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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夺取神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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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尘...吾的好兄弟他终于肯来见吾了,呵呵呵,吾要怎么招待他呢?是抽干他肮脏的血还是撕烂他虚伪的皮囊?你说怎样好呢阿昙?”
随着赦道出疯狂的话语,冰棺材内的东西也动了起来,从中缓缓伸出一只苍白且枯瘦的手抚上了祂的脸颊。
“阿昙醒了吗?是吾吵醒你了…”赦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祂轻轻握住那只放在他脸颊的手,但那苍白的手突然伸出利爪狠狠地插入了赦脸颊的肌肤,鲜血顺着那枯瘦的指节流淌而下,而棺材里也传出咯咯的诡异声响,那东西似乎异常兴奋。
赦仿佛没有痛觉,任由那只手抓烂祂的脸,低笑着道:
“吾的阿昙又饿了,怎么喂也吃不饱呢…”
见到这一幕白月之勾起嘴角主动上前,从怀中摸出一只精致的铁盒子,道:“大人,这是我新炼制的丹药,比起之前的能更快分离您体内的善魂,从中提取出更为纯净的神血,供给昙姑娘饮用,但这也只能给这个容器维持一段时间,月之担心您的精神可还支撑的住...”
“把它给吾!!”
赦猛然站起身,祂的身形消瘦,个头极高,双手双脚也颇为修长,看着十分怪异,随着祂转过身来,粗大的玄铁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祂露出那张形同骷髅般的面庞,面色灰白嘴唇黑紫,脸上四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在逐渐恢复,深陷的眼窝内一对紫眸难饰疯狂地注视着白月之。
“大人莫要着急,其实眼下还有更好的人选来供给昙姑娘享用...”
白月之露出狡黠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在看到赦的目光转冷后忙道:“前些日子吾的师尊自毁内丹重创青衡神君后取走了神核,如今已无神力的他带着神核逃到了您的地界,这对您来说可是个绝佳的机会,青衡神君现下自顾不暇无法追来冥域,你便能毫无阻碍的夺取它,有了此神器昙姑娘这容器就不会再腐坏,能与大人您共享长生,而大人抓到我师尊后也能为昙姑娘报仇雪恨...”
听见神核赦的双眸一亮。
“神核!你说烨尘身上有洛律的神核?!”
“不错,但烨尘来冥域并非独自一人,他还带了个实力不容小觑的帮手,名为轩辕奕鸣,神核也有可能在他手中,我建议您将他们二人一网打尽,全都抓回,到时如何处置由您自行定夺。”说罢白月之用灵力具现出了轩辕奕鸣的画像。
“好!好极!”
赦激动到不能自已,他回到冰棺旁深情地看着里面的人道:“阿昙,再等一等,很快你就能回到吾的身边,等吾抓到烨尘,就用他的血来献给你!”
语毕祂一挥长袖,漆黑的煞气从他袖口窜出,钻入了四周的骨架中,那些骷髅架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煞气为它们外层镀上一层漆黑的战甲,眨眼间整座禁闭室内就被黑甲士兵包围,它们眼中都亮起了阴森诡异的紫色火焰。
“众鬼听令,将烨尘和他身边的人一并押回!”
禁闭室的大门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从内向外敞开,漆黑的鬼兵浩浩荡荡地出发,赦看也不看它们,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冰棺之中,仿佛四周的一切都与祂无关,沉默片刻,赦向白月之伸出手道:“丹药给吾。”
白月之将那漆黑的盒子呈了上去,并亲眼看着赦拿出丹药服下,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浴池内,轩辕奕鸣与烨尘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们这才发觉似乎与对方挨得过近,几乎是手臂紧挨着手臂。
仅是贴着烨尘细腻的肌肤便让轩辕奕鸣的思绪变得慌乱,但他并不想坐远或是收回手臂,整个人像木雕似的僵硬地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素日表现出的轻狂荡然无存。
烨尘忽然的一句打破寂静:“把澡豆粉给吾。”
“什么?”轩辕奕鸣有些没反应过来。
烨尘瞥了眼他木讷的模样,忽然向他靠近,轩辕奕鸣整个人都炸了,他看着那张绝色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几乎要蹦出喉咙,但烨尘只是绕过他拿走了放在浴池边的瓷瓶,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轩辕奕鸣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会对烨尘有这么大反应?又不是没和男人共浴过,在千机阁就时常与师父以及同门共浴,那么多年都一切正常,怎么遇到烨尘就彻底变了?自己简直就像是被下了咒一般,竟像个姑娘似的害臊起来。
这时烨尘打开瓶子一边从中倒出些许澡豆粉往身上擦拭,澡豆粉融化,一股特殊调制的清幽花香味扑鼻而来,勾的人心痒难耐。
真是要命!
轩辕奕鸣只感觉浑身血液翻腾着下涌,顿时泛起一阵燥热,他咬咬牙,努力将思绪转移,撩起水来猛泼自己的脸。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是昭炎君,长得再美也是个男人,我会对男人感兴趣吗?不可能!
