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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执着 ...

  •   沈忘路上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累了便在一个台阶上休息,沈忘随之也坐了下来,许时念看向身边的他:“你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沈忘的表情一下沉闷下来,他看了眼旁边正看着自己的许时念,见她神情认真他笑了笑:“大过年的干嘛这么严肃,你笑起来更好看,别耷拉着脸,多笑”
      “阿忘,你现在还好意思开导我呢,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事也可以适当和我说的,我也想能帮你些什么”她说完低头有些失落的扣着手
      他伸出手刚想抚摸她的头,又停住了动作,双手撑在身后的台阶上,上身微微后仰:“也没什么,就是她每次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了,一到这时候就不得消停,身边突然安静了,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许时念开始有些不解,而后想了想:“你妹妹?”
      沈忘没有做声。
      “真羡慕她”
      沈忘有些不解的撇头看她:“羡慕一个死人干嘛”
      “没有烦恼啊”
      “你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听听?”沈忘重新坐好手搭在膝盖处看她笑着
      许时念没有回话,只是目视前方直到沈忘没有在看自己,才再看他的侧脸:“羡慕她能被我爱的人时时想起,挂在嘴边”
      两人都不再说话,许时念突然站起身
      “阿忘,你先坐着,我一会回来”
      她刚说完沈忘便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这么晚你一个人去哪,人太多了,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一会就回来”见他还是没松手,她又补道:“就一小会”
      沈忘这才松开手:“我手机在手上,随时”
      许时念愣了愣,又笑着:“知道了”
      她走后沈忘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握在手里,没有再低头闭眼,而是一直看着四周,直到那个熟悉的人出现在眼睛里
      她手中牵了两个气球,一个是超人,一个是云朵。慢慢走到他跟前
      “呐”
      她递出超人样式的气球在他眼前
      他不解但还是接过气球,许时念继续在他身边坐下,沈忘看了眼气球又看了眼身边的她
      许时念看着气球:“阿忘,你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大,里面却这么空吗”
      沈忘看着她:“里面有气”
      许时念扭过头笑着看他:“也行,是我们的气事,不过更多是用来装心事,藏在心里不可言说的心事”
      他笑了笑
      “你试试,把去年所有的不开心和烦恼全部装进气球里,然后放飞它,超人就会替你消灭他,烦恼就跟着一起飞走啦,新的一年新的阿忘”
      “幼稚”
      “哪里幼稚了,很有用的,你试试嘛”
      他点点头:“怎么装”
      “你看我”
      许时念将绑在气球上的绳子一圈一圈绕在手心处,围在手上直到气球与自己眼睛平行,随后握住球绳,另一只手也搭在上面
      “就像在许愿一样”。她说完闭上了眼睛
      沈忘注视着她,眼神从始至终未挪开
      没一会她打开眼睛,撇头看他:“你快试试,我等你一起放”
      他笑着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沈忘说了很久,许时念也看他看了很久
      他刚打开眼睛,眼前的气球却“嘭”的一声炸开,他看了眼旁边笑的开心的许时念,目光放在了她的手上,是她拿一根发夹戳破了它
      许时念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前方的天空:“阿忘,你看,你的烦恼跑出来飘走了,要不了多久它就会消失了”
      沈忘看着她,眼神没有挪开,一会后开口:“你的怎么还不放”
      “因为这个要你一起来”
      “为什么”
      “不告诉你,拿着绳子,一会我数三个数你就松手”
      许时念将缠在手心的绳子尾处给他,只有他放手,手心的绳子才能慢慢松开
      他笑着接过
      许时念眼中冒光看他:“3”
      “2”
      “1”“1”。沈忘小声附应着
      他们很默契的同时松了手,随着气球一起升往天空中的还有新年烟花
      “小气球,希望你带着阿忘的烦恼一起离开”。许时念看着飘走的气球
      她再看沈忘时他终于脸上没了那个忧愁的神情
      “好美”她看着烟花始终笑着
      他看了眼她:“是啊”
      “哎阿忘,为了庆祝你做新的自己,我带你去放烟花吧”
      “放烟花?”他转过身对着她
      她连忙摆手:“不是这种烟花,是那种……仙女棒”
      他低头轻轻笑着:“好”
      许时念走前面蹦跳着,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停下了脚步
      沈忘原在她后面,而后走到了身边:“怎么了”
      “那是你朋友吧”许时念指着正在买东西的江问
      沈忘顺着方向看去:“是”
      此时江问也注意到站在对面沈忘,看到他旁边站了一个女孩子,他瞪大了眼睛走过来
      “你小子搞什么,都约会了还不知道说一声啊”江问拍了拍沈忘
      沈忘将他的手挪开:“别瞎说”
      江问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子,这个角度灯照不好,他仔细看了一会才认出是许时念
      “是你啊”江问开口。
      许时念疑惑的看了看沈忘,又重新看着江问,尴尬的笑着点点头
      “你是本地的?”
