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姐每一天》阿菱啊菱啊

3、异响

　　吃核桃。

　　早上，我就来老师家里工作了。
　　我是一个很容易灵感迷失的人。我画了不久，就站起来，伸伸懒腰，给老师花园里的花浇水，打一套八段锦，从一楼逛到二楼，从花房逛到厨房再逛到老师的工作室。老师在二楼书房认认真真地画着画，我又下楼。
　　我看见客厅那里放着一罐核桃，我就砸核桃吃。

　　二楼，敏感的狐狸耳朵竖起来。
　　“嗑嚓嗑嚓，砰，嗑嚓嗑嚓。”
　　一根尾巴毛竖起来了。
　　“嗑嚓嗑嚓，砰，嗑嚓嗑嚓。”
　　两根尾巴毛竖起来了。

　　等学生磕完一罐核桃，齐司礼扭头看着全都炸起来的尾巴。
　　“好啦。尾巴都炸开了。”齐司礼一手轻柔地拿着梳子梳着毛，一手抚顺这些炸到有一点卷曲的毛。
　　尾巴凄凄惨惨地抖了抖，仿佛是在控诉那个坏学生吓唬尾巴毛。
　　（众所周知，猫是猫，尾巴是尾巴，猫尾巴有猫尾巴的想法～）

　　齐司礼被尾巴闹得没有办法，只能走下楼梯，给学生一个教训，替尾巴出出气。
　　“你，你刚刚在这里干嘛？”齐司礼明知故问道，只希望这个学生会收敛一点，会变乖一点。
　　“砸～核～桃～”学生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齐司礼。
　　齐司礼忽然失语，口中的质问说不下去。
　　“呵。那你多吃点。核桃很适合你。”齐司礼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回身上楼梯。
　　上了二楼，齐司礼身后的尾巴怒其不争般狠狠甩了齐司礼一下。
　　齐司礼捉住气呼呼的尾巴，柔顺了尾巴，然后拿起手机找一个云南的灵族定了十几斤核桃。
　　尾巴气极了，又狠狠地甩了齐司礼一下。
　　“没办法。她喜欢。”

　　我设计了一个旗袍，自己上身穿了。
　　布料是香云纱，我穿起来蛮复古优雅的。于是我专门拿卷发棒卷了头发，勾勒了眼线，再画上一个烈焰红唇，搭配了一串珍珠手链，选择了一双珍珠点缀着的丝绒高跟鞋。
　　“怎么样？好看吗？”
　　我发了图片过去。
　　安安可能还在忙，没理我。
　　于是我也就玩手机，等着安安的回复。
　　忽然，老师打电话过来。
　　“你，你那张相片。”
　　“嗯？”我不明所以。
　　“你刚刚发了什么给我。”老师眼眸闪过一丝羞赧。
　　我打开微信看了看，恍然大悟，思索一番，淡定地说：“哦。这个。我的旗袍。”
　　“你想发给谁？”
　　我思绪掠过几个人名，最终说：“安安啊？我刚刚设计好，要是安安喜欢，我也给她做一身。”
　　齐司礼垂下眼说：“你的设计不是应该由更专业的人来看吗？”
　　“你是在毛遂自荐吗？”我笑了笑，“齐老师，我知道你很厉害。那总不可能我设计一件，试穿一件，你就一定要看一件吧？不过嘛～我是你学生，我当然是愿意将每一件设计穿身上让老师看看效果的～”
　　齐司礼眼眸游移了一下，另开了一个话题：“对了。这件衣服腰省可以放松一点，会显得更加轻盈。”
　　“是吗？”
　　我把摄像头转换一下，对着镜子跟齐老师沟通：“这样呢？这样也不轻盈吗？”
　　香云纱包裹住纤细的腰肢，随着动作的伸展，腰肢就像春天最嫩的芽儿，一手就能掌握，一掐就出水。
　　齐司礼忽然眨眨眼睛，收起古怪的心思。
　　“很好。挂了。”
　　“唉，慢着。”
　　齐司礼挂电话的动作顿住。
　　我拿起一片布，给老师看看。
　　“布料不错，你想拿来做什么？”齐司礼淡淡开口。
　　“领带啊？不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老师，你喜欢打多长的领带？宽领带还是细领带？”
　　齐司礼眨眨眼睛，说：“都可以。”
　　“但是老师都不打领带的唉～不知道老师打宽领带更好看，还是打细领带更好看～唔～也许老师怎么样都很帅呢？”
　　“少油嘴滑舌的。你注意你的用词。咳。你给我宽领带细领带都做一条吧。”
　　“老师。那老师会戴着的吧？不会嫌弃我手艺不好吧？”
　　“我戴。还有，你手艺不差的。不要妄自菲薄。”

　　第二天，齐老师打了一个宽领带在我面前晃晃悠悠。
　　我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说：“哇～老师戴宽领带也太帅了吧～那我就拿布料只做宽领带就好啦～”
　　齐司礼面色从春暖花开转为大雪纷飞，冷冷瞥了我一眼。
　　第三天，齐老师打了一个细领带在我面前晃晃悠悠。
　　我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说：“哇～老师戴细领带也太帅了吧～那我就拿布料只做细领带就好啦～”
　　齐司礼淡淡开口：“呵。看见我戴宽领带，就说自己做宽领带，看见我戴细领带，就说自己决定做细领带。你到底做好了领带了没有？裁剪的对吗？是宽领带还是细领带？你要是怕剪错了布料，现在你让我过目，也不是不可以。”
　　我笑了，又推辞道：“但是老师，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我怕，我怕……”
　　“没有很忙。我还是有时间的。和你有关的事，我不会没有时间。”
　　“好哦～我肯定给你做两条领带，好不好啊？”
　　齐司礼对我那种哄孩子的语气不满，终于反应过来我一直在逗他。齐司礼脱下领带，冷冷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齐司礼对话：《异响》《旗袍与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