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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一百九十三章 ...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张学平原本是打算明天下午去医院的,但是过后一想颇觉不妥。文丽不告诉我那是怕我麻烦,可是我不可充耳不闻,我俩是同学加闺蜜,还等什么明天的。她有事我理应在第一时间赶到才是,况且这事究竟是何变故还得见面才晓得。因而赶紧把事情提前安排好,一等下课就收拾好东西往医院赶去。张学平也故意刻板着脸说:“怎么,就许你天天陪他,却不许我来看他一眼的?”那藏不住的笑却已溜出嘴角来了,她把鲜花往文丽手里一塞,一边问道:“哎,他人呢?”
      文丽笑着往窗口努嘴说:“那不是么!”
      张学平掩嘴一笑说:“哦呦,刚才没有注意…”
      这时倪潇儒已踱过来,说道:“啊哟…学平,真是太麻烦你了,这大老远的…”
      张学平打断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这么来一下都成麻烦了,那还有什么不是麻烦事的?”接着她看着倪潇儒,那脸是笑的,却用那憋出来的严肃音调说道:“潇儒,学平以前不懂事,老是贬你,今天特特的向你赔不是!还望多多包涵!”
      倪潇儒满脸含笑的说:“你这才叫说的什么话呢,你明里看似在贬我,暗里却在真心的帮我,领情了!”一边还夸张的连打几个拱。
      张学平睁圆眼睛问:“这作何解?”
      倪潇儒仍满脸含笑的说:“你想想看哦,你越是贬我,那文丽就越是暗暗地护着我,这不是帮我么?”
      文丽冲着张学平笑说道:“讨着便宜了?”
      张学平乜眼看着文丽,一边跺脚一边发恨的说道:“哼,原来你们两个是计划好的来讨我便宜,好,这账暂且赊着!”接着张学平说:“我们不斗嘴了,说句正经话,潇儒,我们大概有十年没见面了吧?”
      文丽说:“应该只多不少的,你看冬洁都念三年级了!”
      张学平颇为感慨的说:“是啊,好像就在眼前的事情,却已十年出头了!”接着她面朝潇儒说:“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有变,一定要说有,那也是越发的帅气,越发的精神了。不像我们女人啊…你看我,都快成一个小老太婆了!”
      倪潇儒调侃说:“你要我说好话也无需这般绕弯子啊,我说来你听便是,有你这样年轻漂亮的老太婆吗?”
      张学平索性躺平说:“有啊,我便是啊!”接着她话锋一转的说道:“倪潇儒,我今天“不是”么向你赔过了,说的又全是你的好话,你说句良心话,是不是的!可你倒好,得寸进尺,反愈发的来编排我,这是啥意思?”
      倪潇儒却一脸平静的说:“也没啥特别的意思,以前么都是你得的便宜,今天难得有机会就想着赚点回来而已。再说文丽处的便宜你是每每得了去的,是不是的?”
      文丽笑着对张学平说:“这话不假吧?反正每回不管是打电话还是见面,不得便宜你是不罢休的。”
      张学平故意加重些口气说:“当然是真的喽!你藏着的东西怎会假的?一旦说出来啊…准会把人吓一大跳来!”
      这话只有文丽能听得懂,她不由得笑个弯腰又低头的。
      张学平故意叹一口长气,然后说道:“这以后么…恐怕就得不着喽!”
      文丽先“哦”了一声,然后故意用怀疑的声调说道:“怎么,莫非你这嘴巴不厉害了?会饶人了?”
      张学平斜一眼文丽后说:“你现在是有人“熏陶”了,厉害的恐怕是你!告饶的恐怕是我了!”
      这时倪潇儒半真半假的笑说道:“学平的嘴巴虽是厉害了一点,但却是带甜味的。我一直记着那头一次见面的情景,迎面就是一个下马威,弄个灰头土脸的样子,不过啊…那全是为我的好哟!”
