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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来到横滨的第15天 ...

  •   玛格丽特对于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显得意外,她捂住脸,似有几分无奈地叹息说:“我就知道。”过了半响,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这个喜欢小女孩的笨蛋!”
      “玛格丽特你听我解释!”我慌忙转身,急得帽子都抖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玛格丽特放下手,退后几步,露出一个文雅的微笑说,“请和你的小天使相亲相爱去吧。”
      “不……等等!”在我竭力试图在一众看变态的眼神中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时,菲茨杰拉德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微微低下头,凑在我耳边,用一种全世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笑道:“恭喜翻车,恋/童癖。”
      “你给我闭嘴!”我一个肘击顶在他胃部,被他早有预料似的挡下,笑眯眯地说:“脾气还是老样子糟糕啊。”他嘲笑道,“放弃吧,你是个恋/童癖这一点早已深入人心了。”
      “所以,你不妨把我可爱的海伦娜还回给我。”我重新面对他,眯起眼睛,扶正了帽子,言笑晏晏地说,“好坐实我‘恋/童癖’的名义。”
      “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我的视线隔空落在了露西身上,赞叹道,“《深渊的红发安妮》,有意思的异能,如果好好利用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露西不安地畏缩了一下。
      “我觉得不怎么样。”菲茨杰拉德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了我的目光,“ 以及,收回你那种仿佛在看什么古董花瓶的眼神,你难道不是只对14岁以下的幼女感兴趣吗?收藏癖什么的不是借口。”
      我睁大了眼睛,惊奇地开口:“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对14岁以下的幼女感兴趣了?”望着其他人一副“你在说些什么”眼神,我补充说,“倒不如说,14岁是我的最低底线,我不会对14岁以下的幼女出手的。”
      “更人渣了。”菲茨杰拉德一针见血。
      “嗯?”我疑惑了。
      “我开始担心玛格丽特了。”他这么说道。
      “我也觉得我或许还是留在组合比较好。”玛格丽特帮腔道,“你这个对14岁以下幼女有兴趣,等到了14岁就直接出手的人渣!”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其他人也就算了,为什么玛格丽特你还不相信我?
      没等我反驳,菲茨杰拉德就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接话说:“你不对14岁以下幼女出手,只是因为美国儿童保护法的法律红线是14岁吧?低于14岁一般都直接判终身监禁了。”
      “行行行,我闭嘴,我不跟你吵。”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又不对你女儿感兴趣,你防我防得这么严干嘛?”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在短暂的沉默后干咳一声,低声说:“抱歉,你知道的,我只是还没有习惯。”我无意间戳弄了他最深的伤疤,时间会抹平一切,得不到抚慰的伤口最终会被遗忘,但绝不是现在。
      我是明白的,菲茨杰拉德是如此珍视他的家人,他一次次把快要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让那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地方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只是不想忘记……
      时间或许能抚慰一切的伤痛,但终究还是需要漫长的等待。中间是无尽的痛苦,到了最后,痛到麻木便习惯了,才可以不在意地面对。
      很多时候,那些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其实很容易忘掉,也只要忘却了就都过去了。
      但往往,当面对至亲的离去时,遗忘变成了背叛,比起重新开始,大多数人都选择苦苦挣扎在过往中。一遍又一遍地重温旧梦,让那道狰狞的伤疤难以愈合。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只可惜,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他沉声道,“不只是你还没有习惯……”他攥紧了拳头放在胸前。
      良久,他才说:“我一定要得到人虎。”他的眼中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那是已经赌红了眼的赌徒眼神,为了翻盘不惜把自己还拥有的一切都推上桌,当作筹码。
      “即使不会成功?”我反问道,“如果……”
      他打断说:“没有如果,最后一定是我取得胜利!”
