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化雪追风去》青云悦悦

47、预备

　　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快了很多。
　　在最后的一天里，就连新铺子开张所需要的一些东西也都备齐了，祖孙俩开始商量新开张的那一天应该准备些什么。
　　“咱们现在的包子有三种，最主要的特色就是青菜包子还有青菜油渣包子、青菜肉包。要是新开铺子似乎也是新准备些新馅料的包子比较好，只是种类还是不应该太多，以免跟不上质量。外婆，你之前的经验足，之前的时候铺子里都是什么馅儿的包子卖得好呀？”
　　外婆想了想：“这包子铺里日常挂在牌上的东西，应当是一年四季都能见得到的食材。我们从前的包子铺卖得最好最招牌的就是青菜包、豆沙包、酱肉包这三种。只是豆沙包的红豆馅儿需要自己来准备，酱肉包更是因为纯肉馅儿料价格贵，虽然好吃但是还是不是人人都愿意买的。”
　　“这么听起来，青菜包和豆沙包才是更好的。那我们新铺子开业的时候加上卖豆沙包。刚好，这个寓意也好。等到我们店铺里积累了稳定的客源，再加上卖酱肉包，满足一些手头宽裕想要打牙祭的客人需求。前期，我们先以低价美味吸引到足够的客人注意。”
　　外婆点头：“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有女东家的样子了！”
　　“还不都是外婆教导的好。”姜雪樱撒娇地趴在外婆怀里。
　　外婆抚摸着姜雪樱的长发：“开业那天，可得穿上你新买的那衣裳。水红百褶裙多好看。”
　　提到这个，姜雪樱猛一抬头：“对了，外婆，咱们那天买了两身衣裳，我瞧着招娣姐和我的身形是差不多的，我想把另一身给她穿。就剩这么几天了，她肯定是也赶不及做新衣裳了。可是新铺子开业，她也是东家，自然也是穿得好看才好呢。”
　　“衣裳是买给你的，你做主就好。”
　　“这还不是外婆买的，怕外婆伤心嘛。”姜雪樱起身找出了另一身衣裳：那是宝石蓝伞裙，姜雪樱觉着这样的裙子倒是也很适合招娣。

