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大耷

101、县工会

　　下午我和丹丹拟好了合同，丹丹也打了出来。晚上到夜市摊的时候，我跟残疾朋友说了。
　　“兄弟，我知道你是要帮我，你要找这么一个人满街都是。我知道你是要帮我，你开那么高的薪水，没有说的，我跟你干。”
　　残疾朋友都哭了。那天晚上我就对广场上的人说了，要学吉他就到残疾朋友处先报名。晚上回家，丹丹爸妈说，见了局长，他很感兴趣也很感动，没有问题，两天就拿许可证。
　　“儿呀，局长说，他很感动呀。他说你和你父亲都是耿直的人，对人掏心掏肺的。他说他一定全力以赴。他问学校取什么名字？”
　　我想都没有想就说：“丹丹培训学校。”
　　“取我的名字呀？”丹丹眼睛明亮。
　　“对呀。”
　　丹丹爸妈都有些激动。“儿呀，你实在处处让我们感动。行，就叫丹丹培训学校。”
　　丹丹妈妈说，“局长说明天就把各学校校长搞定。”
　　我说：“行，那么我们都赶快行动起来，这里开校很近了。”
　　我想了想，随即说：“爸妈，明天我们做两件事。一，印好广告单，争取开校那天发到每个班上。二，我和丹丹去请李师傅，让他马上上岗。要有人专门跑这个事才行。”丹丹妈妈说那让你爸安排车，广告单她负责拿给印刷厂印。
　　“妈，那就顺便给印刷厂说，印百把张大的，贴在三轮车上的，一年半载不会坏的那种。”丹丹爸妈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吃惊，也有些不解。
　　“儿呀，你要在三轮车身上打广告？”
　　“妈，是的，爸妈。我在成都的时候，注意过，一般就是在新闻报纸，电视台，广播站等打广告。还有就是路牌广告，楼宇广告，比如交通要道口，人流量很大的地方，还有就是流动广告，比如公交车出租车上。咱们县城很多都没有。广播有，电视台有，可谁关心县台的节目呢？谁看呢？在上面打广告是白花钱。公交车出租车，县城现在都还没有。路牌，有，可以到东方广场租一面墙。不过我天天在那里弹唱，就是一个活广告。没有必要再花钱。那么县城真正出行的交通工具是三轮车，他们每天穿行在大街小巷，是移动广告。”这样的说法可能是一家人首次听到，一家人可能觉得有些神奇。“妈。这些三轮车，一天就拉几块十来块钱。我们就是一个月给他几块钱他都愿意。非常廉价，而且效果还好。说不定三轮车夫还多感激我们的。还会主动帮我们宣传的。现在还没有人发现这一点。没有人找他，他一分钱都赚不到，他有这样的意外之财，有啥不高兴的。”“亮亮你简直是天才！”丹丹过来抱住我，兴奋得跳起来了。
　　“老单呀，咱们这个儿子怕是真的能够干一番事业的。”
　　丹丹爸爸点头。
　　“儿呀，行，就照你说的办。”丹丹妈妈说，过了一会儿，丹丹妈妈又说：“儿呀，局长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县长，一个是现在的局长，你看？”
　　“妈，不妨信局长，两个人都用做顾问。年薪5000。老县长的名字直接打在广告单上，反正他退休了。现在的局长就暗中做顾问，每年过年的时候给他拜年，顺便送他五千，这些人在某个时候会起作用。”丹丹妈妈点头。
　　“妈，他有没有推荐地方？”
　　“他是推荐了，但我感觉条件不大好，你爸也觉得。”
　　“哪里？”
　　“县工会。”
　　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连方位我都不知道，我对县城还比较陌生。
　　“县工会那里，政府多年没有投资，墙壁都脱落了，教室倒是多。但很久没有用，脏乱得很，请人打扫卫生都很麻烦。”丹丹妈妈说，“从条件来说，远不如特殊学校，你康妈妈那里。”这个是大事，要仔细想想。我沉思了一下问：“妈，工会那里可不可以封闭管理？”
　　“这个倒可以，它那里只有一道门。”
　　“爸妈这样，我和丹丹明天抽空去看看，如果桌椅板凳没有坏，黑板没有坏，可以考虑就租县工会。它那里一定是个清水衙门，平时很少有人问津，租金一定便宜。他们一定会很想留下我们，会提供一切方便。至于康妈妈那里……”我迟疑了，丹丹爸妈一家都很疑惑地望着我。“爸妈，我们最好不要考虑。”
　　“为什么？”
　　一家人都很惊讶。
　　我没有马上回答，这需要很慎重。丹丹碰了我一下，
　　“亮亮，爸妈面前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说错了，爸妈也不会怪你。”我点头，望着丹丹爸妈说：“爸妈，那我就说了，也许我的说法不当。如果我们租康妈妈那里，肯定的，康妈妈肯定答应，并且租金肯定优惠，这不用怀疑。如果我们干得很勉强，康妈妈甚至有可能给我们免租金，这完全可能。不过，爸妈，万一我们干得比较好呢？比如万一我们可以赚十万，爸妈觉得我们给多少康妈妈才会满意？”
　　我停住了，丹丹爸妈僵住了，他们肯定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爸妈，三两万是不尊重她，五万六万，她不会满意，没有七万八万，这个事摆不平。爸妈，咱们自己费心费神费力，结果大头被人家拿走，还敢怒不敢言。不憋屈吗？爸妈，咱们办学是个商业行为，在商言商，咱们就按照商业行为来，咱们不用欠任何人的人情。”
　　丹丹爸妈神色有些变了，他们走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丹丹爸走到一旁打电话，打了几电话后，转身对我们大家说：“县工会那里，桌椅板凳是好的。”
　　我看着丹丹爸妈。坚定地说：
　　“爸妈，那我们就订县工会好了，妈妈明天可以抽时间跟他们谈。整体包租，不准其他任何机构进来。丹丹，我们去把合同和广告做些修改，一早交给妈妈。”我们去了书房，没有太多修改的，只把地址添加了上去。不一会儿，丹丹爸妈下来了。
　　“儿呀，我和你爸以后都全力协助你办就是，你比我们更懂。”
　　“爸妈不是我更懂，是隔行如隔山。教育这一块我更熟悉一些，如果谈到公安等这些，我绝对外行。”
　　“亮亮，你别谦虚了，你就是很能干。我都怕失去你了。”丹丹转向爸妈。
　　“爸妈，我和亮亮的婚礼要抓紧哟，现在房子有了，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吧？”
　　我说：“丹丹，这段时间妈肯定忙得要命。妈，不如把这个事情交给我大姐她们好了。”
　　丹丹妈妈说：“行，我就跟大姐打电话，让他们这周下来一趟，大家聚聚，也可以顺便商量一下。”我点头，我是打算在婚礼的时候给丹丹一些惊喜的，我自然想让大姐她们来全程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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