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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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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槐整个都听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心出了不少汗,不知道是她的话,还是林虹的。
温冉被温枞说的脸红一阵黑一阵,早就挂不住了。
“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温肃扬起巴掌就要去打温枞,林虹赶紧松开叶筱槐的手,上前拦,杜琳也在拉,这时候温伯雷刚好打完电话进来了,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温肃怒气冲冲地要去打温枞,林虹和杜琳在忙忙碌碌地劝架,李元香母女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叶筱槐局促不安地看戏,而被打的人正在……悠然自得地往嘴里塞橘子。
“伯雷,快劝劝爸。”林虹见温伯雷进来,赶紧喊他。
“爸,爸,你冷静,别伤了身体。”温伯雷力气大,足够将温肃摁住。
被温伯雷劝住的温肃坐在沙发上,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你们今天回来都是来气我的是吧”,又指向温伯雷,“还有你们夫妻,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还嫌这个家里不够乱是吗?”
叶筱槐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头低得更狠了,手指不断地翻搅着衣服,她觉得那一块可能都要被她扣烂了。
吃着橘子的温枞看了眼站在门口都快缩成一团的叶筱槐,朝她招手,“到小叔叔这边来。”她抬头看过去,确认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又看了眼林虹,林虹眨了眨眼,也示意她过去。
抬着僵硬的腿脚走过去,温枞拉着她坐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合着现在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们都是外人了。”温伯雷冲着温枞喊到,叶筱槐觉得他身体一定很健康,中气十足。
“爸,筱槐还是个孩子。”温伯雷有些无奈。
温枞又剥个橘子送到叶筱槐手里,安慰她道:“前奏都这样,习惯就好。”
“小枞,你少说两句。”杜琳斥责到。
“爸,他还是个孩子,别和他计较了,饭好了吧,赶紧开饭吧,我们一路赶过来,还没吃早饭呢,饿死了。”林虹也陪笑打圆场,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后面是怎么被劝说住的叶筱槐没仔细听,也没心思听,她只是明白了为什么林虹和她说,如果不愿意,可以不来的。
有了那样一个前奏,叶筱槐只觉得饭桌上很压抑。
从坐下去开始,她的头就没抬起来过,温枞看不下去了,夹了一块肉放她面前的餐盘上,然后伸出食指到她的下巴,往上抬了一下,调侃道:“别用脸吃饭。”
叶筱槐被迫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好像正在憋笑。
“筱槐,多吃些菜。”林虹也注意到了,给她夹了不少菜。
叶筱槐此时此刻只希望他们把自己当成空气,可是温枞的一句话,还是引来了不少关注。
“可没见过小叔叔这么关心我呢,却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外姓侄女这么好。”温冉语气上带着醋意,实际眼神却在挑事。
温枞眼皮都没抬一下,却又给叶筱槐夹了块肉,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温枞,冉冉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侄女,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外姓人?”李元香替自己的女儿打抱不平。
叶筱槐真是躺着也中枪,好像话题不管怎么绕都绕不开她,偏偏这个“大爷”还最喜欢惹事。
比如现在,他又不顾她的死活开口了。温枞隔着叶筱槐看了看林虹,瞄了一眼她的肚子,“你怀孕了?”
林虹脸红,小声嗔怪道:“你瞎说什么呢?”
“那我哪来的亲侄女?”温枞一脸无辜,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温枞”,温肃将手里的筷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拍,指着温枞,怒吼,“你......你是要气死我,把这个家给拆散才甘心是不是?”
叶筱槐看出来了,温肃这是真的很生气,因为他说话的时候胡子都歪了。
“这口锅我可背不动,到时候摔了,容易吃不上饭。”温枞一边说话,一边吃,整个房间也就只有他吃饭的声音了。
他是真的很饿,包括刚刚吃橘子!