等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忽然那装着澡豆粉的瓶子被丢入他手中,烨尘淡漠的声音传来。
“替吾擦背。”
轩辕奕鸣的大脑‘嗡’的一声,手中的瓷瓶险些落入水中,才压下去的邪火再度回升,脸“唰”的红了。
“怎么了?”见他良久没动静,烨尘问了一声。
“咳,没什么!这就来!”轩辕奕鸣咬咬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但手脚僵硬的好像木偶,几乎是同手同脚来到烨尘身旁。
烨尘倒是没什么表情,转过身去,撩起银白的长发,对着轩辕奕鸣露出整片背脊,那狰狞的疤痕也再度展露出来。
他背部的曲线相当优美,却不是那种娇弱的美,反倒充满了生命力,每块肌肉与骨骼都长得恰到好处,皮肤白皙光滑仿佛一块美玉,只是那道从左肩延伸至腰部的狰狞疤痕成了这’美玉’的裂痕,如此突兀,令人止不住去遐想它的来历。
轩辕奕鸣无端联想起烨尘变回原身时左翼的残缺,想着或许这疤痕与他的残翼有关,便好奇询问:
“你背上这疤怎么伤的?怎么这般严重?”
从小便熟记昭炎神君录的轩辕奕鸣竟不知晓他的羽翼是残缺的,也从未见过有任何一篇记载烨尘受过重伤,在书中他永远是那个不败不灭的战神,所以在轩辕奕鸣的潜意识里烨尘是绝不会受伤的。
“没什么,只是过去战时落下的伤。”
烨尘言简意赅答道,似乎不想解释太多,但轩辕奕鸣却不依不饶地追问:“几时的伤?谁伤的你?”
见轩辕奕鸣大有不问出来不罢休的趋势,烨尘只得无奈道:
“伐魔之征,对战魔尊重狱,吾用一只羽翼换了他一只手臂,这便是断翼落下的疤。”
轩辕奕鸣诧异道:“伐魔之征我倒是看过书上的记载,不是说你首战魔尊就将其重创,魔军瞬间溃散,而你未受半点伤?难道我看的都是假的?”
那段历史是他最爱看的,反反复复阅读,幻想过无数次昭炎君所向披靡,大杀四方之景,令他热血沸腾异常憧憬,但看烨尘的伤,他开始怀疑起史书的真实性。
“呵,书中如何描述吾的?天上天下无人可敌?”烨尘嘲讽地一笑,继续道:“战胜魔族并非吾一己之力就能做到,更多是随吾出征的将士们的功劳,吾有太多故人死在那些战役之中,史书却连他们的姓名都未留下,而神族向来注重名誉,将那些功绩全都安在了吾的身上,美其名曰让吾成为他们的精神所托,安定民心,但只有吾自己知道,吾从来都不是什么最强者,只想背负他们的希望战至最后,让他们的精神不被埋没...”
头一回听烨尘提及自己的过去,轩辕奕鸣心中的躁动逐渐平息,转而变得有些沉郁。
原来昭炎君是这样的...
他曾经幻想的昭炎君形象被颠覆,但却并不觉得失落,反而更渴望去触碰眼前真实的人,感受他的一切。
想着轩辕奕鸣情不自禁抬起手,轻抚上了那道疤痕,沿着凹凸不平的肌肤一路摸下去,沉声问:“疼吗?”
烨尘平淡地回应道:“吾忘了。”
都是百来年前的事,更何况他打了那么多场仗,对伤痛早已习惯到麻木。
“好了,别墨迹,快些洗完离开这。”烨尘催促道。
轩辕奕鸣皱起了眉头,没再开口,平静地将澡豆粉倒入手中,并再度抚上他的背。
豆粉粒很快在手中化开,肌肤也变得滑腻起来,轩辕奕鸣那满是伤疤的手顺着脊背的每一个线条一路向下,摸过纤细的腰肢,再往下就是紧实的臀部。
他在思考什么,手无意识就滑了下去,而烨尘忽然浑身一颤,避开了他的手道:“够了!剩下的吾自己来!”
语气有些急促。
轩辕奕鸣猛然回神立即抽回手,表情有些窘迫。
“好…”
他将澡豆粉匆匆还给烨尘后便坐回原处,拿了条叠放在岸上的澡巾盖在脸上,再也不敢去看烨尘。
半个时辰后二人换上浴袍,戴回面具离开浴池,狐狸少女则在不远处的走廊等待他们。
走近了,少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露出暧昧的笑容。
“二位公子辛苦了,房里已备好古董羹,请随奴家来~”
古董羹?听这名字轩辕奕鸣倒是有些怀念,冬日时他师父就爱拿口铜锅,里面放些香辛料与大骨熬煮成汤料,周围再摆些生食,将生食涮着吃,那时师徒二人总挤在柴房内分享着铜锅散发出的暖意,吃的每一口菜都觉得美味至极。
想不到冥域也有古董羹,轩辕奕鸣期待起来,他肚子里的粥早就被消化殆尽,走了那么久的路如今已感觉到些许饥饿。
跟着少女回到房间,刚打开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与一股辛辣的香料味,但在看见桌上摆着的食材后,轩烨二人皆目光一凝,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