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王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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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滥造的无脑网文）“田老师，我这里有个大麻烦，我需要你去跑跑路。”
我开诚布公地把情况给田老师说了。
“我需要你去见见他老婆。省医院xx科的刘医生，一，了解真实情况，二，让她指条路，怎么样才可能搞定书记。你可以相机行事。”
我给了田老师2000元，“你马上去，今天下午，明天一天，最好就能够有回音，最迟后天上午必须有回音。你打车去。”
田老师什么也没有说，饭没有吃完就出去了。
也许田老师做这些事比于老师更合适一些，于老师毕竟一直是老师呀——看着急匆匆出校门的田老师的背影，我在心里说。
下午放学后，于老师告诉我：“我不甘心，又去找了他，他很忙，去了几次他都不接待我，后来他匆匆忙忙出去前对我说，你们把书记搞定吧，否则后天你们必须搬走。那杂种就像根本就没有收过我们任何一分钱那样。”于老师加了一句，“协议在他眼里也是废纸一张。”
“在权力面前这些都如同废纸。”我说。
我们两在办公室坐了很长时间。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陈老师，怎么办？我们怕要做些准备。”
我回答不了，怎么准备？准备什么？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办法准备呀。
时间每分每秒都过得很漫长。
晚上田老师发来短信：刘医生，今晚夜班，我去守她。半夜两点，又是田老师的短信：问到了。早上九点半，田老师回来了，当她站在教室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夜没有合眼。我生平第一次安排学生自习，我和田老师走进了办公室。田老师把剩下的钱放我面前，有角票和硬币。
“田老师……”
“陈老师，我已经拿了你的工资，该怎样就怎样。”
我把钱推到一边。
“陈老师她开头说的话和她老公说的没有什么不同。她要我们自己搞定书记，书记不喊我们搬，那就没有事情。我要她指条路——怎么搞定书记，磨了半天，她说听说有个叫树人的学校可能跟书记熟，你们可以试试。她说只是听说。”
田老师的话让我瞬间呆若木鸡。
有半年多了吧，我几乎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去想树人学校，因为一想到，我的心情就变得很糟糕，我早就认栽了。可突然之间，他们又进入了我的生活，而且是赤裸裸地威胁着我眼下做的事情，我惹不起，也躲不开。
这个该死的树人学校！我怎么就被他们盯上了呢？
我当然是想不明白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躲不开它。
我内心极其震惊，不过我50多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我也经历过不少，我不能表露出来慌乱，我要听田老师说完。
“陈老师，我一早就擅自做主去找了树人学校，我还没有说我是谁，那老板就说，你是来谈合作的吧，你们没有选择，必须接受我们的条件，120万。他不接受讨价还价。”田老师说，“我不喜欢那个人，跟土匪没有啥不同，就像菜市场卖鱼的。”
这个看法和我是一样的。
我尽量平静地问：
“田老师你的建议是？”
“陈老师你可能要有最坏打算。合作，实际就是被敲诈。不合作，就要有最坏打算，至于树人学校为什么能够让书记为他们出头，这个根本不重要。那么现在比较好的结果就是争取家长孩子理解，没有上的课退费，或者改时间地点上，我和于老师应该能够做好这个工作。”
我点点头。我说让我想一下，我说这个情况你去给于老师谈一下——你们俩都是我要依靠的人，没有什么需要瞒着的。田老师说好。
我让田老师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睡一觉。田老师说陈老师你不要担心我，一两个晚上不睡，没有什么，田老师说她就在班上，我有需要随时叫她就是了。田老师让我感动。
还没有等我想什么，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老陈呀，我是王校长，好久不见了，我刚听说了你的事情。老陈呀，我很替你着急呀，老板要价很高呀，我帮你跟老板炒了一架。我说你们真他们妈不是人，你工资还欠着人家一万多，现在一开口就要120万，这不是抢人吗？把人家当傻瓜？老陈呀，你打算怎么办？”
他有我电话我不吃惊，我没有换卡，我没有回答。
“老陈，不管你打算怎么办，我姓王的都支持你，要跟他干，我就帮你跟他大干，他还欠我几年工资，妈的，我手上还有他的一些把柄，我们两联手，绝对跟他闹大。”
我还是沉默着。
“如果你打算跟他合作，那我就帮你跟他砍价，砍下八成九成不现实，但我有把握砍下5成。老陈，我直说我要10%的提成，我也要养家活口哇。老陈，你看呢？要不，我马上过来见你？”
没容我嗯一声，王校长就说了一堆。
“老陈，我估计你要好好想想，理解的。老陈，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屁老板，他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啥都做得出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老陈，时间会证明，我是你的朋友，你需要，打我电话就是。”
王校长挂了电话，在整个过程中，我一个字没说，我只想对他吐口水，或者把手机直接砸向他。很简单，王校长和他的老板觉得已经吃定我了，我没有选择，我在他们眼里，就是猪，他们想怎么宰就怎么宰杀。
我心里确实怒火中烧，但我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发怒没有用。
我想了一下，做了几点决定：一，我绝对不会受这些杂种要挟，如果我屈服了，我的余生都不会安宁，我会觉得自己非常窝囊，我非常清楚。二，我要有最坏的打算——立即关停，争取让学生和家长理解，退没有上完的费用，我有信心，就算是退十次费用的钱，那我多少还是能赚点，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三，我的课调整成大课，白天让学生上自习，看书，读文章，完成作业等，六点半我集中上大课，时间可以2小时，也可以2.5小时，3小时，看情况，我相信学生不会有意见，我现在需要分出一定精力来应付眼前的事。四，争取让事情往好的方面转变。
王校长你和你的老板别高兴得太早，终场铃声还没有响，输赢还没有定。
我立即叫来蓝诗一几人，我说我的课改成自习课，要求学生绝对安静，看书，读文章，完成作业，复习都行，就是不能闹。晚上六点半我给大家上大课。我让蓝诗一把于老师叫进来，我给了于老师一个电话，那是许可欣妈妈的电话。
“呆会儿，你和田老师一起去找她，告诉她，我们只想把课上完，完成对孩子和家长的承诺。除了送钱的事，其他事情都可以跟她讲，我们需要她和其他家长站出来。”
我让于老师把田老师叫了进来了。
“田老师，许可欣的妈妈你们都认识，她的学费我是全免的，你和刘老师马上去找她，目的只有一个让她还有她们家长委员们想办法帮我们度过难关。具体怎么说，你们好好商量着来。这是第一。”我停了一下。
“第二，如果她们确实帮不上忙，我们只能结束办班，那么要明确告诉她，我们需要她们家长出面，协助我们做学生和家长的工作——我们只能退没有上完的课程的钱。全部退一不合理，二我没有钱来退了。”
我把桌上的钱，除了角票硬币外都给了她们。
“打车去。”
我说我会发短信先给许可欣的妈妈说。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王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