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大耷

76、歹徒

　　我走到了林老师的房门口，看见她房间灯还亮着，我敲了敲门。
　　“林老师睡没有？”
　　“是东方老师吗？我正准备睡。”
　　“好的，林老师房门关紧，有任何事喊一声。”“好的，东方老师。”
　　“林老师晚安。”
　　“晚安。”
　　整个一层楼没有人，值班的医生护士也不见人。我干脆就把楼道门给关了，还拉了一张床来抵上，注意安全总是没有错的。然后我还去每间屋子查看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回到屋子。我问郑老师和丹丹要不要喝点水，她们都说不了。我问那要不要上个厕所，丹丹说不需要。郑老师倒有些不好意思明说。我说：“丹丹，我出去，你扶住郑老师，就用盆子好了，待会儿我倒掉就是。”郑老师脸红了，说：“东方老师我还是去厕所吧。”我立即摇头说：“郑老师，厕所没有灯，我们也没有手电筒，火柴都没有。看不见。另外厕所很脏，地面很滑，万一摔倒就是大麻烦呀。”
　　“可是东方老师，那么脏，还要你去倒……”
　　“郑老师，没有关系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轻描淡写地说，等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好，轻手轻脚走回来的时候，我看见郑老师的脸还是红的，她眼里还有泪水。
　　“咦，你不必轻手轻脚的，不都没有睡吗？”丹丹说。我突然想起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说：“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挥一下匕首，不留下一个活口。”丹丹和郑老师笑，“你好烦呀，把人家徐志摩改成了一个杀手。”大家笑。我关了门，推了一张床抵住门，拉了两张凳子在床边，我问要不要关灯，丹丹说随便，郑老师也说随便。就在这时，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等我一下。”
　　我去把林老师叫了过来，我说大家都来陪郑老师好了。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睡下好一会儿，丹丹凑近我耳边说：“好爱你哟。”
　　“怎么啦？”
　　“你竟然去倒了尿！”“这有啥，倒屎都行。”“你烦。”
　　丹丹不敢笑，便把头埋进我的腋窝下。
　　“你以后也会对我这样好吗？”
　　“好一万倍。”
　　我悄声说，
　　“好好睡吧。”
　　大概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林老师把我推醒了，她惊醒些。
　　“东方老师，外面走廊有人。”
　　我醒了，丹丹也醒了，郑老师也醒了。我翻身坐了起来，外面至少有几个人在走动，他们还在推门，楼道门我是关了的。任何人上来要么是打烂了楼道门，要么就是从哪里翻窗进来的。我必须赶快做出判断。我立即取下支架——那东西上面是木头，下面一大截是钢管。我紧握支架。有人在推我们的门。
　　“谁在外面？这里是病房，病人和家属需要休息，请不要打扰。”我大声道，外面一下没有了声音。黑暗中，我们都很紧张，丹丹抱紧我，身子在发抖。外面静了一会儿，有人又在使劲推门。
　　“外面的人听好，你们再敲门我们就报警了。”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突然哐当一声，有人踢门！丹丹一声尖叫，搂紧了我。我必须做最坏打算，我不能够抱侥幸心理，我也绝对不能让丹丹处于危险之中。我一把搂紧丹丹，
　　“丹丹，听我说，郑老师是病人，她刚做了手术，她没有力气。林老师年龄大了，她也没有什么力气。这里面就我们俩人年轻力壮。丹丹，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现在必须勇敢，我需要你帮助，明白吗？”我吻了一下丹丹。
　　“我一开灯，你就用凳子使劲砸窗户，把所有东西都往外面扔。我们是二楼，下面就是居民的瓦房，砸烂砸伤都无所谓。等她们愤怒，等她们报警，等她们冲进来，我们就有救了。明白吗？不要怕，你做得到。”我冲到门口，开了灯，门已经被外面的人踢了一个洞。我立即拉过一张床来堵上。
　　我大喊：“丹丹赶快砸窗户！”丹丹和林老师开始挥动凳子砸窗。
　　“把窗户全砸了！”
　　门又被踢了一个洞，有一只手伸进来想把插销拔掉，实在太猖狂了。我知道如果让他们进来，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我没有犹豫，挥舞钢管，对着那只手没命地打去，一声惨叫，我敢肯定那手绝对骨折。就在这时，我注意到窗户还没有被砸掉。要命呀，楼下的人如果还不知道的话，我们坚持不用了多久。如果让那几个家伙冲进来，让他们对丹丹做出什么的话，我不敢想像。我抓起一张凳子，向窗户使劲砸去，窗户烂了，掉了下去，砸到了下面人家的瓦上。我没有停留，连砸了另外两个窗户。
　　“丹丹快扔东西！”
　　就在此时，郑老师大叫一声。
　　“东方老师，门……”
　　门已经被踢烂了，有人正准备挤进来。有一条腿正使劲蹬着床，想把床蹬开，自己好进来。没有余地了，这就是生死时刻，让这些家伙得到机会的话，丹丹一定会处于危险之中。不，绝对不行，必须往死里整。我愤怒了，那一刻必须拼命，我冲过去，对着那条腿没命地打了过去，一声惨叫。
　　“来呀，不要命的来呀！”我大喊，我手上的钢管都弯了。就在这时，楼下院子外传来不少人的大声叫骂和怒吼。
　　“楼上的，日你妈的，大半夜你们他妈的在搞什么名堂？你们砸了我们的房子，日你妈的。”
　　“你们他们妈的，伤到人了！”
　　“老子报警了。”
　　不用我的提醒，丹丹和林老师还在往外面扔东西。
　　“日你妈的，老子冲进来要扒了你的皮！”
　　“拿刀来！”
　　有人大概是要往卫生院冲，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一会儿，有往楼下跑的声音，我知道我们安全了。我们看着彼此，什么话都没有说。“林老师，郑老师，丹丹，我们安全了。”
　　丹丹一下扑到了我怀里，我紧紧搂住了丹丹。这时卫生院冲进一大帮骂骂咧咧的人来，一群人在院子转了一圈，然后上了楼。
　　“林老师，你去跟他们说三点：一，所有损失卫生院全赔。二，去抓歹徒，断手断腿的，抓住一个，政府奖励一千元。三，喊他们报警。”林老师愣神了好一会儿，说：“东方老师卫生院会赔吗？政府会奖励吗？”我笑，
　　“先这样说吧，不然他们会把我们打死。哈哈哈。”
　　我扶丹丹上床，看到郑老师还惊魂未定，我让丹丹握住郑老师的手。“丹丹你可真厉害，你再扔一会儿，肯定就会把床都扔下去的，那么我们就只能够躺地上了。”
　　丹丹正要说什么，一大群人就冲进来了。
　　“是你们扔东西吗？房子烂了，人伤了，怎么说？”我理都不理，任凭林老师去应付他们，我握住丹丹的手，当众热吻她，丹丹也回应了我，我们都当所有人不存在。
　　一大早，我和丹丹就冲进了院长办公室。当着院长面，丹丹跟她爸打了电话。
　　“丹丹你没事吧？”丹丹爸急道，
　　“爸，我没有事，我和亮亮在一起。”
　　“好，你们都没事就好，你们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丹丹放下电话后，我对院长说：“院长，你的病人，住在你安排的病房里，人身安全没有一点保障，至始至终，卫生院没有一个人出面。你恐怕要考虑一下给个说法才行。”我带着丹丹离开了，让院长去闷想吧。

作者有话说

　　完全远处，反对胡编滥造的无脑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