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3》诺米

18、第十七章 K歌风波

　　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吻或表白好像跟开玩笑一样，
　　过去了，也不会再被提起，他们自己好像也忘掉了。
　　当然，我也不稀罕记住那点破事儿。
　　只是，心里有点不爽。
　　不由想要暗暗骂他们，真TMD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就算如同大丫忽悠我的一般同性恋很流行，他们也没必要都跑去跟风吧。

　　从潇淮江从我床上离开的那个早上，
　　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依旧每周上三次钢琴课，童彦除了认真教课，再也没有什么古怪的行为，也没有提起那天的那个吻。
　　林枫偶尔还来找我问题，放暑假了，他也有不少活动。
　　至于潇淮江，他来找我的频率倒是低了很多，偶尔借个电脑什么的，
　　只是他身上渐渐闻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水味了。
　　虽然凭心而论，我不喜欢和周围人的关系搞那么复杂，
　　但是，这样的平静，却让人不由得有些失落感。

　　因为我某次抱怨过无聊，大丫就热火朝天的提议周末去K歌，我随便应付她了一句。
　　周末那天，她真的打电话给我，说在钱柜等我，让我多叫些人热闹。
　　至于多叫些人，也就是2503和2303了。
　　发了条短信给2503，他说晚上跟客户有应酬，去不了。
　　再发条短信给2303，他说正在给同学过生日，要是晚的早就去找我们。
　　不过，我估计，没戏。
　　现在的小朋友都能闹的厉害，想我们当年经常闹到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晚上到了钱柜的时候，才发现什么叫人多热闹。
　　算上我才四个人。
　　大丫，章逸飞，还有大丫一姐们儿。难得她竟然带了个女生来。
　　我们四个人貌似很合适，两男两女，搭配也算平均。
　　大丫那家伙就顾着跟她姐们儿叫常懿的女孩合唱个没完没了，活脱俩麦霸。
　　我和章逸飞坐在角落里，一边欣赏她们搞着能听的歌喉，一边随意地聊天。
　　偶尔唱上一两首歌，发现章逸飞的音色不错，
　　可惜，总跑音。

　　闹腾到九点多，突然接到一个短信，
　　林枫已经到了楼下大厅，问我在几号包。
　　他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是见过两次的小美女。
　　早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果然如此。
　　碰上我有些暧昧的眼神，林枫一板脸：“这是许筱薇，我同学，今天就是她过生日。”
　　女孩挺礼貌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大丫敏锐的视线在两个年轻人身上瞄了一圈，又在我身上瞄一圈。
　　被我给蹬回去了。
　　人家多般配啊，郎才女貌，两小无猜，你那是啥色迷迷的眼神？

　　大丫她们也倒热情，拉着人家小姑娘一翻神侃，内容无非就一些八卦。
　　章逸飞对林枫笑笑：“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他不是我女朋友。”林枫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音乐的间隙，也足以让这里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隐约看到小美女许筱薇漂亮的侧脸僵了一下，随即又面带微笑和两位三八的姐姐聊天。
　　我白了林枫的冰山脸一眼。
　　这小孩儿，怎么说话呢？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伤了面子多尴尬啊。
　　于是乎，我想到一个补救的好办法。
　　不是叫许筱薇吗？我就自作主张地点了首黄品源的《小薇》。
　　音乐开始的时候，煞有介事地说了句：“这是林枫要唱给筱薇的，祝她生日快乐。”
　　当我边为自己的应变能力自豪，边热情地把麦塞到林枫手上时，
　　却隐隐看见他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着，像强忍着怒气一般，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抓过麦，泄愤一般地开唱。
　　他的那个声音啊，真是不敢恭维。
　　不知道是因为变声还是什么，反正是绝对有资格□□人民的听觉了。

　　不过，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所以，情人耳里出天籁也不无可能。
　　看在许筱薇听得陶醉的样子，也不枉我们在一旁瞎起哄了。