　　秦家姐弟果然提前一天来了，令姜雪樱吃惊的是旺儿还推了独轮推车来：“贾木匠家里有一个做好了的，先前订货的人反悔了觉着这个不便利又订做了牛车，这个就闲置着了。他一听有人恰好想要这个样子的，高兴的不得了，只要两百文就行了。”
　　姜雪樱赶快招呼文兴：“文兴，这个车是专门给你准备的。瞧着你也不像是能下苦的大汉，有了这个车，去拿肉运柴的都轻松不少呢。”
　　文兴听了这话慢慢抬起头看向姜雪樱，阳光下的女子正在笑，让她侧脸上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层细细的绒毛，她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旺儿已经走到身边：“文哥，你看，两手抄起这边的手柄，向前推就好控制方向了。”
　　文兴接过把头，挨着手的地方早已经缠好了布条免得木刺扎手，他向前一推，果然轻巧方便。而小推车里还放着一个包袱卷。
　　旺儿拎起来那包袱卷，姜雪樱就带着他们走到为秦招娣预备的屋子去。
　　上一次已经看过，可是这一次屋里已经完全不同：紧临着街面的这一侧门板已经盯死，并且还挂上了一道淡绿色的布帘，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在炕脚还放着一个箱子，箱子上立着一面镜子和一盒口脂。
　　旺儿看了放心地说：“这下好了，我本来还有些担心姐姐在这里住的不安全，这样一来进出都是从院里走，就好多了。这屋里打的是炕，也不怕冷了。”
　　秦招娣笑着说：“都是卢阿婆和雪樱费心了。”
　　姜雪樱这才指着箱子后头说：“新铺子原先是一个成衣店，当初那东家要走的时候我们买了两身衣裳。这一身宝蓝色的我觉着适合你，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穿。”
　　旺儿在一旁笑着说：“太好了，我姐姐就喜欢蓝色！”
　　秦招娣嗔怪地看一眼旺儿，旺儿立马用手捂住嘴巴，他的憨态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人已到齐，就开始为第二天的开业做准备了。
　　旺儿和文兴睡一晚，要预备着第二天燃放鞭炮。
　　三个女人则凑在一起商议起第二天要准备的包子。
　　“我们这铺子有许多的熟客，所以从前一直卖的青菜包子是不能少的，”姜雪樱细细地为秦招娣解释着：“从前因为天儿冷，我和外婆每日熬了骨头汤来免费提供给大家暖暖身子，虽然是新开了铺子，这个倒是也不想省掉。我们铺子里先前还在卖的就是青菜肉包和青菜油渣包子。这青菜肉包五文两个，青菜油渣包是三文两个。油渣就是练过猪油后剩的，扔掉可惜，放在包子里有个肉味儿倒是能解馋，这个馅儿的包子也卖的便宜些。”
　　秦招娣点点头：这些都是祖孙俩先前积攒下来的客源，没什么好争论，就问：“那如今铺子新开，自然是不能只有这三种的包子，也需得做些新包子，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姜雪樱就说：“外婆卖了一辈子的包子，她说曾经店里的豆沙包和酱肉包最受欢迎，但是酱肉包的价格稍高。我想着我们新店最首要的是人气，应当先以便宜吸引来大量的街坊们，所以明日打算先准备豆沙包。”
　　秦招娣一听豆沙包就很是喜欢：“豆沙倒是好馅儿料，做面点也必不可少。那你们明日的包子定价是？”
　　“青菜包子还是和过去一样一文钱一个，青菜油渣包三文钱两个，青菜肉包五文钱两个，这豆沙包嘛，三文钱两个。明日的活动就是买一个送一个，新店这样的活动做三天聚聚人气。”
　　秦招娣没说话，嘴唇里念念有词还比着手指算了一算，然后摇摇头：“可是，你们有没有算过，现在到冬日了，这青菜价高，你们的定价在这冬日里已经是亏本了，若是明日还做买一送一的活动，店里亏本极大，二来不好的就是街坊们都是小民，喜欢占便宜的，这样岂不是自己贬低了自己家包子？”
　　姜雪樱毕竟不曾亲自做过生意，一听这话也就皱起眉。秦招娣又说。
　　“我听旺儿说你们的骨头汤是免费的还能带回家喝，想必定是有那买一个青菜包子带几碗汤走的人，这些人占惯了便宜，有免费的骨头汤喝，就绝不会再花钱买粥、豆浆。若是包子再便宜，恐怕在这些人心中，我们的店铺一开始就会成为占便宜的对象，如此一来，长久经营大为不利。”
　　外婆赞许地点点头：她愿意放手叫姜雪樱自己去尝试，许多事必须要亲自经历了才会明白。招娣这丫头倒也是心思缜密的，如今也该放手叫年轻人去折腾了！
　　姜雪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马上虚心地请教：“招娣姐，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秦招娣笑着说：“你都已经告诉了那些熟客要买一送一，自然说到要做到。只是这样的主意往后不可再有了。我们倒是可以在送的包子上做做文章。青菜价贵，必不可将青菜包子相送，不如试试雪菜做包子！”
　　“雪菜？”姜雪樱一愣：这是庐泽百姓冬日里常吃的咸菜，秋日就用青菜腌着了，外婆平日炒过雪菜肉丝来吃，味道很好，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把它包进包子里。可是，转念一想，什么不能包进包子里呢？
　　“没错儿。就是雪菜。用雪菜和肉沫儿调成馅儿，可以兑些粉条，这样的馅儿便宜而且味道好，在冬日里卖成本低最好了！我们就用这个做相送的包子，可是要在店门口写上价码：雪菜肉包，两文钱一个。”
　　姜雪樱眼睛一亮：“这样我们虽然是送了包子，可是却能显出我们的诚意也不显得包子掉价。”
　　秦招娣拍手：“说的正是！”
　　“那明日就预备青菜包、青菜肉包、青菜油渣包、豆沙包还有要赠送的雪菜肉包五种包子！”
　　“没错儿，只是雪菜肉包要包的数量和另外四种包子一样多，才能配得上。这样一来，成本大大降低，而送的是肉包，也显得我们的确坦诚对待了街坊！”
　　“那招娣姐你说，除了骨头汤还要预备豆浆吗？”
　　“豆浆就不必了，这和骨头汤一样都是汤水。预备些豆花吧！热腾腾盛一碗放在柜台上，总有人见了就想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商议好了，马上就要上街买东西。文兴和旺儿推着车跟在后头走了，外婆则留在家里准备晚饭。
　　一行人采买过东西回来吃了晚饭天还没黑就都睡了，三更时分又起床。
　　三个女人都穿着新衣服，系着围裙，在新铺子的后院里忙活着。文兴帮忙烧火，抬动笼屉。
　　为新铺子姜雪樱准备了二十个笼屉，十个一灶，摞起来要看最上头的那一层有没有好还得踩上凳子去看，抬动也只得由文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