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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我来到西西里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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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克里斯蒂,在这里遇见你可真是让我吃惊。”我轻轻一笑,眼中毫无感情,“简直像是上帝的指引一样。”
阿加莎·克里斯蒂,先前共同悬赏人虎的三组织之一。
要不是看在三年前,她是最先投诚的那一位,并且我和她两家是世交。
如果轻易下手不仅会引起来自贵族的不满,名声遭到抹黑,也容易让英国的其他黑手党各自产生动摇、怀疑,分崩离析也不是没有可能。
怀柔是必需的手段,懂得收买人心的上位者才是真正精于此道。
而且阿加莎虽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她善于把握形势,一旦知道事不可为,立刻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查不到半分痕迹。
这种作风很让我欣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在她懂得分寸的份上,我也一向容忍她部分出格的行为。
即使我和她平日里一向不对付,但关键时刻她是无条件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和她被相同的利益紧紧维系在一起。
她活着所能创造的价值远远胜于她的遗产。
“亲爱的斯卡特先生,您都在此了,我又怎能不在场呢?”阿加莎仪态完美地向我行礼。
当她直起身时,华丽的裙摆拖在了地上。
她掩唇娇笑道:“既然您对此期待已久,这就让我开始好奇最后的结果了。”
“女士,若是你真如此兴趣盎然,我介意你不妨去买下一座剧院。”我用着无奈而又诚恳的语气,“这样你也可以独自欣赏,那些你亲自安排好的剧本的演出效果。”
不管那是不是什么烂俗的三流剧本。阿加莎想必完全领会到我的意思了。
“这的确是个好建议。”她好像完全不在意我话中的强烈讽意,只是笑得矜持端庄,“不过您忘了吗?您曾经的确送过我一座剧院。”
“下个月将要上演一场精彩歌剧,还望您能够到场。”
当她的目光紧紧注视你一人时,显得格外深情款款,好像她只在乎你似的,隐隐还有几分期待之意,光是这样看着你,就像是在无声恳求。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便答应她,随后双手捧起她的手,微微俯身在其手背上象征性地轻吻一下,“我怎么能拒绝像你这样美丽动人的小姐呢?”
我愉快地眯起眼,笑容温柔,嗓音是说不出的纵容与宠溺。
阿加莎眼神变了,她恐怕也没想到我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她抽回手时虽然还是那副优雅的样子,神情却不可避免地有些嫌弃。
“先生,您说笑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同样微笑着回答我,“不知道有多少可爱的小姐——哦,或许还有绅士们……”她做作地停了一瞬。
“可都憧憬着与你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
“克里斯蒂的郁金香小姐。”我轻笑着说出她的别称——这一向是让她所不喜的。
“斯卡特的黑玫瑰。”她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反击说,“不少人可是想着摘下你这朵带刺的花。”
“然后丢到地上,踩着我上位?”我嗤笑一声,“阿加莎,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我觉得我也不需要向你强调这一点,你可是最无师自通的学生,不是吗?”