      沈忘和许时念都被江问问懵
      “我老家”她礼貌笑着
      江问看了看沈忘,随后笑到:“这样啊”随后又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请假了说回家然后又回来接这的婚礼主持,原来早知道人在这啊”
      许时念惊讶的看了眼沈忘,沈忘踢了踢江问
      “干嘛,不是啊?”
      “看你不爽”
      许时念看着沈忘:“你怎么知道”
      “你朋友圈发了”。沈忘又连忙解释:“不是你说带我逛逛,我怎么能放弃长见识的机会”
      沈忘说完眼睛眯眯笑着,脸也有些稍红,看起来和平时的沈忘大不一样,多了几分可爱的感觉
      她看着眼前的沈忘,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回到家后,许时念连夜编织着红绳,一夜未睡
      不知不觉就天亮了,但许时念也没感觉到一丝困意,因为昨天江问的话,不免让许时念多想
      清晨,许时念便拿起手机想问沈忘什么时候走,但又害怕打扰,她拿着红绳不知坐了多久妈妈喊她去吃早饭
      许时念不喜欢吃早餐的习惯还没改掉,换句话说,她只喜欢吃沈忘送的早餐,她出去后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吃
      “囡囡,你这样容易得胃病的”爸爸劝导到,但此时的许时念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怕手中的红绳未送出去
      “是啊,你这样去外地读我们不得担心死”妈妈附应道
      许时念听到这句话立马清醒了
      “去哪?”她看向妈妈
      “我和你爸爸昨天商量好了,想把你转去四川那边读高三”
      还没等妈妈说完话许时念站起身激动的说道:“我不去”
      “你现在一个人在那边我也不放心啊,四川好歹还有你干妈在那,有个人照顾”
      “我一个人可以,不需要谁照顾”
      “听话,你现在马上开学是紧要关头了,有个人照顾总是好的”
      “我就想在这,家里离学校也不远呀,压力太大我周末回来歇歇就是了”
      “坐车就要坐一天,你马上高三了哪有那么多时间”
      许时念见和妈妈拗不动无助的看向爸爸,此时许爸爸便上去拉走妈妈:“行了,给囡囡一点考虑的时间,我们确实说的太急了”
      妈妈边走边说:“哪急了,马上就高三了”
      许时念转身回到房间打开微信【X:你什么时候有空】
      许时念盯着手机等待着他的消息,十几分钟过去,沈忘终于回了消息
      【S:怎么了】
      【X:把东西给你】
      【S:等你回学校吧,到时我在便利店门口等你】
      【你回去了?】
      【嗯】
      她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如果自己真的要转学,那会永远也送不出去吧
      【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沈忘的消息再次映入眼帘,许时念盯着这几个字发呆
      她心中明确自己不想转学,不想与他再次失联,她想永远在他身边,这个欲望在她心里很强烈
      【X:我也过两天吧】
      【好】
      许时念握紧手机,想起沈忘在身边的种种,她走出房间,站在父母房间门口,听到他们还在争吵着转学的事
      “你刚刚为什么拉我,这个她总是要知道的,我也知道囡囡一时可能接受不了,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但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总得让她先适应才不会影响到学习”
      站在门口的许时念只听到爸爸轻应了几声
      “而且昨天也说好了,转学的事我来和她说,你不要参与……”
      没等妈妈说完,许时念打开房门
      “你们说过我可以有自己的规划了对吧”
      许爸爸看囡囡来了,立马从床上坐起:“你怎么来了,想好了?”
      许时念看着一脸期待的妈妈,她低下头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我们囡囡想的通的”妈妈开心的走近许时念
      “我想办理退学”妈妈听到这几个字瞬间愣在原地。
      “可以吗”许时念重新抬起头说着
      “你在胡说些什么”妈妈语气开始有些生气和不可置信
      “我说我要退学,我不去那里”许时念站直坚定的看着妈妈
      谁知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许时念脸上,很快就通红一片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现在不读书你要做什么”妈妈情绪有些激动
      许时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爸爸上来阻拦:“许时念,快跟你妈妈道歉,你妈为了你转学的事连夜托关系到处问,你现在说你要休学,平时我们还是太惯着你了”
      许时念强忍着泪水:“对不起,但我也想请你们尊重我的选择”
      许时念说完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到进了房间,她才终于敢让眼泪落下来
      她是觉得对不起父母,但她也没有后悔说出“休学”的事,反而感觉到了一种解脱,她在学校没有沈忘的日子每天都很郁闷,上课没有精神,下课提不起任何兴趣,还有下滑的成绩,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倒不如早些解决的好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蜷缩在床头,直到听到敲门声,许时念慢慢走去开门
      “囡囡”是爸爸
      “你是来劝我的吗,让我乖乖听你们的去四川”许时念眼睛周围红彤彤一片,有气无力的说着
      “不先让我进去坐着?我想和你沟通一下”
      许时念打开门坐在床尾,许爸爸进来后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许时念:“你能不能告诉爸爸,为什么有休学的打算,是不是在学校过的不如意,有人欺负你?”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那是为什么”
      许时念看着眼前好声好气说话的爸爸,情绪一下就上来:“爸我真的求你们一次,答应我这个请求吧”她咽哽的说道
      她现在满是愧疚感,但她也没办法收回休学的打算,独自在学校想着沈忘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每天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每天都想着“下次见沈忘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忘渐渐地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会这么高
