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章【答案与复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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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时期的川上红叶，其实并不是现在这幅没救的样子。
喜欢看书，视浅薄纸张上的文字为美丽之物。乖巧听话、安静学习，被赞赏时会因为开心而露出羞涩可爱的笑容。没有太多朋友，却也有几个真心相交的挚友。对漂亮的连衣裙爱不释手，却也偶尔会忍不住买一些印着骷髅图案的叛逆Ｔ恤……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各方面平均普通的、大众意义上的好孩子。
她的人生应该继续这样顺遂走下去才对。
本应是这样的，但如你所见，她的未来从父亲和母亲那里开始扭曲崩坏。
向父亲询问是否还爱着自己，却得到了沉默。
向母亲传达了分开的意图，却被斥为不孝。
她无法理解。
既无法理解父亲的背叛，也无法理解母亲对父亲的执着。
——说到底，【爱】究竟是什么呢？
为了解答疑惑，便开始了对书籍的翻阅。不知不觉间积累下的大量的心理知识，以及那安静无害的外表，都令她逐渐成为了为人信赖的、尚且年幼的心理辅导。
可知道的越多，少女内心的迷惘就越多。无论代表着知识的圆拓展得多大，可圆外的知识依然只多不少。
川上红叶内心的疑惑一直无法解开。
而后，是她内在精神世界的崩塌。
利用自己获取的知识和技巧，轻而易举将父亲的心理摧毁、将意识抹除后，令其成为“不明原因而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接着是抹去母亲所有对于父亲的爱，并让她认为“自己突然想要出门旅行”而从川上红叶的身边离开。
你看，人类的内心多么脆弱。只需要她轻轻作出一点推动，未来也好、爱情也好……便统统不复存在。
于是，得出了答案。
【爱】是痛苦、是绝望、是悲剧、是堕落。
怀抱着自己寻找到的答案，内心深处的百合花丛枝叶摇曳，诞生了现在名为“川上红叶”的鬼。
×××
“是、是直觉。”
“……诶？”
被潮田渚的回答惊到，川上红叶眨眨眼。那双金色的眼眸露出了惊讶，却也令潮田渚滋生出了“啊，原来这个人也是人类，也是会惊讶”的感觉。
不过潮田渚出乎意料的是，川上红叶并未质疑这个回答的真实性。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性，据说实际年龄才１９岁。虽说这年纪的话应该是还在上大学，但川上红叶的知识及才能，却已经连能够为她授课的教授都找不到。
“那、那个……”
“嗯？怎么了吗，潮田少年？”
虽然称呼有了微妙的不同，但潮田渚想问的却不是这个。
“川上老师，真的只是心理辅导吗？”
“是的哟，不过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总觉得，川上老师应该是更加厉害的感觉，有种什么都难不倒你的……该说是气势还是别的什么呢？就是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望着潮田渚浅蓝色的眼睛，川上红叶却只是稍显落寞的摇头。
“……抱歉让你失望了，但除了心理辅导外，其实我什么都做不到。而且就连心理辅导这个超高校级的的才能，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如同洗衣做饭一样的技能罢了。”
“诶？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啊，大概是因为［医者不自医］吧……只要想到自己身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心理辅导却连自己都救不了，就忍不住让人觉得无聊。”
川上红叶是个无聊的人。
既不陷入绝望，却也不会追求希望。只是安定维持着自己的步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通常来说这样的状况是在逃避现实，可川上红叶却依然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搜寻乐趣的嗜好。无论是善是恶全看心情，可以寥寥数语拯救迷途灵魂，却也能几句话就唆使人去死。
“没有那种事哦，川上老师。”
映入眼中的，是潮田渚抿起嘴角微笑的可爱模样。
“无聊也好，救不了自己也好……无论川上老师过去是怎样的人，至少现在Ｅ班的大家，都是发自真心喜欢着老师的。”
——自己并非是以暗杀为最终目标的学生，而是有着无限可能未来的学生。
