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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假的真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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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郝正君和姚政二人来到后院,一进院内,一派花团锦簇的迷人烟景迎显眼前。满院花草绿木,似恐误春误己,各各争奇斗艳,在柔美月光的笼罩下,云蒸雾绕,一派朦胧之美,让人陶醉其中。
郝正君和姚政来到一石洞前,此洞仅通一人,郝、姚次第而过。穿过石洞,里面豁然开朗;迎面有一水池,清清粼粼,四周山石凹凸嶙峋、形状怪异,有像野兽奔跃,有似凤翥龙翔,有如鹤冲九天,借着月光倒映看那池中柳影,真是‘月挂柳梢头,柳影水中秀’。
二人随着彩云追月的精美走廊,来到池中的望月亭内。这里早已摆好了美酒佳肴。
郝正君道:“如此良夜美酒,怎能无歌舞相伴,待我呼来月中仙子以助酒兴。”
话罢,拿起一个圆盘掷入空中。此盘犹如生根一般悬在夜空,一道月光射入圆盘,顿时增光百倍,如同另一个满月。郝正君向盘内又掷入一纸人,不移时,纸人飘然至地,与人等同大小,明眸朱唇,纤腰秀颈,翩跹作舞。
姚政见状,心驰神飞,趁着酒兴,蠢蠢起身共舞其中。倏然,美女刹那间变成一个枯槁瘦小的老头,向姚政扑来。郝正君见状,纵身而起,把老头逼退。
郝正君定睛一看,竟然是师弟万应流。万应流邪魅笑道:“我的好师兄,你好生快活啊!吃得好,住的好,而我却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孤影相伴。”
郝正君感叹道:“师弟,这么多年了,你为何总放不下呢。前几日,我拜访坐苦大师,你中途截杀,若非姚兄相救,我几乎要断送你手。”
万应流冷笑道:“截杀?哈哈哈......我若真心截杀,你岂能逃脱!”
郝正君说道:“师弟,当年是我奉了师之命寻你前去听训,不想......”万应流厉声打断道:“无需再言,真假我也不想再辩。今日我就是给你点颜色看看。”说毕,猛然攻去,身影如风,拳有千斤,直向郝正君胸口袭来。郝正君横臂当下,万应流又抄起另一只手臂直功腹部。郝正君用力下按,顺势退到后面。
万应流说道:“你一个‘神我’初成的阶段,根本斗不过我接近‘化我’的境界。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曾在师父面前发过誓,不会残杀同门一人。可是即使不杀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毕又打将过去。
自然门一直与世隔绝,修行练气业与外界不同,外界以外物为要,自然门则是以修“我”为要。所谓胜物不如胜己,舍物不如舍身,只有完全舍取自身,方能感悟大道。自然门从自我修起,经历物我、灵我、神我,最后达到“化我”,飞升成圣。
郝正君和万应流同修“神引诀”。而郝正君自从在此隐居,便已无心修武参道,闲暇时只拿起《黄庭经》看上几遍,或是赏花品茶,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故此,‘神引诀’只练到‘沉浮’境;而万应流却恰恰相反,他心存愤怨之气,终日勤修苦练,没有一刻荒废,把‘神引诀’练至‘无相’境。
万应流所打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郝正君只能利用‘沉浮式’,把万应流的招式上下左右化开当下,却不能借力转攻;而万应流却是轻松把郝正君的攻来之力,转嫁到自身,再稍加功力,返送回去。
数十招后,郝正君明显漏出不逮之势,万应流一掌把郝正君震退,得意地笑道:“小心了,哪天我一不高兴,就会不准师命,来要你的狗命。”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朗朗夜空。
姚政说道:“老儿可恶!贤弟,你和他有何怨仇?”郝正君叹道:“我这个师弟,俊美非常,鲜人能及,为了永葆青春,便一心专研驻颜术,有一天,他获得一本驻颜的经书。欣喜若狂的修炼起来。一段时间过后,容光焕发,一改往日之相。师弟见状,更加不敢懈怠。不想在他练到最后一关“否极泰来”之时,因为我贸然闯入,搅了心神,致使他走火入魔,容颜瞬间如一个八旬老者一般。哎!师弟也是可怜之人。他的夫人也贪恋驻颜之术,可是自己不懂修炼法门,又见师弟这般苍老模样,便心生厌弃,最后竟携带不满周岁的孩子偷偷离开,被师弟发现后,盛怒之下,就把她和孩子一起打下山崖。”
姚政道:“咎由自取!荒唐!”郝正君道:“当年师父算到他老人家大限将至,便叫我和师弟前去听训,不想却造出这段公案。这么多年了,他对我的仇恨依然如斯。”姚政看着郝正君愁闷的神情,说道:“生死事大,一切事小,不必过忧,他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二人正说着,只见黑夜中有一个白影款款向这边走来,姚政见此人影行动潇洒,步履轻盈,在黑夜中就如同一朵白云优雅飘动,比及来到身前,姚政又见气质非凡,世间鲜有,不觉惊叹不已。
姚政正欲大赞,只听郝正君道:“琳儿,这几日在你师兄家可好?怎地这个时候回来,不赶在明早白天?”青琳说道:“我突然想找个时候回来,就过来了,距离也不是太远。”郝正君指着姚政道:“快过来拜见你姚伯伯。”
青琳忙向前施礼道个万福。姚政又细细打量一番,对郝正君道:“贤弟好福气啊,养了这么一位不俗的好女儿。”
郝正君笑道:“琳儿确实深得我心。”当下又说了会闲话,青琳便离身告辞。青琳走后,二人坐及三更,方起身回房休息。
这日,天朗气晴,春风和煦,二人来到子乌山,登上山顶,放眼纵望,云山雾绕,茫茫一片,犹如身置云端,腾云驾雾一般。
一阵山风吹过,满山红花绿草迎风而舞,散发出阵阵香气,姚政脱口吟道:“风定香犹在。”
恰好这时从山谷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之声,郝正君附和道:“鸟鸣山更幽。”
二人说笑着来到“落日亭”内。高吟妙词绝赋,笑谈世间兴衰。正在此际,见山下有人向这边走来,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飘更为贴切。转眼间那人已经到了亭前。姚、郝二人看了一眼,原来是位跣足蓬头的道士。他腰间挂一酒壶,右肩上搭着一个破旧黑兮兮的褡裢,身上的道袍褴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