      她多希望爸爸进来是骂自己一顿,或者也给打自己一巴掌,这样还能让她好受一些
      “只是单纯的厌学吗”
      许时念低头没有说话,眼泪一点一滴的落在手上
      许爸爸没有再说话,关门出去了
      凌晨,她看着沈忘的号码,没有点下去,最后打给了林薇
      “喂?有些人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哈,跟沈忘过的开心吗”
      许时念一时没有接话,林薇听到了许时念那头声音的不对劲
      “你哭了?你在干嘛,沈忘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没有”
      “那你说啊怎么了”
      “林薇,我想休学”
      林薇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你也觉得我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吗”许时念再次说道
      “你想好了?”林薇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嗯”
      “有原因吗”
      “说不清,但其中有我想…永远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不是,许时念你傻了吧你为了他,书都不读了?”林薇在电话那头有些不可思议到
      “林薇你知道的,他不在学校,我每天都盼着和他见面,我不想再这样了,没有他的生活真的很枯燥”
      “我这是劝不动你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坚定,但我清楚的知道一点是我不想身边没有他”
      “值得吗你”
      “是他,值得”
      “行吧,我是明白了,你这不是来寻求我的意见来了,你是来通知我来的”林薇没有在很严肃的说话,气氛一下又好了起来
      “可是…他们好像不会同意”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就行,没人可以替你做关乎未来的决定”
      “林薇,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永远站我这边”
      “那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等你回来暴揍你一顿吧”
      林薇说完,许时念终于笑了出来
      “不过…我现在还真有点想”
      深夜,她们挂断电话,许时念终于准备睡觉,不知深夜几点,她没睡多久就被疼醒,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冒热汗
      她已经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这个疼痛好像灌经她的全身,疼的她实在受不了坐起身来,她靠在床头,额头不停冒汗,她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
      她捂着肚子脑子里想的全是沈忘
      她一直疼到了天亮,一夜没能睡个好觉,说不出一句话,嘴唇泛白
      看着已经明亮的天空,她慢慢爬起身,两只脚刚下地就发软似的倒下去,她狠狠倒在地下,没有一丝力气,她看了眼门外,没有做声,还是依靠自己艰难起身
      她实在受不了,又饿,身体又提不起力量,肚子像是被人重重打了几拳挺不起,她还是鼓起勇气搀扶着墙打开了房门,她依着门把手缓缓走出去,刚没有几步往旁边看便看到过道上站在自己房门不远处的妈妈,她终于忍不住,眼角泛红,腿脚发软使她有些站不住,妈妈看到立即跑过来
      妈妈担心的用手贴在许时念额头上:“不是很烫”
      “妈妈,好疼”许时念蜷缩在妈妈怀里
      许时念在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吊瓶,她垂下眼看着四周,看到妈妈正在忙活着什么的背影
      “妈”
      许妈妈一听到声音立马转头:“醒了?”,她端着一碗东西慢慢走过来
      “醒了就快吃点东西,热粥”
      妈妈见她盯着粥发呆:“是不是不想吃这个,那你想吃什么”
      她盯着这碗粥:“有糖吗,我想喝甜粥”
      “甜粥?我叫你爸爸一会去外面看看”。许妈妈刚想掏出手机,许时念又开口:“算了算了”
      送粥的人不一样,怎么也吃不到那个味道
      “囡囡,不管怎么样,以后去哪,都要记得按时吃饭,早饭必须得吃知道了吗”
      许时念没有做声,只是往口里一勺一勺送着粥
      “对了,这是胃药,这个小的饭前吃六个,这个五颜六色的吃两个…”
      “胃药?”
      许妈妈点点头:“你下次太疼的时候不要忍着了,要及时跟爸爸妈妈讲知道吗”许妈妈有些心疼的看她
      这时爸爸交完费也进来了,他跑向许时念:“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许时念摇摇头“我好多了,不疼了”
      “那当然了,人医生给你看过了,每次都说让你按时吃饭,早饭不能不吃,每次都不听”。爸爸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许妈妈看着心不在焉毫无精神的许时念:“囡囡,妈妈想通了,尊重你做的决定”
      许时念惊讶的抬起头,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妈妈
      “实在读不进去谁也逼迫不了你,妈妈相信你对以后也有了大概规划,休学肯定也是你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你做了这个决定,将来不管怎么样后悔都是没用的”
      “不会后悔的”许时念有些激动的抢话道
      许妈妈欣慰的笑着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不管怎样,父母都在你后面,以后有什么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困难,你要记得,你还有个无所不能的爸爸”
      许时念被这句话逗笑,她笑着看爸爸,沈忘回去后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笑了
      虽然很疼,但是疼后能听到自己这个决定被同意好像一切都忘了,只剩下期待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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