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大耷

123、我永远爱你

　　“第二句话……”我停了一下，说得极为艰难。“丹丹，咱爸……咱爸可能有些不干净。”
　　“亮亮，你说啥？”
　　丹丹的眼里满是惊悸和不安。
　　“丹丹，你记得吗？我因为见义勇为被奖励了1000元？张老幺被罚款6000元。郑老师住院一分钱没有出，还得到了1500元，卫生院被罚款2.5万元。丹丹，玲子送我的吉他，实际上是爸妈托人从国外高价买来送给玲子的。丹丹，这里面一定有些违规的不合法的收入在。丹丹，这是咱爸的死穴呀。”我吻住了丹丹，我知道丹丹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我不敢再说了，我看丹丹怕又要晕过去了，我只有抱住丹丹，眼泪流成了河。
　　“第三句话，丹丹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你要相信我，就是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一定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说我假期去成都，最大的收获不是挣了一套别墅，而是收获了自信——我在锦江宾馆酒吧驻唱一晚上至少挣200美元，我干一个月相当于在本地干一百年！
　　“丹丹，大不了就是我们在本地无法生活和工作。那我们可以去成都，去上海，去深圳，甚至出国。我跟你保证：我们不会受穷。”我说我们不要有丝毫畏惧，我说这事可能主要是爸妈不能接受，我的亲人不能接受，但我们以后可以用事实来证明给他们看。我说我这次去美国，我会利用每分每秒观察思考寻找机会。我会尽量把坏事变成好事。“第四句话：丹丹你仔细听我说，我要给你说说乔军妈妈……”我想敞开心扉告诉丹丹，乔军妈妈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不觉得羞耻，更不会觉得下贱，这里面有的是感激是欣赏，是敬佩。是的，乔军妈妈是值得敬佩的女人。丹丹，我不会瞒你，我希望你理解，希望不会让你不高兴，更希望不会让我们产生裂痕——丹丹我爱你，我一直很恐惧怕因为任何原因失去你。但就是这样，我也要给你说。我打算和盘托出，可我心里又在打鼓，丹丹已经痛不欲生了，我再给她提这个，恐怕只会加深她的痛苦啊。“丹丹我曾经给你说，有机会会给你好好谈谈乔军妈妈，这个女人非常令人敬佩，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就敢冲到完全陌生的深圳，她身上有种非凡的勇气。”我临时改成了这样的说辞。“和她比，我们接受过更好的教育，我们更年轻，更没有拖累，我们更应该无所畏惧……”我还想说有什么可以找李师傅，找残疾朋友，找张师傅，他们三人一定会舍命相救的。可这时姨婆敲门，说康妈妈来了。没有时间了。
　　“姨婆，你带过丹丹，丹丹就等于你的女儿。你在家要保护好丹丹。”我快速说道，姨婆愣住了，
　　“小亮……”
　　“姨婆谢谢你，我能够信的人就你。”
　　我让姨婆把康妈妈让进来。丹丹突然说，“等一下。”丹丹望着我。“我必须成为你妻子。”这话真是让人肝肠寸断，我吻着丹丹。
　　“丹丹，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妻子了。”我让姨婆把康妈妈请进来了。当康妈妈进来的时候，我们还热吻在一起。
　　“儿呀，对不起你和丹丹呀。但是这个事真急死我了，我只有找你。”“康妈妈，客气了，玲子妹妹有事，我当哥的责无旁贷。”
　　“儿呀，你真好呀。”康妈妈递给我一个提包，说需要的全在里面。我没有打开看，护照，钱，机票什么的，肯定一样不少。人家在我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这些都搞定了，每一步都算准了。
　　“康妈妈，我有一句话。”
　　“儿呀，你说，你大胆说。”
　　“到了康妈妈这样的层次，如果还是人家手上的提线木偶，是不是也是一种悲哀？而且……”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康妈妈想过没有，这样的愚忠，事情就一定会朝着你们希望的方向发展吗？有没有可能恰恰适得其反？”康妈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我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我敢说她心里在打鼓。
　　“康妈妈，我一定会把玲子照顾好……”我盯着康妈妈，康妈妈打断了我。
　　“儿呀，你放心，只要你照顾好了玲子，康妈妈答应的事情一定兑现。”康妈妈起身，看了看我们俩，魅惑地笑了一下，出去了。我心里颤了一下。
　　门开着，所有人都在等着，丹丹整个人倒在我身上，她已经崩溃了。
　　“丹丹，你要坚强，只要我们坚信我们的爱，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算计我们。”当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没有自信。只是眼下我除了这样说还能怎么来安慰丹丹呢？我曾经和丹丹开玩笑说过私奔的话，也许只有带着丹丹私奔才有可能保护丹丹保护我们的爱！可眼下，我们哪里可能‘私奔’呀！眼下除了去美国，被迫和丹丹分开外，我没有别的选择！我的悲痛和无奈和丹丹完全一样。丹丹爸爸走了进来，丹丹妈妈走了进来，当她将丹丹从我怀里抱开的时候，她也泪流满面地坐到了地上。姐姐他们走了进来，父亲却只隔着人丛望着我们，他则是满脸愁容。“儿呀，”丹丹爸爸把我拉到一边，“我跟你保证：一，我绝对反制。二，你从美国回来就跟丹丹结婚。”我望着丹丹爸爸，我多想说呀——爸，我相信你是非常爱丹丹的，你看到了丹丹有多痛苦，爸，为了丹丹，为了我们一家，你能不能不走火入魔？你能不能放弃当局长？爸，你能不能为我和丹丹的幸福牺牲自己，承担一切？哪怕就是坐牢？爸爸，你知道吗？最大的反制，最有效的反制就是你自己呀——放弃一切，承担一切，牺牲一切。否则你没有办法反制。我多想说呀，可是我能够说服他吗？没有时间了，我下了楼，我跟大家告别，走了几步，转身抱住了丹丹。“丹丹，记住我永远爱你。”

作者有话说

　　完全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