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我来到王权者们之中的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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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替身的话……”我的笑容中满是讽意，“我还不如去找你的前搭档。”
“多像啊，他是夏尔的兄弟，相似的蓝眼睛，同样非人的躯体下掩藏着一颗真正的心，比谁都更要像一个‘人’。”
“我一直注视着他——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靠着墙，以一种轻柔的近乎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缓声道，“他可好骗多了，不是吗？”
“一个人只要拥有牵挂，那就说明他拥有同样数量的软肋和弱点。”
“心软，身为黑手党却相当重情重义，对组织有着强烈归属感……”
“能够利用的地方太多了，但我却没有这么做。”我话语一转。
“一是因为错过了最佳时机，‘中原中也’这个人格已经定型，睹物思人只能更添愁绪罢了。”
“至于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我顿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扬起个笑容，看向太宰，“他是夏尔的兄弟。”
“我下不了手。”我梦呓般自言自语，“如果这种扭曲的情感能称之为‘爱’的话，那我的确对他怀着稀薄的爱意。”
“我在他身上寄予了过于浓厚的期望。”
“你真以为没有人觊觎‘荒霸吐’吗？”我轻轻笑了笑，“贪婪的人心何时才会有满足的那一天？”
太宰没说话，只是用沉静的甚至夹杂着些许怜悯的复杂目光看向我。
“不妨按从前往后的时间线开始推，13年前中原中也作为荒霸吐诞生，当时联邦派去的调查员是我的后辈。
因为他们与联邦失联，疑是死亡，再加之那段时间的横滨太乱了，联邦不好直接插手，荒霸吐的迹象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所以此次事件不了了之，后续调查始终没有跟进。”
“八年后，也就是你和中原中也相遇的时候，‘荒霸吐事件’中，你们闹出的大乱子和吸引来的视线可都是我替你们解决的。”
“同时也是我搭档逝世三年后，我怀着莫名其妙的心理——或许是对友人兄弟的怜爱、期望……爱屋及乌的一些情感？
总之，我替你们遮掩了所有痕迹，挡下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他会去当黑手党，不过算了，这样也不错。
毕竟他身边有你，不会有失控的危险，贴近人类的本质或许也有助于他懂得为人的意义，减少他心中的迷茫。
只是黑手党，毕竟良莠不齐，大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三流渣滓。”
“于是我就顺手给你们安排了一些练手的机会。”
“龙头战争则是一项考核，我特意把涩泽龙彦留给你们。”
“而你们也没有让我失望。”
“哇，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偷窥了这么多年……”他平淡地感叹了一句，“就让我忍不住想质疑一下我身为公民应有的隐私权呢？”
“你不早就发现了吗？”我拆穿道，“我派去的那几个部下可是被你吓得不轻。”
“哦？我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看我而已。”他故作无辜地摊开手，“所以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先抛开你上面那一番涉嫌犯罪的养成宣言，如果中也死了呢？”他露出和平日无异的笑容，“如果他没有达到你的目标，死在中途，你会怎么办？”
“什么也不会做。”
“什么也不会做？”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我的话。
“我没必要去关注无能的废物，如果他的能力只是这样的话……”我粲然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宛如在注视着某样死物一般，“那他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夏尔的兄弟。”
“嗯哼。”太宰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随即笑着说，“你对你的前搭档可真是痴情一片。”
“你还没理解我的意思吗？”我反问他，“我是一直忘不了他，苦苦追寻他遗留的任何一丝痕迹，但是……”
“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吗？”我叹了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曾经有一个搭档，我现在喜欢一个人。”
“夏尔是过去时，织田作是现在进行时。”
“这样足够向你证明我对织田作是真心的了吗？”
“你这真的算是‘爱’？”他轻笑道，“移情别恋的扭曲感情，你单方面地把织田作看作了信仰和救赎。”
“说到底，你会救织田作只是因为你没能救下你的搭档吧？”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清浅的眼睛往日还会得到我的一声赞叹，此时更像是玻璃珠，再怎么清澈也仿佛隔着一层雾般朦胧不清。
“过多的愧疚感几乎压垮了你，这种时候，你也只能通过织田作自欺欺人一下。
因为他和你的搭档很像，对吧？与他接触得越多，你越能发现他身上那些带给你熟悉感的地方。
然后越陷越深，嗯？”
我现在真的觉得我和他都有病，而且病得不清，大晚上的开始争论谁对谁是真心的，甚至不惜用刻薄的语言针对彼此。
现在已经开始互掀老底了，什么黑历史都敢拿出来说。
“事到如今还来纠结这个有意思吗？如你所说，这根本不能称之为‘爱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因为我希望织田作他能幸福，即使那份幸福中没有我也没关系。”我认真地说，“只要能看着他幸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即使他有了爱人，我也会真心祝福他们。”
“这样啊……”太宰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斥了不可思议，“如果是我的话，完全做不到。”
“我不会让别人打扰织田作的。”他依旧在笑，只是那个笑容配上他此时的话语，怎么看怎么维和，“追四年是追，追一辈子也是追，和织田作就维持在这种关系也可以。”
“前提是，不要有别的人去碰他。”
“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尤其是在上面留下肮脏的指纹。”我接过他的话，轻笑着说，“那样，可就触犯到我的底线了。”
“织田作可不是你的东西。”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痴心妄想可以收一收了。”
