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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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晚餐时间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出现。
哈利和罗恩以及赫敏坐在一起，痛痛快快打吃了一顿，看得出来他们都有些惊魂未定。
不过这确实怪不得他们，这里的赫敏和罗恩不过是一年级的新生，他们甚至还没有正式开始上一节体育课！浮空的体验对他们来说还是过于刺激了。
只有美食能够抚慰他们的心灵和肚子。
这次，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就餐位置倒没有继续空下去了。
哈利刚刚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南瓜派，看见黑魔王浑身散发着冷气出现在教师席入口的时候，他惊讶地都忘了咀嚼，差点被口中的南瓜馅噎住。
黑魔王也有闲心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吗？比如，参与教师们的餐时讨论……就算这个世界的他想改变风格也够让人惊讶的。
黑魔王显然不常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也没人想到这个位置有一天真的会出现它的主人，教师餐桌上的大部分人都对他的出现表达了惊讶和欢迎。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递给他一盘酸柠檬布朗尼，八分之一的蛋糕，带着柠檬酱的横切面，一看就是会把牙酸倒的类型，老蜜蜂的品味他实在敬谢不敏。
黑魔王挂着假笑拒绝了这份“好意”，或许今天选择在礼堂用餐实在不是一个好决定，他一定是昏了头才会放弃在教师办公室和纳吉尼共进晚餐。
他烦躁地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敲击着白色的骨磁盘子，发出“笃笃”的声音，餐刀在他的手指间翻飞，丝毫不受大厅里学生们嘈杂的说话和咀嚼声的影响。
尽管他的闭耳塞听强大到让耳畔一片寂静，他心底的杀意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来了……他永远喜欢不起来霍格沃兹的温暖氛围，或许他更清楚表面上的平静正是掩盖一切刻薄与排斥的假象。
邓布利多很擅长使用这种工具，他总是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定义一切，到现在为止也是一样傲慢，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哼。
但是他还是坐在座位上“忍耐”这一切。
事实上，抛弃一直以来的人设和伪装非常简单，简单到邓布利多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就可以把霍格沃兹变成摄魂怪的巢穴，毕竟一个教授能做到的权限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他并不是惧怕邓布利多才忍耐着这份愈演愈烈的杀意，烦躁的火光时常灼烧着他的心脏，提醒着他不属于汤姆·里德尔的本性是什么，提醒着他真实的名字——“Voldemort”。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他最终的目标不是么。
和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曾经的口号一样，“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飞离死亡”，咀嚼着令人愉悦的字眼，黑魔王的嘴角终于勾起一点微弱的弧度，给他完美的表象里增添了属于人的一部分。
就在黑魔王心中弥漫气杀意的同一时间，哈利伸出手捂上了自己猛然疼痛起来的额头。
教师席传来几道来自不同方向的注视，他顾不得回视，额头上的伤疤自他有记忆以来从未疼的如此剧烈。
哈利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溺水的鱼，意识思维塞在一方浅洼里，望着不远处的大海无能为力。
他全身上下几乎被汗水浸透了，哈利在自我意识之海挣扎着想要出逃，然而四周带着恶念的茧把他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一道熟悉到无法认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方天地间。
哈利看着他停下来，蹲在自己边上，带着他惯有的那种高傲的讽刺表情，伸出手拨动禁锢住自己的小鱼，“被假货逼到这种程度，你真是……”他寻找这合适的形容词，“令我刮目相看了，救世主”。
哈利气得朝他吐了一圈泡泡。
“最后再问一次，你真的不肯给我痛痛快快来一发阿瓦达吗？同意的话就动动尾巴。”
伏地魔饶有兴致地戳了戳小鱼的金红色尾巴，然后看着对方为了保持一动不动直到沉底的过程，发出了非常愉悦的笑声。