　　又闹腾着玩了一会儿，吃饱了也累了的时候，大丫土壤嚷嚷说有个好建议。
　　她提议在座的三对情侣，各合唱一首歌最为结束曲。
　　不用说林枫和许筱薇必然是最佳一对。
　　然后大丫对我阴险地一笑，搂着常懿说她们要一起合唱。
　　我看看章逸飞，再看看其他人，
　　林枫小脸板的更青了，许筱薇则是愣了半天。
　　估计还处在震撼中美恢复过来，我们这小小的空间里竟然聚了一对LL，和一对GG。
　　我满脸黑线地瞪了大丫一眼，什么狗屁烂建议！
　　还真有牺牲精神，为了陷害我，把自己也搭进去。

　　但是看到她和常懿手拉手，颇有默契地合唱那首《如果的事》时，
　　我脑袋翁了一下，这死丫头不会又惹事吧。
　　留意了一下歌词，我更是满脸黑线。
　　转而看相章逸飞，他脸色也不好看。
　　小声问他知道那两人什么关系不，他摇头，说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常懿。
　　窃窃私语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头时，触到了小冰山有些灼热的目光。
　　他愤愤地瞪了我一眼。

　　鉴于大丫这个不成功的烂到姥姥家的提议，
　　我们六个人都是黑着脸出了钱柜的大门。
　　慢慢悠悠地在路上晃悠，
　　天已经全黑了，行人也少了。
　　路过一条小巷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这块地方本来就不太平，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流氓混混干架都是常事。
　　平时我都是不懈一顾的，可偏今天不知哪根筋抽了，三八地瞄了一眼。
　　这一瞄，恰巧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一张有些面熟的脸孔。
　　虽然已经挂了彩，可是却不影响那张脸原有的美丽。
　　我在脑海中搜索着那张面孔。

　　突然拉住章逸飞和林枫：“帮个忙，那人我认识。”
　　这两人倒是够哥们，义气地冲了上去。
　　我跟在后面正准备冲上去，却被大丫拉住了衣襟：“你身体不好，别凑这热闹。”
　　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偶尔一次有什么大不了，难道这种紧要关头让我当缩头乌龟？
　　我们三个人对付两个流氓。
　　他们虽然虽然块头不小，可是之前已经耗了不少力气了，所以我们应该能拿得下这场战役。
　　加之林枫和章逸飞打假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所以我就放心地先扶起瘫在地上的人。
　　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巨响，有物体倒地的声音，然后是许筱薇的惨叫。
　　回头一看，林枫倒地上了。
　　而操着木棍打了他的流氓，也被章逸飞放倒了。
　　没等我靠过去，许筱薇已经一路小跑过来了，带着哭腔地扶着林枫起身了。
　　还好，被打的人好像伤的并不太重，
　　但是他的眉头却厌恶地紧锁着，貌似很不满某人在旁的大呼小叫。

　　末了，章逸飞负责送女生们回家，
　　我和林枫则负责把伤员先扛到我家去。
　　临走时，许筱薇欲言又止地看了林枫一眼，估计想让男朋友送回家吧。
　　可是，林枫这小子酷得根本没搭理人家。

　　这次，我还是带了个男人回家，还是个挂彩的。
　　硬着头皮无视看守大爷三八探寻的目光，跟林枫合力把某人弄进电梯里。
　　林枫只按了数字24，
　　也是，他现在这副尊容，灰头土脸的回去也纯属找骂。

　　轻轻扶着伤员在沙发上坐好，我转身去书房找医药箱。
　　林枫跟在我身后，在我进了书房后，他虚掩上门。
　　“他是谁？”
　　我蹲在书桌前，姿势极不优雅地翻腾着找医药箱，嘴上随意地回答他。
　　“他啊，他叫小叶，在一个酒吧见过。”
　　“你还去酒吧？”
　　“那有什么，我都是成年人了，跟你可不一样。”
　　还好没记错地方，虽然放得乱，还是找到了。
　　我起身回头，书房的门大开着，林枫早没影了。

