那些盐商都被瓜分了个遍,可你看看可有盯上宝珠的?
胤禛想的也是这个,光看玻璃制品这一样,就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拿出如此成品的,说明这个女人藏的很深,根本不是她说的想要扩大规模就得和人合作,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利益分配,还有那些银票,当时的情况下,哪怕是十万两给自己的也将是足够的震撼,可她还是拿出一百万两,好像有着什么深意似的,再加上那些根本对自己不设防的东西,可胤禛还是想不通。“你真的有将这个王府当成自己的家吗?别的女人嫁过来,这里便是她一生的归宿,可你不同,自从进了这个王府,你便处心积虑的将自己与它剥离出来,好像这里只是一种束缚,那你又是为何来我这里的呢?”
漂亮,不愧是最后的赢家,感觉就是敏锐,“如果我说是因为阴差阳错呢?”宝珠认真的盯着胤禛的眼睛,自己只是要摊牌的,可不是要把人气走的,这小心眼子,不好好盯着,宝珠都怕事情搞砸了。
听到这样的话,胤禛怔愣,可不就是阴差阳错吗?按正常情况,不论是身份,外貌,家世还是背景,自己与这人都是不可能相交的两条线,不是阴差阳错,又怎会到如今的局面,可一切真的都只是阴差阳错吗?“所以你从来没有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是吗?所以王府大兴土木,你既不关心图纸设计,给了钱也没问过花在何处,有那些新奇的家具,也没想将这里布置一番,你只处心积虑的将这一小片地方从王府分割出来,所有用度都不走王府公账,走个角门走的心安理得,也从来不去别人的院子,不关心我有多少女人,爷来了便好生招待,走了也不闻不问,你从头到尾都打着钱货两讫的主意是吧?”其实胤禛真实想问的是,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
胤禛此时是真的伤心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感情的事情不是不承认便不存在的,想自己每一次为她的纠结与破例,想着这女人见过自己最为狼狈的样子,却又将自己宠成最为骄傲的现在,想着这女人将自己儿时的痛苦一一治愈,可如今,却在自己心上扎下最很辣的一刀。
宝珠怎会感觉不到这人的震动与彷徨,但自己的身后,那可是有着庞然大物的存在,如果只是钱货两讫的感情,自己又如何放心的将自己的一切摊开,或许之前的宝珠确实打过这样的主意,但如今,既然已经心动了,哪还能这样遮遮掩掩的一辈子呢。
“是,你说的对极了,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有我自己的锦绣乾坤,我可以凭借自己风华绝代,你凭什么让我只能当哪个王府的格格,哪位爷的后院女人?”
将被质问的反应不过来想往外跑的人一下拉回来,圈进自己的怀里,这个身高,壁咚个把男人,完全不在话下,何况刚才还偷偷换了花盆底。“你想没想过,如果我想,那我便可一边是你府中普普通通的王府格格,一边是外面搅风搅雨的商业奇才?还是你觉的一个小小的王府能困的住我?”
被人困在身前的胤禛现在已经脑袋一片模糊了,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对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寄予何处。他只知道,如今这个女人羽翼渐丰,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以后,一定会从他的身边飞走。
“想知道为什么吗?”宝珠不愿眼前的人再次心神震动,但也要他牢牢记住今天的话。
“为什么?”这时候的胤禛只能讷讷的重复着这个问题,现在他的脑中,心中和口中,也都只有这一个问题。
“给你一百万是为了弥补你小时候缺失的所有,给以一成股份是为了让长大的你不去羡慕任何人,给你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想告诉你我不一般,今天带你去看的一切是想将一切摊开,告诉你我想让你来了解我。”
“为什么?”听了这许多的话,胤禛心里还是这样的一句疑问,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为什么会为自己做这些?
“起初是一场见色起意。”这点宝珠从不否认,不然一个能从皇宫假死脱身的人,如何又会被困于一个小小的王府,否则自己那些挣扎又有何用。“可是当一只猫猫对我放下防备,对我露出肚皮,甚至把要害都放到我的手上,让我如何理智,那为什么不为自己赌一把,那你说我赌赢了吗?”
赢了吗?赢了吧,在自己还无知无觉的时候就输了自己,何况如今听到被人如此珍重的对待,可是,“你才是小猫,你们全家都是小猫,我就说你态度不对,时不时的逗弄两下,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病猫了啊。”
看着眼前又活跃起来的人,宝珠心想,自己哪敢啊,这以后可是百兽之王,愿意将如今这面展示给自己就该知足了,谁敢小瞧啊。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宝珠忽略刚才心中的想法,小老虎的虎须还是偶尔可以捋一捋的。
“死女人,你把我放下来,这样成和体统,我可不是你手里的小猫。”
“那就在榻上?我是无所谓的。”
“你闭嘴,你个死女人,你快放我下来,不然和你没完。”
“不是死女人,明澜,夜明澜,我的化名,剩下的想知道,自己去查。”
“什么化名?”就在胤禛被这一句话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床上,“你干嘛?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不再强迫我的。”
“没关系,今天只要你想,那便一直在上面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被两句话忽悠的连拒绝都忘了的人,你真的对自己的体力有信心吗?连弓都只能拉开四力半的世宗爷哎。
至于之后的“那你以后的东西都得先给我一份,我可不要比别人晚一步。”
“可是有些东西你是真的用不上啊。”
“我不管,用上用不上我说了算,但给不给就是你的态度了。”
“好好好,给,但前提是你知道哪些是我的东西啊,想我自己暴露,没门。”
“你等着,看爷之后怎么把你的狐狸皮一层一层的扒下来。”
“你先扒衣服吧我的爷,再让我等,我可不一定能控制的住自己。”
这些的对话,反正外面没人听到,就当他们不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