      “弗朗西斯……”我压低了帽子,露出一个苦笑,“你再考虑一下吧,泽尔达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已经不能失去更多了。”菲茨杰拉德坚定地说,“我会为了她而成功的。”
      我的天,这是多么理想主义的言论啊!荒谬而又无知,不知是从何而来的自信,简直像是中世纪坚持“地心说”的愚昧人民,仿佛在坚信一个真理一般。
      “无论是武侦还是港口Mafia,只要是阻挡我的,我都会统统粉碎。”他直视着我,那种宛如秃鹫的犀利眼神,仿佛是在估量着我的价值,“哪怕是你,也不例外!”
      “行吧。”我无奈地摊开手,“我总是说不过你。”然而我不得不承认,理想主义者总是会改变世界。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没有必要多劝说了。”我沉默片刻,突然轻声道,“我会照顾好泽尔达的,那可是一名如同真挚的桔梗般的夫人。”
      “别说这种丧气话。”他握紧拳头,树立在我面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眼中是神采飞扬的光芒。
      就当是为了她,我也会尽可能保住你的。这句话最终被我咽下,我只是淡笑着,同样伸出拳头轻轻抵在他的手背上:“你可别一个不小心,就死了啊。”
      “放心吧。”他的笑容依旧充满自傲,眉目间的张扬溢于言表,“你还活着,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呵呵,有志气是件好事。”我放下手,呢喃了一句,“等这次事件结束,一起去看望泽尔达吧,不管结果如何。”
      “好。”他只是简单的一个字,重复了一遍,“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去喝一杯吧。”
      “当然可以。”我笑了,“罗曼尼、柏图斯还是拉菲,随便你挑。”
      “难得啊。”他像是十分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感慨道,“你这么大方。”
      他揶揄说:“那瓶放了有半个世纪的罗曼尼,你舍得开吗?”
      “你看中它多久了?”我脸色一僵,随即无奈地笑着说,“随你,只要能陪我喝一杯,就是把我酒库里的收藏全开了都无所谓。”
      “那就等着我开光你的酒吧。”他的脸上是一种戏谑的笑意,明显的不怀好意,“安心吧,我一瓶也不会剩的。”
      “我突然后悔了……”我和他对视片刻,两人都笑了。这是我给他的祝福,也是他给我的承诺。
      我和他的关系的确很诡异,如果是为了利益的话,都能毫不犹豫地捅彼此一刀。但私下里,却也是能一起去喝酒抱怨的人。
      我们相识了也有近十年了,怎么说,命运的黑线把我们紧紧缠绕在了一起。互相嫌弃也好,时常互怼也好,都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下来了,该丢的脸都在对方面前丢得一干二净了。
      既是会彼此作对,一有机会就打压对方,给对方找不痛快,同时,毕竟都认识这么久了,也是会希望对方活下去……这样的?
      这关系的确挺难以说清的,哪天我被他惹毛了,是有希望他赶紧去死过,可后来想想,说句实话,少了一个能针对的人,平时的日常生活也少了不少乐趣。他八成也是这种奇怪心理。
      所以,最后这命运的黑线就这么纠缠不清了。
      “行吧,抛开私交不提。”我眨眨眼,“是时候来谈正事了。”
      “可以啊。”他点点头,“所以,出个价吧。”
      “别把话说得有歧义,好像是在市场上买东西一样。”
      “哦,但显然它就是。”菲茨杰拉德笑了笑,说,“如果你不喜欢这种说法,我可以换一个。”
      “你愿意付出多少?”
      “这个嘛……”我微微一笑,“不如你来决定怎样?”
      “也方便你砍价吗?”他嘲弄一句,随即打了个响指,“组合的条件很简单,把玛格丽特和霍桑还回来,那两个小女孩可以还你。”
      “霍桑可以给你,玛格丽特不可能。”
      “霍桑可以留在你那,玛格丽特必须还回来。”
      “你在做梦!”我把帽子丢在桌上,“霍桑无所谓,玛格丽特是我的!”
      “就是因为霍桑无所谓,所以才给你啊!”菲茨杰拉德双手撑着桌上,“是个人都知道,玛格丽特你是不可能放弃的,所以要借此多牟利啊!”
      “你是怎么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的?”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在说什么?”他一脸“不以其为辱,反以其为荣”,反问道,“资本家不需要良心,还有你是以什么资格说这话的?”
