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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外室有孕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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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众人都等在饭桌边了却没见到姜雪樱的,周莲儿小心地看一眼公爹林思远有些发黑的脸色说:“今天怎么没见到雪樱,真是有了身孕娇贵,如今就连早上伺候长辈吃饭也不来了。”
林念春脸上当时就有些不好看:“我去叫她来。”
林思远没说话,林念春便起身回了东厢房。
“你今天怎么?”林念春带着怒意推开门质问的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睡在床上的女子。
他强忍着怒意走到床边:“你怎么还在睡?”
床上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这不对劲,林念春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他皱起眉,最终却发现这血腥的气味来源正是姜雪樱。
他心上一沉,似乎是下意识地就掀开了被子,只见被子里已经全是鲜血。
林念春后退了两步,跑着上街去叫大夫。
饭桌上的众人等不到林念春带着妻子回来,眼见着林思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竹影主动说:“这年轻的小两口,吵嘴闹了矛盾也是有的,我去看看,你们都别放在心上,他们过一会儿就好了。”
到了东厢房正屋门口,却见房门虚掩着,进屋却不见林念春。那血腥味道叫竹影皱眉,她快步走到姜雪樱身边,掀开被子一看,在看到鲜血的时候脸上先是一喜,这才匆匆地快步回了饭桌:“可不得了了,雪樱流血了。念春那孩子恐怕是请大夫去了,莲儿你快随我去厨房烧了热水给雪樱擦洗换衣裳。把你房中备用的被子也拿来,快。”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姜雪樱换上了干净的衣裤,被子也换上了干爽的。竹影坐在床边用帕子擦着雪樱的脸,林念春带着大夫匆匆进门。
大夫被林念春扯得趔趄,来不及整理衣服就被按倒在床边,大夫伸出手把脉,良久才叹息:“胎象不稳固的人需得好生休养才是啊,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这下这一胎是没了,好生的休养着,过上些日子再要孩子吧。老夫给你们开些药,将她体内残存的血瘀排出,固元升阳。”
林念春听了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是悲伤还是什么情绪,他似乎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此刻脑海中空空的。
姜雪樱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晚间才悠悠转醒。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回想到自己失去意志之前那□□的湿意,姜雪樱陡然坐起,她掀开被子查看,只见自己穿得裤子是干爽的,她放下了心,可是却又突然发现身上的这被子十分陌生,并不是自己往常盖的。
姜雪樱一时间分不清那痛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念春端着一碗药进来了。还没到跟前,那苦涩的药味就飘到了鼻子跟前。
姜雪樱一怔:“为何要喝药?”
林念春将药端来放在床边的小桌,沉着脸,眼睛只看着床边的绣花鞋,许久才丢出一句:“你好生养着,孩子还会有的。”
姜雪樱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孩子没有了?”
林念春不敢直视姜雪樱的眼睛,偏过头去看另一头桌上的茶壶。
姜雪樱伸出手去拉住林念春的衣服:“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去书房睡觉?难道我叫你,你就一点也没听到?要是早一点,也不至于会失去这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在书房睡觉?”
姜雪樱的样子激动起来,与平日里温婉的样子大有不同,林念春半是心虚半是厌烦地站起身:“还不是你自己身子差?怨得了谁?”
姜雪樱愣住了:她没想到夫君竟然会这么说。
林念春发现自己一句话说出口以后空气安静了下来,自知今天失言了,但是也不愿意在姜雪樱面前低头:“你赶紧把药喝了,大夫说了,你要好生调养。”
说罢,林念春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门。
姜雪樱的手摸向自己依然是平坦的小腹,前几日的喜悦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哀。
林念春到了书房拿起一本书看了半天又将书丢在桌上,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最终还是出了林家大门。
到客栈的时候,林念春心上还有些踌躇,可是进到房间里看到绵儿的时候就一切都忘了。
绵儿倒了一杯茶递过来,林念春喝一口觉得心内的烦躁少了许多,一双柔软的小手就按在太阳穴上了。
“恩公这样可觉得舒服些了?”绵儿语调柔和,林年初只觉得如沐春风。
偏偏绵儿的手又滑向了肩头,叫林念春的身子从头酥麻到了背上。
方才在林家状如疯癫的姜雪樱渐渐地被抛在了脑后,林念春情不自禁地将绵儿拉在怀中坐下,绵儿娇柔地拧着身子:“恩公今日不开心,绵儿愿为恩公解忧。”
林念春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不快?”
