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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可以更走心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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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组队最终只有简熠和叶延亭两个人,还被嘲讽为简陋主义。但是他们的表演与音乐结合地很完整。主要描绘了两个在森林里奔跑的少年,他们的背后是他们过去所惧怕的阴影,他们在奔跑中可见各自的性格与对很多事物不同的看法,也穿插了过去的回忆,背景音乐是他们创作的曲子《Running》。
少年向阳奔跑,肆意生长,即便苦难如影随形也要挣扎到底。即便时间不算很长,却给人一种公路文的细水流长的感受,是有一定记忆点的。而这几乎也是只有两个人的表演的最优解了,但最后还是惨遭淘汰。尽管如此,简熠也因为这首歌一炮而红。
闪耀的星辰即便蒙上灰尘,也能从角落里闪着熠熠的光。
“是啊,他出道比我早很多,我现在还不算出道呢。”他的声音里带着笑,一如既往的开朗模样。如若宋辞不知道内情,几乎会以为他是在崇拜自己的前辈。除了自我介绍时吐露所在公司的那一瞬间的犹豫,他的情绪几乎稳定地惊人。
“那我们是完全来自不同的公司啊,简直大杂烩了。”
正说着话,又有一道女声传来,语调上扬着带些趾高气扬的意味——“你说的人,就是他?”
他们四个看过去。简熠愣了愣,最先出声:“陈隐?”
被喊到的对象低着头“嗯”了声,转而对最先开口的女声说道:“郁小姐,他就是我朋友,很会作曲的,一定能帮到你。”然后又微微抬了头跟简熠说话,却始终不和他对视,“简熠,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吧,郁小姐会给你展示的机会的。”
简熠那一瞬间的表情很复杂,但很快又带上了笑脸,客客气气地回答:“谢谢啊,不过我们这边都组好队了,已经开始讨论有关事项了,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合作。”
婉拒又留有余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很难为他了。
对面的女生哼了下转头离开,陈隐犹豫着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开。
吴思文在安静的空隙小声给素人宋辞科普:“她是郁澜,星澜的大小姐,也是被捧到尖尖上的人。你看她身边围了那么多人,看来是以她为核心组成的战队了。”
“其实我们也可以以后再合作。”简熠突然出声,嘴角还带着笑,眼神一如既往的明亮,“跟他们一个队伍能认识不少有实力的人,争一争说不定还会有不错的资源,宋辞,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宋辞抬眼看他:“那你为什么不去。已经组好了队伍你又反悔是什么意思。”
话出口那瞬间宋辞就知道自己反应过大了些,好像情商很低的模样。按道理讲他们此刻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但还能聊个几句的人,没有太多的现实交际和前情提要,选拔时的一句期待合作对很多人看来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套话。进了这个节目的人都带着竞争的意味,节目成员变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简熠的话甚至是带了提醒的好心。他们又凭什么这样坚定地选择对方作为长期合作的队友,她又凭什么为这句好意提醒而产生被推开的无措感和气恼呢?
可能是觉得本就自以为带着拯救爱豆脱离被淘汰的结果和命运参加的选拔与节目,也终于还是一腔孤勇地闯入这个不被家人认可的世界,本以为自己好像得了上天眷顾,从此无坚不摧了,无所不能了,结果原来她心里还是完全没底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也不能肯定这就是她过去的世界,不知道选择了这条路会有什么样的未来,谎言被母亲发现时又要怎么应对,甚至不知道他们这次合作之后是否还是会被淘汰,也搭上了旁边这个可爱的女孩。
而对于简熠,她能够理解他这些话语背后的底层逻辑,但她理解之后会想到是否在那时在那场让他走向了死亡的风波里,他也曾像今天这样为一个又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着想,又轻描淡写地推开了任何想要帮他的人,最后淹没在最恶毒的言论里。
他是否在她无趣生活时的一刻又一刻奔赴了一次又一次无人知晓的死亡。
难过之后第一个表现出来的情绪却偏向了恼怒。
尚不知在宋辞心里已经处于淘汰边缘的吴思文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队伍里的第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叶延亭已经后退了一步,正抱着胸矗在那看戏呢。
他们两个目光对视时,吴思文朝他挤眉弄眼:朋友,现在怎么办?
叶延亭轻轻笑了下,然后转移视线,没理她。
吴思文想放下抱着宋辞胳膊的手,但又怕不小心打破了那一丝平衡,整个人不得不顿在原地,脸都笑僵了。
“我想独立写歌,到别的队一定不得不和其他人合作,我会被干扰。”简熠声音放轻了些,没有任何不爽的情绪,只是很认真地解释了原因。
这是实话,宋辞很清楚这一点。但同时那也意味着简熠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被针对的事实。
董昇一定不会放过他。
宋辞有预感,如果此时她真的离开了,就一定会导致重生前一样的结果,同时她也将失去查清真相和拯救他的最后机会。
简熠本来就该在这个舞台上放光的,她想尽己所能地帮他,至少不要只让他们两个人面对那么多观众了。
“我也是一样的意思。我想演自己想演的东西,不受别人干扰。”于是宋辞直视着他的眼睛,听到了自己一字一顿地回答。
简熠看着她,有些怔愣。真奇怪,他们明明也没认识多久,可他感觉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他的焦虑他的不平他的迷茫甚至恐慌都好像被她发现了。然后她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方式捍卫她的立场,也给了他支撑的力量。
简熠鲜少地感到有些狼狈了,甚至率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好。”意识到这并不礼貌,他便又重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好。”
宋辞的心突然一软,她深知口头的坚定无法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力量,只有足够的行动才能证明一切,于是她转而将话题放到接下来的录制上。
“对于这次的主题,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眼见氛围好像缓和了一些,吴思文试探性地动了动。宋辞转头问:“你来说?”