“您多虑了,我哪比得上您呢?”她莞尔一笑,“像您这样的美人,又有谁不会去怜惜。”
话说到此时,已经极为露骨。
我和她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生起厌弃之情。
这一波互相恶心,谁都没讨到好处。
“亲爱的,无法触及的梦想只要在夜晚当成梦来幻想一下就好。”我握着手杖,敲了敲地面,既是声明也是警告。
“若是你做得太过了,那也别怪我不顾克里斯蒂家族的名誉。”我收敛起笑容,颇有几分不耐烦地说,“有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
“您对横滨还真是上心呢。”她轻轻把一缕长发别到耳后,仍是那样漫不经心地调笑道,“只是不争一争,又怎么知道那东西究竟属于谁。”
“不过您放心,我也无意违背您。”她看着我的眼睛,优雅地行了一礼,“只要您始终像现在这样做出最正确的判断,那么……”
“克里斯蒂与您同在。”她刻意放慢了腔调,柔声说,“遵从您的意愿。”
她离开时翩翩起舞的裙摆却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人的目光。
“你们英国贵族是不是有毛病?”菲茨杰拉德吐槽说,“一个个的放着爵位不要,都去当黑手党。”
我鄙夷地看向他,却没说些什么。
先把你的《人间天堂》给我交出来,我的态度立刻好三个档次。
这个作家全部跑去当黑手党的世界才是真正有问题。
全场转悠了一圈后,我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目光直白又随意地扫过人群,并未多做停留。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阿加莎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寻不到半分踪迹,好在我也并不在意。
这位克里斯蒂的小姐素来不怎么抛头露面,这次若不是看在彭格列的面子上,想来她顶多派个下属敷衍了事。
我觉得彭格列这不行啊,是要凉的节奏。
在场大概五分之二的人都是我手底下的,大多都是欧洲黑手党,彭格列对于欧洲的掌控竟反而落入下风。
“几点了?”我随口一问。
“先生,还有3分钟,仪式将正式开始。”马克十分清楚我的意思,当即回答道。
“那就让我们期待一下,这位年轻教父的出场。”我轻笑一声。
此时场内的黑手党们纷纷停下了交谈,以缄默的态度恭候未来的教父。
而从站位上来看,我拄着手杖站在最前方,下属待在我身后。
所以我同样能感受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久久不散地停留在我身上,似乎是在注视着什么憧憬的对象,又夹杂着模糊而莫名的情感。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不需要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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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般瞩目之中,门缓缓打开了。
那位年轻的教父——算了,此时换个称谓吧,沢田纲吉慢步走在红地毯上。
盛大的死气火焰自他的头顶燃烧,近乎跃上天花板。
那是无比华丽的一幕,漫天的火焰,温暖而不炽热,在空中流动。
烟花?不,不是那么短暂易逝的东西。
是更为永恒也更为华美的,以血缘作为纽带,历经数百年的历史风云,始终没有遗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更加闪耀。
一代代相传承的不仅是力量,还有信念。
金色的眼睛高贵而不傲慢,此时他并没有刻意停下脚步,只是稍稍偏过头,庄重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并且在每个人身上都微微一顿。
温和平静的目光中,是无比的包容、宽恕,就如同无垠的天空一样广阔。
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位教父身上与黑手党所格格不入的品质——他看上去太干净了。
这种温柔究竟是天真的愚蠢还是上位者的慈悲,目前似乎并没有人想要试探这一点。
鲜红的披风飞舞着,他的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都是无比的坚定。
在他之后的是各位守护者,其次是巴利安,再次则是那些与彭格列关系密切的家族。
即使看到了不少熟人,我也没有在这种时刻打招呼的心思。
如果说沢田纲吉身上的那种气质让不少人都被折服,见识到了彭格列的威严和仁慈。
那么当Xanxus凶戾的血眸投来冰冷的视线时,这就作为一种警告。
只要彭格列仍是黑手党的统领者,就没有人能挑衅它的尊严。
当然我也注意到了Xanxus特意看向我的眼神,不如同看着其他人时宛如在看蝼蚁般的轻蔑,他的眼中此时满是兴奋的战意——他想和我打一场。
我和他不算仇家,只是曾经发生过冲突,那次我斩断了他的双枪之一,我无意与彭格列交恶,所以到此便罢手。
哪知道这件事之后,不算原本就想挑战我的斯夸罗,他也缠上我了。
但我是不常出手,就算自家下属被巴利安针对到自闭,我也多半是针对回去,和彭格列关系缓和一点后,他倒是骚扰得不这么频繁了。
不过以他的性子来看,我怀疑成年礼刚结束不久,趁我还在意大利时,他估计就会不管不顾地邀战。
但是……Xanxus这么看向我就算了,斯夸罗一起看过来也算了,小苹果混在其中冲我眨眼睛我觉得也还可以接受。
玛蒙和贝尔菲戈尔这两个没有眼睛组也看向我是怎么回事?
