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之托》奧添

9、第9章

　　第九章

　　侠义相助暗倾心只留梦里害相思

　　冯素贞拿着药方，本想托店家代劳，思来想去还是亲自去比较好。
　　微风拂面，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云透着淡淡的害羞依附着天空。冯素贞的步伐比平日里稍稍快了一点，许是想为了让那个在信期期间的人好受一点。
　　正疾步走着，前方不少围观人群挡住了冯素贞的去路。
　　只见身着奇装异服的人，拦住一女子的去路而僵持不下。
　　来者有四人，其中一男子眉清目秀，身材纤瘦，正眉间有一颗硃砂痣，手握剑身抱于胸前，一副玉树临风样 。另一位身材魁梧壮硕，浓眉大眼，左眼角伴有一颗痣。二
　　人身后跟着两名随从。
　　“二哥，别耽误正事。“
　　纤瘦男子缓缓开口道，男子笑了笑示意着，被拦的女子后退一步道：
　　“你们非本土人，请放尊重点儿，我与你们素无恩怨，休要无礼。“
　　虽女流之辈却临危不惧，男子道：
　　“姑娘，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与姑娘认识认识，姑娘美丽动人，我见尤怜...“
　　男子边说边伸手靠近，只见男子拧着两道眉说道：
　　“谁？给本王出来，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冯素贞站出人群，那气宇轩昂儒雅气质，让周围人黯然失色，彷彿世人只要与冯素贞站一起，便无法展示自己的魅力。
　　“是我，冯绍民。“
　　字正腔圆几番回荡。
　　“你们几个欺负一弱女子，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况在本土，我等又怎会袖手旁观？“
　　自信从容的冯素贞护住女子，待女子看清，欣喜道：
　　“公子，是你？“
　　冯素贞望着女子，原来是药铺大夫之女。
　　“姑娘，放心吧，有我在，定不会让那些人欺负你。“
　　冯素贞对云染说着，云染此时心情是天若有情，赐我伴你身边，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冯绍民。
　　“冯绍民？何人？敢阻拦我，小心你的小命。“
　　狂妄自大的男子再次咆哮着。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你们休想放肆。“
　　冯素贞句句简洁自信，纤瘦男子见冯绍民一身正气，儒雅又斯文。虽是男子，却多了几分秀气，但不像哥哥那般粗犷。
　　男子性子急躁，拔剑与冯素贞动起手来，冯素贞推开女子与他们过招，男子连出十几招未能动她一丝一毫，更露羞愧愤怒的面目。
　　两随从见状立即加入，三人之力将冯素贞包围着，围观人群见状都在为冯素贞喝采加油，云染则更是为她担心着。
　　三位外来人士均比冯绍民要魁梧许多，这让围观人捏了把汗。
　　三面夹击，冯素贞跃身腾飞而起，落地迅速，在纤瘦男子那借来宝剑。
　　剑光霹雳，剑在冯素贞的指尖旋转起来，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搅动着弥散在空气中的凌厉，声音坠落下来几乎要把那三人的手搅进去。
　　冯素贞势如破竹进攻，当即在剑端运足了内力，一个转身，持剑由上往下一挑，挑开那魁梧男子的剑，剑锋忽地转向魁梧男子脖颈，冯绍民厉声道：
　　“京城，容不得你们在此造次。“
　　正气凛然剑下教训，众人见状都鼓掌叫好。
　　“英雄，请剑下留情。“
　　纤瘦男子见她剑法与栀海的不相上下，随即过来说道：
　　“兄长方才冒犯，夜尘向这位姑娘赔不是，还望英雄手下留情。“
　　纤瘦男子倒是比那魁梧男子礼貌得多，冯素贞说道：
　　“公子，尔等非本土人士，天子脚下竟目中无人肆意欺凌，若非在下出手，尔等又是怎样的袖手旁观？“
　　“方才，英雄抢走我宝剑这又怎么算？难道这堂堂大京都的人，都如英雄这般，随便抢人家东西吗？“
　　伶牙俐齿的纤瘦男子双手依然抱于胸前，不见盛气凌人之势，一副玩味儿十足。
　　“借剑非我本意，救人心切自是顾料不及，若冒犯，请见谅。“
　　“那，我们扯平吧。我让兄长向那位姑娘赔罪，如何？“
　　冯素贞走向云染，问其意见，云染被冯素贞方才的以一敌三深深吸引，不仅一表人才且武功高强，不费吹灰之力便扭转局势。
　　“姑娘你看，此事……“
　　“公子，我看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非本土人士，许是初来京都，便给他们个方便。“