“小枞,你少说两句。”坐在林虹身边的温伯雷试图制止。
“我一共就说了五句话,何况又不是我挑起的。”他说这话时还看了眼温冉,谁的原因一目了然。
温冉吓得后背都快冒冷汗了,温枞本来就是简单的关心一下新来的小姑娘,却被她过度解读,明知道温枞是什么性格的人,还不知死活地往枪口上撞。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杜琳给温肃夹菜,安抚道:“别跟他们小辈计较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当。”说完又望向温枞,后者却没给眼神。
还是林虹收到了杜琳的讯息,用眼神示意她,让她放心。
李元香母女这次安静了不少,这顿饭才能勉强进行下去。
叶筱槐扒完了面前的米饭,就安静坐在那里喝水,也不敢动。
林虹向她那边靠了靠,问她吃饱了没有,叶筱槐点点头,小声说自己吃饱了。
就算没吃饱也不敢吃了,太吓人了。
温枞早就吃完了,坐在一边玩手机。
好不容易等老头吃完了,叶筱槐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了,老头却喊住了温伯雷夫妻,让他们去书房一趟。
叶筱槐茫然了,林虹离开了没事,她是怕温冉找她麻烦,她不是温枞,不能随意口出狂言,肯定会吃亏的。
显然林虹也考虑到这一点了,把她带到了温枞身边,让他把叶筱槐送回家。
温枞看了看叶筱槐,叶筱槐也回看过去,“想回去?”
叶筱槐点点头,“大爷”大力揉了揉她的头顶,“行,跟我走吧。”丢下话就朝门外走。
叶筱槐跟了上去,林虹让她在家等他们。
温肃并不知道叶筱槐已经被温枞带走了,要是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输出。
书房里。
温肃坐在椅子上,温伯雷夫妻站在他面前,并没有让他们坐下来的打算,“我还没有老糊涂,就开始跟我玩先斩后奏了,你们夫妻二人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啊?”
林虹抬手,准备开口,被温伯雷压下去了,他向前一步说道:“爸,筱槐现在只是个孩子,一切都是我们给她的,一个小姑娘,不会掀起什么风浪的,家产依旧是温家人的,不会外流。”
“她现在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等她长大了呢,我当年就告诉你们,这就是个后患……”
“爸”,说到这个,林虹喊住了他,“当初她还不到一岁,我们现在也只是想尽力弥补她一点。”
“你们是想弥补她,还是觉得心心的死是报应?”
心心就是他们死去的女儿小名,温心。不提到温心还好,提到这个,温伯雷的表情彻底冷下来,再看不见什么尊重,冷声开口道:“爸您别忘了,温贺也是在那之后死的。”
听到温贺两个字,温肃抄起面前的文件夹就朝温伯雷砸过去,“这两个字是你叫的吗?那是你大哥,给我放尊敬点。”
温伯雷没有躲,任由东西砸在他身上,随后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轻手放到温肃面前。
温肃看着他,不像是在看儿子,更像是在看一个不听他管教的工具人,如今这个工具人脱离了他的掌控,于是不得不做些什么来制止。
温伯雷自嘲一笑,“活着为您卖命的人,你处处提防瞧不上,去世多年的人您却时时惦记,恨不得用我和小枞的命去换他的命,父子关系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容易。”
林虹有些心疼他,上前挽住了温伯雷的胳膊,轻声道:“伯雷……”温伯雷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
“你什么意思,还想因为个外人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
“爸,伯雷不是这个意思。”
“筱槐我们是不会送走的,希望您能早点接受,因为以后的家宴我们都会带她来,除非哪一天她自己不愿意来。”温伯雷注视着温肃,语气坚定。
两人对峙,林虹觉得,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父子三人在倔强上是真的一模一样。
“爸,今天也不早了,我们下个月再来看您。”林虹说完就拉着温伯雷走出书房,一路不停,出门,上车,一气呵成。
这边叶筱槐早就跟着温枞上路了。
“小姑娘心要狠一点,动个嘴皮的事,知不知道?”温枞一边开着车,一边说教到。
“没你那么溜的嘴皮子。”叶筱槐忍不住开口,轻声细语,没什么伤害力。
温枞从后视镜撇了她一眼,嘴角上扬,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你比温冉聪明。”
“嗯?”温枞没理解。
“听得出好话歹话。”
“刚刚在老宅逆来顺受,合着一点心思都花在我身上了?”温枞觉得她是个小白兔,过于乖巧,刚好他又看李元香母女不爽,所以趁机过过嘴瘾,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叶筱槐不再说话了,说不过他,干脆看向窗外。
出了老宅,上了高速,看着一栋栋高楼向后疾去,叶筱槐在想,这里面住着的人,活的累吗?她不知道,可是她好累。
她好像一直在学习接受自己不被接受这件事!
后面温枞见她兴致不高,觉得她应该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也没有再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