鱼的尾巴非常敏感，哈利一边忍受着对方指尖的温度带给他的颤栗，一边控制着尾巴本能的游动反应。
然后就听到了一连串明显很开心的笑声，该死的伏地魔，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摇摇身子加速蹦出水面，用华丽的大尾巴溅了伏地魔一身水。
伏地魔不以为忤，双手合拢舀了一捧水，示意哈利跳进来。
哈利并不是很想跳到他的手里，他们的关系完全没有到达这个地步，他厌烦地动了动身子，把头扭到一边找寻着出路。
鱼尾像花瓣一样在水中绽放出灿金色的弧度，骄傲的金鱼从不低下它的头颅。
“如果你确定你要继续呆在这里直到把自己渴死，我没意见。”
伏地魔伸出修长的指节，从水洼里轻柔地将救世主捉了出来。
小鱼在他的手里拼命挣扎，意识之外的哈利的身体也气得满脸通红。伏地魔不是说了自己没意见吗，为什么突然动手要把他捞出来，他就知道对方从来没有守信用过！
伏地魔把小红鱼拢在手心里，感受着对方激烈的碰撞，猜到救世主一定是在心底偷偷骂自己，如果他能出声，说不定会光明正大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出来。
可惜哈利现在只是他手上的一条小鱼，他用一种非常轻快的语调说：“愿不愿意是你的想法，但我救不救你跟你是怎么想的没有关系。”
该死的独裁狂魔！那你问了半天问题是为了逗我好玩儿吗？哈利忿忿。
手心的空间不大，哈利的背鳍游动的时候难以避开伏地魔的指腹。幽灵伏地魔不是浑身冰冷的完全不像人类吗？为什么意识里伏地魔的体温灼热到几乎快要烫伤他的身体。
不过，就在哈利又一次用尾翼扫过伏地魔的皮肤时，他突然想到对方手上似乎少了些东西。
那枚回魂石戒指呢？难道死亡圣器没有和他们一起过来吗？还是说……
伏地魔没注意到哈利发现了什么，他赤/裸双脚，把小鱼捧在胸前，走向不远处的深海。
蓝色的海水扑向他的脚面，浸润了他的衣摆，哈利突然感受到一阵不属于自己的愉悦和悲恸涌上心头，随即，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宽广的海域中，意识终于能够浮上水面重新呼吸新鲜空气，哈利重新在这具身体里睁开了眼神。
他抓过桌子上的水瓶狠狠喝了几口水，总算把几乎窒息的感觉压了下去，刚刚发紫的嘴唇变回了红润的颜色，水流从喉咙经过，滋润了他干涸的声带。
“伏地魔……”他喑哑的嗓音仍未恢复，刚刚他感受到的情绪是从伏地魔身上传来的吗？愉悦他能理解，但是悲恸又来自何方。
他不懂。
罗恩和赫敏早就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关切地注视着他的变化。
担任教授的黑魔王自然也从高处注意到了哈利反常的过程，救世主这是怎么了？
哈利的手仍按在额头上没放下了，黑魔王的眼神轻轻从他的身上划过，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真实的意图。
除了哈利敏感地捕捉到了他没来得及彻底收回的视线外，教师们确实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红色和绿色在空中碰撞了一刹，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随即，哈利观察到，斯内普手下的动作加快了不少，他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黑魔王似乎对他说了什么，魔药教授恭敬地低下头，很快就离开了餐桌。
黑魔王要搞什么阴谋吗？他为什么不直接召集食死徒，难道是要派斯内普熬什么强力魔药？可他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当着邓布利多面吩咐下属的呢？
他带着一肚子疑惑吃完了饭，赫敏拉着他和罗恩在图书馆赶完了这周的大半作业。
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赫敏敲开了格兰芬多塔楼的画像，画像上的胖夫人优雅地让出了入口。
罗恩紧跟着赫敏走了进去，哈利还站在门外。
“你们先回去睡觉吧，我还有点事。”哈利的声音从黑洞洞洞画像入口外传来。
他还有事要忙，所有学生都回去休息了的夜晚正是好时候。
时间之神柯罗诺斯的龙息吞吐出一片寂静的夜色，隐藏在阴影中的生物在这片黑暗中大展身手。哈利给自己放了个幻身咒，没有隐身衣确实不方便他的活动，还好魔咒勉强可以替代。
哈利举着魔杖，凭借走廊里画框的反光摸索着往前走。
他刚离开格兰芬多的塔楼门口不久，入口处的画像突然又打开了，似乎有人迷惑了胖夫人，凭空走了进去。
“隐形人”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门口刻着“哈利·波特”名字铭牌的寝室，用无声咒打开了门。
寝室里男孩们已经沉沉睡下了。
他没有多看，正准备把怀里的东西放下就离开这里。
窗外的微风突然吹开了哈利的窗帘，露出了空无一人的床榻。
“哈利·波特！”
带着恼怒的声音，“隐形人”重重地把怀里的东西丢进他的被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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