　　云染声线细腻，毫无一丝紧张地说着，冯素贞回道：
　　“那就依姑娘。“
　　冯素贞转过身对纤瘦男子说道：
　　“今日之事就算了，如若再犯，定不会手下留情。“
　　盛气凛然的冯素贞让人倍感压力，只听纤细男子责备道：
　　“二哥，瞧你，学艺不精还总惹事端，你说你非要闹这么一出，若父亲知晓少不了一顿说，去给那姑娘道歉吧。“
　　这四人乃苏禄国之人，魁梧男子名唤夜洛，苏禄二王子，外型魁梧高大，面目倒是一派俊秀，心肠并不坏，时常惹来事端，玩性大。
　　纤瘦男子名唤夜尘，目清眉秀纤细身材，肌肤白皙，谈吐优雅活泼，实则女扮男装，另外两位随从名唤清竹、清璃。
　　“又是道歉……夜尘，能不能换种方式，一路来都是道歉，二哥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刚刚输了肯定就是因为道歉弯腰太多，以至于哥哥我输给那小白脸。“
　　夜洛及其不愿道歉，此时也没刚才的嚣张轻浮之气，倒象是个做错事的孩童。
　　夜洛走近冯素贞身旁，望了冯素贞一眼。
　　“长这么白，跟个女人一样，模样倒是不错 这身板，尊夫人可……“
　　夜洛的打趣让云染和夜尘顿时晕红了脸，冯素贞不与其接话。
　　“哼。“
　　夜洛见此人如此不解风情，无趣得很。
　　“姑娘，本公子向你赔礼，方才之事多有冒犯，望姑娘不要介意。“
　　云染见其道歉，便就不再追究，说道：
　　“希望你莫要再犯，否则，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夜尘见冯素贞貌赛潘安，一举一动都不俗，中原男子都如此这般？
　　打扰了，我与兄长初入京城，姑娘的美貌与胆量，确实不多见，兄长的顽性让姑娘受惊，在下夜尘，再赔不是。“
　　冯素贞见此人文质彬彬谦虚有礼，回道 ：
　　“中原地大物广，更是人杰地灵，只要尔等不再生事端，中原百姓仍是欢迎你们。“
　　“多谢冯公子，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行告辞。“
　　若不是有事在身，夜尘倒不愿这么快离开……
　　众人散去，风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云染这儿了，轻轻的，柔柔的。
　　冯素贞见是药馆之女，自己正需抓药，便对云染道：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在下正要买些药材。“
　　“公子哪里受伤了？“
　　听闻冯素贞要买药材，以为是刚才的打斗受了伤，便拉着冯素贞左看右看，忘却男女授受不亲。
　　“姑娘，不是在下，不是在下，在下没有受伤，我是帮……帮贤弟来买些药材。“
　　避开云染轻触的冯素贞，第一次被女子如此细瞧细看，惊得她心生紧张。
　　确认冯绍民真的无事，云染才知自己的行为太为亲密，脸颊铺上一层薄薄的晕红。
　　“冯公子，令弟受的什么伤？要紧吗？“
　　“呃……谢姑娘关心，她……没事。“
　　不便明说的冯素贞有些支支吾吾，再度见面的云染自上次别后，便想着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这位公子。不曾想这么快，而且还是出手相救于自己，或是与他有缘... 心喜的云染娇羞再次浮现。
　　“冯公子，小女子墨云染，前几日家父为公子诊过脉。“
　　“在下记得姑娘，对了，上次的药，多谢姑娘。“
　　两人客气的一问一答，彼此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公子不必客气，医者本职，见公子今日打退那几人，想必公子伤势已经痊愈，可真要谢谢你那位贤弟呢，伤可不是拖好的。“
　　具医者仁心的云染，此刻的美丽婉约端然。
　　“姑娘……“
　　“冯公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叫着对方。
　　“姑娘请说。“
　　云染见她谦逊有礼，道：
　　“冯公子，看你我年岁相仿，可直唤我名字。“
　　脸泛晕红的云染说着便快步走着，深呼一口气的冯素贞，虽觉云染美丽，但无半点无礼之处。
　　赶上云染的冯素贞，尊称道：
　　“墨姑娘，一会就有劳墨姑娘。“
　　冯素贞对云染，是尊重，对于云染的轻触，冯素贞的内心也一怔，似有穿透心灵深处之感，但她确定的是，云染只是一位萍水相逢的益友！
　　冯素贞为避免路上的尴尬，便说道：
　　“墨姑娘姓氏很特别，在下还是第一次遇墨姓人。“
　　“冯公子真是第一次遇见墨姓人吗？“
　　云染听冯素贞说第一次遇见墨姓人士，不由得心生欢喜。