“啊不不不,咳,辞姐姐你说吧。”差点本性暴露的吴思文掩饰性地咳了咳,继续腼腆地夹着嗓子回答。转头却发现叶延亭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森林,异世。我觉得我们在演一些不同于现实的东西的同时也不能够完全脱离现实。如果只是凭空捏造一个故事但不赋予意义的话就太空了。”这也是重生前在看完那一期节目后宋辞最大的感受。很多故事很异世,很有新意,但是有些华丽却空洞,就像创造了精美的衣物却只是放在衣架子上,没有人去撑起整件衣物的魂。以至于节目到最后成为了一纯审美类的节目,只谈阳春白雪而不及下里巴人,这样的节目总是不会有太长久的生命力的,她觉得应该可以更走心一些。
“要有立意主旨,结合一些实际的东西,不是假大空。”简熠言简意赅,点头赞同。
他当初展现的少年的故事或许是有一些暗喻的,可参与的人实在太少了,没法去完整演绎那个故事。比如说阴影对他们而言具体是什么,两个少年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否与森林本身有一些瓜葛等等。但对于整个故事的塑造和呈现方面他们显然也缺乏经验,并不成熟。
而这一次不止两个人了,他们可以去演绎一个新的,更完整的故事。
所有人完成分组之后进行讨论,导演组要求他们取好节目名称且作为队名展现。他们有五天的时间去完成这一场舞台。
他们将302房间作为了自己的排练室,这个建筑内的所有房间配置都很完善,底楼偏简洁风,以黑白灰为主,二楼小清新,三楼软萌感,四楼冷色调,顶楼奢华风,但外形是大胆鲜明的风格,如今看起来更像是把这五楼的风格整体糅合了起来,整一个建筑就像一场无法概述的梦,设计师的功夫可见一斑。
将主旨敲定之后,宋辞主要负责赶剧情,其他人可以出点子,吴思文跟着她一起完善剧情,加强角色的塑造和整体氛围的感染性,简熠和叶延亭负责音乐一块,看什么时候运用和插入剧情,和表演进行融洽的配合。
他们各有所长,配合起来得心应手,效率便出乎意料地高。
在第一天敲定了剧本和歌曲的雏形,第二、三天一边排练一边修正不足,第四天完成服装设计的概念并和导演组那边的服装组进行了对接,第五天提供了所有剧情本给了导演组,为后面的布景等等作准备。完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疲惫又兴奋。
因为是第一次展演,各组之间也不算熟悉,所以消息的打探各方面都不算全面。换一种说法就是各组之间都不知道对方表演的是什么,歌曲又是什么样的类型。
第六天通过剪刀石头布的方式进行抽号,简熠被推出去参加了抽号,光荣地拿了号码一,他们组由此成为了上台表演的第一组。
即便用了很多的时间去打磨这次舞台,但他们并非身经百战的老演员,轮到真正呈现的时候还是会心慌。
宋辞排在了第一个上场,脚下有些虚,第一步迈出去时下意识看向身后,撞上了那双正看着她的眼,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和清越:“加油,你一定行的!”话出乎意料地不算多,但每一句的语气都格外真诚,透着几乎溢出来的信任。
宋辞的心里就这样一热,不安由此安稳了下来,突然就找回了在麻木的排练里几乎忘却的信心。
节目是现场直播,红幕闭合,主持人站在幕前做引言:“我生于荒漠,长于平野,我同欲望背向奔跑,终于在那一天捡拾到了森林的碎片。第一组《囚绿》,欢迎欣赏。”
这时,正从厨房洗了水果出来的小乐被介绍词吸引,走到了客厅问着沙发上的母亲:“妈,你看的什么啊?”“你之前调的频道,自己忘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小乐看向屏幕:“乐影……乐影开播了?我都忙忘了!妈我跟你一起看啊。”“好好好。”
与此同时,弹幕正在飞起。
珍珠饼干巧克力:听说这个综艺筹备了很久呢,火速围观!
花果山第一蟠桃:开播大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昇哥哥的苟子:董昇董昇董昇董昇董昇董昇董昇董昇!!!!
该死的昵称:好像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期待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
哆哆嗦嗦啦啦嗦:只有我是来听音乐的吗?
我水卡没拿QAQ:这节目表演什么?音乐剧?现场直播啊?
做一只马喽:表演是直播,但是表演的准备花絮要后期剪辑好像。
emo的暴躁姐:上面的继续往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