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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囚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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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跟你申明过很多次,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森林了。”娇小的精灵费劲地跟在少女背后,翅膀透明而干裂,“我是森林最后诞生的精灵,我亲眼见证了森林的消亡。”
程X时:是文文!演《被踩过的蝴蝶》的小虐剧沙雕女主!当时真的哭死我了
璐璐璐璐璐璐:好可爱的女孩子,期待了。
沉思中的维纳斯:那个乞丐装的女生战损侧脸好好看!能给个正脸吗?
月光变态曲:什么时候乞丐装也能穿出气质了?我不信。
少女表情淡漠,脸颊左侧有几道新增的伤痕,刚结了痂,全身上下的衣物破旧,显然已经长途跋涉。可她未发一言,只是埋头一直向深处去。
“森林已经被你们烧光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找它!”精灵用力扯住了她的衣角,“你们以前做的事情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一个毁灭的影?”精灵的眼泪从它出生的那一天,在森林消失的那一天就已经干涸,它的心里只有不断熊熊燃烧的恨。
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响起低低的哀音。
让我睡个觉:背景音里面是不是有人在尖叫啊?
女孩被什么绊了一跤,狼狈地摔倒在地,开始不断咳嗽,咳出了一口又一口的砂砾。
跳下登云梯:花吐症?
闫演言:借鉴了花吐症吧……好古早的梗。
倒计时咖啡壶:你别说,这特效是真牛逼。
赏金猎人AAA:谁家好人吐沙子啊,能不能吐钱……
她的家乡建立在一片荒漠上,听说很久以前那曾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各类鸟鸣演奏交响曲,细听有蝉喧蛙鸣,潺潺流水一步步踏在森林为它开辟的小道上,也带去叶的清香。
可族人发现了森林带来的资源便利,木材、走兽全都成为可交易的货币。人类善用火焰,也滥用火焰,一场无意间造成的小型火灾最终点燃了整片森林,七天七夜燃烧的红映在了每个幸存者的眼里,从那以后他们再难看见一片绿。
没有森林庇护的他们被全然暴露在了风沙下,他们最终只能躲避进风沙无法侵袭的地下洞穴,就像盘踞的蚂蚁族群,却彷徨在再难见得天光的绝望之下。
绿色成为贵族才配享有的颜色,一片焦黄的树叶成为了富豪竞相拍卖的收藏品,在最高档的地下天堂几乎全用绿叶装饰,可惜其中并无真叶,大都是塑料制品。
原本就这样永世藏身于地下倒也未尝不是一种活法,可惜某一天有人在不断咳嗽的情况下吐出的并非唾沫与血液,而是颗颗砂砾。人的内脏会被沙子侵蚀填满,在挣扎中死亡,最后人会从脚尖开始消解成沙子,不见白骨。后来人们称此病症为“沙漠症”,传说只有见到森林的人才能够痊愈。
为了活命,人们不得不从地下洞穴中探头,试图找寻沙漠之外的世外桃源。
可惜耗损了一辈又一辈,所有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一致的:沙漠之外,还是沙漠。
绿色发电机:森林治沙,当森林被人类杀死了,沙子就会杀死人类。
法国牙牙乐:吓得我多咽了几口奶茶。。。
想成为疯狂的富豪:人类活不了一点,咱就是说
“倘若再见到森林,我们一定会珍惜的!”所有的人都带着绝望和哀痛这样忏悔着。
地下蚂蚁的数量终于越来越少,一代代尘归尘土归土,沙漠症的劳工逃避砂砾,迷失于砂砾,在饥饿中咽下砂砾,最后倒于砂砾,沙漠症的孕妇咳出砂砾,生出砂砾,流下砂砾,最后也化作砂砾。
到女孩这一代,曾经庞大的“蚂蚁族群”已经后继无人了。
她是少数几个还会流出鲜血的地下蚂蚁,是少数的还能被冠上“人类”定义的人。
她也是唯一一个被委任寻找森林的任务却从未向外探索的存在。
当那只森林最后孕育的精灵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我挖呀挖呀挖:意思是不往上找,往下挖?
向最深的土地之下走去,她的眼险些被突然出现的刺目光芒弄瞎。
她看到一个人。
或者也不算是人。
他躺在一棵倒塌的参天大树下,身体被几乎干枯的藤蔓层层缠绕。好像一座无形的笼困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雪色的发衬着雪色的脸颊,因为还挣扎在萧条里,所以还残存着最后一点生机。
那是从藤蔓上生长出的神明,白色的皮肤龟裂,生长出褐色的芽和枯萎的花。
他眼睁睁看她一步步走来,浅绿色的眼渐渐暗淡。
女孩在他身边跪下,轻柔地拨开几乎盖住他嘴唇的藤蔓。
身后精灵的翅膀在渐渐碎裂,它无望地闭上眼。
她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他的唇染上绚丽的红。
那是人类最后的血液。
阿飞不想放假:我*?