      张学平故意重重的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呼一口气,这回眼光斜在了倪潇儒脸上,她先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这是“打一下揉一下”的高招,便宜让你占尽了。”
      三床那位病人的女儿一直在看他们斗嘴,不时的要笑出声来。让她看不懂是,说是来看病人的,却不见问一下身体,更不见问一下病况,就顾着不停的斗嘴,啊哟…从没有见过这样看望病人的!头一回,头一回!
      这时文丽说:“啊哟,我们只顾着说话,把时间给忘了。学平,你陪我去炒两个菜上来…”
      倪潇儒赶紧截住话头说:“文丽,你陪学平在店里吃,只要每样给我嗟(夹)出一点带上来就可以了。”
      文丽刚想说什么,只见潇儒在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她懂了,潇儒的意思是哪好让学平在病房吃饭的?因而她改口说:“这样也好,不过怕你…哦,对了,你可以先吃些点心什么的。”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寻出一盒潇儒喜欢吃的点心放在床头柜上,免得过会潇儒东翻西找的寻不着来。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准备往门口走,张学平侧过脸对倪潇儒说:“潇儒,那我先走了,不过明天我是一定过来的。”
      倪潇儒面带喜色的说:“啊哟…明天还…真是太过意…”
      张学平抢着说道:“哼,你自己说,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倪潇儒平举着两手不停的前后摆动,嘴里嬉笑说:“说就说么,反正都有一点在里头,这样可以不?”
      两人这才嬉笑着走出病房,身子还来不及正对走廊可是那手臂却挽上了。她们两人啊…要是不挽起手臂来似乎就挪不开脚步一样。
      文丽低头弯腰的看着张学平身上那条浅色漂亮的裙子说:“你这条裙子好漂亮的,这颜色款式现在穿正合时宜,哎…过些日子我陪你逛街去。”
      张学平故意不去理会文丽这种好听的话,反而嗡声相讥道:“恐怕是让我陪你逛街才是你的真实意图吧!”
      文丽“吃”的一笑说:“我俩谁陪谁还不都一样的。”
      到了店里才刚入坐,张学平便说道:“这回你这边的故事肯定够大的了,你这样天天的过去陪他,那个女人呢,她就这样忍气吞声了?”
      严文丽说:“哦呦…要是那个女人在那还了得,不被她打才怪呢?”
      张学平紧问道:“就是么,那…难道你俩是错开时间的,那可是一种默契呢!”
      严文丽说:“能错开能默契吗,要是真碰了面那准和厂门口那一回一样…”
      张学平满脸疑问的看着文丽,心想,果然有个大故事在里头。她朝文丽又点头又努嘴的,意思让她接着往下说。
      严文丽告诉说:“其实他们两个早就分手了。”
      张学平不禁“啊”了一声音,紧接着便问道:“真有其事?”
      严文丽说:“没有其事我敢到这里来么?”
      张学平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倒是的,哦呦…你看你看,你不点破,我这脑筋怎么就转不过来的!”一边不停的拍着自己的额头。紧接着她又问道:“这个真让人有点看晕了,既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一个孤身只影,一个独门独户,那地下党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转正了,还要如此偷偷摸摸的作啥?既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何不透一丝风声给我的?”
      严文丽“噗嗤”一笑,然后说道:“这事电话里一下恐怕说不清楚,只有等见了面才说得的。”
      张学平一边熟视着严文丽,一边面带狡诘的说道:“你身上的故事真是一箩筐啊!好吧,我在此静听你下回分解喽!”
      两人一边慢慢的吃着饭菜,一边么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的那副光景。文丽把自己如何壮着胆去房东家看望倪潇儒,然后把倪潇儒如何被人从那山坳救回这边医院里来抢救,自己么又是如何碰巧遇见他妹妹潇佚和王院长的,因而才可以没有顾忌的到医院去照顾他,就这样一路不停的说下来,一直到陈主任通知说可以出院休养才停住。
      张学平嘴里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响来,然后才若有所思的感慨说:“你们两个的事情啊…真算得上是件很有回味的事情,我呀…曾一直为你那种劝不回的傻,一直为你那种不可救药的痴情担心,现在看来呀…那不过是瞎操心而已。”
      文丽赶紧说:“这哪是瞎操心的,全是为我的好来,我都牢牢地记着呢!不过…”她没有说下去。
      张学平催说道:“不过什么呀,说呀!”