　　等回到客厅时，看到两位伤员不客气地各占了半个沙发。
　　小叶好像恢复了一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今天谢谢你们了。”
　　我挠挠头：“没什么，我帮你上点药吧。”
　　林枫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拿药棉沾了些酒精，轻轻为小叶嘴角和额角处的伤口消毒。
　　心里不由感叹：这么漂亮一张脸，那些流氓也下得了手！
　　好像有些蜇痛，他轻轻皱着眉。
　　我手下的动作放轻了些，轻轻吹着那些擦过酒精的伤口。
　　等到涂过药膏，
　　小叶又一次礼貌地跟我道谢后，
　　我才反应过来，某人跟雕塑一样在旁边坐了很久了。

　　我捧着药箱靠过去：“你脸上也有伤，我帮你涂点药吧。”
　　林枫脸上擦破了一块皮，好像是掩护我时摔到地上擦伤的。
　　他不理我，别扭地把脑袋扭过去：“不用了。”
　　我一把握住他的下巴，把那张冰山脸搬回来：“你老实点！”
　　说罢气冲冲地抓起药棉在他脸上一通擦，他倒没再反抗了。
　　擦完才反映过来，刚才好像一激动下手重了些。
　　不过也没见他哼一声，应该没弄疼伤口吧。
　　“对了，你身上也受伤了，衣服脱下来我看看。”说着我的手伸向了他T恤的下摆。
　　他却打开我的手：“没事我先回去了。”
　　然后，自顾自走了，也不理我僵在空气中的手。
　　这人怎么这样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回头，看到小叶正看着我笑。
　　脸上有些讪讪的：“我给你倒杯水吧。”

　　等端着水回去时，小叶已经把被我翻得乱作一团的医药箱整理好了。
　　“那两人是谁啊，怎么会找你麻烦？”
　　小叶接过水笑笑：“他们也是店里的客人，不过，不太好惹的那种人。”
　　点点头，看到他脖子上淡淡的瘀青，我忍不住问：“经常有客人找你麻烦吗？”
　　“干我们这行，有些小麻烦难免的。”他笑笑，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我觉得就他长得这副祸水的样子，肯定事儿不少。
　　两人并肩坐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小叶，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笑了：“很少有人问我的名字。我叫叶蠡。”
　　“哦，那别的人都叫你什么啊？”
　　“小叶啊。”他又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长长微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潇淮江。
　　小叶说他本来是住在潇淮度过大学生活的那个城市，他们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就跟潇淮江来到这儿。
　　工作的地方是潇淮江介绍的。
　　说到这里，他还刻意强调说和老潇只是普通朋友。
　　你们什么关系关我屁事啊！
　　不过，这老潇什么人啊？也没说给人家介绍个好点的工作！
　　可能看出来我的想法，小叶轻轻一笑：“是我自己想在酒吧里打工的，以前我也是干这行的。”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小叶微笑的脸。
　　我说他看起来年纪挺小的，他笑笑说他可是成年人了。
　　很好奇什么事至于让他离乡背井的，也想问他和老潇是怎么认识的。
　　可是想想才见人家第二次面，好像没有熟到可以问一大堆问题的地步，就老实地闭了嘴。

　　又聊了一会儿，小叶说要回去了。
　　我看看表都快12点了，太晚了，而且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
　　留他住下，他想了想答应了，只是依旧很客气地跟我道谢，说打扰我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懒懒地起床，摸到客房想看看小叶醒了没。
　　可一看就傻眼了。
　　不只床铺都收拾整齐了，很明显我们家那铺了层灰的地板也被清理了，还有那几盆让我折腾得半死不活的植物也浇过水了。
　　我晃到客厅，才看到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可能是听到我走路的声音，小叶回过头，对我笑了笑：“午饭很快就好了，你先去洗洗吧。”
　　我揉揉惺忪的眼，点了点头，无力地向卫生间挪动。
　　心想这是多么勤劳一孩子啊，标准的贤妻良母型。
　　吃过饭，又洗了碗，小叶才礼貌地道谢说要走了。
　　突然想起来潇淮江住楼上，就顺口告诉他。
　　他说他知道。
　　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他们酒吧的优惠券，欢迎我去玩。
　　酒吧嘛，本来是挺有兴致的，是Gay Bar的话……
　　干脆拉大丫去算了，她也憧憬很久了。

　　还停留在英雄救美见义勇为的喜悦中的我，如果知道此时某人才从医院回来，我一定会后悔昨天晚上就那么放他回家了。