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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太子被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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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完信息,顾清林略一思索,自己经手的孩童拐卖一案,目前剩下的疑点只有幽兰山庄,至于更深一层的内容,就只能等黄岐到案才能进一步获取线索。
眼下麻烦就麻烦在现在军粮案也有可能事涉三皇子,这案子皇帝势必会查,而如果要查估计也只会交给内卫司,眼前虽没什么动静,但相信不久内卫司就会接到消息,而此事的重要程度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要胜于吞龙逆党一案,此事若同幽兰山庄一起两案同查,倒似是显得有心要置三皇子于死地似的。。。。。。
顾清林暗搓了搓手指,他对三皇子并不了解,只隐约知道似是脾气不太好,冲动易怒。一般来说冲动易怒的人是做不了太周密的谋划的,可是现在桩桩件件的事情似乎背后都有着三皇子的影子,难不成这三皇子的人设是故意伪装的?还是说他是清白的,只不过是被人给陷害了?
将案情重新梳理一遍之后,顾清林又回了东宫衙署。太子殿下自然是没有时间时时召见他的,顾清林见衙署四周人来人往,稍显嘈杂,想了想便同管事的说了一声,离开了衙署,转道去了他们的私房菜馆--云中宴。
菜馆的装修早已完成,人手也都已配齐,只是这几日孙半厨还在忙着培训新招的小学徒,因此暂未对外正式营业,只偶尔有相熟朋友三三两两前来试菜。
顾清林去的时候正巧并没有人在,只让孙半厨简单下了一碗面吃,自己便去了后院的书房,关上门一个人默默的对整个案件进行复盘。
习惯性的铺开一张纸,将所有案件以及所有人物的关系都在纸上标了出来,然后顾清林便对着图纸陷入了沉思。
而此时皇宫当中的楚帝同样也正在沉思当中。
老三性子暴戾又冲动易怒,做事情常常虎头蛇尾,军粮被换一案如此精密的布局,很难想象是出自他的手笔。难道是他身边的那些人?难道老三也有意兵权?可又为什么会同逆党扯上关系?
楚帝面无表情,整个书房当中弥漫着一种看不见的威压,连身边的九全也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努力缩小了自己的顾在感。
正当此时,门外有人来禀,太子殿下求见。
楚帝揉了揉眉心,道,“传!”
不多时太子觐见,先给楚帝请了安,而后便规规矩矩的垂手侯立一侧。
楚帝挥手屏退了左右,才对太子道,“老三那边,什么情况?”
太子道,“儿臣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楚帝停了停,又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太子闻言略显犹豫,直到楚帝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道,“儿臣觉的。。。。。。此事暂未有实证,还需进一步查证。”
楚帝显然并不满意太子的回答,也并未打算轻轻揭过这个问题,而是又问道,“你觉的,老三会参与其中吗?”
太子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回答,斟酌着说道,“儿臣觉的三弟脾气略有些急躁,处事也时常沉不住气,若说此事当真同他有关。。。。。。”太子想了想,才又道,“那这些日子恐怕总得露出些许马脚。可儿臣观三弟这些日子也并无异常,想是其中另有隐情。”
楚帝只静静听着,并未发一言。太子只得垂手站着,余光瞥见角落里的九全,见其微微合眼,并未有多余表情才微微放下些心来,只不过手心却依然满是汗水。
半晌后,楚帝才又问道,“这件事情,你觉的当如何处理?”
“这。。。。。。”太子思虑半晌,才小心道,“此事全凭父皇决断!”
自己的儿子竟然同逆党有关联,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楚帝心中本就因这事有些急怒,先前也只是一直隐忍未发,此刻见太子如此回答,一时怒气上涌,只觉他全无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度,遇事不决毫无气魄,不由的话语中就带了三分怒气,“孤现在在问你怎么做!”
楚帝动怒,屋中仅剩的唯二两人太子和九全立时跪拜下去,太子一时也有些荒神,他也知道此事难办,却没想到父皇会突然发难,忙道,“父皇息怒,是儿臣思虑不周,还望父皇责罚!”
楚帝闻言火气更胜,“责罚,责罚!你是一国储君,整日被孤责罚,你还有何颜面在文武百官面前立足!”
太子闻言不敢再发一言,只跪拜在地,“父皇息怒!”