即使看不到他们的眼神,我也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他们的浓浓幽怨之情。
我这又干什么了?我又招谁惹谁了?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太显眼,又没有特意遮掩,害得其他两位也偏过头……
结果我就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目睹巴利安的全员纷纷看向我。
这谁顶得住?给我把头扭过去喂!
去看你们家教父啊!看我干嘛!
Xanxus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并且我感觉,我身后诸位黑手党看我的视线也越来越奇怪。
我默默放空思绪,开始发呆。
这人间不值得,我想织田作了,嘤嘤嘤。
前天夜里,在露西成功使用异能关押无色之王后,我带着她马不停蹄地赶到黄金之王的御神柱,让他负责看守已经癫狂的无色之王。
不知是否是我的问题,还是无色之王本身便处于即将崩溃的状态,在他尝试干涉我的灵魂时,我没有多大感觉,他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等到我把他带到黄金之王面前,他不仅彻底丧失了反抗意志,整个人浑浑噩噩,嘴里还呓语着类似于“怪物”“黑泥”“石板”等等的词语。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活不了多久了——这个结论是黄金之王得出的。
当时时间紧迫,我把无色之王交给他后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就立刻赶往欧洲,处理手底下一部分堆积已久的事务,听下属汇报最近的形式变化。
哦,对了,我忘了我还有一份报告要写。
关于此次日本视察,如果真的要毫无隐瞒,详细记录我遇到的那些事,那我想这可能要再另外专门开一本档案。
我恨日本!天天一群人搞事,搞什么事!安心当个咸鱼不好吗?
咳咳,回归正题……
彭格列这边放着不管的话,也终究是个隐患——还是能置我于死地的那种大隐患。
在来到欧洲的第3个小时,黄金之王主动联络我,说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受到了不明的严重打击,剑身破碎不堪的同时还在逐步损坏。
按这个趋势来看,不到三个月,无色之王就会掉剑,并将造成暂且不知规模的危害。
又是一桩等着我处理的事……
这我怎么搞?
看黄金之王的意思,现在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到实在拖不了时,他会亲手击杀无色之王,再由我继承他的位置。
这只是个大致的想法,实际操作起来还有诸多不便之处,一个不小心可能牵连到其他的王,进而引发更大的问题。
难搞,真是令人头秃。我下意识地压低了帽子,内心第一万次担忧自己的发际线。
公务员不需要头发,社畜没有头发,悲。
总感觉最近几天都没什么好事发生,唯一称得上治愈人心的还是露西那个孩子。
昨天傍晚——
“很抱歉前段时间一直忽略了你……”终于把事情忙完后,我对着露西歉意一笑,“在咖啡店打工感觉怎么样?有交到新朋友吗?”
“没关系的,我知道您一直都很忙。”露西善解人意地摇摇头,虽然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但很快遮掩起来,“那个叫做镜花的女孩子,我感觉我和她很合得来。”
在谈到朋友时,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也绽开一个笑容。
“她似乎相当不可思议。”我耐心地听她介绍自己的朋友,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温柔,“有时还会面无表情地说出一些可怕的话,但是……”
“她是个很治愈的人呢。”露西肯定地做出评价,“感觉光是看着她,那些烦心事就全部消失了。”
“虽然看上去不好相处,可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露西突然有些脸红,“偶尔还会展现出强势的一面,让人觉得特别可靠,很有安全感。”
我听着听着,笑容渐渐凝固了。
对不起,敦敦,你的男主戏份彻底莫得了。
你只要在镜花身后呐喊助威、瑟瑟发抖就好。
毕竟是织田作家的孩子呢,天然加天然可是大杀器。
不过……
“交到新朋友也是件好事。”我轻轻一笑,摸了摸露西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