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大耷

118、危机四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丹丹爸妈回来了，父亲和三个姐姐她们回来了，很累但是很高兴。他们把婚纱带回来了，丹丹有些迫不及待，所有人都迫不及待，要看看丹丹穿婚纱的样子。丹丹便抱着婚纱上楼去了。
　　丹丹妈妈说：“儿呀，咱们家是双喜临门呀。”丹丹妈妈说，已经下了文件，你爸升任公安局代理局长，全面主持工作。
　　“恭喜爸。”
　　我们还没有高兴完，大姐接着说：“我们家也有喜事，你康妈妈答应了，国庆后就把我调到迎向镇去。你二姐的民办转公办教师的事也会很快办理，”大姐说，“弟呀，你的事情一顺，咱们东方家也诸事顺遂呀。”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我扫视了一眼大家，每个人说的都是喜事。可我心里却泛出异样的感觉。我走向父亲，让他跟我到书房看一样东西。“爸，”
　　等父亲入座后，我直截了当问，
　　“爸，大姐和二姐是不是找过康妈妈？”
　　“是呀，儿子，他们都说你康妈妈很和蔼可亲。”
　　“他们送了多少钱？”“你大姐送了一万，二姐，二姐送了两万。”我简直要爆炸了，两万，利息都差不多是二姐十年的工资了！真是有病呀！工作都可以不要了，却要花这么多钱去办调动和转正！我闭了一下眼，我要尽量平静下来，要不然，我会暴怒。我长长舒了几口气，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给的钱都送出去了？”
　　“是，我还拿了点钱给她们。”我心里真是怒涛汹涌，可我不能够对父亲发脾气。我只能尽全力平静着自己。
　　“儿呀，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没有正面回答，问：“爸，我给你的钱，你没有都给她们吧？”
　　“没有，我存着的。我用不了那么多。”我长出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尽量平静地一字一字地说：“爸，我给你们钱，是希望你们用来改善生活，不是用来送人的。”
　　我静静地望着父亲，父亲愣了一下说：“儿呀，你也要理解一下你大姐和二姐。你大姐的事情拖得有点久了，她能够尽快调到迎向镇，他们一家一周至少可以见一次面。这样他们的家庭关系就会更好些。你大姐哥也会少些另外的想法。至于你二姐，干了那么多年，当然希望可以转正成公办老师呀。这样名声也好听点。钱也多点。”“可是……”我很难说出口，
　　“二姐生活那么困难，这两万块，年利息都差不多是她十年的工资。她怎么就那么爽快拿出去？”父亲沉思了一下，说：“儿呀，你二姐哥不是在你那里当门卫吗？他数过你的学生人数，算过你的收入，他说你一个月可以赚四十万……”
　　“所以我会源源不断给大家钱，一两万根本不是钱？”我没有办法掩饰我话里的愤怒。
　　父亲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儿说：“儿呀，你现在有能力照顾你的姐姐们，照顾我，让我们大家在地方上都很有面子呀。你看我们队上的人都说，人家书记的儿子读了大学就是不一样，比张三娃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人家住别墅，娶了城里最漂亮的姑娘，人家老丈人还是局长，人家自己还办了学校，人家厉害呀。儿呀，爸爸高兴呀，有面子呀，人家都说，书记有福呀。”父亲接下来的话，让我震惊不已。“儿呀，听亲家公和亲家母说，县上为你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你田爸和县上五大班子，所有单位都出席了。你在会上还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连书记县长都前仰后合。儿呀，你可真能呀，听说一中也要提你起来做教研主任。儿呀，领导重视你呀，你可要抓住这些机会呀。”我震惊又难受，爸妈呀，你们竟然自欺欺人！竟然是这样告诉我父亲的！
　　我看着父亲，他是真的喜不自胜了，他怕是也真的老了。我不忍心说什么，父亲难得有高兴的时候，一生都如此。就让他这样高兴下去吧，我什么也别说了。我让父亲喊大姐下来一趟，我说要问一下婚礼的事。大姐下来的时候，我先给大姐道了辛苦，然后直接问道：“大姐又给康妈妈送钱了？”“是呀。”
　　大姐的语气很轻快。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当。也似乎完全忘记了她自己说过的再不送钱的话。“弟呀，你现在成名人了，好多单位的人都问到你，说就是田书记的那个干儿子幽默得很，人也帅，还会弹吉他。”我还没有说什么，大姐的话倒很多。
　　“大姐，”我打断了大姐，
　　“我给你说过……”
　　“是啊，弟弟，姐也知道，不过情况变了，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你田爸一定会接班的。咱们这个县就是他的，大家都在挖空心思讨好他。弟呀，姐姐也确实有事求他，也已经花了钱，咱们不再花钱就等于得罪他了。这个以后姐姐在单位恐怕就更难混了。所以姐姐就那个了。”大姐说，大姐也看出了我的不悦，随即说道：“不过弟弟，康妈妈这次明确说了，国庆后就解决，一定解决。这很让人高兴呀，特别是你姐哥，他对我比过去好了很多了。姐姐要感谢你呀，弟弟，你发了，你让姐姐在家里的地位都不一样了。”大姐真哭了，
　　“你二姐三姐也是，我们都很感激你呀。”
　　我不知道说什么，照理，这样的感激应该令我高兴，但我丝毫没有。
　　“弟呀，你二姐哥还在开玩笑说，你一个月赚四十万，你留二十万自己一家用。其它二十万分给我们大家，我们大家都跟着你成富豪了哈哈哈。”我应付式地轻笑了一下。
　　就这时，姨婆进来说：“小亮，丹丹要你去看看她穿的婚纱，要你第一个看。”
　　“弟弟，你去吧。”
　　我想了一下对姨婆说：“姨婆，麻烦你跟丹丹说，我打两个电话就上去。”

作者有话说

　　完全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