      “那不重要了,总而言之霍桑给你,玛格丽特归我,海伦娜和安妮再另谈。”
      “不不不,你先说明一下你能给出的筹码。”他挑挑眉,“还有,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把霍桑推出来当赠品,没关系吗?”
      “无所谓,我又对他没兴趣。”我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我能给出怎样的筹码,取决于组合的诚意。”
      我们的目光激烈对撞着,在这唇枪舌剑。
      “你搞清楚一点,现在可不是交易,而是威胁。”
      “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勒索和敲诈吗?”我反问道,“更何况,我们都想凭借谈话解决此事,难道不是吗?”
      “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他说,“所以你能接受什么条件?”
      “总之霍桑无所谓,玛格丽特和女孩们必须给我。”
      “你的脑子给我清醒点,别太贪得无厌了。只是霍桑作为筹码的话可还不够。”
      “所以连你都默认了霍桑只是个添头吗?”
      “是啊!”菲茨杰拉德一拍桌说,“霍桑无所谓!咱们先谈别的!”
      我们离掀桌只有一步了。
      而旁边不断被插上“无所谓”、“赠品”、“只是个添头”等种种箭头的霍桑:生活好难,我好惨。
      其他人的同情目光不由得飘向了他:好惨一男的。
      莫名成为香馍馍的玛格丽特“噗嗤”一声笑了,凑到霍桑耳边轻声说:“无所谓的牧师大人,感觉心情如何?”
      “有些人你们要从火中抢出来,搭救他们。”霍桑意有所指地说,“耶底底亚。”
      “嘁!”玛格丽特哼了一声,“虔诚的牧师大人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我在这边都想骂人了,最后两人像菜市场买菜似的,讨价还价吵了半天还吵不出一个结果。
      我清了清嗓子,哑声说:“给我杯水。”
      “喏,将就着喝。”菲茨杰拉德把已经放凉的苦咖啡推到我面前。
      “所以,糖和奶呢?”我皱紧了眉,一时无从下口。
      “不都说了让你将就一下吗?”
      “Yankee.(美国佬)”我勉力咽下那股苦涩的粘稠液体,冷声道。
      “哈?”他看上去相当不爽,同样回敬说,“你脑袋里的那些遗留下来的光荣孤立糟粕,赶紧趁早给我忘掉吧,roast beef(烤牛肉,对英国人的蔑称)。”
      盯——我们瞪着彼此。这是英美法三国的惯例,一言不合就国籍歧视,已经是官方承认的收录牛津词典的蔑称了。
      我撤回前言,他还是死了的好。
      “玛格丽特可以给你。”嘴中苦涩的味道迟迟不散,我不由得心生厌恶,“相对的,把露西给我。”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我看向了尚还呆愣的她,耐心地重述了一遍她的全称。
      “诶?”她似乎还有些搞不清现状,用求助的眼神望着菲茨杰拉德,可惜她找错人了。
      “你的收藏癖又犯了?”菲茨杰拉德只是嘲讽了一句,随即说,“你要用什么来换她?”
      “一个情报——一个有趣的消息。”我冲着露西轻轻笑了,轻声问道,“你知道梦野久作吗?”
      “或者说,他的代号——Q。”我用上了一种飘忽的语气,营造着并不存在的神秘气氛。
      “那是谁?”菲茨杰拉德丝毫不愿意配合我,直接猜测说,“港口Mafia隐藏的大杀器吗?”
      “没错,那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的笑容更大了几分。
      “你笑得好变态。”他不给面子地拆台。
      “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我怒了,“还有,该展现一下组合的诚意了吧?”
      “蒙哥马利。”他头也不回地命令道,“站到斯卡特下属那里。”
      “相应的……”我转过身,“亲爱的玛格丽特,只能暂且委屈你一下了。”
      露西肉眼可见的不情愿,慢吞吞地一小步一小步走过来,勉强站到了马克身边,双手紧紧揪着裙子下摆,低着头看不清神态。
      “我无所谓。”玛格丽特神情高傲,快步走到组合那边,霍桑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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