二泉映星:这个拉扯感我特么直接原地鸡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松悟成行:这个人真的不是特效?这个是建模对吧?对吧?我现在就需要这个组的所有信息谢谢。
电饭锅大户:神仙颜值呜呜呜呜呜呜,我的新墙头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绿意疯长,白色的花朵在他发间盛放,最后森林的神明于沉默中抬眼,渐渐浓郁的绿色在眼中翻涌,带刺的藤蔓扎入她的身体,她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哀鸣。
女孩低下头,用带有虔诚的姿势以鲜血奉养神明。
苍白的手指扣住她的脖颈,掠夺她的生命,然而动作稍显迟钝,给了她足够逃离的时间。
可她从未逃离,因为这本就是她来的目的。
在这样长的时间里,她是唯一捡拾到绿意的人。
她想起哥哥散落前最后的话,温和的声音里又含有坚决:不惜一切,获得森林的原谅……救救森林。
人生于土地,长于土地。森林也是一样。最后的森林藏于泥土最深处,但人类同样选择在土地下躲避,像水蛭一般不断汲取土壤深层的水分和资源,无法争抢,只能躲避,终于让森林越来越衰弱。
忏悔不是为了进一步使用和掠夺,而是真正去浇灌所需要的生命,选择后退一步,选择让出本该让出的不完全属于我们的东西,去给与我们血肉相连甚至相互依赖的存在生长空间。
忏悔是温和的,谨小慎微的,安静无声的,放弃贪欲的。是欲望放逐之后最后的清明。
她不会向外探寻,她用生命忏悔,也终于换得一场绿色的盛宴。
她拯救了被欲望囚禁的绿,同时也拯救了人类的未来。
层层藤蔓遮盖他们的那瞬间,那些隐隐的哀鸣声变成谁的重重吟唱:还予甘霖,还予呼吸,还予昨日纵行土地的此世光阴;予吾惩罚,予吾宽恕,予吾不为欲望驱使的重重束缚。汝未辞,汝繁盛;吾消逝,吾长存。吾以吾身吾血,消释罪恶樊笼;□□腐烂溃散,求予苍生垂怜。
我想不出来了:爷鸡皮疙瘩掉一地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第一次看到帅哥想不出骚话……太沉重了家人们
香蕉不是唯一的水果:以为女孩是想为人类找寻最后的庇护所,没想到是要忏悔?
落霞与孤鹜:好有神性的歌
飞雪纷纷落:有深度哎……第一个节目起点就这么高吗
舞台结束,幕布合上。
宋辞在他身前抬头时却看见他眼里的情绪依旧复杂而浓烈。可他的第一句却是:“没被藤蔓扎伤吧?”
为了逼真,导演组在藤蔓上加了一些塑料的刺,很短,就算把道具攥坏了也不一定会弄伤,但是扮演森林之神的他周身会贴近放置不少细长的花茎,又随着藤蔓缠络,在他演挣扎的时候很容易划伤他,他倒是更容易受伤。
“我没事,你呢?这些藤蔓真的很重,还可以吗?”
他猛地眨了两下眼,睫毛上原本该在表演绿意疯长是微微绽开的小花骨朵刷地一下打开了,还在微微颤动着:“没,我也没事啊。一点事都没有,这个一点都不重。”
宋辞突然发现他们居然贴的这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从清浅微微转向急促的呼吸。
哎?
“不好意思,压到你了!”宋辞就像被扎到了一样一下从地上弹起,故意做旧的衣物还牵连了一些藤蔓起来,惹得他轻轻嘶了声。
“没事吧……”当宋辞想将手递给他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他隐在白色长发下的耳朵居然通红。那点红色甚至慢慢上了脸,就像一滴墨水落入干净清澈的纯水里,最后渲染出特别漂亮的色彩。
一个愣神的瞬间,简熠已经利落地扒开身上的荆棘起了身,白色的发微微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剩下的轮廓在舞台微弱的光的映衬下是几乎模糊了光阴与性别的美,更似神明。
宋辞慌乱地收回了目光,下意识揪住了自己的衣袖,极为隐蔽地咽了咽口水。
呜呜呜呜呜呜呜家人们谁懂啊,这张脸的杀伤力,好想亲他脸蛋子呜呜呜呜呜,口感一定很好呜呜呜呜呜呜。
“辞姐姐,这边下台……”前方吴思文压低了声音向她提醒,背后的小翅膀一亮一亮的。而叶延亭早在台下等待了很久,在吴思文经过的瞬间终于没忍住捏了一下她背后的小翅膀。吴思文警惕的回头:“你是不是又摸我翅膀了?”他状似无辜:“我推一下眼镜,不小心碰到了。”吴思文刚“哦”了声并且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他今天戴的美瞳,哪还需要推眼镜?
“小心一些。”身后的人低声提醒。宋辞几乎是用气音回了个“嗯。”径直向前走。
简熠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向自己解释说她可能没听见,而且黑灯瞎火的这样认真走路也安全,下意识去忽视了心里那份失落感,跟着她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