      文丽掩着笑说道:“要是我不傻,要是我不痴情,那你就没有地方讨便宜了,是不?”
      张学平故作失落状的说道:“讨便宜…哼…从今往后恐怕是再也讨不着了!”
      文丽先“哦”了一声,然后说:“从同学到闺蜜你就一路的讨下来,怎么会不讨了呢?”
      张学平面带狡黠的说:“你的傻,你的痴情如今都已菩提顿悟,修成正果了,先是丑小鸭修成灰姑娘,如今又灰姑娘修成白天鹅,我还讨得着吗?”
      文丽故意不满的瞥她一眼后说:“你倒好,话音犹存就来讨便宜的。”稍停了停后她接着说道:“学平,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一直憋在心里…嗯…不知你看出来没有,或者是想到了没有?”
      张学平听了后那心里装满了狐疑,这个最相契的同学,最投缘的闺蜜真是能藏啊…居然还有事情藏着。那会是什么事呢?我是既看出来,也想不出的。她熟一边视着文丽嘴里同时说道:“你这话也太无厘头了一点,你也不去想想看的,要是我看得出想得出的话那还用得着你来告诉吗?”
      文丽把手里的筷子搁在盘子上,又用餐巾擦一下嘴唇,那神情显得非常的平静,然后轻缓着声音,一字一顿的吐出一串字来:“冬洁是潇儒的亲生女儿!”
      张学平听得犹如突然降临的响雷一般,手里擎着筷子虽没有滑脱,可是嗟(夹)着那块油焖笋却掉在了桌子上,接着又从桌子上弹到了身上那条漂亮的裙子上。她顾不得去擦,把筷子往盘子里连笃了几下,身子前倾,隔着桌子的往文丽这头靠,眼睛紧盯着文丽,看那光景是一副怕认错人的样子,嘴里逼问道:“此话当真?”
      文丽边点头边说道:“难道这事也可玩笑的?”
      张学平圆睁着眼,嘴里“啧啧”个不停。
      文丽露着些许的微笑说道:“你看冬洁的鼻子和嘴唇多像啊,他妹妹一眼就看出来,他爸妈也是。粗心啊…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张学平也笑着讥说道:“我当然粗心喽,哪有你那般专注痴情的,汗水滚进眼窝里都没一丝感觉的,我想也只有你了。”
      文丽知道张学平说的是联欢会那晚的事情,因而故作发狠的说:“你就会来贬我!”
      张学平微微一笑说:“你发啥狠啊,我问你,那时候有谁敢往那上面去作联想的?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是一鸣惊人,就是石破天惊,不然你是誓不罢休的。”
      文丽很释然的说道:“我早几天才刚把这事告诉过我妈妈,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事的人,反正啊…我把这辈子的秘密全告诉了你,现在就看你讲不讲良心了。”
      张学平说:“此话怎讲?”
      文丽说:“如讲良心那以后就不会再来贬我了。”
      张学平辩说道:“这不叫贬,这叫调侃,说话聊天啊…那是在所难免的哟!”
      文丽冲着她笑说道:“你啊…就是这德性!”
      这时张学平显出一副很难说清的神情来,然后半真半假的说道:“我现在才晓得,你的傻,你的痴情原来是有伏笔埋着的,是有出处可循的。”
      文丽斜她一眼又故意别过脸去不理她。
      这时张学平反倒软着声的说:“我么保证以后不再来贬你,哦呦…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么要去赶车,更重要的是我担心你会心疼,因为你的那位白马王子恐怕要饿着了!”
      文丽冲她连“哼”了两声,说道:“看你这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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