“生气了？”我回望过去，他的眼中黑沉沉的一片，那些晦涩难明的情绪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生气了，只有织田作抱抱才能哄得好的那种。”他又换上平时的那副样子，没脸没皮地说。
“能不闹了吗？我吹风吹得有些头疼。”我直感觉头大。
“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园原杏里被特务科找到了。”他用欢快的语调说，“因为我不在横滨的缘故，加上罪歌难以管理以及园原杏里本人的配合……”
“她被委托给了侦探社，目前住在织田作家，同吃同睡的那种——对，一个房间两张床，无论何时都必须跟在织田作身边。”他的笑容更灿烂了，“直到我回横滨为止。”
我头不痛了，因为已经炸了。
一个jk住进一个食草系青年家中，这是什么本子情节的展开。
可恶！好羡慕，为什么不是我……等等，不对！
“能请您现在就滚回横滨吗？”我真诚地看着太宰，眼中满是亮闪闪的期望。
“你用‘滚’了吧？好过分！”他假装伤心地回答。
“灭鼠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以防自己生气到窒息，“横滨的灭鼠工作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啊。”
我今天就要把费奥多尔这个饭团给砍成寿司！我觉得他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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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于是先回横滨，我和他都绝不可能让别的异性在织田作家多待一天。
特务科怎么回事？这种处事方式是要被投诉的，知道吗？
赤王的状态也基本完全恢复了，即使他本人没用语言表达，脸上那副想找谁练练手的表情就足以回答一切，最近好像盯上了我，被我连忙婉拒。
我按兵不动，依旧往返于S4和非时院之间，早些时候的一步暗棋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转眼时间就到了12月7日夜——
“我出门了！”当多多良怀抱着摄像机走出酒吧时，难得深夜，吠舞罗的大家都在。
草薙出云在擦他那好像永远擦不完的玻璃杯，听到这话时微笑着抬头看向他；周防尊慵懒地窝在沙发上抽烟，漫不经心地偏过头；安娜坐在周防尊身边摆弄玻璃珠，同样看向他，给了一个最美丽的笑容……
那些吵吵闹闹的傻小子们一致停下手中的动作，冲他挥挥手。
“一路顺风！”异口同声的话语，饱含着关心与温暖。
多多良站在门口，同样挥手告别，温柔地微笑着说：“明天见。”
等乱糟糟却又热闹的道别声纷纷告一段落后，他才转身，迟疑一会儿再迈出步伐。
我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对他伸出手，忍不住笑了，说：“准备好改变未来了吗？”
“当然了！”他的笑容开朗，没有一丝畏惧、退缩，他乐呵呵地握住我的手，一边自嘲道，“我都感觉沉重的命运压在我身上了。”
“那会被击倒吗？”第一次遇到事关自身生命却仍旧如此乐观的人，我也好心情地开了个玩笑。
“这就完全不会了。”他眯起眼，在黑暗的街道上简直仿佛散发着光芒，“我可不想被King揪着领子拎起来，草薙要是知道了又要婆婆妈妈地唠叨个一大堆，那群小子到时候搞不好还会说我太逊了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惹哭安娜……”
他说了很多不着调的话，嘴巴也根本没有停下过。
我只是默默地听，时不时应两声。
“我觉得吠舞罗真是一个有趣的组织。”我轻声感慨道，“哪怕他们不知道这个计划的任何一丝细节，却全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
“你们这么信任我，真的好吗？”我问他，“万一我失策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万一……”
“这个啊……”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梅厄，“其实是直觉哦！”他笑得毫无防备。
“凭我的直觉，我觉得您是个好人呢！”
“谢谢你的信任。”我心情复杂地收下了这张好人卡。
这不太对诶，喂，最近我怎么老是在收好人卡？
“而且不仅是我，我们吠舞罗的所有人，都相信您。”
他的神情温柔，看向我的目光诚恳，嘴角的笑容十分耀眼。
我感觉自己被击倒了，突然想让梅厄学学多多良，同样是亚麻色头发，为啥一个是忠心暖男金毛，一个是逗比沙雕二哈……
这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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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目町3街2-5的比良阪大厦天台，不出所料看到了那个银白色头发的身影。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他在注意到我的那一刻，简直像是看见了黄瓜的猫一样，不止是惊吓的那种程度，而是好像多注视我一眼他就会死掉一样。
他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哑低鸣，低着头，一手捂住脸，指甲在脸颊上掐出了多道血痕也不管。
“怎么会有你这种东西？”他用包含着深深恐惧和厌恶的语气，“这种灵魂……”
“怎么可能？”他的手颤抖着，身体一步步地向后退，“无法干涉？你不是王，那为什么？”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很快放下了疑问，只是扯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举枪指着我，“去死吧！”
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自言自语：“死吧死吧，死掉了才是最好的……”
“这种怪物……”
“这位先生，很抱歉我打扰到您，但是……”我言笑晏晏地问，“请原谅我的失礼，我觉得比起我，您才更符合这个称呼。”
“已经失去自我的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怎么可能？”他那宛如碎玻璃片在黑板上划过的尖锐声音让我耳膜阵阵作痛，“你究竟是谁？”他不死心地继续开了第二、第三枪。
这次他总算看清了，我挥剑斩开子弹时，剑刃所摩擦出的火花在空中闪烁。
“我似乎没有向你交代身份的理由。”我打了个响指，“露西，交给你了。”
“来陪安妮一起玩吧！”
长着多条手臂的巨大人偶紧紧抓住了他，直至把他拖向未知的异空间。
“不！这不可能！你究竟……”他最后的悲鸣就这么结束了。
露西从暗处走出，我摸摸她的头，赞扬道：“做得很好。”
女孩害羞地红了脸，摇摇头没有说话，拉住我的衣袖像是在撒娇一样。
“多多良先生，好人总得有好报，不是吗？”
我转身看向他，一开始只是想露出个礼貌的矜持笑容，但是没能忍住，于是笑得十分高兴也很灿烂。
“对。”他轻轻颔首，同样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我来到王权者们之中的第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