　　“第一个，我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墨姓人士。“
　　内心的喜悦缓缓洇开。
　　“是的，因为墨氏是一个古老的汉族姓氏，如今分布墨姓的人群较散，因它姓氏较古老，所以在下从未遇到过墨姓人士。“
　　云染见冯素贞对自己姓氏似很新鲜，便回道：
　　“我和爹爹在京城，还真没有遇见过同姓之人，听冯公子如此说，这姓氏还有点特别，那这姓氏有多古老呢？“
　　冯素贞回望了云染一眼，见其充满好奇，俊美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微笑。
　　“那墨姓其来源有好几种说法，据《潜夫论》记载，墨如的后代以墨为姓，称墨氏。即早在夏禹时，禹的老师就有墨如的，墨如的后世子孙也有可能就以祖先的名字作为姓氏。还有一种说法是墨胎姓改过来的。从《通志·氏族略》所记载上推断，墨氏是从墨胎氏改过来的。“
　　云染心动的时间被冯素贞拉长，静静地听着。
　　“还有《姓考》上也有“孤竹君之后墨胎氏改为墨氏“的记载，孤竹君是商代孤竹国的君王，是夏、商周的附属国，由于周王朝的解体消退。周朝初活活饿死的伯夷、叔齐兄弟，便是孤竹君的后代，伯夷名作墨胎氏，他们的后代有以墨为姓的，亦称墨氏。几千年来，墨胎氏后人分散各地，其中一部分人就沿用墨胎氏祖先名字的头一个字，“墨”，为墨姓。这些说法也是一些记载所说，至于真正的原由，在下也不得而知。“
　　冯素贞仍是缓解尴尬说着。
　　“冯公子真是学识丰富，自己虽姓墨，却不知道原由，然而，竟在冯公子这了解一二。“
　　冯素贞虽然与云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后面看，仍绽放着情意绵绵之感。不知道的路人还以为是两人伉俪情深。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医馆，老大夫见云染与冯素贞一同归来，问道：
　　“染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云染见老大夫神色有些凝重便说回道：
　　“爹爹，今日多亏这位冯公子，不然爹爹就见不到女儿了。“
　　云染撒娇撒痴地摇着老大夫的手，讲明情况的云染向他爹爹介绍着冯素贞，道：
　　“爹，这位冯公子，上次您为他把过脉，还记得吗？今日在集市上要不是冯公子，染儿真的就见不着爹爹了。“
　　老大夫今日再细瞧冯素贞，道：
　　“公子一表人才见义勇为，多谢公子的出手救。“
　　“老大夫谬赞，遇不平出手相助，这是应该的。“
　　冯素贞那谦谦君子形象深深地刻在云染心上。
　　“冯公子，你所需的药材，我帮你抓吧。“
　　“有劳墨姑娘。“
　　说完冯素贞便从怀里拿出方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云染。云染自小随父亲学医，五岁便能治一些普通小毛病，对药材的属性更是精通善用。
　　云染见其上的药材，不由得脸红耳赤，转过身去背对着冯素贞，薄薄的朱唇轻吐着气，许久才消退的晕红使得云染更加美丽婉约。
　　冯素贞忘却自己所开的方子是缓解女子信期之效
　　“墨姑娘……在下...“
　　纵使冯素贞学识渊博，此刻也是无计可施，一男子拿着调理信期的方子来找一女子抓药材，怎能不让云染面红耳赤、让她无计可施呢？
　　云染很快恢复平静为冯素贞抓着药材，冯素贞则是低眉垂眼的地站着，云染道：
　　“冯公子，你要的药材都抓齐了……“
　　两人心照不宣，冯素贞接过药材谢道：
　　“多谢墨姑娘，告辞。“
　　云染见冯素贞就要离去，试探问道：
　　“冯公子说为贤弟抓药……是上次那位“公子“？“
　　冯素贞见云染知晓闻臭身份，回道：
　　“是的，就是她。她叫闻臭，是一位正义纯真无邪的粉黛，时常见义勇为，平日里也是不拘小节，喜广交益友。“
　　云染见冯素贞介绍着闻臭，便知他真的已有伊人……
　　“冯公子与闻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羡慕与祝福的云染，沉醉不知归路……
　　冯素贞推敲着云染心意，便没解释与闻臭的真正关系。
　　“墨姑娘，那在下告辞了。 “
　　“公子，要想达到最佳效果，需用黄酒熏蒸，文火熬制三小时，滤掉药渣后，取药液，文火熬制至粘稠成膏状，最后以蜂蜜收膏即可保存，每日服用两次即可。“
　　冯素贞看着云染，内心是感激与感动，在陌生的京都，能结实一位朋友，不亦乐乎。
　　“多些姑娘，在下记住了。“
　　冯素贞沁人心脾的微笑，那离去的背影，与初见时的感觉一样，令云染再害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