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空》回渡南风

22、蛇毒

　　“什么？”

　　他说着不经感到心头一紧，望向面前的人心想:他都知道些什么？

　　现如今顾朔仿佛就是一个赌徒，他在赌夏浔对自己的信任度，在赌如果他是一名异能者，自己只能把对他的感情埋藏，哪怕违背了他的想法。

　　他说:“夏浔，医者只是你的保护膜对吗？在这层关系之下你到底是谁？”

　　夏浔让自己冷静下来做出回复:“顾朔，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请不要越界。”

　　“你是异能者吗？”

　　他直白地问出口挑破这屋关系，顾朔心里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在印象中，战争发生在第个四年头，然而总部云端上的数据记录显示，异能者在两年后的一次出行任务中全部牺牲，由时报局公布出死亡名单。

　　“……”

　　夏浔低头沉默不语，他不懂顾朔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关于异能者的身份，总部将其列为高机密档案，按道理应该没人会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见他犹豫，顾朔心中也有了定数:“夏浔，你可以选择与我说真心话，也可以像现在一样保持沉默。”

　　他抬眸注视着顾朔心想:真的可以相信他吗？在如今混乱的环境下人心最是难测，自己真的可以在他面前暴露身份吗？

　　“顾朔，那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夏浔问出口的瞬间，他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动摇，“你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

　　顾朔听此嘴角上扬出一抹微笑，他走到一旁的更衣柜中拿出一身防护服，来到夏浔跟前递给他。
　　“你先换身衣服，机甲脏。”

　　“……转过去。”

　　顾朔将防护服放在实验台上转过身，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五时三十分，赫夫应该已经抵达训练营。

　　“咚咚。”

　　老十一站在实验室门前，用手轻敲两下房门向里头的人传达信息:“队长，你要接的人他到了，你去看看吗？”

　　夏浔此时恰好换好衣服:“是赫夫吗？”

　　他轻“嗯”一声前去开门，顾朔看着老十一微笑地小声提醒:“十一，好好带路。”

　　他跟着身后来到训练场，见赫夫被人群包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顾朔将人群散开安排老十一进行代理训练，他则与夏浔领着赫夫来到武器库。

　　在113地第一次与赫夫见面时，顾朔就安排好了一切，他在林季哪里定制了一件抑制器，专门用来控制赫夫的异化狂暴模式。

　　他从木箱中拿起标记枪，在确认微型抑制器无误后:“赫夫，把脖子露出来，我给你打针。”

　　“不……”

　　赫夫看着他手中的枪，表现出明显地拒绝，他向后缓慢地退步准备离开，手腕却被夏浔一把攥住。
　　赫夫眼见挣脱不开控制，张嘴露出尖牙咬向夏浔的脖颈，尖锐的獠牙刺穿皮肤向皮下注射毒液。

　　强大的后坐力导致夏浔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由于他的身位特殊，一时间无法使上力推不开面前的人。

　　顾朔见状眼疾手快地一脚将赫夫踹飞，反手对他补上抑制器。

　　“夏浔，你没事吧！”

　　他打上抑制器后便没在关注赫夫的情况，结果刚转过身就看见夏浔捂着受伤的脖颈坐在地上，整个人脸色苍白。

　　赫夫的毒，毒性强发作快。

　　夏浔体内来不及分解这么大量的毒素，此时的他也感到有些招架不住。

　　中毒产生的肢体麻木与发冷此时充斥着他的全身，脖颈处的伤口因为残留着少量的毒液而无法愈合，血液顺着捂手的指缝间漫出。

　　顾朔点开腕表联系上老十一，语音通讯接通的一瞬间，他喊话道:“老十一，立即带人来到武器库，必要时候使用武器。”

　　他吩咐完老十一取消语音通话，蹲下身用手拨开夏浔捂住的地方，确认赫夫造成的伤口避开了动脉血管，只是刺穿了周边的皮肤。

　　他将夏浔的头撇开，俯身用嘴吸出他伤口处的血污吐到一边，以此重复两次后他将人抱起走出武器库，一直叫唤着他的名字防止他完全睡去。

　　训练营中没有专门的治疗场所，他只能把夏浔抱回自己的宿舍中放在床上，如今因为权限他无法向上级申请解毒血清，只能靠夏浔自己熬过这段时间。

　　他从外头打回来一盆清水，用自己的毛巾擦拭夏浔脸上冒出的汗，洗净过水后，再擦去他脖颈处干涸的血渍，从柜中找出医用纱布绷带缠绕在伤口上。

　　夏浔此时嘴唇发紫眉头紧锁得厉害，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夏浔，你先别睡，回答我问题好吗？”