川上红叶的心理辅导一如她对外表现的那样无可挑剔。或许内心相对正常人来说并不完美，但这样内心病态的她，却是一位正常人以及不正常人这两边世界的内心都相当了解的优秀人士。或许偶尔会不自觉流露出危险倾向，但作为心理辅导的川上红叶，却是真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存在。
“［正常］与［不正常］之间的定义是十分模糊暧昧的，如果遇到无法判断的状况，那么就相信自己内心的选择——哪怕他人不理解，哪怕整个世界都排斥，但至少那时候的你要保证，自己在将来不会因自己现在的选择而后悔。”而后潮田渚笑笑，说：“这句话是川上老师曾经对我们说过的，而现在，我也将这句话送还给老师。”
“……真可怕，连我都被打动了。呐，潮田少年。以后有没有兴趣来当心理辅导？”
“这个还是算了吧。因为总觉得川上老师可能把我往奇怪的方向带。”
×××
体育场。
“啊嘞？川上老师没来吗？”中村莉樱一手搭在眉上挡住阳光，一边作四处张望的样子说：“最近经常听见她说要锻炼身体，所以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都会跑来蹭课……嘛～虽然最后经常都会敷着毛巾去树荫躺着就是了。”
奥田爱美笑笑，说：“毕竟川上老师身体不好啊。”
闻言，Ｅ班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回想起了，上课上到一半结果开始咳嗽，甚至因此不得不让杀老师临时过来救场代课；课间休息时最常看见的就是喝中药ｏｒ咽药片的光景，办公桌和外套口袋里更是常备着药瓶……
——不妙，总有种世界在被杀老师毁掉之前，川上老师就会先因为身体状况倒下的错觉。
注意到学生们的表情，乌间告诉他们：“川上老师的话，之前听她说要去医院复诊，所以下午大概是不会在学校了。”
“复诊啊，不过川上老师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虽然课上得的确很好，但身体真的是……超弱。”
事实上，乌间惟臣也是有怀疑过，为什么防卫省的上司们会选择川上红叶这样一个完全无法暗杀的心理辅导过来。要知道，兼具了心理辅导知识与暗杀手段的人也不是没有。然而最后他们却全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川上红叶。
如果川上红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露出非常漂亮的笑容吧。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将自己的竞争对手以及面试时的考官，还有通过考试后面见的防卫省诸位，全部都进行了心理操纵。
“想也知道啦，这样靠近深山且空气清新，薪水高自由度大的简单工作，怎么可以让给别人嘛～”
×××
“川上小姐。”
“是，如果是身体方面的问题，请尽管直说。我本人完全可以承受。”
“不不，并不是什么糟糕的消息。恰恰相反，您的身体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而且您也说过，最近一直在坚持服用中药。尽管不清楚您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若是依照目前的痊愈形势来看，最迟两年后，您的身体就可以完全恢复到正常水平了。”
“……也就是说，我只要继续现在的状况，身体方面就不用担心了？”
“正是如此。”医生将手里的X光片挂到手侧的背光板上，继续道：“虽然不清楚您的肺部究竟出了怎样的意外，以至于迄今为止都还留有十分明显的痕迹。但不得不说，您目前服用的中药真的十分惊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将药方……？”
映入眼帘的是，搓着双手眼露贪婪的医生。
“啊，没有问题，告诉医生您的话……当然可以。”
川上红叶站起身，下一秒，她伸手取下了那张属于她的X光片。掌心冒出了绿色雷光淅淅沥沥将它泯灭为灰烬，除了空气里一股近似烧焦的味道外，什么都没留下。
但那医生什么反应都没有——因为在起身的刹那，川上红叶就已经将他的意识和记忆进行改写。
“前提是，您要记得住才行。”
在那之后，留下的就只有一位进行了例常身体检查后，只查出有轻微贫血的川上红叶，以及送走她后迎来下一位病人的医生。
“奇怪……只是贫血的话，有耽误那么久的时间吗？”
满头疑惑的医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将其误以为是自己走神了的缘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章【答案与复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