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随记》温风散粥饧

308、2024.7.1

　　状态好的时候，觉得天下尽在我手，状态不好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被随手捏死的蚂蚁。
　　我一直以为我不是个情绪挂脸的人，直到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喝不起了，坐坐总可以吧——直到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一个酒友看了我一会儿，说：“你今天心情比昨天还不好。”
　　我：？？
　　“怎么看出来的？”
　　“你抽烟的时候，微表情，可以看出来。人抽烟的时候就是会这样，会暴露情绪。”
　　我很意外。
　　顺便提一嘴，我确实又没学好，在外面顺别人烟抽，一根接一根。
　　他们还问我呢，问我要不要拿回去一盒，我说不。我说：“只要我兜里没有，我就没得抽，没得抽，就不用抽了。”
　　“怪有道理的。”
　　“我这人就好占点小便宜，喜欢在外面顺别人烟抽。不可以？”我笑着。
　　“可以，当然可以。”朋友也笑。
　　他们知道我不想沾烟瘾，从学会抽烟第一天就嚷着要戒烟了。
　　“你瘾还挺大。”
　　“是啊，不然怎么克制二十多年不敢碰呢？都怪你，趁我喝多了乱教。”
　　“不是你要学的吗？”
　　“我要学你就教？”
　　“好好好，怪我。”
　　昨天晚上陪他们看了球赛。
　　看不懂。
　　但是人多热闹。
　　还下了雨。
　　我喜欢下雨，理智上喜欢。但毫不影响我的身体会因为下雨而变得消极怠工。
　　妈妈给我发消息关心我，问我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就是很糟糕，快变成雨水流进排水井了。
　　烦躁得打开编曲软件编了一段。
　　然后又因为实在太难听，气得更烦了。
　　身边的朋友都在忙着考试，或者忙着工作，连一个能喊出来吃饭的都没有。
　　我就只能每天跟酒友们鬼混，晚上出门，白天睡觉，去酒吧坐着玩牌成了我的固定项目。不过倒也好，虽然昼夜颠倒，但至少没有天天熬到三十个小时才睡了，也算是一种健康。
　　在这里，没有人会过问我的生活，没有人会提及我的人生，也没有人会追着我问一堆“为什么”、“怎么了”、“然后呢”，只会看见我，然后露出笑，朝我招招手：“过来坐。”

　　现在我身上多了梗，叫“三千五”，我真是无语又好笑。
　　起因是前两天有个男的，喝多了，疯狂吹牛b，又说自己身家千万不缺钱、长得帅不缺女人，又装□□，说什么“啊你居然不怕我”，我就坐在那，平视他：“怕你什么？”
　　怕你什么？装逼的姐见过一帮，喝多的姐揍过一双。
　　然后他说：“你要不要当我的小狗？”
　　差点给我整笑了。“行啊。开工资吗？”我问。
　　“可以开啊，你要多少？说个数。”
　　“我想想啊……我这人便宜，不贵，按照我前两年当的dm的底薪算……三千五一个月。怎么样？”
　　“好啊。那我一个月给你三千五，你当我的小狗。”
　　“行。给钱吧。”我扬着下巴，挑眉。
　　“还没干活就要工资？”
　　“怎么了？我这儿就这样，先给钱，再干活。”
　　他不说话了。
　　切。
　　qnmd三千五都掏不出来还调戏老子，我tm要是开个三万五，不得吓死你。你旁边那哥们手腕上一块表能买十个你，轮到你装了？
　　但反正，三千五这个梗是落下了，我现在天天被群嘲。该死的，我当时真的应该开三万五的。
　　那天我正在吧台好好地坐着，调酒那哥们忽然问我旁边的酒友：“哎，你家养猫吧。”
　　他：“啊，咋了？”
　　调酒师：“那你平时养猫一个月开销多少啊？”
　　他毫无察觉：“算不清楚啊，家里猫粮猫砂都是买好了屯着的。”
　　调酒师：“你大概算一下呢？”
　　他：“那也算不出来啊，不知道啊。”
　　调酒师憋不住笑：“那一个月有三千五不？”
　　我总算听出来在骂我，老子站起来就是一个大飞踹！“滚犊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其实这样就挺好的。
　　赶紧把这一阵渡过去吧——
　　还有很多事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