九全此刻也并不敢多言,也只远远的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楚帝深吸了两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那股怒火,缓了缓自己的脾气方道,“没用的东西,回你的东宫去。无事多看看《楚训》,看看老祖宗们都是如何打理这大楚江山的!”
太子只得道,“是,儿子这就回去。还请父皇保重龙体!”说完才小心的退出了御书房。
直到太子离去多时,楚帝才缓缓开口,对九全道,“去,将郑英叫过来。”
九全忙起身答道,“是。”
直到屋中只剩楚帝一人,楚帝才有些疲惫的放松了身形,面露痛心之色。
太子殿下心情如何顾清林并不清楚,此刻他已经完全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陈子健口中的白衣公子,同陈涛口中的白衣公子是否为同一人?如果说帮助陈涛升官的令牌是贰号,白衣公子手中的是叁号,那是不是代表不同的数字掌管着不同的事情,比如贰号就是专让掌管着一众官员升迁之事?还是说数字只是代表着不同的人?
既有贰有叁,那势必就会有壹,壹又代表着什么?吞龙令牌既有序号,那么到底共有多少枚?可为何江晓收到的信件当中的吞龙图案却并没有数字?江晓同吞龙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如今江晓已死,关于他的秘密是不是就都死无对证了呢?
思及此处时顾清林眼神微闪。其实这江晓之死也颇为可疑,极有可能是被吞龙灭口,只是不知为何内卫司当时并没有追查下去。若从此处入手,是否可以有些许线索呢?至于其他事情,目前似乎也只有等到黄岐归案以及陈子键被押解回京以后再寻线索了。
心中既然有了点头绪,顾清林才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坐了好久,后背都有些发酸了。于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桌上的人物关系图仔细收好,这才出了书房,同孙半厨打了声招呼,回府去了。
回府之后正巧遇到了也刚进门的顾清风,兄弟二人一路先去给方氏请了安,因安平侯恰好不在府中,倒也省了不了麻烦,只略陪方氏坐了坐便一同去了顾清林的院子。
进屋之后还英上了茶便退下了,只留兄弟二人在屋中。
顾清林喝了口茶才问道,“大哥今日做什么去了?”
因正在农假当中,顾清风虽不去书院却也是常常外出会友,见顾清林这样问,便道,“萧兄这两日心情不好,我同谨瑜一起,约了几个同窗去了趟郊外。”
顾清林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户部郎中之子萧承言?”
顾清风“嗯”了一声,“你先前也曾见过的。”
顾清林喝完茶起身,往旁边的贵妃塌上一歪,“我记得,他还有个弟弟叫萧承志的。”
顾清风见顾清林这样子,先是笑骂一声,“坐没坐样,像什么样子。”
只是骂归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由着他去,而后才道,“是他。”
顾清林闲来无事,随口问道,“我记得他父亲对他母亲似乎也不是很好,他为何心情不佳?难道还是为他母亲的事情?”
顾清风道,“可不是。”说完又叹息一声,“他也不容易。他父亲越发过分了,前儿为了他那小妾,竟然同他母亲动了手,他母亲伤了手,大夫说应是动了骨头,且要养上一段时间呢。”
顾清林说着,也歪到贵妃塌的另一侧,“还好现在尚在农假当中,他还有时间能陪护在母亲身边,这要是平日里住在学里,以他母亲的性子必不会让他知道此事,怕他分心。”
顾清林闻言皱了皱眉,道,“朝三暮四也就罢了,竟然还发展到家暴了?”
顾清风没听懂,“家暴?”
顾清林现在已不似先前那样小心翼翼,偶尔说漏嘴点什么事情,也只咧嘴一笑,随口糊弄的越发娴熟。“就是在家里使用暴力的意思。说家暴不是顺嘴么。”
顾清风无奈摇头,伸手点了点顾清林,“生了一场病倒是越发的古怪了,话都懒得说全。”
顾清林也不介意,只咧嘴笑。而后又听顾清风叹道,“今日他说,心底里原是想要他母亲同他父亲合离的,奈何他母亲怕带累了他们兄弟的名声,死也不肯。”
顾清林闻言“嗯。。。。。。”了一声,挠了挠头。
顾清风见他样子,便知他心里约模是有了什么看法,于是问道,“你莫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顾清林道,“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古来男子休妻的比比皆是,到了女子这里想要和离都这样难。”
顾清风听他这样说,也叹道,“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老祖宗传下来的风气,你明不明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