绵儿娇羞地说:“恩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绵儿的心。”
如此大胆直白地表白反倒是叫林念春意外,也觉得眼前人实在是自己的好红颜知己。
刚回林家的周洁就知道了姜雪樱小产的消息。
林梦秋正在摆弄从舅舅家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本来对这满不在乎直到觉得房间内气氛有些压抑,才看到母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便收了那小玩意儿坐到母亲身边。
“娘何必生这么大气?孩子掉了,那是她没福气。再说了,哥哥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嘛。”
周洁叹口气摸着林梦秋的手:“你这傻孩子哪里知道,这小产是最伤身子的了。更何况你没听说,那姜雪樱是半夜流血,到了第二天才被发现这才请了大夫来,这么久的时间,谁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
林梦秋有些不明白:“能什么?”
周洁叹口气:“还能不能再有孕。你可听好了,要是以后嫁人去了婆家,怀有身孕的时候可要格外小心。若是一不留神,那可指不定往后就再也不能有身孕了。”
林梦秋惊讶地张嘴:“这么严重?”
周洁道:“只能看姜雪樱的运气了,我当然是盼着她早点恢复。这当初相看的时候就是瞧中她身子骨好,谁知道竟然这么没有用。”
这一日,林念春又到客栈,却发现绵儿脸色有些差。林念春亲自搀扶了绵儿躺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为你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绵儿楚楚可怜地摇头:“不必了,我只是胃口不好,有些恶心,休息休息就是了。绵儿没有家,幸得遇上恩公才有了安身之所,如今住在此处,一应花费都是公子,又怎么好再叫恩公破费请什么大夫呢?”
林念春温柔地说:“瞎说什么?银子难道还能比你更重要?快别这么说了。”
等到大夫请来替绵儿把完脉,脸色却是有些奇怪。那大夫先看一眼林念春,又打量一眼床上躺着的绵儿:头发并未盘起,还未嫁人。
“不知公子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那大夫斟酌着问。
林念春不明所以有些着急:“这位姑娘到底是生了何病?你倒是快说,怎么如此不爽利?”
那大夫瞧着林念春着急的样子倒是猜出来几分,心下有了几分把握才说:“无妨,这位姑娘只是有了身孕而已。”
这话一出,像是惊雷一般,林念春呆呆地怔住了。
那大夫只看一眼便觉得不对,连忙拿了诊费拎着自己的药箱告辞,而林念春只嘴上客套两句就连相送出门也忘了。
绵儿瞧着林念春并不是喜悦的神色,咬咬牙就说:“恩公可是为我腹中这个冤家发愁?”
林念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绵儿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想来这孽根欢喜地来投胎,却不想时运不对。我不过是无根浮萍,得了恩公的照拂已然感恩不尽,又如何能因为一身污了恩公清白?既是恩公不喜,就去向大夫开上一包药,了结了这冤孽。”
说罢,看着林念春脸色阴晴不定,又柔柔地说:“只要能够陪伴在恩公左右,绵儿已经三生有幸,如何能再奢求?如今铸成大错,珠胎暗结,少不得绵儿也随着冤孽去了,成全恩公的名声。”
林念春一听这话,只觉得心上难受。上前来揽住哭得肝肠寸断的绵儿:“绵儿你别这么说。是我强占了你,也没给你名份,叫你不明不白的守在这客栈里。”
绵儿抱着林念春翻了个白眼,却是哭得哀泣:“那恩公,你说这冤孽可该怎么办?”
林念春被这娇弱地哭泣声哭得心都乱了,只说:“自然是带你们回家,见过父母。”
绵儿泪眼朦胧得问:“可是恩公父母可会同意?”
林念春怜惜地抹去绵儿的泪水:“尽说傻话。我家里那个前些日子小产了,母亲正为我的子嗣发愁,如今你可不就有了?这是大喜事,如何会不同意?”
绵儿破涕为笑,扑进林念春怀里:“恩公,绵儿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你,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