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随记》温风散粥饧

88、和睿睿

　　今天真的被睿总感动到了。

　　我有的时候还挺庆幸，自己有一潭清水似的情绪，拨一拨搅一搅就荡漾开来，掺着愁绪或欢娱翻腾许久不能平静，偶尔，又明亮似天光。我曾无数次泡在这潭水里，荡漾着沐浴灵感，或下坠、下坠，体验极致的溺亡，追求所谓艺术。所以我偶尔不吃药，就是为了多情绪化一会儿，多写一会儿诗，多写一会儿故事。
　　今天就是没来得及吃药，才把这份感动最大化。

　　先交个底。
　　其实，2021年的10月16日，我才成年。
　　我一度很介意我的年龄，我会担心大家觉得我太小了，我会害怕因为我的年龄，而招致许多不必要的批评，诸如——才十几岁啊，难怪文笔这么幼稚。或者——都没上过大学吧，怪不得写的东西这么没内涵。……
　　但是临近成年，我忽然觉得，随他去吧。我走我的路，过去没怕过别的声音，往后也不会。况且，人能有几个17岁呢？17岁，多少人赞颂这个年纪的少年，多少人想重回17岁，这是个很漂亮的年纪。
　　虽然，我的17岁不大漂亮。我的13、14、15、16、17，都不大漂亮。因为父亲走后，我一直一个人走，又不能一个人走。我被拴在娃娃机的抓钩上，却掉不进想去的地方；我在风里起跑无数次，但前路茫茫根本什么也没有。小时候故作成熟，不会和人说起孤独，只会总挂着一副笑，让除了我的所有人对我满意。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不用故作成熟了，我客观地知道，我确实成熟。所以……
　　我真的好孤独啊。

　　认识睿睿是我近几年来莫大的幸事。
　　我所有的浪漫都有了归宿，所有纷飞的蒲公英、飘起的泡泡，都有了着落。在她身上，蒲公英会被捧在手里，泡泡会映出光明。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说些疯话，并总能被倾听。
　　有天聊着聊着天，我突然来了句：“我想把云彩关在冰箱里，让它悄悄给我一个人下雪。或者我愿意，把你叫来一起看。”
　　刚说一句，她就接道：“关在冷冻层。”
　　嘿嘿。
　　那之后我就经常跟她说些醉话，说什么，“是不是离天空太近，所以这里的云姿态都那么低”，或者“随便说个字吧，我找找灵感”，“给个命题，想写歌了”……
　　然后她就没日没夜地提醒我这个醉鬼——“吃药了没？”、“吃饭了没？”、“又通宵？杀了你”……

　　我们是因为《光遇》认识的。
　　素未谋面，只能在光遇里牵着手，走很远很远，然后在山巅上，当着夕阳的面拥抱。
　　前阵子防沉迷改革，好像是只有周末八点才能玩一个钟头？我又没什么游戏瘾，本来也不常玩，所以干脆就不登了，很多新图都不知道。前两天周末，难得上线和睿睿一起跑图。跑完任务之后，她问我：“去小王子的星球吗？”
　　我说：“去！”
　　然后Biu——一下，她拉着我用了个魔法，我们就双双披着168绿斗篷坐飞机去了。

　　一路拍了很多照片，她牵着我，或者站在我旁边，有背影也有特写。她给我讲，这是国王、这是虚荣……我就在边上咔嚓咔嚓。
　　那片星空真的很美，她应该会喜欢。
　　可我有未成年充值限制，单笔不能超100元，买不了。所以我就说：“诶，提前送你个生日礼物怎么样。”
　　她生日比我只晚一天。
　　睿睿：“？”
　　我：“给你买个斗篷。”
　　她说：“你登不上我号，诶嘿。”
　　我：“我转你168。”
　　她：“不要。”
　　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下线以后，我支付宝转了她168。她大概没看到，我也不急着说。
　　今天睡前，忽然想起来，不行，那个斗篷明天要过期了！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给她发消息：“你看一眼支付宝，小王子要过期了，快买。”
　　“？？！！！”
　　睿睿：“我就不该给你我支付宝！！！”
　　我趴在那打字，我说——
　　“我过生日还想去小王子的星球，你要陪我一起。”
　　我没想到的是，她接着说：“我买了！！！”
　　我：“！！！！”
　　她：“你一下线我就买了，你以为呢？”
　　……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戳在我泪点上。
　　她后面还把钱退我了。
　　写到这我又想起来，她之前买tgc的时候，买完也是过来跟我说：“我买tgc啦，以后可以带你随便进办公室了。”
　　唔。
　　好。
　　那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