　　顾朔现在只能没隔四个小时将他叫醒一次，不然他就在也醒不过来了。

　　就这样他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其间老十一为他送来了简单的吃食，并向他说明了赫夫的情况。

　　老十一:“队长，那人变成半蛇窝在武器库浑身冒电，目前我们无法将它移动开。”

　　顾朔盯着腕表上的计时瞥了眼老十一:“没事，不用管他，你待会叫兄弟们撤了，防止意外受伤。”

　　老十一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多嘴问了一句:“队长，你是喜欢他，还是像对我们一样的情感啊？”

　　他没有明说只是到时间就重复叫醒的动作将人唤醒。

　　老十一见此也不在多嘴，只是领走时叮嘱了句:“队长，记得吃饭晚点我来收空碗，今天队里给你加了点油水，不要浪费。”

　　顾朔确认夏浔清醒过一次后，他端起碗用筷子翻开上层的菜叶，零星的菜叶下几乎全是肉块。

　　“给队长开小灶，亏得平时没白疼他们。”

　　*

　　“咚咚。”

　　半晌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知道是老十一来收取碗筷，放心得连头都不转回去看一眼。

　　“队长，你要一直看着他吗？”

　　老十一收拾着碗筷提出意见:“队长，我和你轮番看，你看行吗？”

　　顾朔不放心这件事交给别人来做，出声拒绝了老十一的好意:“不了，你去休息，我自己看着进行。”

　　老十一发出“啧”地一声，转身离开时嘴里喃喃道:“死队长，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他俯身帮夏浔擦拭干净额头冒出的汗水，用手量了量温度——有些过烫。
　　“嘀。”

　　听到消息提示音他取下夏浔的腕表点击屏幕，在首页弹窗处，顾朔看到法伯尔发来的信息。

　　法伯尔:我有血清，派人速来。

　　顾朔以夏浔的名号向她发送信息。

　　夏:好，我这就派人过去。

　　夏:你怎么这边知道出事了？

　　法伯尔此时站在实验台边，她无奈地扶着额头，目光转向一旁电脑上赫夫咬人的全过程。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安装的微型摄像头居然派上了用场，好在之前研究时保留了一份关于赫夫毒素的数据。

　　依靠数据分析法伯尔研制出了一份血清，不过她也无法确定这个血清是否会起作用，毕竟夏浔中毒已经太久了。

　　法伯尔:我在赫夫的衣服上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对了顾朔，你现在看一眼他的伤口，如果还没有愈合，就说明里面还有毒素排不出去。

　　顾朔这边用自己的腕表向老十一打去语音通话，等待接通的空隙，他按照法伯尔的提醒俯身扯开夏浔的绷带——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反而出现溃烂的的征兆。

　　“夏浔？你醒醒。”

　　他伸手推动夏浔试图将他叫醒，结果却发现他并没有清醒的意思。

　　老十一接通语音的瞬间，第一句话听到的就是队长对于夏浔的呼唤，他问:“喂，队长，发生怎么了？”

　　顾朔撕下一层绷带垫在伤口上作为隔离，他移开夏浔的头留出空隙，小心地用嘴吸出一口血污吐在盆中，他说:“老十一，你现在就去‘绿洲’，哪里会有人与你接应，你到车库开我的车去，快！”

　　“我……”

　　老十一刚想说话那头的人就已经挂断了电话，他认命似地穿上衣服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已经过了训练营中的宵禁。

　　老十一悄咪咪地走出多人宿舍只身前往车库，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开过队长的车，时间久了他心里不免会产生点好奇。

　　在看到车的那一刻，老十一似乎真的认命了骑上就走，没在说话。

　　顾朔叫唤着夏浔，发现他的生命体征正在慢慢下降，从训练营到“绿洲”血清最快也要二十分钟才能带回。

　　“嘀。”
　　他点开腕表发现是法伯尔的信息。

　　法伯尔:如果发现没有好转的迹象，那就让夏浔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一定要快！

　　他看着信息皱起眉头，濒临死亡是什么意思？夏浔现在的状态不就是快死了吗？

　　法伯尔带着血清站在“绿洲”门口，她看着那头迟迟不发来信息只能干着急。

　　异能者有一项特殊的保命技能，在机体受到过度的伤害时，只要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就会迫使细胞进行再生，从而延长生命周期。
　　夏:好。

　　他发完消息端详着夏浔翻身上床坐到他的腰间，伸出手掐上他的脖颈咬咬牙用力收紧。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不免让夏浔产生下意识地反抗，却因为四肢无力没有做出明显的行为，只能从喉间发出呜咽声。

　　顾朔在适当时及时收手，他发现夏浔后颈处的纹身发出绿色的光芒，用手摸去那片皮肤较周边的烫一些，貌似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